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看着蘇煥一本正經的樣子,“你確定?”
“我確定我現在是認真的。至於酬勞,這段時間我可以任你打罵,我送你的東西你是扔是留我沒意見,都由你決定。”
董鄂:“……”
那之後蘇煥便極少和他的狐朋狗友一塊出入了,多數他都是在公司忙碌,偶爾會和客戶談生意,不過最多的就是跟董鄂約會或者晚上一起去壓馬路。
薇薇安很不懂現在的年輕人,明明前兩天還是一個冷淡一個心塞,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變成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算什麼?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董鄂偶爾也會動搖,這段時間幾乎每天蘇煥都會徒步接她去粟薇附近的餐廳吃飯,吃完就溜食回馨園花苑,每天大約1500米,回去的途中也會在路過的公園閒坐聊天。
蘇煥不知道,董鄂跟他在一起後幾乎每夜噩夢纏身。她只想平淡生活,豪門生活哪裡會那麼順風順水,哪怕是老師和凱恩叔叔也會有冷戰。
她不過是薇薇安的關門弟子,即便她未來會成爲“粟薇繼承人”,在蘇氏豪門面前也不值一提。
每天與他一起的輕鬆愜意讓她享樂不已,在一個人的黑夜又拼命牴觸那股溫暖。
董鄂心不在焉的忙着手上的工作,時不時的看向桌角的手機。蘇煥最近幾天在忙工作,他們倆已經三四天沒有一起吃飯了。
董鄂麻利地盤好最後一縷黑髮,看着鏡子裡清麗嬌媚的女人,用手背把她面頰上的腮紅擦了擦,又用同樣的手法把另一邊的面頰擦拭一番。
滿意的點頭,用溼巾把手背上的腮紅擦去:“還是用嫩點的顏色比較好,顯得乾淨,氣色也好。”
正在上妝的是當紅辣子雞,她擡起左腕的手錶看了看時間,鬆了口氣:“那試試看吧。”
“不用了,後天直接上妝就好。”董鄂可不打算把時間耗在這個女人身上。
那人皺眉:“那如果後天出了意外…”
“總比今天的桃色更好看些,淺淡些顯得年輕。”董鄂打斷她的要求。
打發走了來試妝的當紅女星,董鄂百無聊賴的看着手機。
除了蘇煥最近給她的驚喜和小禮物之外,唯一讓她感到開心的就是她在“粟薇”的股份又漲了,而且上一季度的分成已經被打進賬戶。
董鄂窩在沙發裡想着最近新開的那家海鮮自助餐廳,來而不往非禮也,總不好意思蘇煥一直請她,她卻沒有表示吧?
董鄂猶豫着給蘇煥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她故作鎮定的說出想去慶祝的想法,卻不料蘇煥欣然應允。
董鄂故作鎮定的約好時間,異常嚴謹的掛斷了電話。
她把手機扔到沙發上,呼出口氣,插着褲袋走到衣櫃旁。隨手拉起衣架上彩色禮服的裙襬,第一次約人家也不好穿的太過隨便吧?
可如果現在去換衣服的話…會不會有點太過刻意啊?
嘟嘟脣,隨手甩開手裡細滑的裙襬,拿着手包下了樓。
董鄂看着一樓大廳的人來人往,轉身去了會客區,會客區只坐了幾個客戶和接待,董鄂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舒服的窩在裡面。
“董鄂。”董鄂擡眸看去,那美麗的女人揹着燈光,她耳上是鑽石耳墜,燈光打在上面一閃一閃的刺人眼睛。
董鄂輕蔑的收回視線,她伸出手指細細觀賞,光潔的指甲上是大紅的丹寇,襯得她手指瑩潤,白皙纖弱。
柏雪咬牙,柏家雖不是什麼豪門,卻也算得上大戶了,真正敢這麼無視她的人還真沒幾個!
不過想起此行的目的,她還是彎了彎脣角:“好久不見了,出去轉轉吧。”
董鄂挑眉,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一時間她看柏雪也少了幾分不喜。可嘴上還是說着:“也確實很久不見了,走吧。”
雙手撐起沙發,董鄂晃着腦後的馬尾走到柏雪身邊,勾起脣角上下掃了兩眼:“看來你過得也不是很好嘛!”
