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當晚就住在了辰府別院,欣賞一番歌舞,親身爲數百精銳武卒和兩千家兵講解一番拳術和格鬥技巧,又查側院看了一下紡織、制香水的廠房等,略有心得,回到書房內,繼續繪製一些新東西。
如今鐵質還不成熟,機械標準件等,都沒有明確行規,螺紋螺桿等知識,也沒有形成系統理論,要製作蒸汽機,原理簡單,但是需要活塞等組件,至少活塞需要橡膠件,目前戰國就沒有成型。
橡膠類原料主要楚國,甚至嶺南之地,如何提純製作密封件,這些他並不清楚,至於蒸汽機原理,還是他在古武家庭,少年練武閒暇之餘,對機械知識好奇時翻閱的,沒有親手組建,只記住了基本的框架。
比如它的結構,還包括分離式冷凝器、汽缸外設置絕熱層、用油潤滑活塞、行星式齒輪、平行運動連桿機構、離心式調速器、節氣閥、壓力計……
這些暫時還無法制造出來,辰凌也不會過於期盼,但是他要在燕國逐步開展一系列改革,其中包括工商業、貨幣流通這一塊,他有自己的見解,不會完全按照戰國時代進行。
“公子,還在看書嗎?”靳若若走入書房,爲辰凌端來一壺熱茗。
辰凌看着靳若若,清麗可人,儘管與白若溪她們紅顏榜絕色美女比起來,算不上多出衆,但也是千里挑一的小美人,乖巧聽話,楚楚憐人。
“若若,這幾日辛苦你了。”
“能爲公子辦事分憂,若若再苦都高興。”靳若若真摯激動地說道。
辰凌靜靜地看着她,再想到逝去的紅顏霍怡兒,心中頗有感觸,戰國時代,女性仍是男子的附庸地位,大多命運坎坷、悲慘,自古以來皆如此,令人痛心疾首。
“若若,去沐浴一番,今晚與我同寢入睡。”
靳若若聞言一喜,臉頰泛起紅暈,自然明白其中含義,難免不了有幾分牀戰親密,高興點頭,婀娜去了。
翌日,晨曦初照,辰凌帶護衛先去都騎衛營巡視一番,副都統、校尉等人攝於他的威勢,都畢恭畢敬,禮數週全,有一種由衷的敬佩之意。
回到王城時,已經快到中午,走在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各國服飾,三教九流,車水馬龍,接踵而行,街旁貼了不少賽詩會的標語橫幅,下面綴寫着“煙雨樓”標識,甚至很多過往人都在議論着煙雨樓和賽詩會。
“賽詩會明天就要開始了,聽說承辦詩會的煙雨樓也於明日早晨開業。”
“知道煙雨樓是哪一家的沒?”
“白家還是孔家的?”
“聽說是辰家旗號,辰凌都統開設的酒樓……”
辰凌身穿便服,策騎緩緩而過,聽過四周不少人在熱議着,街道遊走着不少名士才子,儒家、名家、法家士子皆有,詩經等經史被孔夫子定爲儒家經義,因此這次賽詩會,自詡爲儒家正宗的儒生士子們,來的最多,大冷天,搖着竹扇,風流倜儻。
四周樓閣酒坊內,不斷傳出朗朗讀書聲,與街道叫賣聲混雜,士子見面,言談必論詩句,一時間,大梁城內,處處聞詩聲。
這大梁賽詩會竟如此大魅力?恐怕不少人是衝着大才女洛語嫣而來,能親眼目睹一番才女的風采和才學,過來附庸風雅一番,沒準哪一句被才女編入青史,流傳下去。
萬世矚目,洛語嫣的才學影響可見一斑!
辰凌心中好笑,弄得越轟動越好,老子的煙雨樓,瞬間就能出名,在大梁城,大紅大紫,轉念一想,明日就要召開賽詩會了,我得安排好,雖說茶水糕點、午餐不收費,但是許多座位有限,除了那些才子名士外,一些無才卻有財者,也要適當給名額啊!
想到此處,辰凌帶人直逼大才女洛語嫣大梁住所,找她商討一番。
洛語嫣這等舉世聞名的大才女,在列國都有名氣,到哪裡都是一國座上賓,因此魏國早已派出御史大夫,親自接見,並騰出一套國府驛館,景色別緻,供給大才女以及屬下僕人居住。
不得不說,洛語嫣家境不錯,平時很多商賈豪門爲她提供資金贊助等,加上自家的田地等,擁有不少丫鬟、奴僕、家將、門客等。
辰凌在門口通報了姓名,家丁通傳,頃刻,就有丫鬟跟隨到門口,把辰凌引入院內。
“辰公子,小姐正在客廳會客,請公子移步暫時書軒等候片刻。”
辰凌微微點頭,難怪剛纔看到門口外,停了幾輛馬車,門庭若市,各地名士大賢者,都會過來拜訪一下,特別是洛才女近日推出了新體詩,使得大梁城一時質貴,紛紛臨摹抄寫,六國隨君王來了不少名將臣相,入城打聽消息時候,都過來拜會一下,交流詩詞歌賦,經史子集心得。
“洛姑娘在會見哪些賓客呢?”辰凌邊走邊試探問道。
那丫鬟是洛語嫣貼身侍女,知曉辰凌與小姐關係匪淺,因此也沒有隱瞞,徑直說道:“今日到訪的是趙國的平原君,隨行有數位名士甯越、徐尚、樓緩、劇辛、藺相如等,山河榜大劍客方震雲,還有幾位齊國名士鄒衍、蘇代,正在客廳辯文論證。”
辰凌自覺沒趣,這些人閒的蛋疼,整日口若懸河空辯有何意義?
來到書軒,是洛語嫣臨時的書房,琴棋書畫,筆墨紙硯,絲竹瑤琴,竹簡帛書,古器青銅,翡杯珠玉,滿目琳琅,佈置得極爲雅緻。
一鼎小香爐正點着燻草香,輕吐着淡淡的香菸,薰得書軒溫馨典雅,清香書味。
侍女轉身離開了,獨留下辰凌在書軒內等候,他踱步閒走,看着書桌上紙筆橫陳,一行行字跡娟秀如鳳舞。
辰凌隨手拿起一篇,正是洛語嫣的筆體,字跡未乾多久,上面寫着一首七言詩:去年花裡與君別,今昔花開又一年。世事茫茫難自料,春情掩掩獨成眠。天涯海角總有淚,有思寄託白雲間。雁過飛鴻念君處,登樓望月幾時圓?”
“好一首春情難禁的相思詩,只是不知這洛大才女,整日在思念着誰,欲與誰人團圓呢?會是我嗎……”辰凌心中暗想,充滿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