“我說的對方嗎,獸人先生?”
閱人無數的薩爾,自然有着一雙與常人不一樣的眼睛。而且再加上多年的嗜血和殺戮,也讓他對很多種族頗有了解,所以他只用了一眼,便能夠清楚地猜出阿瓦隆的真實身份了。雖然他也有一些意外,一個獸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甚至成爲了人類的朋友。不過事實上,他對此卻並沒有太多的好奇,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而且獸人他也見過很多,甚至死在頭手下的獸人也有不少。——要知道,野蠻人和獸人之間總會有一些小小的摩擦。
“什麼,他是獸人?”(野蠻語)
“天啊,那個傢伙竟然是獸人?”(野蠻語)
“該死,它怎麼敢來我們的地盤?”(野蠻語)
“……”
雖然薩爾對此並不好奇,但是那些野蠻人可沒有像他這麼好的心性,所以在得知阿瓦隆是獸人之後,在場的其他野蠻人戰士也是驚異不已。
看着那一個個像看怪物一般看着自己的野蠻人,阿瓦隆並沒有因此而感到任何的慌張。畢竟這件事情本來就已經弄的弩張劍拔了,所以這個時候,他也完全不用在乎身份被對方拆穿的後果。雖然敵方人多勢衆,而且有幾個傢伙的實力還很強,就比如眼前的這個野蠻人騎士——薩爾,但是良好的心理素質,卻總能夠讓獸人保持着絕對的冷靜。
巴魯爾不由自主地駕馬朝羅伊靠近了一下。身爲野蠻人的他,自然認識薩爾這個傢伙,也很清楚對方那強悍的實力。其實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薩爾背後的阿諾德,而且從那個傢伙那冷笑的臉上,他能夠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險。
羅伊皺着眉頭,手中的十字長劍再一次被攥緊了。在這一刻,他也自然看到了阿諾德那個傢伙,而從對方那冰冷的笑容之中,他也清楚的知道,對方這一次肯定是衝着自己來的。
看着眼前這一大羣的野蠻人,他沒有見過太多世面的小宅男,也多多少少有一些擔心了。
“嗯,很好。”見阿瓦隆等人並不說話,薩爾也沒有再去說什麼廢話,而是將目光注意到了羅伊的身上。第一眼看到羅伊的時候,他的確有一些震驚,畢竟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極爲不起眼的傢伙,竟然能夠出人意外的打敗自己最得意的侄兒——阿諾德。
這一刻,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在靜靜的打量了羅伊一番之後,這才冷聲問道,“你就是羅伊,對吧?”
羅伊皺眉掃了眼前這些虎視眈眈的野蠻人一眼。隨後這纔將目光轉移到薩爾的身上,皺眉點了點頭,“對,我就是羅伊。”
羅伊是一個聰明人,也是一個心靈美好的孩子,所以在看着野蠻人們那一張張不懷好意的面孔時,他便知道今天只怕是在劫難逃了。不過他並不想因爲自己的原因,而害了身邊的那些朋友,所以在這一刻,他也很
義氣的,“先生,你要對付的人是我,和我的朋友並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在這裡我懇請你放過他們。”
“說真的,我很欣賞你的義氣,羅伊先生。”薩爾微笑地看着羅伊的雙眼,似乎顯得和藹可親。可是隨後卻突然面色一冷,冷笑的說道,“不過很遺憾,我不能夠答應你的請求,至少我需要殺死這個入侵的獸人,還有這個該死的叛徒。”
說到這裡,他撇頭看向了屋頂上的蒂娜,皺了皺眉頭,“至於那位美麗的魔法師小姐,我倒可以繞她一命。”可是他卻又突然話鋒一轉,冷笑道,“不過她必須留下來服侍我才行。”
對方這毫不留餘地的回答,讓羅伊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心中甚至有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巨大憤怒。不過在這一刻,他依然理智的緊咬着牙齒,從而防止憤怒讓自己失去控制,最後變成那個可怕的怪物。
在聽到薩爾把自己稱之爲叛徒的時候,巴魯爾的臉色也顯得有一些難看了。雖然對這個種族並沒有什麼好感,但他畢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野蠻人,所以如今被族人視爲叛徒,他的心情也難免有一些古怪。
至於屋頂上的蒂娜,則強咬着牙,將怒火壓下去。畢竟剛纔薩爾那些噁心的話完全把她給激怒了,甚至讓她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不過理智還是讓她強忍下了心中的怒火。而這個時候,她也在心中自我安慰着,“那個傢伙如果知道我真實身份的話,一定會嚇的屁滾尿流的,一定會。”
在羅伊四人之中,阿瓦隆此時無疑是最爲冷靜的一個。確切的說,它就像一塊頑固的石頭,不管面對着多麼嚴峻的事情,似乎都不會改變它的強硬與冷漠。而此刻,獸人正靜靜地看着薩爾,它的雙眼冷冷的盯着對方的眼睛,似乎想看穿對方的心思一般。頓了頓,它卻是突然冷笑的說道,“這位先生,也許你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不是嗎?”
