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聽到鄭安平登門求訪,心中有了定數,說道:“請鄭先生進府,我在大廳候客。”
“喏——”侍衛轉身回去。
辰凌走入前院,來到正廳大堂,鄭安平剛好進廳,兩人相見,相視而笑莫逆於心。
“辰兄弟!現在應該稱辰將軍了吧,哈哈,恭喜兄弟擊敗了強敵,加官進爵!”鄭安平十分真摯地說道。
辰凌微笑道:“多謝鄭兄道賀,怎麼樣,有沒有賺了一筆啊?”
鄭安平會心一笑道:“當然,只是後悔沒多下一些,那日我見辰兄信心滿滿,力挺辰兄勝出,派人追加了百兩黃金,這可是我一半的家當了,呵呵,一賠八,轉眼就是八百兩黃金到手,今日說什麼也要來邀請辰兄,前去赴宴。”
“鄭兄太客氣了。”
“略備一桌酒席,不成敬意,兄弟不要見怪哦,呵呵!”鄭安平客氣說道。
辰凌笑道:“那好,辰凌就卻之不恭了,對了,鄭兄有什麼好兄弟,也都一起叫上,正好與他們結識一下,說實在的,我與鄭兄一見如故,大家都是朋友,不防都叫出來一起熱鬧一下。”
他想到的是,認識更多的文人墨客,謀士策士,網絡人才,好收爲麾下,日後爲燕國所用,至少,通過歷史知識,他知道,這個戰國,太多的牛人並存了。
起碼在魏國,有未來的大謀士範睢,未來的名將樂毅正被淹沒着,這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能助明主完成一番功業的肱股重臣。
鄭安平拱手道:“好說,今晚酒宴設在天香閣,有鄭某好幾位摯友,他們在聽過辰公子的事蹟之後,都對你讚揚有加,武能擊敗十萬秦軍,文能鬥敗名士陳軫,答對洛大才女三個問題,連洛語嫣這等不食人間煙火的才女,都盛情邀請辰公子做客,他們得知今晚宴請辰公子,都欣然答應赴宴。”
“哈哈,那就最好,我也非常欣賞這些客卿策士,把酒言歡,暢談天下大事,今晚,辰凌必定赴宴。”
鄭安平微笑道:“爽快,那鄭某今晚就在天香閣,等候辰公子到來。”
二人又客套一番,等送走了鄭安平,練習一番劍法後,忽然有人送書信上門,辰凌打開一看,是洛語嫣的請柬,請他到國府驛館相見。
辰凌點了十名貼身侍衛,出門乘車直往國府驛館方向。
由於在家窩了幾日,沒有到街市上閒逛,這時走在北街路上,石板砌成的寬闊古道,兩旁高堂室宇,層臺景榭,畫棟雕檐,鋪陳華麗,房舍都極具規模,人潮涌動;車水馬龍,商販小鋪應有盡有。
街市上擺滿小米、黃米、蕎麥等農作物,有的小街道通往一個小廣場,那就是“坊市”,它包括鐵市、畜市、馬市、糧市、布市、奴隸市等等,各市坊內人羣都絡繹不絕。
“走過路過,新出爐的寶劍,十兩黃金一把,俠士專用……”
“上等的千里馬,日行千里,一百兩黃金,大家都來看看喔……”
吆喝聲不絕於耳,馬車走在青石古道上,軲轆碾壓着石面,由於這年代的馬車,沒有緩衝的車帶和氣囊,都是鐵匡鑲邊,車軸也沒有軸承,行在路上,篷車嘎吱嘎吱想個不停,與嘈雜的叫賣聲,混合在一起。
就在這時,有人忽然躥出,連衝帶撞倒在了辰凌馬車前,侍衛還以爲有刺客,紛紛拔劍上前,制住了冒犯之人,待侍衛看清後,卻發現是兩個女子,緊接着車不遠處來喝罵之聲。
“都給我抓住,別讓這幾個氓民跑了!”
砰砰砰!
