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校園裡,溫晴因爲已經提前知道了自己和靳新的成績,那小子差了一科成績,所以要想跟他一起拿到畢業證就要在下次考試通過,每天按着計劃鍛鍊着體能,現在身體的柔韌性和耐力都得到了大幅提升,而學習傻瓜也一樣不能放鬆,有溫情比着,靳新也是十分用功,如果拿不到畢業證書,那麼他可這是沒臉活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充實而又快樂,經過了最後的考試,兩個人從考場裡出來都鬆了一口氣,相視而笑。
多吉次旦校長看着自己手上的兩份成績單,又是嘆息,又是驕傲,心裡喜歡的不行,也就是這份成績也讓他暗暗琢磨起了學校裡的在校學員,都得出些拼勁兒出來,不能讓人專美於前。
於是第二天,在某國家信息工程學院的大門口,以及能顯眼的告示去都貼上了沈青和靳新兩個人的巨型大頭照,紅色的宣傳之上,更是將兩個人在校期間的成績和表現粘貼了上去,尤其是在年齡的位置,更是用了扎眼的檸檬黃。
沈青十七歲,靳新二十歲,這絕對是讓那些老學員都沒臉的事,看看人家都提前畢業了,自己卻還在那一畝三分地上耕耘,這真是往十萬八千里的距離上扯,讓人各種羨慕嫉妒恨的同時也燃起了熊熊的熱火,不出多吉次旦校長的意料,果然在學校中掀起了一陣學習熱潮,看着每晚都通宵常亮的教室,他邁着步子走在校園,心裡那叫一個舒坦。
等到了畢業證,又把學校的事宜辦妥後,距離他們去東南陸軍軍校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因爲是以二學歷的方式過去,做了面試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新子,準備下吧,咱們過幾天就去R市。”面對離校,溫晴也將這差不多用了一年的東西打包整理了起來,不多,卻很有感情,如果可以她真想全部帶走。
突然間,溫晴有些鬱悶了,她——沒有屬於自己的家,這些東西雖然不值錢,可是她卻一點不也想讓別人碰觸,如果她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房子就好了。
靳新看着溫晴的那一大包,再看看自己的一小堆,突然笑了,笑得特別欠揍。
“你這敗家的玩意兒,什麼時候這麼節約了?我以爲你這些東西都得丟垃圾桶。”
“滾,再說把你丟進去。”溫晴不滿得瞪他,靳新的被褥是根本就有拿回家的打算,只在包裡裝了些衣物就弄完了,在軍校呆了這麼久,他自己又是在軍區家屬大院裡長大,從生下來看到的第一個顏色就是綠,鋪天蓋地的,滿眼的綠色,所以靳新穿衣服絕對不會沾染上一點綠色,因爲他真被那種顏色折磨瘋了。
溫晴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他們兩個人屋子裡的東西,剛剛的那個想法還在腦中盤旋着,越想越是心動,越想越是急切。
“青子,你屁股底下坐釘子了?”靳新終於發現了溫晴的不對勁,跳上溫晴的桌子,大咧咧的看着她。
“新子,我想買個房子。”溫晴靠着椅子看着他說道,表情很認真。
“買房子?!”
靳新驚愕的看了他一會兒,但相處這麼長時間,他也很快就想明白了裡面的道道,沈青有時候是個賊彆扭的傢伙,很注重細節,簡單說就是龜毛。看眼畢業離校,大家都是要回家的,可是他的身份挺特殊,雖然他沒說過,可是卻也知道他不愛回去,這個領悟讓他對沈青更是心裡難受很多。
“準備在哪裡買?錢的事兒,交給我,地方你挑。”靳新拍着胸脯,很土豪的說道。
溫晴垂眸輕輕的笑了,這傢伙永遠真是賣了都能幫自己數錢,可是又是這樣一份純潔的友情,讓她汲取了最需要的溫暖。
“在W市吧。”
“哈哈哈——你小子以後還準備粘上我不成,小心我媳婦不幹。”靳新特高興,這是沈青對自己的認可和承諾,一起,當一輩子的好兄弟。
“你就美吧,就你那樣說不定你媳婦看了我就把你給踹了。”
“你就嘚瑟吧,說實話咱們學校裡的女生也不少,也有幾個聽不錯,還對你有好感的,你怎麼就沒點反應呢?該不會是不行吧?”靳新惡劣的撞了撞溫晴的胳膊,笑得那叫一個壞。
溫晴一怔,突然臉上露出抹詭異的笑,輕輕勾了勾手指,靳新乖乖的探過頭,就在他耳邊,“其實——我,喜歡男人!”
