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萬物沉寂,冷風刺骨,百態生僵。
江山原不改,爲頭,百川蘊靈氣,因寒縮身。
雪未停,風依舊,辰凌困在山谷之中,閒來無事,除了每天與小公主閒聊,晚上與素兒牀第伐旦外,就是沉浸在房內,靜下心,擬定安民撫民的政策,一條條,依靠着自己多出兩千年的常識和道理,結合古今政策和智慧,尋找適合當前的一些策略。
首先是安民,燕國之地,經過禪讓內亂、齊國入侵,燕國原來有三四百萬人口,現在只剩下不足百萬人,四處流竄,受到戰爭影響,大片村莊被燒燬,五人收割,秋季幾乎絕收,要想恢復經濟,安民是當務之急。
爲國者要在安靜,國家未安,百姓未撫,當以靜撫之!
國以民爲本,民以食爲天,如辰凌提出‘安人理國’等十項措施,去奢省費,輕徭薄賦,選用廉吏,衣食富餘,鼓勵務農與經商,廢除酷刑,讓百姓休養生息,填補人口等十大項,這些都是最直接有效讓百姓接受的,太複雜先進也沒有用。
同時辰凌結合現代養老保險的模式,準備先在燕國實行老年補貼,但凡活過七旬老者,必須是燕國戶籍,每個月由國家發放糧食補貼和一些錢幣,補助的金額雖不多,但是能體現出政府對老年人的照顧,使統治更加人性化。
另外與民生生相息、與國家興衰的就是經濟,主要分爲農耕和經商,春秋戰國時期,各諸侯國根據土壤、氣候等自然條件,普遍種植稷(小米)、黍(黃米)、稻、麥(大米、小麥)、菽(豆類)、麻六種主要糧食作物,即戰國六穀,人們除用糧做飯或炒成乾糧外,還用米、麥磨粉制餅。
如今戰國時期畝產量,一般年產,每畝可收粟一石半,最好年成收穫爲此數四倍,即每畝收穫六石,次好年成收穫每畝四石半,再次爲三石,小的饑荒年每畝收一石,大的饑荒年畝收三鬥。
辰凌通過這段時期的瞭解,得知戰國時期的一畝,約相當於未來二十一世紀的三分之一畝,一石約相當於未來的五分之一石。
越考慮越細,最後如何平衡物價,如何鼓勵婚娶,如何統一貨幣、提高經濟等等,又列出不少觀點,等着回到燕國後,與大臣協商,就開始逐步推行。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今他是大王,就要做大王應該做的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纔是他辰凌的職責,因此他覺得,事情只要按照預定目的去發展就好了,雖然在世人眼中光鮮的永遠是那些演員,但是真正的主角,卻是幕後的導演。
擬定了政策後,辰凌每天堅持抽出時間練劍,劍術越來越嫺熟,古辰十三劍,已經練至第六劍,六合劍氣,威力更勝從前。
家傳劍術,從第一劍到第三劍,屬於根基階段,第四劍開始,纔是逐漸高級精妙,一元復始、兩袖清風、三陽開泰、四相封喉,這四層劍式,每一層又有三十六種變化,可拆分可組合,可正施可逆轉。
第五劍起分別是五行震嶽、六合劍氣、七星連珠、八方雲動,九劍歸一,十步皆殺,後面每一層劍術變化都代表一種劍理,不但是威力增加,最主要是練劍者,修爲要提升,對劍術領悟增強加深!
辰凌握劍遊動在雪地中,身影斑駁,飄雪飛絮,仗劍而舞,劍氣森森,出手如電,周圍空氣不斷被劍鋒刺破,嗤嗤嗤響聲不斷,而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團劍幕之中。
全身真氣濃厚到一定程度,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用不了多久,辰凌就要突破至六階武者‘剛柔並濟’,成爲小宗師級別。
半晌,辰凌收劍而立,氣息運轉,熱血沸騰,仰望天空,烏雲雖然密佈,但是他卻感覺天地之間,他會最終成爲強者,頂天立地,睥睨天下,一統九州!
“辰大哥!”
“相公——!”
兩位絕美女子從另一間房內走出,亭亭玉立,人比花美,剛在門內看過辰凌舞劍的神色,都醉心不已,小公主滿眼愛慕之情,素兒更是眼中情火燃燒,恨不得投入相公懷抱,讓他再多‘使壞’幾次。
“辰大哥,你的劍術太精妙了,難怪我秦國許多大將,都不是你的對手。”
辰凌微笑道:“那是我走運而已,如果早遇上白起、烏獲這些高手,正面交手,敗的就是我。”
贏珂兒微微點頭,嘆道:“辰大哥勝在謀略,這一點,旁人難及,如果沒有你,即使東方六國盟軍多少人,也絕對攻不破我秦軍駐守的函谷雄關。”
“咱們不提這些了,都過去了,徒傷風景!”辰凌雲淡風輕,淡笑道。
贏珂兒輕點螓首,的確,此時此景,世外桃源,與世無爭之所,好不容易脫離塵世權力與爭鬥,何必再牽扯出來煩心呢?至少現在,自己與他之間,並不是難以逾越的鴻溝,甚至彼此感覺,心越來越近
秦國,咸陽城內。
贏壯坐着軺車,一路信心滿滿,壯志未酬地來到禁宮外,但站在宮廷前,望着宏偉的秦宮,竟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絲膽怯,緊張得粗聲喘氣了。
自從他出生不久,便生活在這片皇宮庭院裡,在這裡長大,在這裡加冠成人。這片庭院的一草一木,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頭。
那時侯,他父親嬴虔因爲被割鼻酷刑,五官受損,自覺無顏見人,一直閉門鎖居,困獸般地折磨着自己,當時只有公子虔的女兒嬴華,與一個東胡少女整日悄悄地跟隨着,怕他萬一生出意外。
一天嬴虔酒後獸.性大發,睡了那個胡人少女,後來她便成了贏虔的侍妾,有了身孕,那時侯,他父親贏虔的府邸簡直就是一座牢獄,那胡妾便在一間幽暗的小石屋裡生下了他的哥哥嬴離。
可能因爲贏虔喝的酒精太多,情緒太亂,影響了胎兒的健康,嬴離哥哥生下來便是白髮白眉,像是白血病胎兒一樣,贏虔激怒了,要掐死這個畸形兒,可那胡女卻奮力阻止,嬴華趁機抱走了嬴離逃到了太子府,請求太子妃收養嬴離,這個太子妃正是後來的惠文王后。
過得幾年,太子贏駟已經成了國君,秦國的內政風暴也已經平息,贏虔也已經是年屆花甲的白髮老人了,偏偏在這時候,那個胡女侍妾又有了身孕,他父親贏虔擔心這一次又是怪胎,決心讓胡女流產,但又是惠文後出面,來到嬴虔府邸接走了胡女,這次,胡女卻生下了一個正常男嬰,這便是嬴壯。
在嬴壯的記憶裡,二十年的光陰都是在咸陽禁宮中長大,與公子蕩交好,如同親兄弟,惠文後便是他的母親,按照輩分,惠文後只是他的大嫂,但嬴壯一直都將惠文後看做母親,從來都不叫惠文後大嫂,而稱爲嫂娘。
如今面對爭權奪位的大事,大逆朝綱,贏壯突然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擔心惠文太后當面責叱,他又該如何應對,是大義滅親,當場翻臉,還是聽娘教誨,放棄爭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