柏雪攥拳,恨恨的看着董鄂離開的背影,如果不是董鄂,她又怎麼會不好!
董鄂自顧自的走着,身後的柏雪穿着高跟鞋卻絲毫不落其後。
董鄂走到一家衣舍,轉過頭看着面色難看的柏雪:“我覺得咱們倆說話必然不會心平氣和,還是一邊逛街一邊說吧。”
半個小時後的柏雪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董鄂也終於選好了衣服。她穿着淺紫色的V領連衣裙,吊帶的設計更顯得手臂纖細。腳下是紫色流沙的尖頭高跟鞋。
董鄂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頗爲滿意的點點頭,從手包裡拿出銀行卡遞給店員。
柏雪覺得要不是自己心寬,大概早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找董鄂出來的目的了,這個女人氣人的本事真是厲害!
董鄂隨意擺了個pose,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嘖嘖稱奇:“還真是青春無敵啊,我這跟十八歲也沒太大差別了。”
柏雪終於繃不住臉,她起身冷笑:“董鄂,你還真是有本事,踢了容黎閡攀上了蘇煥啊!”
董鄂挑眉不語,柏雪更是氣怒:“也不知道蘇家家大業大能不能容忍一個平民做主母。”
董鄂煞有其事的點頭:“有道理,不過也好過你母親的結局吧?”
柏雪氣結,豪門圈子裡誰不知道當初她親生母親想謀劃上位,卻被柏家主母的母族鎮壓侮辱,她進柏家的代價就是送她母親去中東!
“也不知道你比我母親的結局能好上多少!”柏雪拿起包包轉身出了店門。
董鄂面不改色照着鏡子,她眸子飄過一旁的服務員:“把我之前試穿的那兩套套裝也打包起來。”
服務員連聲應下,快步離開。
黑色邁巴赫緩緩停下,副駕駛上的蘇煥對着秘書耳語幾句,拿着一束藍色妖姬下了車。
秘書幽怨的看着自家老闆進了店門,嘆了口氣。最近公司工作繁忙,大老闆不知被什麼事務纏身,已經好久沒有露面了,小老闆也忙着約會,只是苦了他,已經好久沒有跟女友約會了。
蘇煥上了三樓卻不見董鄂,他以爲她在樓下等他,是兩人走岔了,又匆匆下樓。
剛到一樓就見她穿着一身粉紫的連衣裙,蘇煥捧着玫瑰上前故作驚歎:“真是人靠衣裝,你今天看起來就像十七八歲的小女孩!”
平時他這樣說,董鄂早已笑彎了眼,可她依舊冷着臉,似乎心情很差。
蘇煥拍了拍董鄂的肩頭,董鄂猛的回神,她點點頭接過玫瑰:“真漂亮,謝謝。”
蘇煥看着她僵硬的脣角,隨口問道:“身體不舒服?”
董鄂搖頭:“沒,走吧。”
蘇煥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終還是跟上。
董鄂約的餐廳就在“粟薇”附近,兩人徒步前行,至於那束花,董鄂卻放置在了店裡。
蘇煥的眉頭緊了緊,董鄂今天太過反常,甚至是有些不對勁兒。難道與他有關?