靳新一個踉蹌,差點沒撲地上去,眼睛瞪的溜圓,雙手抱着肩膀,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哼哼道:“你,該不會是覬覦小爺多時了吧?”
起身,搖曳的擺了擺腰身,勾起靳新的下頜,白皙精緻的臉上帶着一種難言的風情,粉嫩的嘴脣撩出濃豔的色彩,摩挲了下手指,然後微微轉身,突然對着靳新的屁股就是一腳。
“你倒是想啊,美死你!”
“哈哈哈——青子,來說說,喜歡什麼樣的男生?有好的我幫你介紹。”靳新絮絮叨叨的在煩着溫晴,最後惹得溫晴拿着臭襪子就要塞他的嘴,拍着腦門暗恨自己沒事找抽,那丫的就是個唯恐不亂的磨人精。
當天晚上,靳新揹着沈青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
“爸,是我。”
“廢話,你的聲音我還聽不出來,有屁快放。”靳國安有些沙啞的說道,語氣中帶着少有的不耐煩。
靳新皺着眉,歪着頭,再看了眼時間,哎呦喂——十點鐘了,他老爹雷打不動的休息時間,現在在家,又是在房間裡,難不成自己攪了自家老爹的好事,如果是那可就真算他倒黴,隨後捂嘴不地道的偷笑。
“你在咱們家附近幫忙買個住宅樓唄,不用太大,一室一廳就行,呃,不行,還是兩室一廳的吧,要採光好,樓層好,最好拿鑰匙就能住。”靳新掰着他的手指頭數着。
靳國安咬牙切齒被老婆踹了一腳後,披着睡衣坐了起來。
“你小子要幹嘛?家裡呆不下你啦?告訴你,以後就是結婚了也得跟我一起過,別想着離開老子的眼皮子。”
“說得好。”錢美竹趴在老公的肩膀上揮了揮拳頭,很滿意的鼓勵道,死小子,該不會是偷偷交了女朋友吧?想拐走她的寶貝兒子,想得美!
靳新翻了個白眼,“你們想得還真是長遠啊,就你們這態度,以後我有女朋友都不敢領回家。”
錢美竹奪過電話,咆哮道:“說,交往多長時間了?哪個小狐狸精給你出的餿主意,給我領回來看看。”
“媽——你想震死我啊,哪有什麼小狐狸精,是沈青,青子啦,他想買個房子,你們可真能想象。”最後他只能無奈投降,要不一會兒還指不定蹦出什麼來,看看那電話旁小兵的耳朵明顯支楞着偷聽,這叫什麼事兒啊,八卦——
“是沈青啊,在W市買房子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靳國安正經八百的問道,覺得有些突然。
“他的,但是剛剛說的那些都是我的意思。”
靳國安沉吟了一會兒,“行,這事我抓緊給你辦了,至於錢,”
“至於錢你就先掏了,到時候還你哈,不許拒絕。”靳新快速的吼道,就怕靳國安不樂意。
“你他孃的小兔崽子,開始熊你爹了是不是?沈青買房子還用得我出錢?你是最近沒看趙海給他郵過去得財務報告吧?”
說起這個靳國安就酸溜溜的,他知道當初的投資能賺錢,可是卻沒想到會回本這麼快,前天趙海要不是來開展銷會,順便來看看自己說說工廠的事兒,他都不知道投資的錢早就回本了,而且算下來還有盈餘。
“小氣樣,這事兒就當我欠你個人情,幫我辦好啦,一週後我就回去。”說完咔嚓掛了電話。
沈家書開着車過來,溫晴也在老地方等着他,上了車,卻看不見她的行李。
“東西呢?”
