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們使勁吞嚥着,大口大口咀嚼着人肉,其他的狼繼續竄出,紛紛尋找各自的目標。
這些狼訓練有素,早就瞄準了各自的目標,30多條人影幾乎全部被撲倒,更多的慘叫聲傳來。
高所長睜開眼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抓住了那把手槍,擡手一揚對着一條狼就打出一顆子彈。
那條大狼的肚子上被穿了一個窟窿,大狼嚎叫一下狼身轟然倒塌。剛想擡起手打第二槍,可是手已經擡不起來了,因爲另一條大狼咬住了他的手臂,使勁一拖,把他拖倒在地上。
整個野狼谷亂成了一鍋粥,狼的嘶嚎聲,人的呼喊聲,狼影跟人影的打鬥聲交織在一起,難分難解,鬼哭神嚎。
高所長被撲倒以後,一個鯉魚打挺想站起來,可是那條大狼根本不給他機會,狼嘴上下一合,咔嚓一聲,他的手臂就被齊齊咬斷。一腔子血撲哧竄出去老遠,他同樣劇烈嚎叫起來。
那條狼叼起他的手臂就走,隱進了草叢中。
另外的幾條狼一起撲向了他,他不顧疼痛,趕緊拳打腳踢把它們轟開,一邊打一邊後退:“滾開,快走開!救命啊——————”
這時候的高所長才意識到不妙,自己中計了。跟黑石山野狼的決鬥纔剛剛吹響號角,戰鬥還沒有開始,他就損兵折將。
高所長終於想起了何金貴的那句話:“黑石山是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這裡的狼殺不得!”
殺死小母狼小白,高所長惹下了榻天的大禍,也激怒了所有的狼,狼們終於對他進行了報復。
其實他不來打狼,狼們也不會放過他,這些狼夜以繼日,已經闖進派出所幾次了,都沒有發現高所長的下落,沒想到他今天會自動送上門,所以一個個跟瘋了一樣。
30多個人的慘叫響成一團,最南邊的幾個幹警已經被撕成碎片,東邊的幾個還沒有爬起來,就被羣狼咬斷了喉嚨,西邊的幾個反應比較快點,趕緊抓起槍就打,但是槍卻沒響,因爲剛纔打雪狼的時候,槍裡的子彈都打光了。
狼王江給及其的聰明,他就是要這些把子彈耗盡才正面迎擊,到時候大家都是赤手硬博,人自然就會吃虧。
幾個幹警一看不好,拔腿就跑,他們想從野狼谷的出口處逃出去,那裡逃得掉?出口處已經被兩條大狼封鎖,一個是狼王江給,一個是獵狗阿狼。
兩條狼的身材非常的巨大,高挑的身子猛然站起,兩條黑影就像兩座鐵塔。
於是幾個人又返回來繼續奔逃,想尋找新的出口,早有幾條大狼從四周包抄過來,一個飛撲,又按倒了三個。
30多個人不到四五分鐘的時間就被狼羣撲倒多半,倒下就再也起不來了。狼的動作非常迅速,閃電一樣,撲倒先咬人的喉嚨,轉眼的時間20多條人命全部報銷。
剩下的七八個人迅速圍城了一團,這幾個人沒有被撲到的原因是手裡握着槍,槍裡雖然沒子彈,可是狼羣卻不敢靠近。很快他們就縮在
一起,哆嗦成一團。
高所長一個勁的慘叫,一條手臂齊齊斷裂了,鮮血滴答不止。幾個幹警一下扶住了他:“所長,咱們出去不去了,咋辦?”
高所長還叫呢:“殺!殺!殺出一條血路去。”
“出不去啊,漫山遍野都是狼,咱們沒子彈了。”
“那就用槍托砸,給我砸出一條路來。”
那裡還能砸啊?狼羣密密麻麻一片,迅速壓近,一下子把他們圍堵在北面的懸崖下面,高所長他們身陷絕境。
後面是筆直的懸崖,前面是密密麻麻的狼羣,一雙雙狼眼鬼魅一樣,紛紛怒視,恨不得把他們一口吞下。
很多狼因爲剛剛吃過人肉,白森森的牙齒上血粼粼的,舌頭上也血粼粼的。
它們圍着這些人打轉轉,尋找最佳的攻擊方位。
人一旦圍成一團,手持武器,狼們就不敢貿然攻擊了。它們只能打轉轉,或者坐等,等着人疲憊的那一刻。
高所長崩潰了,感到萬念俱灰,他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得到狼會用人的計策,而且比人更聰明。
身陷狼羣,外面沒有救援,該咋辦?