“是嗎?”獸人那略帶威脅的話語,讓薩爾眯起了眼睛。野蠻人很討厭別人的威脅,而且這樣只會讓他們變得更加暴躁,不過這位經歷過數十年風雨的野蠻人,卻很好的把持住了自己的理智,他並沒有選擇給獸人一些教訓,而是有些疑惑的打量了獸人一眼。他沉吟了一下,隨後卻是冷笑的搖了搖頭,“好吧獸人先生,那麼你倒是說說看,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阿瓦隆並沒有問答對方的問題,而只是詭異的撇嘴一笑。獸人似乎很有信心去說法對手,那雙虎目之中,總透露出一種說不出來的自信。在這一刻,獸人拿着斧槍的右手突然緩緩的擡了起來,白色的光線一閃而過,他手中的那把斧槍卻奇蹟般的消失了。當然,這並沒有解釋,因爲在隨後,它手中又突然閃過一道紅光,隨即一把紅色的長劍便出現在了它的手裡。
“鏘!”
阿瓦隆坐在高大的韋伯戰馬上上,將足有兩米長的紅色長劍,
很輕易的刺進了下方的泥土裡。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隨後這才擡頭看向薩爾,不急不慢且面帶微笑的說道,“先生,認識這把劍嗎?”
在看到那把血紅色長劍的時候,薩爾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爲難看了,畢竟這把劍對於他來說可並不陌生。其實在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並沒有認出這把劍的真實身份,不過當看到那散發出來的寒氣之時,他卻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畢竟在這個世界,紅色且能夠散發出寒氣的長劍只有一把。
他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阿瓦隆。在這一刻,他不得不重新打量這位獸人一番了。雖然很清楚這一把劍是誰的,但是他能夠肯定的是,眼前的這個獸人絕對不是這把劍的主人,畢竟這把劍的主人實在是太強大了。
薩爾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自己那激動的心情平復了下去,隨後卻有些艱難的問道,“閣下,這,這是奧爾託斯大人的劍?”
“當然。”阿瓦隆很自然的點了點頭,聲音也帶着一份說不出來的傲氣,甚至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沒錯了,我就是奧爾託斯大人唯一的弟子。而這把劍,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
在場的野蠻人在聽到奧爾託斯這個名字之後,都震驚的沉默了下去。出奇意外的是,在此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議論,也沒有驚呼,而有的僅僅只是那鴉雀無聲的寂靜。也許對於那些野蠻人來說,這是因爲震驚的根本開不了口的原因吧?
“剛纔的事情多有得罪,還請閣下見諒。”
身爲部落的第二領導人,薩爾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智慧,所以他可不願意去得罪這位劍聖大人的傳人。雖然光憑這把劍,還並不能夠完全證明對方就是劍聖的傳人,但是薩爾可不敢去冒險,畢竟那完全沒有必要,不是嗎?
雖然如此,但是這位部落的二首領,卻不不想因爲這件事情而退怯。畢竟對於種族來說,就這樣放走對方,實在顯得有一些說不過去,甚至根本不像是野蠻人作風,所以他們需要儘可能的挽回一些顏面纔是。
而就在薩爾進退兩難的時候,阿諾德卻輕輕的拍了拍他肩膀。這位酋長之子,輕聲在薩爾的耳邊說了一些什麼。而隨後薩爾的臉上也很自然地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甚至還滿意的點了點頭,誇獎道,“好小子。”(野蠻語)
頓了頓,薩爾終於撇頭看向了阿瓦隆。也許是因爲得知了對方的身份,所以也還算有禮貌的說道,“閣下,我可以看在劍聖大人的面子上,不會計較剛纔的那些事情,甚至放你們離開。”
說到這裡,他的話鋒一轉,冷聲道,“但是這個叫做羅伊的小子,必須留給我們來處理,怎麼樣?”
阿瓦隆冷眼靜靜的打量了薩爾一番,隨後又撇頭看了旁邊的羅伊一眼。低頭似乎猶豫了一下,獸人卻是出人意料的點了點頭,爽快的說道,“好,成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