“我也正想跟你說呢,過幾天我就去東南陸軍軍校那邊去面試,來回在家裡折騰,也不方便,所以我準備跟靳新一起回他們家,然後再一起去R市。”
沈家書氣得渾身直哆嗦,手緊緊的握着方向盤,關節發白臉色一沉的嚇人。
“你就那麼不願意回家嗎?出來一年多了,過年不回家也就算了,這次畢業還不回去,你到底什麼意思?還是說——你和靳新那小子在一起了?”憤怒,傷心,難過,愧疚,各種情緒都紛亂的堆積而來,滿滿的壓得他喘不上氣來。
溫晴因爲他的最後一句話也沉了臉,“我現在不男不女的,誰能看上我?真是好笑!”
沈家書被這一句話打的落花流水,他說出那句話就後悔了,溫晴現在所做的,所承受的,都是因爲沈家,而他卻——
其實他多少明白溫晴的心思,但是她是他的家人,他不想讓她就這樣在外面漂泊着,那樣他心疼,他難堪,他接受不了。
“對不起,剛剛是我說錯了話,但是溫晴,你就算不想回那個家,亦凡——還值得你回去看看吧?他滿心歡喜的回來,給你帶了那麼多的禮物,可是你卻失蹤連個電話都沒打來,我知道他不計較,但是他難受,我這個當爸的清楚,雖然你這麼做是替代了他,但是算舅舅求你,如果你心裡有怨恨的話也別怨他,他,真心喜歡你這個妹妹。”沈家書煩躁的用手爬着頭髮,失去了以往的冷靜。
溫晴看向車窗,長長的睫毛動了動,黑眸中看似平靜卻隱隱浮現波動,說一點也不怪嗎?不,不是的,她以爲自己心甘情願的能做到毫不怨言,可是真的一步步走下來,在接受了那樣的身份,不男不女的模樣,她的心也不平靜了,在她默默承受這些的時候,他們卻在享受着生命中的美好歲月,她是個人,是個有思想的,有情緒的人,所以她嫉妒了,這點她必須承認。
但是嫉妒是嫉妒,她卻沒有一點後悔,她比沈亦凡適合這條路,那個傻子——還是乖乖的做他的金牌大律師,穿着筆挺的西裝,神情凜然的站在法院的辯護席上,用無形的利劍在戰場上揮殺,那纔是他應該做的。
收斂了情緒,溫晴笑道:“舅舅,你在說說什麼呢?我都說了亦凡和我之間不需要你們那樣世俗,我們彼此明白就好,而且我現在的樣子,真的不適合回家,等一切結束了,我會馬上飛回去。”
沈家書知道這是溫晴的拒絕,到底什麼時候結束,他們都不知道。
“——”
隨後溫晴從衣服裡掏出了兩個小盒子,遞到沈家書身前。
“喏,給你和亦凡的,幫我帶個好,就說我封閉訓練,太忙了。”
沈家書拿着小盒,“什麼東西啊?別跟我說你過年在我這裡那了那麼多錢就弄了這兩個東西。”如果是的話,他真要抽了。
“小氣樣,以後我說不定比你有錢,到時候拿錢砸你。”溫晴哼道,辦廠子的事而卻沒跟他說,畢竟太小,真沒啥說出去的得意,等以後在好好震震他,想想她也忍不住壞笑了起來。
沈家書打開一看,是兩尊玉佛像,質地看着還不錯,但是應該不算是值錢的東西。
“過年的時候我跟靳新去那裡的歪脖老母廟裡求的,聽說很靈的,讓亦凡帶着,平平安安的等我回來。”
“我呢?就沒什麼說的?”沈家書醋味十足的問道。
溫晴轉個眼珠就笑開了,“哈哈哈——禍害遺千年這句話你聽過沒,你老不用我說也絕對沒問題。”
“臭丫頭。”沈家書雖然嘴上說,可是心裡卻是美的冒泡,這臭丫頭就是太壞了。
“行啦,別跟我置氣啦,我也想有自己的生活,自由自在的,沒有人能跟着我一輩子不是嗎?我不是跟你們生氣,給我點時間,好嗎?”溫晴見時機不錯,趴在駕駛員座椅的後面和氣的說道。
“你啊,本事大着呢,打了個巴掌送顆紅棗,你呀你,真是能把人一會兒氣死,一會兒樂死。”說完沈家書搖頭,無奈的說道。
“那就是沒問題嘍,我過兩天就直接南上了,到時候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行,要是沒有好消息就別給我回來。”沈家書故意兇巴巴的說道。
隨後兩個人找了一家飯店吃了午飯,聊了聊天,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纔回了學校。
“新子,看看我給你買什麼了?”溫晴笑着叫道,那吃貨一會肯定高興。
靳新衝了過來,奪過溫晴手裡的東西,眼睛就亮了。
盤腿往牀上毫無形象的一坐,隨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青子,要是咱們的辣椒醬沒吃完就好了,蘸上那個纔夠味。”靳新啃着醬豬蹄油乎乎的哼道。
“誒?”溫晴拍了一下手掌,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怎麼了?”
