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很是巨大,足有近兩人高,那領頭之人握着刀柄將*高高舉起,便要帶着那貨架連人一起砍殺。
卻也在這剎那……
葉屠蘇突然的從屋頂躍落,擡腳便踢在那人腰間,將對方連人帶刀給踢的砸在牆上。
“走!”葉屠蘇喝道:“暴露了!”
夏秋堂跟太叔望同時從貨架後面躍出,夏秋堂手中的凝念匯聚化成獸角點金槍,一槍向着那櫃檯後面刺去,將聞聲跑回來的巡守護衛給一*了回去,太叔望順勢將那櫃檯推到門前,同時掀到了貨架壓在門上,阻止那些巡守護衛出來。
“說!”葉屠蘇一把揪住那小廝的衣襟道:“爲什麼喊人抓我們?”
那小廝嚇的瑟瑟發抖,也就在此時,地上那領隊抓起*便又一刀向着葉屠蘇劈落。
葉屠蘇側身避過,隨即步步桃花飛出,捲起桃花片片,那領隊的右手便是齊腕而斷,那*噹啷一聲便掉在地上。
“他不說就由你來說。”葉屠蘇揪出那領隊道:“爲什麼要抓我們?”
“你們完蛋了。”那領隊硬氣道:“有本事就宰了我,但你們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
“那我就滿足你的願望!”
葉屠蘇擡手匯聚靈念,只是那靈念還未凝聚成,櫃檯後的木門便轟的一聲炸成無數碎片,卻是那些巡守護衛已經破門而出。
“先走!”夏秋堂喊道:“離開這裡再說。”
葉屠蘇冷然掃了那領隊一眼,隨即硬生生的將人給舉起,朝着那羣巡守護衛砸去。
衝出店鋪,衆人向着入口的石階飛奔。
雙六幾個縱躍從屋頂跳落道:“怎麼回事?”
葉屠蘇道:“公羊舒飛多久沒有跟那個祁天介聯繫過了?”
雙六道:“定期聯絡的,我們來之前又特意聯絡過一回。”
葉屠蘇道:“那就不可能是被抓了,而是他背叛公羊舒飛了。”
雙六皺眉,葉屠蘇繼續道:“你不能將每個人都想的似你這般忠誠,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可能還有其他緣故,但眼下我們現在最該做的是離開這裡,然後再想辦法,而且,看看埋伏的那些人就知道了,如果有靈華冠蓋的高手,那個祁天介十有*是叛變了。”
黑木塞的巡守護衛是以嬰魂境率領靈體境,有幾個嬰魂巔峰坐鎮實屬正常,但若出現靈華冠蓋,未免就奢侈了些,只能說是刻意埋伏。
這時候,身後響箭乍起,黑木塞的巡守護衛見到響箭,立刻都朝着葉屠蘇四人的方向匯聚過來。
太叔望從背後摘下大弓,回身指扣弓弦,直接以靈念御箭,張手間便是五箭射出。
咄,咄,咄,咄,咄……
太叔望可謂箭無虛發,五箭便是五人,更爲難得的是五箭只開一弓,這手本事已經可稱神乎其技,而那首當其衝的巡守護衛被箭貫穿,靈念破體之後,當即便是慘呼倒地。
“嘁!”太叔望不滿的碎了一口,然後幽怨的看向葉屠蘇道:“竟然才死兩個,要不是你將我那張寶弓毀了,便該五箭五殺!”
葉屠蘇道:“回頭賠你一張弓,來了禁地還怕沒寶貝不成?”
葉屠蘇話音落下之際,也是靈念大盛,澎湃着向前涌出。
兩個靈華冠蓋衝殺,單憑靈念便能碾壓這些巡守護衛,想要從黑木塞中衝殺出去並無多大的難度,但前提是葉屠蘇的烏鴉嘴不會靈驗,可惜,事實卻是……
葉屠蘇的烏鴉嘴靈驗了!
喝!
呼喝聲陡然響起!
伴隨着那呼喝聲,天空中彷彿突然出現了一根黑線,裂天碎地,將四人身前的天空給劈開。
“小心!”
葉屠蘇陡然剎住腳步,將身邊的雙六攔下。
電光火石!
那黑色的線至空中而來,直入地面之中。
轟隆!
地面響徹巨響,緊接着,那地面便層層龜裂,擡頭看去,那黑線卻是柄劍,一柄通體漆黑如墨的黑鐵劍。
黑袍的男人從空中落下,足尖一點,便立在那柄黑劍之上。
靈華冠蓋!
葉屠蘇看着雙六道:“現在十有*是沒跑了,那祁天介多半是叛變了。”
雙六凜然道:“叛徒必死!”
葉屠蘇道:“先闖過眼前這一關再說。”
葉屠蘇也不跟眼前那男人通名,直接從腰間抽出步步桃花便是跨步而前,手中的步步桃花向前一擊劈落,紛舞的桃花飛揚於空,凝聚着,化成一柄桃花巨刃,便朝着眼前的男人斬落。
男人輕笑一聲,隨即靈念漫溢!
黑劍,黑袍,黑色的靈念!
眼前的男人彷彿一切都是黑的,如同永墜於漆黑的深遠之中,那黑色的靈念向前奔騰而出,帶着寂寥的陰沉,像是白帛上的墨點,無論用何種方法卻都無法洗清。
那黑色的靈念跟桃花相撞,互相糾纏着,將那紛色的花瓣渲染成墨。
也就在這剎那……
那男人跟葉屠蘇同時殺入黑色的桃花之中,幾乎是一個照面,誰也未曾看清他們是如何出劍,那黑劍卻已經跟步步桃花相撞在一起。
緊接着,兩人同時向後撤開,卻又同時出劍,彷彿有着絕對的默契,兩人的劍尖一撞,便擦出一絲火花。
“好劍!”男人道:“你叫什麼?”