車外似乎有人出手,打鬥了起來,拳拳到肉,掌勁凌厲,辰凌掀開側廂車簾,看到二十米處一個渾身落魄的男子,手腳上都綁有鐵鏈,正與十幾個武士打扮的家丁混戰着,即使行動不便,身手依然凌厲。
而他的車前,兩名女子同樣綁着鎖鏈,被侍衛們製作,正在苦苦央求放了她們逃生。
“大人,放過我們吧……”
林噲身份護衛長之一,問道:“你們都是官奴,可以自由買賣,沒有人權,按照大魏律例,私自逃跑者,刺以面刑,重則斬首示衆,你們膽敢逃跑?”
“大人,冤枉啊,我們並不是奴隸,而是途中被人抓來的……”
辰凌掀簾看着遠處正以一敵十的男逃犯,顯然與這兩女子是一起的,他的身手處在武師階段,拳法精熟,臂力驚人,身材魁梧,不像普通的氓民,愛才之心大起,跳下馬車道:“林噲,過去阻止一下。”
“喏,辰爺!”林噲帶了兩個侍衛,轉身走過去,制止了衆人的打鬥,那些家丁一個個毫不示弱地將男逃犯圍住,以防他逃走。
辰凌走了過去,問道:“你們是哪個府上的?爲何要當衆鬧事,買賣奴隸?”
“你又是什麼人?管得着嗎,買賣奴隸,你哪隻眼看到了,這是我們詹家轉手出來的家奴,大魏律例沒說不讓買賣家奴吧?”
“詹府?”辰凌愕然道。
林噲在身旁道:“詹家是魏國大族,雖然不如孔家、白家這等大巨賈世家,但也是魏國上流家族,底蘊雄厚,辰爺切莫與其發生衝突!”
辰凌微微點頭,雖然他很想伸張正義,但也要量力而行,強龍不壓地頭蛇,千萬別亂逞英雄,不識時務,而且,有時候救人,未必需要武力,錢財是最好的殺人武器,同樣也是救人手段。
“這三個人流民值多少錢,我都要了,你們出個價吧,反正你們抓回去,魚死網破也不值錢了,不如此時轉手,兩頭乾淨!”辰凌漫不經心地說道。
詹家的一個旁系執事者看了看辰凌的裝束,明顯有身份地位,他也不敢過多得罪,如今對方出錢化解,有意善了,也不再那麼囂張了,說道:“這個好說,這個武夫,能當護院,值三十兩黃金,那兩個女的,一個未出閣的少女,還是處子之身,起碼也值六十兩黃金,另一個婆娘,十兩黃金,加起來就是一百兩黃金!”
“一百兩黃金?你怎麼不去搶?”林噲聽不過去了,大聲怒喝着。
在魏國一兩黃金等於十紋金,也就是十貫鏟幣,一貫鏟幣是一百個數的錢幣,這樣覈算,一兩黃金就等於了一千個鏟幣,而一畝地打粟米,一年下來產量三十石,也就一千鏟幣而已,三戶之家一年的收入。
一百兩黃金,那可是一個三戶之家單畝地一百年的收入,這三個流民,有什麼資格那麼昂貴,如果家奴有這麼值錢,那什麼也不用去做,直接去鄉野圈人回來賣簡直暴富了。
“噗通!”兩個女子都跪在了辰凌身旁,淚流滿面。
辰凌視而不見,只微微皺眉,開口道:“一百兩黃金,本大人買下了,景硯,給他們錢!”
景硯無奈,戀戀不捨從車轅內掏出一百兩黃金,遞給詹家的人,後者掂量一下重量,微微點頭,揮手喝着家丁轉身走了。
辰凌掃了一男兩女幾眼,對着景硯道:“帶三人回府,換一身衣服,好生照看,等本公子回府後,再與他們交流。”說完,辰凌又上了車廂內。
林噲使了眼色,留下兩名侍衛跟隨景硯,擔心這三人再次逃跑,其它侍衛跟隨車輛趕往國府驛館去了。
“這位大人,他是你們的家主嗎?”那男逃犯走到景硯身前,望着遠去的車輛問道。
“不錯,他就是我們的家主,辰凌辰爺,走吧,跟我們回辰府,辰爺交待了,讓我好生照看你們。”景硯說道。
“辰凌?就是那個大破秦軍,生擒甘茂的辰凌,御前比劍擊殺了武尊的辰大人?”男逃犯眼中充滿了一股狂熱崇拜之情,其它二女也是同樣感激不已。,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