溫晴找了紙筆坐下來就開始寫,不耐煩的喝道:“一邊吃東西去,別打擾我。”
靳新灰溜溜的瞪了他一眼,最後看着溫晴那麼認真,他也忍不住好奇的一邊吃一邊看。
越看他越是眼睛放大,溫晴是在寫產品策劃說,是關於拓展省市級市場的方案,讓趙海不要在大本營帶着了,主動出來,重點在省會城市,以及大型的飯店裡做營銷策劃,主動把民營品牌提升到一定的高度,加大廣告的效應,冠名什麼的快速鋪開,這樣才能更快的打開市場的局面,在下一家更有資本的大企業出現前,打出獨一無二的旗號。
洋洋灑灑的寫了十幾頁後,溫晴才收起快要沒水的鋼筆,將文件裝進了一個信封。
“青子,你的腦袋怎麼長的呢?我真想扒開看看裡面什麼構造的。”
“這就是天才和蠢材的區別!”溫晴說的賊嚴肅,說完就拿着東西快速出門。
靳新反應了過來,拎着拖鞋就追了出去,走廊裡又響起了一陣笑鬧聲。
幾日後,溫晴和靳新拿着行李坐着飛機回了W市,這座城市已經不再有陌生的感覺,甚至這次回來,還隱隱透着一種親切。
靳國安還是照例來接了溫晴和靳新,上了車靳新在靳國安耳邊嘀咕了一會兒,爺倆兒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車子在路上行駛着,靳國安從後視鏡裡看了眼溫晴,前幾個月他在參加軍委會議時,碰到了沈家書,兩個人速來並沒有太多的交往,他是不清楚沈家書對於靳新和沈青之間知道多少,反正一切並沒有因爲兩個孩子而讓彼此走近,這樣的結果是意料之中,也算是意料之外。
溫晴看着路有些疑惑,這不是去靳新家的路線。
靳新也一臉的神秘,笑眯眯的看着窗外,車子進了市區的主路,再轉彎,轉彎,來到了一個距離軍區家屬大院不太遠的新建小區。
車停在了一個單元門口。
“下來吧。”靳新興奮的拿着後備箱裡的東西,直奔單元而去。
瞬間溫晴明白了,眼睛發酸,熱熱的,用力眨了眨,在靳國安鼓勵的目光中急切的上了樓。
三樓,一開門就看到寬敞的大廳,屋子裝修的很溫馨,簡單的傢俱都已經擺放在房間裡,看看這間,又摸摸那裡,溫晴彷彿一個孩子,單純的,快樂的。
“喜歡嗎?”靳新摟着溫晴的肩膀得意道。
“喜歡,特別喜歡,謝謝你新子,謝謝——”溫晴狠狠的抱住了靳新,這小子真是太貼心了,手握成拳頭還不夠勁兒的用力錘了錘。
“啊——你丫的,還捶,被你敲死。”靳新故意大叫道,溫晴的直白和激動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卻又高興的厲害。
靳國安看着兩個小傢伙在房間裡探險,笑着,開心着,彷彿自己也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和戰友在一起的日子。
三個人呆了一會兒,最後回了靳新家裡吃晚飯,順便將兩個人計劃去東南陸軍面試的事在說一下,畢竟離家遠了,什麼時候再回來都不好說,最後說着說着,都有了不捨的情緒。
鈴鈴鈴——
家裡的電話這個時候響了,錢美竹順手接了過來。
“海子?是,兩個孩子回來了,你要來?現在?”
