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義拉着麗娜站了起來,說:“好,我給你們一天時間,明天早上不給我個交代,咱們法庭上見。”
麗娜哼了一聲,也站起來,跟着男人回了家,何金貴坐在椅子上傻了,他第一次感到了棘手和窘迫。
何金貴一世英勇,爲了自己的兒子他真的犯了難,如果江給這兔崽子真把人家冬梅給咔嚓了,這事兒該咋辦?兒子快到娶媳婦的年齡了,落個壞名聲可不好。
桂蘭也慌了手腳,抱住金貴說:“金貴,想想辦法啊,江給可是你兒子,這消息要不要讓丁香知道?”
何金貴一擺手說:“我覺得這事兒不大可能,江給不是這樣的孩子,走一步看一步吧,暫時先別告訴丁香。我怕她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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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新義跟麗娜鑽進了被窩,兩口子高興地不行。終於狠狠擺了何金貴一道,戰果很豐碩。
麗娜有點不放心,說:“他爹,咱們這樣是不是玩的有點過了?江給這孩子那麼老實,不會對咱家冬梅怎麼樣吧?”
李新義抱着麗娜的細腰,說:“你懂個屁,現在沒事也要當他有事,趁這個機會不敲何金貴一筆,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
麗娜說:“這樣啊?……那對咱閨女名譽也不好啊。閨女將來嫁不出去咋辦?真的有點過了。”
李新義說:“放心,我有分寸的,就是要逼着冬梅嫁給江給,你想想,冬梅嫁給江給,進門就是少奶奶,將來何金貴家的錢還不都是咱的,你傻?”
麗娜一聽終於明白男人的用意了,讚道:“你真有辦法?不愧是俺男人。”
何金貴回到了家,發現兒子江給已經從黑石山上下來了,正在屋子裡。
金貴氣勢洶洶走進房間,一下把兒子從被窩上拖了起來,二話不說,掄巴掌就打。
還好江給眼疾手快,腦袋一撥拉,閃開了。
“爹,你打我做啥?”
何金貴氣呼呼說:“我打你幹啥?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我還想殺了你呢?我問你,昨兒個夜裡你對冬梅做啥了?”
江給迷惑不解,瞪大了雙眼:“沒做啥啊?就是在山洞裡過了一夜,除了睡覺沒幹別的。”
“你……你真的跟李新義的閨女……睡覺了?”
“是啊,黑燈瞎火的,不睡覺做啥?”
“我問你,你有沒有……碰她?”
“碰她……啥意思?我沒有碰她,昨天她上山找我玩,遇到了白毛狼王,幾乎喪命,是三條小狼救了她,她崴了腳脖子,不能回家,我就把他抱進了山洞裡,就那麼睡了一夜。”
何金貴心裡一緊,立刻意識到了不妙,怪不得人家李新義提着刀子要跟自己拼命,看來兒子真的把人家閨女給睡了,這個小王八蛋,丟人現眼,丟人現眼啊。
何金貴暴怒了,脫下鞋底子就打,在江給腦殼上呱唧,呱唧來了兩下,把江給攆的滿屋子亂跑。
金貴打他的時候,江給一般是不躲的。現在學乖了
,躲閃比捱打強,爹老子的巴掌打在身上雖然不疼,但是隻要你一躲閃,他就消氣了,應該配合一下。
江給抱着腦袋轉身就要出門,何金貴卻把他堵在門口,叉着腰說:“今天你說不明白,就別想出這個門,老子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江給發現爹堵住了門,他只好扯着嗓子喊:“娘————,爹打我,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丁香正在廚房裡做飯,聽到兒子的呼叫,繫着圍裙趕緊衝進了屋子。上去奪過了何金貴手裡的脫鞋,怒道:“打,你打!打死算了,連我也一塊打死吧,反正俺們母子在這兒礙眼,打死我們你再娶個小老婆回來。”
何金貴怕老婆,遠近皆知,丁香這麼一鬧,何金貴就不敢做聲了。只是怒道:“看看你的兒子乾點好事,竟然糟蹋人家李新義的閨女,你讓我在村裡咋立足啊?”
丁香迷惑不解,問:“糟蹋?你說咱家江給跟冬梅……睡覺了?”
何金貴老臉一紅:“你去問他。”
丁香一聽高興壞了,一下子抱住了江給:“哎呀兒子,你真有本事,跟你爹當年一樣威武,真是老子英雄兒好漢,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快跟娘說,你啥時候跟冬梅好上的?”
江給啞口無言,終於明白了爹生氣的原因,搞了半天他原來是懷疑我跟冬梅那啥了。
江給趕緊解釋:“娘,你別聽爹胡說,我跟冬梅沒啥的。人家還是小女孩呢。”
丁香問:“沒啥你就跟人睡了?你到底有沒有碰過冬梅,爲啥你爹那麼着急?”
