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果然踢中了,那瘦子根本沒有迴避,直接頂着這一腳,小腹猛的前頂,頓時又把陳逢時推飛,後背再次撞上亭子裡的欄杆。
於是,一羣人又發出鬨笑。
那瘦子故作不屑的拍拍衣服上的灰,然後衝陳逢時勾勾手掌:“用點力!用力——就這點力量,你是在故意搞笑嗎?”
陳逢時不在意這些嘲諷,他只是覺得情況超出了預料。剛纔他手臂捱了一棍,當時有一定的衝擊震動,但是,僅此而已,他並不疼痛,而且被擊中時,他根本不覺得短棍很硬,就像是被人拿書玩笑般拍上似得。
他過去試過用手臂擋棍子,還不是眼前這人用的實心短棍,當時都傷了幾天。很顯然,他現在肌體的抗打擊能力,很不正常,所以他後背撞了兩次也根本沒什麼感覺。
但眼前的瘦子,也出乎他的估計,剛纔那一腳固然沒有昨晚踢防撞柱時那麼用力,但他覺得肯定有四分之一的程度,甚至接近三分之一,但瘦子竟然毫不在乎。
這隻能說明,瘦子被紅霧附體後,抗打擊能力應該也超越尋常。
“軟腳蝦,來啊——現在讓你打你都不敢啊?”周圍看熱鬧的人起鬨叫喊着,看起來他們之中有些人特別興奮。
陳逢時也沒多的話說,直接把力量提到昨晚的二分之一左右,又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次依然正中!那瘦子毫不在乎的迎着這一腳做足了前頂的準備,可是,當他被踢中時,人卻吃不住力的蹬蹬蹬連步後退,撞上後面三個男女的肩膀,最後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嘴裡,嘔出一口讓人觸目驚心的血!
‘傷內臟了?千萬別出大事啊!’陳逢時暗暗心驚,這要一腳把人踢死了,或者踢個重傷什麼的,他已經成年了,那是得負法律責任的啊!
側旁的一個男人掄起短棍照陳逢時腦袋就招呼過來!敵衆我寡,他本就警惕着,急忙擡臂擋住的同時,順勢又一腳過去。
打在陳逢時胳膊上的棍子仍然讓他沒什麼感覺,這樣的抗打擊力讓陳逢時信心倍增,這麼一來即使敵人衆多,只要守好了脆弱的部位,也能輕鬆應付,就是得謹慎點別把人打壞了。
反擊的一腳力量比剛纔稍稍收了點,可踢在那人身上時,那人仍然迎擊上身後仰,直接以後躺的姿勢腦袋着地!
陳逢時也顧不得細看那人的情況,雙臂作盾,不斷調整位置招架周圍揮過來的棍子,雙腿接連不斷的踢出。每一個對手的攻擊都等於被他防守的同時成功反擊,憑藉異常強大的殺傷力,一腳一個。
拿刀的幾個人突然上前,一起捅了過來,照的是陳逢時身體,看那狠勁竟然不顧後果!
陳逢時不怕棍砸,但對於尖銳的匕首,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瞬息間之間陳逢時側移的同時一腳踹倒個,又抓住另一個的手腕發力摔向左側的兩個女人。
他畢竟只有雙手雙腳,又沒有迅快到能接子彈的出手速度,顧着應付幾把匕首的圍攻過程中,只能任由三根棍子砸在後背和腰上。他不顧的對付拿棍子的,不給那兩個還有反擊能力的女人繼續揮刀的機會,直接連環兩拳把她們打暈了過去。
正這時,一隻拳頭,突然從側裡冒出來,逮的就是陳逢時此刻拳出,身形無法改變的瞬息時機,根本不由他能招架,直接釘在他胸口。
這是女人的拳頭,只是拳頭上面有尖銳的刃!片刻前,陳逢時最不擔心的就是她——看起來也比較酷,可又匪氣不足,像是剛跟着叛逆的朋友在外面玩,未曾被染黑的類型。
戴的那種拳套又明擺着不實用,通常都只有恐嚇作用,可是現在,這隻拳頭實實在在的擊中陳逢時胸口。於是他也顧不得對方是美女了,反手一掌擊在她面門,再順勢推翻地上。
陳逢時緊接着又接連踢翻了幾個,最後只剩下搖姐還站着,他這才低頭查看胸口的傷勢,就看見幾處被割破的紅點,不過是割破皮膚的程度而已。‘一釐米的刃長完全打結實了傷口竟然這麼淺,現在的肌肉組織是接近刀槍不入的程度嗎?’
