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康一看,驚得目瞪口呆,嚇得魂不附體:“金…………金爺,怎麼是你,你……沒死啊?”
曉康機靈靈打了好幾個冷戰,差點沒尿褲子。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親手扭斷了金鍊子的脖子,還把他扔進汽車,將汽車一腳踢下了懸崖。
後來找到金鍊子的屍體,已經燒得不成樣子了,幾乎變成焦炭,今天他怎麼又活了?
曉康結結巴巴說:“金爺,你……是人是鬼?”
金鍊子哈哈大笑:“你我說是人,我就是人,你說我是鬼,我就是鬼,你把我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曉康,我沒死,你很意外吧?”
曉康竭力忍耐的,現在不忍耐不行,當初他坐上這個位置,也是打着爲金鍊子報仇的旗號坐上去的。
這天下本來就是金鍊子的,自己的手下,原來是金鍊子的兄弟。
“我……我意外什麼?你不死,我很高興。”
“我呸,你高興個屁,你個陷害大哥,出賣朋友,忘恩負義的小畜生,還好你沒有掐死我,汽車掉下懸崖的時候,我從車裡逃了出來,掛在了半山腰。
你看到的那個死屍,只不過是個替死鬼,我隨便殺的一個人,扔進火堆裡的。
老子沒死,只是刮花了臉,回來找你算賬的,。今天我在這兒,看你有什麼話說?”
老實說開始的時候曉康是有點害怕,但是很快就平靜了。
經過一年多的苦心經營,現在金鍊子的手下已經完全變成了曉康的手下,K市是我的,就憑你們這二三百人,我怕你個鳥?大不了再殺你一次。
曉康一點也不慌張,嘿嘿笑了。
金鍊子問:“你笑什麼?”
曉康說:“見笑見笑,咱倆是五十步笑百步,什麼陷害大哥,出賣朋友,忘恩負義?大家都一樣,誰跟誰都一樣,幹我們這一行,永遠洗不乾淨,你就別說我了。當初,這一切不也是你從別人手裡搶來的嗎?
這一切都是江給的,江給傳給了小海,你從小海的手裡奪過來的,小海也是你兄弟,這筆賬怎麼算?”
金鍊子怒道:“你少廢話,曉康,今天我要你血債血償,弟兄們!”
金鍊子一聲大喝,嘩嘩譁,從旁邊的暗角里,桌子後面,站起來好多人。每個人的手裡都有槍,全部對準了曉康。
曉康臨危不懼,說:“金爺,你這是唱的哪一齣?”
金鍊子說:“要你的命!”
曉康說:“我的命是那麼好要的嗎?”
金鍊子說:“試試看!”
曉康說:“別急,別急,這是你的人,還沒有讓你看看我帶來的人。”
曉康說着,把手指放在嘴巴里,呼哧打了個口哨,口哨聲吹吧,整個場面就不一樣了,傳來刷刷的響聲。
這時候金鍊子才發現自己中計了,曉康早就在這裡安排了人馬,都在房頂的鐵架子上。
房頂上有天花板,天花板上是鐵架子,曉康早就派人埋伏在了那裡。
而且這些人的手裡都是長傢伙,不下一百多隻,全都瞄準了金
鏈子的腦袋。
金鍊子嚇得也差點尿褲子,渾身顫抖一下,大叫一聲不好,他媽的中計了!
金鍊子本來想來個請君入甕,把曉康騙過來,一舉殲滅,沒想到被曉康給包了餃子。
曉康的手下非常的英勇,好多都是當年跟着江給混過來的,身手不凡。
金鍊子知道完了,必須殺出去,再不殺出去就被人一鍋端了。他命令一聲:“殺!”
噠噠噠,整個夜總會就亂成了一鍋粥,裡面火星四射,淨是槍聲。
兩邊的人打得亂了套,也分不清誰是誰了,相互交火。
大燈被打滅,大廳裡一片黑暗,金鍊子跟曉康都被手下的兄弟維護着瘋狂逃竄。
曉康是有備而來,裡面的兄弟交上火,外面的人也們沒有閒着。
外面的幾百人已經全部把窗口,大門,包括圍牆和後面的小門一起堵死,幾十把雪亮的大燈從外面照亮,把夜總會裡面照的明如白晝。金鍊子手下的人全都暴漏在了燈光之下。
外面的人一撲而上,掄起砍刀就衝了進去,砍瓜切菜一樣,那一通砍啊,死的死傷的傷,淨是喊叫聲。
曉康已經逃出了夜總會,被幾個兄弟護送着上了車,他大手一揮:“殺!一個也不能放走,全部殲滅!”