兩人平靜的吃飯,一旁是忙着料理的服務人員。蘇煥看董鄂心情不虞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董鄂則是安靜的吃飯,頭也不擡。
一旁的侍者時不時的問着兩人的口味和喜好,試圖挑起他們的共鳴,卻總是無疾而終。
一頓飯吃完,兩人都是興味索然。
蘇煥把董鄂送到馨園花苑,董鄂剛要下車卻被蘇煥攔住,董鄂看着蘇煥:“蘇煥,我們…我累了,晚安。”
她打開車門下了車:“早點回去休息吧,再見。”
蘇煥看着董鄂走進小區,他揉了揉太陽穴,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我要知道今天下午董鄂都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去調查一下容黎閡的電話記錄。”
“明天上午交給我。”
呼了口氣,看着五樓燈光亮起,蘇煥才放心離去。
董鄂把身體泡在微涼的浴缸裡,髮絲如水草一般散開,她眯起眸子想趁着身體周圍的涼意整理好思緒,可想到的從來都是蘇煥的好…
董鄂啊…人這一生多半的憂慮都是自找的。
可能是下午逛街太累,董鄂靠着浴缸睡了過去。夢裡像是聽到了手機響和敲門聲,董鄂沒放在心上。
過了很久,靠在浴缸裡的她才逐漸清醒,恍惚聽到電話聲響起,侵着水霧的眸子清明瞭些。水已經變冷,董鄂費盡力氣才從浴缸爬出,緊接着就是跌落在地毯上。
不說容黎閡柏雪這些事,就跟蘇煥糾纏伊始,她從來都沒抓住過主動權。
這不算什麼,柏雪說的話纔是她一直不敢去想的。她的結局會是什麼?中東那樣的地方,女人根本不算是人!
她的恐懼感叫囂着讓她離開,離開這個地方,離開蘇煥。而心底那道隱隱的希望卻讓她相信蘇煥,蘇煥不是那樣的人。
她知道,後者不過是蘇煥給她的太多,慾望作祟去汲取更多的溫暖而已。
客廳裡的手機還在響,董鄂扶着浴缸起身,緩步走向客廳。
屏幕上的“老師”二字讓她提起的心稍稍放下,拿起手機屏幕卻滅了,不等董鄂有所動作,屏幕再次亮起。
“老師…”
“董鄂…你在哪?”薇薇安的聲音略顯慌張。
“我在馨園花苑呢,怎麼了?”
薇薇安說了什麼董鄂沒有聽清楚,她看着破窗而入的不速之客,攏了攏身上的白色睡袍驚慌道:“你們是什麼人?”
蘇煥縱身躍入,他蹙着眉頭讓手下離開,董鄂才定下心來。
“給你打電話爲什麼不接!”蘇煥怒。
“我沒聽見。”董鄂抿脣。
蘇煥從她手機奪過手機扔到桌角:“容黎閡說了什麼讓你這麼大反應?”
董鄂擡眸看他,眼睛裡含着訝異和了然,是了,柏雪來找她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蘇煥把事情懷疑到容黎閡身上也很正常。
“沒說什麼。”
“他是不是打算跟你複合?”不待董鄂否認,蘇煥又道:“柏雪那個女人做了那種事,估計是個男人都嫌她髒,容黎閡現在沒必要再圍着柏雪轉,你倒不失爲一個好的選擇!”
董鄂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容黎閡和柏雪不可能了。
她不敢多說,蘇煥的暴脾氣不是蓋的,上次他中招的時候她只是不配合就捱了打,這次還是不說話爲好。
頭昏腦漲的董鄂已經沒精力去觀察蘇煥的臉色了,秉持着少說少錯的原則,她現在只想沉默到底。
卻不料正打上了蘇煥的死穴,董鄂的體虛在他眼裡是實實在在的心虛!
“董鄂,我對你好嗎?”蘇煥扶着她的肩:“我對你不好嗎?”
董鄂最怕蘇煥這樣,他的柔情攻勢永遠是最厲害的,十招之內就能把她斬落馬下!
她搖了搖頭,泫然欲泣:“蘇煥,你的好,我哪裡受得起啊?”
蘇煥繃上臉:“董鄂,人要知足,別多肖想!”
董鄂一抖,她點點頭心灰意冷:“你放心,我不肖想,不肖想…”
蘇煥看她這樣子更是氣怒不已,他扯過她的手臂,吻上她略顯蒼白的脣。
他的吻算不上溫柔,力道很大,幾乎把董鄂的脣咬出傷口。
董鄂抗拒的推他:“蘇煥…我不舒服,別…”
“董鄂,別肖想容黎閡來吃你這顆回頭草,男人對吃剩下的都沒什麼興趣…”
蘇煥說了很多,董鄂卻聽不太清楚,她只記得蘇煥讓她別肖想,她哪裡敢肖想?是他給她的,難道他非要給她的她也要拒絕?