“——哦,好,那你路上小心。”隨後掛上了電話。
“是海子要過來?”靳國安問道。
“嗯,已經在路上了,估計九十點鐘能到,看來咱們要吃一頓夜宵了。”錢美竹笑着眨了眨眼睛。
溫晴猜出了一二,趙海來得正好,她也有事情跟他說。
雖然靳新一再說房子的錢不用着急,可是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住着也不舒服,靳國安能幫自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買到那處房子絕對是費了不少心思,而且傢俱什麼一看就是新的,根本不是說房子帶的那麼簡單,她對靳新好,不是圖他什麼,他們就是純粹的友情,所以在這事兒上她不會妥協。
趙海九點半到了,在飯桌上他說明了來意,也很不好意思,畢竟是太匆忙了,可是沈青的計劃他有些不明白,又知道她要走,見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一定要弄清楚。
溫晴詳詳細細的將那份計劃案說了一遍,又給趙海解釋了不少,最後確定他是真的懂了,纔拿起茶杯喝了起來,嗓子有些冒煙。
“沈青,你可真是厲害,這辦法都想的出來,以後每個小區的食雜店牌子都掛上咱們辣椒醬的品牌和產品,讓咱們的產品遍地開花,我相信咱們很快就能打出東北,走向全國。”趙海說的意氣風發,雖然腿有殘疾,但此時卻不損害他絲毫,充滿了光亮的臉上帶着自信的光彩,合體時尚的衣服更是讓他有了脫胎換骨的錯覺。
“海叔,我看了你的報表,咱們現在已經有利潤了是嗎?”
趙海握着拳頭,忍着激動,用力點頭,“是啊,成本已經回來了,簽訂的養殖戶也都很配合,工人們很能幹,機器也好使,——”最後趙海恨不能將每個事情都說一遍。
感受着他的樸實的快樂,所有人都笑着,聽着,分享這他的歡喜。
最後趙海猛的意識到自己竟然說了那麼久,臉騰的一紅,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又變成了老實本分甚至有些憨厚的那個趙海。
“海叔,如果廠子那邊方便的話,你把屬於我的部分每個月都存到靳叔的存摺本里吧,我在這裡買了個房子,還是靳叔幫我掏的錢呢。”溫晴呵呵笑道,雖然提到錢,卻沒讓靳國安覺得臉上不好看,反倒帶着點撒嬌的意思,就跟自家孩子似的,叫人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行啊,那就從這個月開始。”趙海一口就答應。
靳國安倒是急了,擺手道,“別別別,你們剛有盈利還是拿去先週轉着,等有了錢一起給。”
“那怎麼行?”溫晴不同意。
靳國安拍了下桌子,瞪眼睛,“我說了就算。”
“是啊,讓你海叔年底給一次也好記着,家裡也不差那些錢,都當你是自家孩子,還見外爺爺可就生氣了。”靳老爺子說道,這個事兒就算是定了下來。
溫晴以爲要得個一年多能還上,可是讓她絕對沒有想到得是,到了年底不僅房款全還了,手上還多了一筆不小的錢,足足讓某個敗家的小狐狸爽爽的瘋狂了一把,當然這是後話了。
機場裡靳家上下全體出動,溫晴有些抽抽的看着他們挨個上來跟靳新說話,那陣勢讓她都有些頭疼,都交代好了,靳奶奶和靳新媽抹着眼淚看着自家的大小夥子,靳國安也紅了眼眶。
“你們整什麼玩意兒,又不是不回來了,時間到了,讓他們趕快走吧,飛機可不等人,說都說完了,咱們也別礙眼,回家,趕緊回家去!”靳爺爺開始攆人,不穩的聲線泄露了他也同樣不捨的情緒。
“是啊,是啊,快走吧,就咱們這邊送的人多,丟臉死了。”靳新這小子沒心沒肺的嚷嚷道。
溫晴擡手撫了撫額頭,這是單純還是單蠢啊?