江給沒辦法,只好一五一十把昨晚的事情跟娘說了,自己只是救了冬梅一命,怕她害怕,就抱着她睡了一夜,確實沒幹別的。
丁香聽完以後,眨巴一下眼問:“你沒有摸她,剝她衣服,順便按倒……吃她的乳豬?”
江給臉騰地紅了:“娘,你想哪兒去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何金貴在一旁怒道:“那李新義爲啥說你強健了她女兒?爲啥到廠裡要跟我拼命?還說的有鼻子有眼?你個兔崽子,還死不承認!找打?”
何金貴認定了江給跟冬梅睡覺,因爲他自己也年輕過,深深理解年輕人的那些青春悸動,一男一女獨處一室,不發生點事,誰信呢?:“你還不老實交代?”
江給一聽就急了,怒道:“爹,我是你兒子,你寧可相信別人也不相信我?你就是看我不順眼,我懷疑你是不是我親爹?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兒子?”
何金貴也怒了:“你是不是我何金貴的種,這個你娘知道,問你娘去,我何金貴的兒子絕對幹不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
丁香也急了,抓住何金貴,光光就砸了他兩拳:“何金貴你混蛋!你的意思是說我偷人養漢了?虧我對你那麼好,俺的天啊————俺的地兒啊————這日子沒法過了,俺沒偷人養漢啊————俺冤枉啊————”
丁香往地上一坐就哭開了,委屈地不行。
江給懶得搭理爹,氣哼哼走
出了門去,一頭扎進了西屋。
他感到自己跟父親之間的距離好遠好遠,這麼多年,自從自己做人以來,父親何金貴很少給過他父愛,他跟父親之間跟仇敵一樣,金貴只會用鞭子抽他,沒給過他鼓勵,沒給過他生活的溫暖。
說來說去爹就是懷疑我是條狼,狼性未滅,沒把我當人看,在這個家裡待下去還有什麼意思,不如走的遠遠的。
丁香在屋子裡哭天喊地,開始跟丈夫撒潑,何金貴沒辦法,只好去拉丁香:“丁香,別哭了,聽話,兒子做了錯事,是咱的不對。畜生就是畜生,永遠變不成人。”
丁香怒道:“畜生也是人,這畜生也是你的種?他是畜生你是啥?你看看他那點不像你?跟你一樣好色,簡直就是一個味兒?”
金貴怕丁香哭壞了身子,一個勁的勸她,丁香不依不饒,繼續在何金貴的肩膀上捶打。
爲了安慰老婆,金貴就好言相勸,最後就親了她,抱起她撲倒在炕上,兩口子纏綿了一陣,丁香的氣才消了。
兩口子地動山搖了一陣,何金貴喘着粗氣,說:“他娘,你說該咋辦?李新義再這麼鬧下去,對咱家江給名聲不好,兒子還沒娶媳婦呢。”
最近的何金貴可要面子了,他是黑石山方圓幾百裡的富豪,門縫裡吹喇叭,名聲在外的人物,當然,也是爲了自己兒子的前程着想。
丁香非常的冷靜,說:“既然咱兒子已經跟冬梅把生米煮成了熟飯,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讓他娶了冬梅得了,這樣有兩個好處,第一,可以早早抱孫子,第二,他也不對桂花胡思亂想了,豈不是兩全其美?”
何金貴一想對呀,這是個好辦法,完全可以斷掉兒子跟桂花在一起的念頭。
金貴點點頭,在丁香的臉上來了一口,說:“老婆,你真有辦法,不愧是我何金貴的女人,不愧是人民教師?夠機靈。”
發現丈夫誇她,丁香的小尾巴就翹了起來,摸着男人,沾沾自喜道:“那還用說,俺給你出了這麼個好主意?你咋報答俺?”
何金貴就抱住了丁香的細腰:“那就再獎勵你一次……”
丁香就哎呀一聲。同樣抱住何金貴,兩個人撕咬起來……。
第二天早上,何金貴沒去上班,而是備了一份厚禮,直接去了李新義家。他準備跟李新義賠禮道歉,把兩個孩子的親事定下來。
冬梅還小,現在不能結婚,那只有等兩年了。
女孩子16歲就可以成親了,自己也可以早早抱上孫子。
現在的何金貴跟當初的何老庚一樣,就盼着何家人丁興旺,能夠開枝散葉。他的思想依然傳統。
人啊,活來活去活個啥?還不是爲了兒女,爲了子孫後代?
何金貴是那種不善於把愛流於表面的人,他對兒子不是不愛,是恨鐵不成鋼,做人父母的,那有不希望兒女一輩子快樂的?
李新義已經嚴陣以待了,早上起來他就泡了一壺好茶,翹着二郎腿坐在八仙桌子旁邊穩如泰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