“手機,誰有手機?大哥大有沒有?快,打電話,給外面打電話,請求支援,快!”高所長這時候纔想起來應該向山外求援,
你還別說,還真有人帶着大哥大電話,當然那時候人們還不管這東西叫手機,都叫大哥大。
那個幹警慌慌張張按下了派出所值班室的電話,可是打了半天根本打不出去,因爲沒信號。
這裡四面環山,距離鄉政府少說一百二三十里,電話根本打不出去。
高所長一下子靠在山壁上,他萬念俱灰,心說完了,這次非被狼羣咬死不可!何金貴,你贏了,都被你孫子那張賤嘴說中了。黑石山的狼果然不是好惹的。
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馬達的轟鳴聲,突突突的摩托聲傳了過來,緊接着,一個嘹亮的聲音從遠處響起:“高所長,你們在裡面嗎?”
聲音雖然隱隱約約,可是高所長聽得清清楚楚,他的精神立刻振奮起來:“何金貴,是何金貴,何金貴來了,咱們死不了了。”
就在最關鍵的時刻,何金貴來了,金貴是開着摩托車來的。
其實就在前半夜第一聲槍響以後,金貴就預感到了不妙。
密如珠簾的槍聲陣徹了黑石山的寧靜。何金貴正在被窩抱着桂蘭,兩口子剛剛弄了一半,槍響了。
何金貴一個哆嗦就從老婆的肚子上爬了起來,大叫一聲:“不好,王八蛋!派出所那幫子腦殘果然開始搜山打狼了。”
桂蘭沒聽明白,抱着男人的腰問:“咋了,你管他哪個幹啥,他打他的,咱幹咱的。”“
何金貴跟老婆纏綿不下去了,趕緊穿衣服穿褲子順便穿鞋子。
桂蘭還沒有盡興,正在興頭上,何金貴不幹了,弄得她渾身癢的不行,抱着男人的胳膊不鬆手。:
“金貴你幹啥?咱們這兒還沒完事呢。”
何金貴說:“完個毛,等咱倆完事,派出所那幫人也就全完了,”
桂蘭說:“派出所打狼,他們有槍啊,吃虧的是狼,又不是人。”
金貴說:“你懂個啥?現在的狼王不是從前的灰毛狼王,他是我兒子江給,江給那麼聰明,高所長他們怎麼是他的對手?人啊,雖然很壞,狼都不如,可他們畢竟是人,我不想看他們自相殘殺,必須去把他們救出來。”
桂蘭撅着嘴說:“你管他呢,死了更好,派出所那幫人也不是東西,跟計生委的人聯合一塊,沒少欺負咱們,活該被狼吃掉。”
何金貴說:“話不是這樣說啊,人命畢竟比狼命值得多,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他們搜山,就不能不管。你先歇着,我去去就來,”
何金貴幫老婆掖好了被窩,伸手抓起了牆上的那杆雙管獵槍,將獵弓也別在了腰裡,檢查了小腿上的匕首,在老婆的臉蛋上親了一口,這才轉身出了屋子。
何金貴騎上了自己那輛摩托車,翻山越嶺直奔野狼谷。
他的耳朵非常好使,聽槍聲就能判斷出人跟狼的距離,槍聲是從南邊傳出來的,不下30多裡,他加快了油門,摩托車的後面冒起一股濃烈的黑煙,風馳電閃。
何金貴的心腸又軟了,他不忍看着高所長那幫人死去。
何金貴了解江給的本事,從上次跟白毛狼羣的一場大戰,金貴就看出兒子江給的領導之才。
一個人狼,能把整個狼族訓練的服服帖帖言聽計從,進攻有序,沉着冷靜,這樣的狼是非常可怕的,如果有一天把江給從人狼訓練成一個真正的人,他的前途必不可限量。
何金貴爲兒子驕傲,也爲兒子擔心,他害怕江給殺人,真的殺了人沒法跟鄉政府那幫人交代。
萬一他們調動更厲害的火器搜山,或者燒山,江給跟狼羣一定會吃虧。
何金貴不想人類遭受狼襲,更加不想狼族受到傷害。
千百年來,狼是黑石山的靈魂,沒有狼的黑石山,就好像一個人失去了理想和報復,失去了追求人生的目標,無疑是行屍走肉。
金貴的腦海裡亂作一團,手裡的油門已經加到了底,摩托車呼嘯着,轟鳴着,跳過層層磐石,飛躍在山樑上。
這裡其實根本沒有路,都是崎嶇的羊腸小道,人們進山踩出來的,金貴可以在山道上將一輛摩托車玩得得心應手。目標直撲野狼谷。
還好趕到的及時,進入入口以後,金貴就看到了不遠處那幾堆沒有燃盡的火光,也看到了一雙雙亮油油的狼眼。星星一樣密密麻麻,恐怕不下一兩百隻狼。
踩住剎車,何金貴嗖得從背後拉出那把雙筒獵槍,扳機一扣,“通”地一聲,一顆開花彈在半空中炸響,那些狼羣全都哆嗦了一下。
手裡油門一擰,何金貴一手持槍一手駕馭着摩托就衝進了野狼谷。驚起地上飛鳥一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