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他們不會是這個寫照吧?
但是靳新的一句話還真是誤打誤撞的將那感傷的情緒都打散了。
到了R市剛下飛機就已經感受到了和北方完全不同的氣候,溫暖而又潮溼的空氣裡,帶着飽滿的水分子,有些粘膩,呼吸起來卻很很舒服,天氣有些陰,這讓很多人都在出去前脫掉了外套。
“新子,走咱們去廁所把衣服換了。”靳新開口道,渾身冒汗,熱的他臉都開始紅了。
溫晴有些抽抽,她從當男人開始,除了在寢室裡解決,基本上沒有去過外面的公共廁所,男生不像女生喜歡同來同往,所以就連最親密的靳新也不曾發現。可是在這裡,機場的環境雖然還好,可是她不確定是不是一進門就要面對那種一排掛在牆上的馬桶,還有那寫露在眼前的東西。
“我還好,你去吧。”溫晴推脫道。
“不行,你看你熱的,真搞不懂你,大熱天你都是這幅德行,包的那麼嚴實怕什麼啊,你有的我不都有嗎?大男人還這樣,看你到部隊裡在澡堂子裡讓人比大小可怎麼辦。”靳新絮絮叨叨的念着他的咒語,完全忽視了黑鍋一樣的溫晴。
是啊,那可是靠武力決勝的熱血角鬥場,那幫人絕對不會像未來搞科研和後勤的人那樣斯文,老天爺——她現在開始頭疼了。
“你趕快去吧,我在門口等你!”溫晴推了他一把。
“一起,必須的!”靳新仗着高大健碩的身材,一鉤溫晴的脖子就將人給拽了進去。
溫晴偷偷閉着眼睛,心裡有一萬匹草泥馬飛奔而過,睜開一點縫隙,快速的掃了一下,在確定是有帶着門的隔間後,她看準了一個空的位置就鑽了進去。
“靠,還說不急,這跑的比我還快。”靳新啐道,看了眼旁邊走出來的人,他不緊不慢的走了進去,而恰好就是溫晴的隔壁。
溫晴眼睛看着頭頂,鬆了一口氣,既然來了,那就把衣服換了吧,拿出一件紫色帶着黃色字母的短袖套在身上,又換上一條迷彩作訓服似的長褲,高瘦纖細的身材將這身衣服穿得尤爲扎眼,那就是一個青春、明亮,光彩奪目的俊小夥一枚。
可是溫晴這邊的好心情還沒持續多久,就聽到了——
嘩嘩——
噗——
嗵——
隨後有個渣貨喊道:“青子,帶手紙沒,我這裡沒有了。”
溫晴抖了抖,隱約可見那個擋板下有個晃動的黑影,猛的收回視線,啐了一聲。
“媽的,你上廁所不帶紙想死啊?”太媽的憋屈了,這貨竟然如此惡劣。
“哎呀,我也沒料到這個破地方連紙都沒有啊,快點,給我找點,要不怎麼出去。”靳新哄道,有些不明白突然發飆的沈青。
溫晴咬牙從包裡找到一卷衛生紙,抽了好長有一條,看準了位置推開門就丟了進去,生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尼瑪,跑那麼快乾嘛,差點掉水裡。”
嘩啦一陣水聲後,靳新看着空蕩蕩的廁所,洗了手,走了出去。
看到溫晴那身騷包酷炫的打扮,靳新吹了記口哨,眼睛上下掃着,走到她身邊,撞了撞她的肩膀,壞笑着調侃道:“怎麼滴?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的準備勾搭誰啊?”