這樣未免太過殘忍!
董鄂再睜開眼時是在醫院,她因爲受涼發燒導致昏了過去。
一旁坐着的人是她萬萬都想不到的容黎閡。
容黎閡見她醒來,遞上杯水:“渴了吧?夜裡發燒最不好受了。”
董鄂看着他,沒有動身。
“董鄂,你還在怪我嗎?”
董鄂還是不迴應,她撇過頭,看向窗外。
昨天昏厥時蘇煥在她身邊,那現在呢?蘇煥去哪了?
“千千…人這一生,有很多身不由己,你能原諒我嗎?”
董鄂還是一動不動,她的思緒卻飄到了容黎閡的話裡。
她和容黎閡這種情況,如果真的在一起那會如何?
會幸福的結合,會有屬於他們的結晶,會好好的生活。
但是生活處處有豔遇,容黎閡會有其他女人。因爲一開始就做不到忠誠的人,就絕不會有忠誠。
他可以因爲自己的事業去利用柏雪,就一定會有一天爲了自己的事業去犧牲她。
她第一次用一個人去衡量容黎閡,也第一次用一個人去跟蘇煥比較。結果卻是蘇煥完勝。因爲認真對她的人應該都不會太差吧…
容黎閡陪她坐了一個上午,董鄂胃裡空空,很不好受。容黎閡準備的早餐讓她有些反胃,也提不起興致。
蘇煥開完會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彼時董鄂正想着要如何結束第二段戀情,而容黎閡想着要怎麼跟董鄂重歸於好。
兩人都沉默不語,卻更顯得歲月靜好。
蘇煥冷着臉讓容黎閡滾蛋,董鄂看着他們二人互相諷刺挖苦竟覺得好笑。
容黎閡的嘴皮子是比不上蘇煥的,他也不敢太過得罪蘇煥,只有夾着尾巴央央離去。
蘇煥回頭便見董鄂脣角上翹,他鬆了口氣,把父親對他的訓教放到一旁,坐到病牀上,探了探董鄂的額頭:“小阿姨怎麼沒來?”
董鄂搖頭:“不知道。”
“你不想看見容黎閡?”蘇煥又問。
董鄂看見容黎閡離開時是微笑的,她大約是不想見到他的。
董鄂搖頭:“只是覺得你口才很好。”
蘇煥一笑而過,那就是容黎閡在不在都無所謂了吧!
“早上吃了什麼?”蘇煥笑問。
董鄂搖頭,“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蘇煥脣角的笑意僵了僵:“你家玻璃壞了,先去我那住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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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一愣,是了,昨天玻璃壞了。
“我去‘粟薇’住幾天就好。”董鄂淡淡回答,“蘇煥,咱們倆不合適。”
蘇煥抿了抿脣,“這件事等你好了再說。”
“我不想結局太慘,必要時候,請你放我一馬。”董鄂閉上眸子哀嘆。
“啪!”是蘇煥氣憤之餘摔了杯子。意料之內的聲音響起,卻還是嚇得董鄂抖了抖身子。
“好好養病,別亂想。”
蘇煥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醫房的門被摔得巨響,董鄂的眸子猛的睜開。閃過一起不爲人知的懼怕。
蘇煥氣董鄂不善解人意,出來醫院便去了公司。
中午卻始終放心不下,讓秘書給董鄂送去了午餐。卻不料董鄂早已出院。
他有意冷着董鄂,幾天都對她不加理睬,只忙着公司的事。
讓他不順的人他必然也不會讓他們太好過,柏雪的名譽一經炒作,一路下坡。
柏鏡天也好不到哪去,蘇煥暗地裡使了幾個絆子,讓容黎閡也不大舒服。至少他這一個月是別去董鄂那刷存在感了。
