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黎閡一頓,轉頭看向身後的丫鬟,臉色也陰沉起來。
身後的丫鬟見此,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三皇子,您說的是什麼什麼內情啊?厚紅怎麼不知道。”容黎閡轉過頭,這才察覺到大堂內的氣氛不對勁,諂笑的扭着腰肢上前問道。
“哼!”東方元冷哼了一聲,他根本就不相信容黎閡不知道此事,直接一甩袖子起身坐會椅子上,對着那家丁道:“讓她這丫鬟自己說是怎麼一回事!”
家丁見此,點頭道:“是。”隨後伸手把小春口中捂住的布給拽了出來。
小春早怎麼說只是一個丫鬟,這樣大的陣仗針對自己,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不知所措低着頭一句話也不敢坑出聲來。
容黎閡瞪着面前的小春,心中也有一絲明瞭,原來今日三皇子召她過來並不是要恩寵她,肯定是這個小春惹了三皇子不高興,這才把她給叫過來的!
容黎閡這也纔想起來今日稟告的丫鬟,吞吞吐吐的樣子,瞪着丫鬟的眼神更是狠毒些許,厲聲道:“三皇子讓你說話,你聽見了沒有!”
小春被她嚇了一大跳,慌張的擡頭看了一眼容黎閡又猛地低下頭去,眼中的淚水涌了出來,上前抖着聲音道:“方、方夫人……”
“說!”容黎閡厲聲道。
小春嚥了一口唾沫,不敢擡起頭來,想着今日肯定沒有自己好果子吃,不如把這件事情全都推給小芳。
想到這裡,她硬着頭皮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硬是咬着牙再次出聲:“回方夫人,今日奴婢是奉您的命令前去通知三皇子的,正要進去誰知道半路她突然衝了出來,擋在了奴婢的前面。”
“夫人您是奴婢的主子,您的吩咐奴婢自然不敢怠慢,奴婢好言相勸讓她過去,誰知道小芳她不但沒有離開甚至說要在奴婢前面去見三皇子,甚至還對着方夫人您口出污穢之言!”
“這丫鬟說主子的壞話輕則是要掌嘴的,雖說小芳她身爲三皇妃的貼身丫鬟,說起輩分奴婢還要叫她一聲姐姐。但是她畢竟跟奴婢一樣也是一個下人,她如此口出污言,奴婢不敢有違於規矩,掌了她的嘴。”
“誰知道這個小芳她覺得自己是三皇妃身邊的丫鬟,比我們要高上幾分,眼高手低到都不把方夫人您放在眼中。還出手打傷奴婢的臉,這說起來奴婢並沒有出言不遜,她如此持高自傲教訓奴婢,還請三皇子和方夫人您明察!”
說到這,小春指了指臉上和脖子上的抓痕,一臉的委屈,說完還對着兩人磕了三個響頭。
聽得丫鬟的這番話,容黎閡心中是氣急,她轉頭瞪着在一旁的小芳,指着她厲聲道:“真是不像話,府中竟然有這樣持高自傲的丫鬟!身爲下人竟然敢對主子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來,確實該打!既然小春天她都這麼說了,還請三皇子您明察秋毫!
東方元見此,心中一陣嘲諷:“你們主僕二人默契倒是真的很好啊!”
說着,沒等到容黎閡再次出口,他對着那家丁揮了揮手道:“把她的嘴巴也給鬆開,讓方夫人聽聽她怎麼說!”
此時的小芳聽得小春如此誣陷自己,早就掙扎着想要給自己辯解了,口中的布條一鬆,她緩慢跪在地上搖着頭道:“三皇子,您千萬不要停她在這裡胡言亂語啊!”
“當時奴婢確實是比她晚到一些的,但是奴婢並沒有要阻攔她啊!是他見到奴婢要去見三皇子您,硬是不讓奴婢去見您。她說她有方夫人的吩咐,可是奴婢也有三皇妃的命令啊,我們都有命令,自然誰也不敢耽誤。”
“當時她爲了爭在前面見到三皇子您,對着三皇妃是一陣的侮辱,口口聲聲說那位份根本不算是什麼,要說恩寵方夫人才是這府中的正主,所以她覺得自己是伺候方夫人的人,看不起奴婢,所以硬要爭在前面。”
“她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不把這輩分的高低放在眼中,奴婢自然是要出手教訓她的。後來奴婢想自己有三皇妃的吩咐在身,不敢再耽誤下去,是知道她竟然不依不饒,對着奴婢是大打出手。”
“直到最後三皇子您來了,她才住的手!方夫人您身爲側妃,也是三皇子的夫人,您又掌管着這後院的大權,自然不會對着自己院中的丫鬟偏私幾分!所以這件事情還請三皇子和方夫人您二位明察秋毫,還奴婢一個公道!”