葉屠蘇道:“問別人名字之前,是不是該說出自己的名字以示禮節。”
“我的錯!”男人道:“嶽如墨,我的名字,也是斬你於劍下之人的名字。”
“嶽如墨?名字不錯,我記下了。”葉屠蘇揮劍道:“我的名字,你就不用記了,而你的名字,我會幫你刻在墓碑上。”
兩人說着話,手中卻沒有絲毫停歇,只是兩句話間,兩人便已經刺出十餘劍,每一劍都會響起清脆的叮噹聲,每一劍都是一觸既逝。
葉屠蘇的劍很快,非常的快,正因爲他出劍夠快,所以他的劍很狠,而此刻葉屠蘇卻是碰到了對手,因爲那嶽如墨同樣使的一手極妙的快劍。
兩人似是較上勁兒,皆不使用其他神通,便是要以手中的劍分出個高下,一劍一劍的刺出,每一劍都更爲刁鑽,每一劍都會變的更快。
空氣中已經看不到劍,只剩下一道一道的劍影互相交織,如同一張大網,糾纏不休,幾乎是眨眼之間,兩人便是刺出幾十劍,同樣也在這瞬息,葉屠蘇突然賣了個破綻,回身撤劍引得嶽如墨來追,卻也同樣在那個瞬息,葉屠蘇手中的步步桃花突然消失。
白駒過隙!
嶽如墨一驚,卻並無訝色,手中那柄漆黑如墨的長劍突然一挑,空中便是再次響起噹啷之聲,擦出一道火花,兩人便落回地上,分立於兩側。
葉屠蘇伸出手指輕彈步步桃花道:“你是第一個只憑劍就能接下這一劍的。”
白駒過隙只被兩人憑劍擋落過,上一個便是劍癡莫同,只不過莫同是以劍意,而嶽如墨真的只憑劍而已,他的劍速竟然連白駒過隙都能跟的上。
“彼此,彼此。”嶽如墨道:“這也是我第一次沒有信心能夠一定擋落一個人的劍。”
兩人說完後,突然相視大笑,隨即再度向着對方撲出,刺出手中的劍!
雙六本該去幫葉屠蘇的,但是,雙六不想破壞這場公平的劍客之爭,而且,他也抽不出身來去幫葉屠蘇。
攔在雙六跟前的是一個老人,一個在街邊賣着燒餅的老人,當葉屠蘇跟嶽如墨戰在一起的時候,老人丟下了自己的燒餅,從那銅鐵爐的底下拿出一柄燒紅了的鐵鉗。
鐵鉗看起來只是普通的鐵鉗,但是,那鐵鉗能將雙六的劍鉗下,那便不是普通的鐵鉗。
雙六用的是窄刀,卻不像葉屠蘇那般執着,對他而言能贏既可,用什麼並不重要,那被鉗住的窄刀突然化成靈念,飛揚着向空中散去。
緊接着……
雪飄起!
雙六的靈念像極了雪,或者說就是雪,只有在雪中,雙六才能夠遨遊。
那老人用鐵鉛夾向雙六的脖子時,雙六的身影便陡然隱入雪中,隨即在老人的身後出現,四周的雪又化成劍,狠狠的刺向老人背後。
一刀貫穿!
雙六甚至能夠聽見窄刀刺穿衣物的響聲,但是,爺爺僅僅只是衣物而已。
那件沾滿油煙的褂子在雙六的刀尖飛揚,那老人卻是消失無蹤。
突然的,一柄黑色鐵鉗從雙六背後探了出來,重重的砸在雙六背後,將雙六砸的個踉蹌向前,隨即那老人的鐵鉗又朝着雙六的腦袋夾來,卻也在這剎那,雙六腳下涌出青色的靈念,化成一隻巨大的青鸞,託着雙六遁入空中避開這一擊。
葉屠蘇跟雙六被人攔落,自然無法再向前衝殺,夏秋堂跟太叔望也很是無奈的陷入戰鬥之中。
槍乃陣仗殺場之兵,越是人多越是能顯出威力,夏秋堂甚至只是舉槍橫掃,便將槍長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那些迎上來的巡守護衛立刻被掃飛出去,連揮動兵刃的機會都沒有。
而太叔望的弓和箭,則是真正的殺人之器,藉着夏秋堂攔下街上衝殺過來的巡守護衛,太叔望一個翻身便上了屋頂,待站穩的時候,手指已經搭在弦上,緊接着,便是五箭齊出,卻是未有一箭落空,箭箭直刺對方胸前。
不見停歇,太叔望擡手間便又是拉弦五箭,那貫體而破的箭支簡直比閻王爺的催命帖子還要管用。
“攔住他!”有人大聲的嘶吼道:“不要讓他射箭!”
夏秋堂很是勇猛,見太叔望的舉箭殺人,便很是甘心的爲他攔截,但是,夏秋堂終究只有一個人一杆槍,無論他能攔下多少,卻都無法將所有人統統都給攔下的。
有人衝到屋邊,縱身跳起抓着屋檐攀上屋頂。
太叔望冷笑,卻不再是五箭齊發,而是連續的扣開弓弦,換成了連珠箭法,那箭一支一支的射出,那些試圖跳上屋頂的人,卻是剛剛抓住屋檐,便被太叔望給一箭射落。
嘶吼,喧鬧,兵刃的碰撞!
一時間,黑木塞中顯的喧鬧無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