蘇煥再次出現在董鄂眼前的時候,依然一身休閒,紳士優雅。
董鄂也不多說,跟半個月之前一樣和蘇煥壓壓馬路,吃吃晚餐,恣意又輕鬆。
他們倆壓了四個月的馬路(每次晚上從粟薇到馨園花苑)經歷了天氣從很熱到最熱再到微涼……
蘇煥玩笑說等到天冷會給董鄂送一套毛線圍巾帽子手套然後求婚,寓意溫暖她的後半生。
董鄂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已經打算好,他只要求婚保證疼她愛他愛她一生,她就答應。答應嫁給他,爲他生兒育女,爲他洗手做羹湯。因爲這樣平淡又溫馨的生活她很喜歡。
董鄂的生日是在九月,蘇煥送了她一隻chanel J12陶瓷腕錶,董鄂很喜歡,自從離開家來到魔都她就很少收到別人用心準備的生日禮物。
老師的多數的時間和精力都給了凱恩,她很羨慕。終於也有一個人也會思考她的喜好,在乎她的情緒,她覺得很開心很…幸福
因爲已經安排好的林家大少的婚事,董鄂要去法國進修,婚紗是法國有名的設計師完成的,當然要按照婚紗的風格來做妝。
林家大少的未婚妻是房地產老總陳煌佐的二女兒。陳煌佐有兩兒一女,女兒排第二,是陳老總的手心肉,才二十二歲。陳煌佐是白手起家,大兒子跟林家老二一樣大都是二十六歲。
商界裡的聯姻每一次都是至關重要的,更何況是林家。所有人都盯着這次是否能成事,起初林家大少可是沒少反抗。只不過他的大腿沒擰過他老子的手腕而已。
不過這些都跟董鄂沒關係,陳家二小姐陳若儀只要是訂婚了那她這趟法國算是跑定了。
跟蘇煥提起的時候他不知是覺得自己還沒上位身份不符,還是因爲覺得無法撼動這個‘重大決策’,竟出奇的沒有直接出口反對。
在她出發前三天的時候老師幾次欲言又止之後告訴她蘇煥的生日在十一月,她詫異的擡頭又瞭然的點頭。詫異是因爲蘇煥竟然沒跟她提起過,瞭然是因爲怪不得他也幾次欲言又止…
下午照例是蘇煥來接她,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他開了車,並且是那輛紅色的法拉利458,她生日之前蘇煥說過要把這輛車送她,被她拒絕。他沒再堅持轉頭送了她一隻腕錶。
董鄂還沒出工作室就隔着玻璃窗看見蘇煥身穿一套墨綠色手工西裝,腳上是黑色的範思哲皮鞋。那雙鞋還是他們兩人一起買的,董鄂刷的卡。蘇煥懶散地靠在車身上,後座放着一大捧烈如火焰的紅玫瑰。
街上不時有人指指點點,回頭率頗高。
蘇煥帶着董鄂去了一家西餐廳,那餐廳董鄂來過一次,是薇薇安和凱恩大叔吵架之後,凱恩大叔帶了她來勸和的。
餐廳的裝飾很高雅,連角落裡的垃圾桶都是歐式鏤空的花式。董鄂…不喜歡。
一頓飯吃的賓主不歡,蘇煥送董鄂回去時兩人都沉默不語,車裡一時氣氛凝重。
終於車子停在馨園花苑樓下,董鄂似乎受不了一般打開車門想要下車回家。蘇煥卻扯住她的手。
剛伸出一條腿還未着地的董鄂轉過頭看着蘇煥,他眼神複雜的看着她,眉頭還是這幾天一樣的微皺着。
董鄂嘆了口氣,將腿伸回車裡關上車門低着頭繼續沉默。蘇煥鬆了口氣看着眼前的車窗,九月的魔都晚上還是很涼的,蘇煥擡手捏了捏眉心,用力眨了眨眼,呼出一口濁氣,轉頭看着董鄂語氣疲乏:“不喜歡這樣?”
董鄂聞言轉過頭看着他不說話,蘇煥被她黑踆踆的眸子看得發虛,又轉過頭看車窗:“我以爲…不走好不好?”他感覺話向不對又轉過頭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