既然兩人都已經撕破了臉皮,誰都是爲了不受懲罰,小芳就算是腦袋沒有她轉的快,那在這生死關頭上拼死也要爲自己辯解三分。
聽得小芳這話,容黎閡沉默了下來,丫鬟的這句話可是堵得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好了。
她恩寵這麼些日子,三皇子早就把後院中的大權交在她手中掌管,那她肯定是要公平對待,不能有一點偏私,要不然就會被人留下話把子,覺得自己不配掌管後院大權。
容黎閡頓了一下,雖說丫鬟這話說的沒錯,但是她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認罪。
她不留痕跡的瞪了她一眼,上前冷着臉看着她:“你說的沒錯,我掌管這三皇子府後院的大權,凡事自然都會公平公正,但是錯就是錯,對就是對!你不要以爲扯出這個來,我就會饒了你!”
容黎閡像模像樣的對着那丫鬟厲聲道,隨後轉身看向東方元,臉上露出慚愧之意,欠了欠身道:“三皇子,當時我不在場,所以對此事並不知道。既然這兩個丫鬟都這麼說,三皇子您該怎麼看呢?”
東方元斜視了她一眼,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兩名丫鬟,抿了一口茶水道:“你們二人今日爲何都要來見本皇子,是奉了什麼命令?”
聽此,小春搶在前面急忙開口道:“回三皇子,今日奴婢是奉了方夫人的命令,方夫人在院子當中準備了飯菜,讓奴婢來請您。”
聽到這,東方元看了一眼滿臉嬌羞的容黎閡,對着旁邊的小芳開口問道:“那你呢?你不是不也是奉了三皇妃的命令,是否三皇妃跟方夫人一樣,都在院子當中備好了酒菜,等着本皇子過去?”
聽此,小芳微微擡頭看了東方元一眼,想到之前有人暗中傳來的口信,搖了搖頭道:“回三皇子,三皇妃並非與方夫人一樣。而是今日三皇妃突然染上了風寒,府中的大夫叫了好多次了,卻都沒有一個來的。”
“府中的大夫三皇子您前段時間都排進方夫人的院子當中,給她調理身子了。這消息傳了多少次了,每每都沒有大夫來,想來也是沒有方夫人的命令,不敢擅自來給三皇妃瞧瞧。”
“可是三皇妃她這風寒生的急,都已經睡了一下午了,奴婢這正急着焦頭爛額的,這尋思着想讓三皇子您去看一看。”
容黎閡聽得此話,嚇了一大跳,她真是沒有想到小芳她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臉色大變,怒視着她:“你說是什麼?你這意思就是我不讓院子中的丫鬟給姐姐看病不是!我這一下午都在院子中給三皇子忙乎着飯菜,根本沒有收到任何這樣的消息,這絕對是子午須有的事情!”
“這件事情還請三皇子您明察秋毫啊,這個丫鬟她是在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有收到姐姐得病的消息,更是沒有不讓大夫給姐姐看病啊!還請三皇子您明察!”
容黎閡今日確實沒有收到肖淑嬌得病的消息,這丫鬟的頭純屬就是誣陷,她自然絕對不會認了此事。
看着容黎閡那十分誠摯的臉上,東方元一時間倒也沒有看出任何端倪來,但是既然這丫鬟說了此事,那就一定能拿出證據出來。
“既然你說三皇妃派人去請了大夫,那可有什麼證據?”東方元冷着臉看着面前的丫鬟。
小芳頓了頓,眼睛轉了轉開口道:“方夫人院子當中的大夫奴婢是一個也沒有見到,但是方夫人院子門口守衛的家丁可以作證。”
“奴婢確實在下午的時候去過方夫人的院子幾次,三皇子您可以傳令把當時值守在門口的家丁叫過來,他可以作證奴婢絕對沒有說謊!”
“好,我倒要看看你所說的證人到底是誰!”容黎閡也是急了,這種倒打一耙的事情她之前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她倒要好好看看這個所謂的證人。
東方元點頭,對着一旁的家丁揮手道:“去,把今日下午守衛在方夫人門口的家丁叫過來。”
“是,三皇子!”家丁恭敬的點頭,連忙小跑下去。
東方元看着下面的兩位丫鬟,冷聲開口問道:“你們可知,在府中大打出手的罪責是什麼?”
兩人對視看一眼,紛紛底下頭去:“府中滋事鬧事者,杖斃……”
兩人幾乎是抖着聲音說出後面的兩個字來,全身上下也跟着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