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地處中原四戰之地,稍有不慎就會面臨亡國的危險,憂患的環境和勃勃的雄心使魏文侯成爲戰國最早推行變法圖強的君主。他用翟璜爲相,改革弊政;以李悝變法,教授法經,依法治國。魏國呈現出蒸蒸日上的旺盛生機,戰國兩百多年的歲月,魏國是最先強盛而稱雄的國家。
後來,魏國吳起任河西守將進行軍事改革,創立了令天下談之色變的魏武卒。魏所處的中原地區,開發較早,人口衆多、土地肥沃、物產豐富,由於路網縱橫、交通便利,所以天下物產雲集從而使商業繁榮、製作業發達。
在戰國時,鐵器已逐漸推廣使用,當時天下的冶金中心均在韓魏。魏國由以兵器製作業發達而稱雄與當世;魏軍以逐步採用鐵製兵器代替青銅兵器,史稱魏軍甲兵犀利,選練武卒,均爲重裝步兵,披重鎧、持戈配劍、背弓弩、跨矢囊,威震天下。
可是,眼下華夏燕軍利用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橫掃了魏國南部的十餘座城邑,攻佔三百里領土,把魏國的黃河以南的疆土不斷壓縮,侷限於了大梁方圓十里了,國將不國。
由於華夏派來不少文職官員,每當攻陷一城邑,都會留下文職官員做郡丞、縣丞,操一方政事,迅速穩定百姓情緒,不擾民,不傷人,收攏民心,宣傳教育,弘揚燕國更名華夏,乃是大一統的趨勢,歷史必然,不可阻擋,以後再也沒有戰爭了。
隨後,從燕地運來大量的物資,布匹、糖果、牙刷牙膏、筆墨紙硯、綾羅綢緞等生活品,改善當地民生,以先進的文化,替代地方落後的文化,進一步同化魏人。
這種策略,有效地遏制了魏人的反抗,使百姓順其自然地被融入華夏族內,如果仍用燕的名字,就會讓魏人牴觸,感到一種亡國奴的感覺,從心裡產生反抗意識。
現在都是華夏一族,繼承炎黃血統,讓魏人反而覺得自己處在中原,本身就是華夏炎黃最正統的後裔,在這種自欺欺人的心態之下,也就沒有了反抗心理,再加上燕軍並不殺戮平民,又優待俘虜,分發不少新穎用品,改善生活,所以地方很快穩定下來,沒有多大波瀾。
連許多上任的燕國文官,也都感慨燕王的雄才大略,高瞻遠矚,這樣的策略,以最快的速度同化了這批亡國之人。
大梁城外十里,山坡上秦開大軍安營紮寨,連綿不絕,把整個大梁城團團圍困其中。
一些地方的魏國援軍趕來,也被迅速消滅在外圍,無法接近大梁城。
大梁城內,謠言四起,一片大亂,民心惶惶,彷如大限將至。
要不是魏軍日夜巡邏,嚴禁討論國事,禁止造謠擾亂軍心,否則全族問斬,才使大街小巷的喧鬧驚慌止住。
王宮大殿內,魏王正在主持朝會,與大臣商議如何保住大魏江山。
廷尉田玉榮道:“啓稟君上,燕軍兵臨城下,足有二十萬衆,黃河以北還在不斷增兵,大梁城的防守壓力堪憂!”
魏王乃是太子繼位,剛登基數月,資歷尚欠,這等國家興亡大事,一時拿不住主義,問向甘茂道:“丞相,現在該如何辦?各國援軍遲遲沒有蹤影,我魏國還能撐住多久?”
甘茂氣色平緩,似乎並不驚慌,鎮定道:“大梁城牆高厚,糧草財貨儲存頗豐,兵甲十萬,民戶數十萬口,堅守五年,不成問題,五年之內,天下能有不變?至少秦、韓、楚都不過坐視魏國滅亡,袖手旁觀,否則脣亡齒寒,下一個目標,就是韓、楚、秦!”
“可是民間有傳聞,楚國已經與燕國結盟,還派兵襲擊了巴蜀,楚軍正與秦軍在蜀地交戰,韓國弱小,不敢出頭,恐怕沒有人能來救我大魏了,最後還要靠我們自己。”太尉魏章搖頭一嘆。
“太尉有何高見?”
魏章冷眸一閃,慷慨激昂道:“在城內挑選壯丁,全部整編入伍,全民皆兵,非常時期,決不能放任百姓爲所欲爲,懶散嚼舌,所有城內國士、民戶都按軍規調動起來,除婦孺外,其它人皆參軍入伍,這樣可保證三十萬甲士,然後把城內的糧食、物資等,都統一調度起來,不得浪費,這樣能堅持更久一些。”
魏昭王眼神一亮,覺得這個辦法太絕了,興奮拍掌道:“太尉之見,太高明瞭,就這麼辦!這件事,由太尉府和丞相府兩衙部聯合推行,越快越好。”
甘茂、魏章拱手行禮,接過任命。
“收繳百姓的糧食,以及如何分配,由治粟內史來管理!”
治粟內史王廖站出來拱手行禮,應承下來。
其實甘茂心中還有一個顧慮,但是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擔心燕軍用水攻大梁,不過工程不小,而且燕軍將領未必會想到,他擔心自己說出來,朝廷有奸細把消息傳出去,反而促使燕軍使用水攻,那就弄巧成拙了,所以嚥下肚內。
魏王安排完諸事,心情稍好,退朝之後,直奔後宮,與佳麗纏綿去了,畢竟以前身爲太子,有許多條條框框壓身,制約着他不敢亂爲。
可現在他自己身爲一國之君,高高在上,無人能管制他,後宮佳麗上百,近日他派人又將天香樓幾名花魁也接入後宮,都逐一睡過了,那**的滋味,讓他流連忘返,差點不願上朝了。
大梁城外,一處高崗上,秦開將軍身穿鐵甲,渾身甲冑,身軀如山嶽般挺拔,臉色沉穩,目光如刀,遙望雄偉的大梁古城,一陣唏噓感慨。
身旁有謀士獻策道:“秦將軍,水淹大梁,早有先賢預言,可省去我軍將士的犧牲,攻克大梁,不成問題。”
秦開眉頭鎖起,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策略,可是大梁城,建立百年,乃是天下有數的幾個大都會,城內人口何止數十萬,如果用水灌大梁,會死多少無辜的人?牽扯的因素太多了,一時難以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