陳逢時看搖姐點燃了根菸沉默的抽着,半晌都沒有做聲,他也不想多說什麼,剛要帶沈愛走,就看見剛纔被他踢的跪地上嘔了幾口血的白瘦男人這時爬到樹旁,雙手按在樹身上時,身上的紅霧源源不斷的大量涌出來,迅速爬滿樹身、枝葉。
陳逢時正奇怪這是在幹嘛時,就看見那棵樹上的枝葉在飛快枯萎,而那白瘦男人的臉上有限的肉也迅速乾癟,裸露的胳膊上肌肉組織卻突然高速增生,與之同時身上的T恤也逐漸被撐圓了起來!
這個瘦子渾身的肌肉組織竟然短時間內飛快增漲,身體足足壯實了好幾圈,而且還在繼續變壯?
面對這詭異的一幕,陳逢時在驚駭之餘,直接快步飛衝了過去!
他從小看電視電影,最受不了的就是正派總要等到反派凝聚好了絕招或者變化半天了纔出手的情節,所以此刻即使不明就裡,也看得出來這白瘦的傢伙繼續下去會恢復戰鬥力,而且會更強悍的明顯事實。
他還能傻乎乎的站那張着嘴巴驚呼感嘆?
陳逢時一腳把那白瘦的男人掃趴在地上,看那白瘦的男人掙扎着還能爬起來,他照他後腦勺跟着又踹一腳,看還要爬起來,二話不說再來一腳!
這一回,那白瘦男人徹底暈了過去,身上的紅霧也結束了剛纔那種瘋狂涌出的狀態。
涼亭裡被擊倒的人裡又掙扎着走出來兩個,但是還沒到樹邊就被陳逢時追過去一記手刀斬在後腦勺上,就這麼接二連三的都被打暈了過去。
陳逢時看沒有爬起來的人了,搖姐站在那沉默的抽着煙,也沒多的話說,直接上前一手刀打暈。
陳逢時握着沈愛的手,兩個人一前一後快步行走,感覺這手掌的柔軟和溫度,陳逢時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臉上有陣陣火辣辣的滋味。牽着沈愛的手,這是他有過許多次的遐想,卻沒想過會在今天,在這種情況下實現。
迎面而至的山風陣陣,不覺寒冷,只是讓他臉上的火辣感覺稍減,而他內心卻火焰卻燃燒的更炙熱。
他看得到側旁被拽着快步行走的沈愛,看到她長髮飛擺的飄逸,看到她精緻的找不到瑕疵的臉上那雙眼睛裡逐漸添上了茫然。
是的,沈愛身上的紅霧已經消失了,身體裡的紅霧看來也被驅散了。
“陳逢時?”沈愛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爲何在這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記憶中找不到跟眼前環境能夠關聯上的片段。“我,我們這是?”
陳逢時早就設想過幫助沈愛驅逐紅霧後的情景了,正準備把擬好的話說出來時,突然看見前面來時的山路上冒出越來越多的腦殼。
他和沈愛不由放慢了腳步,隨着距離越來越近,一張張臉都能看清楚了,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麪館裡見過的,還有面館沒見過、但絕都是他們學校裡的熟面孔,其中還有沈愛同宿舍的姐妹。
密密麻麻,三十多號人。
沈愛很高興的喊了聲:“怎麼都在呀?”她說着,高興的快步走了過去。
陳逢時高興不起來,因爲他眼裡,這些人全都被紅霧附體。
陳逢時此刻已經清醒的認識到一個現實,幫助沈愛沒那麼容易,幫助這些被紅霧附體的熟面孔也沒那麼容易。
現實就是,他驅散了沈愛身上的紅霧也沒有用,他沒有辦法讓沈愛離開學校,不再跟學校裡的同學朋友好姐妹們來往,所以,沈愛的紅霧被驅散了,必然還會再受到感染。
但是——就這麼放棄了嗎?
陳逢時看着人羣身上的紅霧源源不斷的涌向沈愛,他不禁暗暗咬牙切齒!
本來他想假裝對紅霧一無所知,以免引起背後控制紅霧的神秘東西的警惕,但從搖姐的事情以及眼前的情況來看,他的這種謹慎已經沒有太大意義!
紅霧操縱這麼多同學埋伏在山路,分明就是要繼續把沈愛控制住,那不就意味着還有下一次的設伏嗎?
他的謹慎原本是爲了換取沈愛跟紅霧的遠離,紅霧卻不願意給予,既然如此,那他只能用有力的反攻讓紅霧明白——拒絕和平所要付出代價的一定不是單方!
陳逢時衝向了被紅霧籠罩的人羣!
相較於搖姐在內的那羣人而言,陳逢時的校友們的戰鬥力弱多了,而且完全沒有實戰經驗,沒多久工夫全被陳逢時打暈了。他身上也被校友的拳頭打中,但除了衣服上的腳印灰塵之外,並沒有傷。
陳逢時掃了圈倒一地的校友,看了眼又被紅霧附體,卻沒有異常動作的沈愛,如非必要他實在不想敲暈沈愛,萬一失手打重了,把腦袋打出問題了怎麼辦?所以,陳逢時很高興沈愛能安靜的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