黑幫是訓練有素的,戰鬥打得非常慘烈,也非常迅速,必須要等到警察趕來之前撤出去,所以曉康這邊用盡了全力。
上百條槍,幾百把砍刀一起上,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就結束了戰鬥,砍死打死了不少人,大部分人被曉康這邊生擒活捉。
等警察聞訊趕過來的時候,曉康已經領着人逃走了,只剩下了一片狼藉的戰場。除了地上有一片片的鮮血,連一具死屍也找不到了。
曉康大獲全勝,興沖沖地回到了夜總會,這時候有人告訴他:“大哥,金鍊子沒抓住,被他跑掉了。”
“從哪個方向走的?”
“西門。”
“安排人追,死要見人活要見屍,這一次一定要把他弄死。”
曉康安排人對金鍊子進行了搜捕,順着金鍊子逃走的方向一路猛追。
金鍊子逃走的時候,身邊只剩下七八個人了。
他慌慌張張上了車,亡命奔逃。後面三輛汽車緊追不放。
金鍊子惶惶如喪家之犬。現在才明白,如今的曉康已經跟當初不一樣了,
他不是羽翼豐滿,而是已經大權在握,不可力敵了。他低估了他的能力與魄力,再一次全軍覆沒。
金鍊子開着車,後面的兄弟爲了保護他,又死傷了好幾個。
汽車盤旋了一陣,衝向了鄉下的一條公路,後面的人毅然緊追不捨。
金鍊子感到了不妙。難道這次真的要死翹翹,可憐我英雄一世。
忽然,他發現這條路正是通往小海家的那條路,他眼睛一亮,不如去投奔小海,小麗怎麼說都是我乾妹妹。
眼看着後面的車越來越近,金鍊子急中生智,猛地打開車門就跳了出去,身體滾到在路邊的草叢裡。
那個司機發
現大哥逃走了,沒有停止,繼續往前開。
終於汽車被追上,曉康的手下把金鍊子的車給包圍了。
當曉康的兄弟打開車門的時候才發現,金鍊子不知所蹤,車裡面只有一個司機。
他們氣急敗壞,一槍把那個司機打翻在地,怒哼哼上車走了,回去跟曉康交差。
看着汽車消失,金鍊子才從草叢裡爬出來,一瘸一拐踏上了小路,直奔小海的家。
來到小海家的時候,正是半夜兩點。小海跟小麗已經睡着了。
金鍊子拿出手機,撥響了小麗的電話,小麗迷迷糊糊接住,聽出是乾哥哥的聲音。
金鍊子說:“妹妹,救命!”
小麗嚇了一跳:“哥,你在哪兒?”
金鍊子說:“我在你家門口,快開門,放我進去。”
小麗趕緊把小海叫醒了,兩個人慌慌張張走出去開門,
房門打開,小麗嚇得一聲尖叫,差點昏死過去。
金鍊子一下就倒在了小海的懷裡,昏死了過去。
現在的金鍊子狼狽不堪,他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的威風。
他的身上瀰漫着一股血腥味,渾身溼漉漉的都是血,不知道是自己身上流出來的血,還是在拼殺的時候濺在身上的。
小海眼睛尖,一看就看到金鍊子的腿上中了一槍,手臂上被人砍了一刀。
小海冷靜地說:“小麗,快,扶你哥哥進屋,他受傷了,必須馬上醫治。”
小麗已經嚇傻了,渾身篩糠,這才明白過來。
兩個人連拖帶拽,把金鍊子弄進了屋子。小海撕拉就把金鍊子的褲子跟袖子撕扯了,然後告訴小麗“紗布,針線,剪刀,外傷藥。“
小麗慌慌張張,把這些東西給小海準備好,小海開始給金鍊子檢查傷口。
腿上中了一槍,子彈從腿肚子上一竄而過,彈頭沒有丟進去,皮肉翻卷,只能將傷口縫合。
胳膊上的那一刀,已經砍裂了皮肉,骨頭叉子都露了出來,把金鍊子拖進屋的時候,地上被劃出一條寬大的血印子。
小海是非常有經驗的。他做過黑幫老大,經常受傷。
混黑道的人受傷一般都不上醫院,害怕警察查底,一般都是自己治療。或者找路邊熟悉的門診。
現在小海什麼也顧不得了,只能幫着金鍊子做手術。
下面的槍傷服了藥,用紗布纏好,上面的刀傷只能用針線縫合。
小海把鋼針用打火機消毒,絲線在酒精裡泡了一會兒,就開始爲金鍊子縫合傷口。
針線紮在皮肉上絲絲拉拉響,看的小麗心驚肉跳。
小海的手藝不錯,很快縫合好了傷口,然後又給他包紮,擡上了牀,忙活完以後,已經是渾身大汗了。
兩個人坐在牀頭上喘着粗氣。
小麗說:“這是爲了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爲啥弄得死去活來,我哥這是咋了?”
小海苦苦一笑說:“這就是黑道,爲了功名利祿,爲了江湖義氣,爲了出人頭地,,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