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後,從百官們的地議論和形色中,雲憶柳知道宇文天晨今日成功地樹立了自己帝王的尊嚴,也給了那些朋黨震懾。至於李刖暫時因該不會有何動作,因爲宇文天晨的態度讓人模棱兩可,想必他還在捉摸和試探中。至少,李刖今日還是相當有面子的,初上朝堂的太子竟然願意前去拜訪,儘管是爲了自己美豔無雙的侄女,但也是示好之舉,不由得嗤笑起來,一介太子又如何,還不是迷戀於柔兒的美色。
輕噓了一口氣,雲憶柳知道今日算得上佔了些優勢,突然發覺宇文天晨自踏上朝堂起,開始顯現出自己真正的才能與謀略,變得更像一個帝王來,完全不見平日偶爾的莽撞和衝動,冷靜自持得有些可怕。
"爲何是我?我是李刖的門生啊!"軒之言似乎不打算離開,在一邊等着在低頭思考的雲憶柳。
"舉賢不避親仇,我看到的是你治下的京城,是你的真材實學,而不是李刖。"
"你不擔心我幫着李刖嗎?"軒之言的疑慮頗深。
"多年前的那晚,你也許不記得了,但是我還深刻的有着印象。"雲憶柳的自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我只是相信那位恃才傲物,願意乘風歸去的男子,應該不會甘於同流合污的。"雲憶柳啞然失笑,若軒之言真有心幫李刖,現在應該不只是管理京城,愛才李刖絕對會把他推到朝堂之前,爲自己出謀劃策。
軒之言沉吟半晌,似乎有所感悟,也不再說什麼,轉身離去,但是從堅定的步履中,雲憶柳知道,他將會成爲宇文天晨的左膀右臂。
"不愧是傳說中的雲太傅。"司馬離的聲音適時響起,目光中的認同表示自己也接受了這位新任的兵部尚書。
"您說笑了,雲憶柳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罷了。"
"女流之輩的膽識謀略不下於我們這些男兒,看到太子殿下今日的出色,就知道雲太傅該是費了不少心血。"祈洛由衷的欽佩,誰都知道當年的小太子奢侈成性,且沉迷於美色。
"祈相繆讚了,太子今日的成就全是自身的努力,雲憶柳不敢居功,還需要兩位的鼎力相助。"
"雲太傅,不用過謙了,適才要不是你的提醒,現在這些貪官們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轉移家產。"
"呵呵,還是瞞不過護國公。"雲憶柳有些意外,自己已經不動聲色了,卻依舊被這個老者給看穿了。
"此地不是說話的場所,改日我們再相約吧!"祈洛發覺周圍似有耳目,趕緊提醒。
"你看我這老糊塗,那就先行告辭了。"司馬離也發覺了不妥,只好放棄繼續說下去,轉身離開。
目送着遠去的司馬離和祈洛,雲憶柳有些感嘆,應該是極爲正直的兩位重臣,此刻也被逼得如此地步。
*
回到自己的住所。雲憶柳才發覺竟和宇文天晨處於同一個宮室,自己不過是住於偏殿罷了,有些不解皇上的安排,爲何那麼不避嫌,或者只是爲了自己協助處理朝政的方便。
"小師姐,爲何現在纔回來,有什麼麻煩嗎?"宇文天晨的出現讓原本想小睡一會兒的雲憶柳作罷。
"沒有,只是遇到祈相和護國公,應該是有話要說。"雲憶柳想着兩人的神色猜測道。
"那簡單,宣詔他們來便是。"宇文天晨有些神色不自然,似乎不滿意雲憶柳的回答,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
"不要毫無理由的宣詔兩人,因爲他們是和李刖完全對立的兩位朝臣,有着舉足輕重的位置,否則會引起李刖的反意!"雲憶柳嘆了口氣,"剛還覺得你變得沉穩內斂許多,此刻爲何又如此的不經思考。"
"那是因爲這裡只有小師姐啊。"宇文天晨笑得極爲誠懇,親暱地牽起雲憶柳的手,說道,"陪我去御書房吧。"
"不要,我要睡一會兒。"雲憶柳比宇文天晨小許多,經不起熬夜的疲累,此刻大腦有些遲鈍。
"去御書房睡吧,那裡也有牀榻。"宇文天晨容不得雲憶柳的拒絕拉着她的手就往門外走,"你看,都看見了,沒多少路。"低頭卻發覺雲憶柳竟然靠着他睡着了。
"柳兒……"宇文天晨只有在雲憶柳睡着的時候這樣稱呼,見她睡得深沉,便橫抱起來往御書房走去。適才批閱奏章的時候,一直覺得缺少些什麼,直到觸及手腕間的繩結才明白,若是雲憶柳不陪在身側,今日估計一本奏摺都看不下去,便順着心思來到雲憶柳的住所,發覺竟然處於一個宮室內,還是自己寢宮的偏殿,不由得感激起父皇的安排來。無論父皇出於任何目的,都是在幫他。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日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