“男人!”說完扭頭朝着行李提取處走去。
出了機場,兩人原本還準備做出租車走,可是在大門黝黑的年輕人拿着牌子不斷的張望着。
“誒?那不是你的名字嗎?”靳新叫道。
溫晴一看,走了過去。
“你好,我就是沈青。”
那人一愣,有些沒料到竟然是這麼個出色的人,眼睛眨了眨,隨後笑着說道:“我們首長是沈中校的戰友,我叫穆喜扎。”說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髮,這裡是少數民族聚集的地區,他就是當地的瑤族人。
“這是我的好兄弟,靳新。”沈青大方的介紹道,三個年齡相仿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共同話題,車子一路朝着東南陸軍軍校而去,等要下車的時候,靳新這吃貨衣已經和瑤族小兄弟把下次見面吃飯的時間都訂了,看得溫晴是一陣搖頭。
“這是給你們訂的房間,你們到前臺報上名字就行了,剩下的事都不用管。”穆喜扎笑道。
“嗯,明白,謝謝你小喜。”
帶着行李辦好了入住手續後,兩個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也許是沈家書特意交代的吧,總是這樣難得的私密空間還是讓溫晴多了一份好心情。
舒舒服服的洗過澡,休息了一會兒,溫晴就起來整理自己的資料,看着手裡兩個沉甸甸的紅皮畢業證,她笑得幾分張揚。
第二天早上,習慣了早起的兩個人依舊準時的起了牀,吃過早飯,拿着東西朝着東南陸軍軍校走去。
看着那一排泛着金光的大字——
中國解放軍某東南陸軍學院
頭頂上的烈日,照在上面,像是長着翅膀,帶着凌人的氣勢幾欲衝破天穹般震撼着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這是她夢想起航的地方——
同樣也是那個人曾經嚮往過的地方——
現在她來了,她帶着不光是她自己的希望,還有他的那份,他雖然離開了,可是她會他在天上看着她爭來的驕傲,踏上這個臺階,她離目標就更近了。
這樣的想法讓溫晴緊緊咬着牙齒,一動不動,任由着視線礙事變得有些模糊。
她來了,承載着沈家的責任,承載着自己的承諾,一切都太過沉重,可是她卻不知道真正邁進來的時候,那第一步,她的情緒竟然會這般難以抑制,骨子的熱血在沸騰,一種本能在燃燒,是的,她是真的渴望這裡。
“青子,怎麼了?”靳新若有所感的問道,對沈青的激動有些納悶。
“有點激動,走吧!”溫晴拍了拍靳新,臉上又掛上了隨和溫雅的笑容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其實說是面試,也很簡單,軍校最初的面試只是大概看一下人問上幾句話就可以了,真正的面試要在考進來之後進行,從身高到體重,從語言流暢到身上沒有明顯傷疤紋身,從體能訓練到文化知識課程,哪怕是睡覺打不打呼嚕都要管,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蟄伏着一雙眼注視着你的一舉一動,做出公平準確的評估,直到確認或者否認的最終答案出現,面試永遠存在。
因此,從註冊學籍的那一刻起,你必須爲自己而奮鬥,軍校生和軍人,一線之隔,卻有可能咫尺天涯。
想要成爲一名合格的軍人很簡單,但是也很難。
因爲溫晴和靳新都不能算是正常渠道進來的應屆大學生,他們要比這些新人更有優勢,因爲在同樣的年齡裡,他們已經拿到了第一個本科證,用這樣優越者的姿態,以極少擁有的二學歷來到這個學院,這也註定了他們不平凡的開始。
在教導處主任詫異的目光下,溫晴和靳新被人上下打量,問了一些問題後就將他們的資料留在了辦公室,畢竟這兩個人太年輕,而且每年來讀二學歷的人極少,所以他必須謹慎對待。
從面試教室裡走出來,溫晴站在走廊上眺視遠方,最吸引眼球的就是那一片平整大體育場,標準的八百米跑到鋪着橡膠,左右兩端是籃球場和羽毛球場。
此刻還在教學階段,操場上有四個中隊的學員在訓練,一聲聲的口哨聲和口號聲傳入耳膜,那是她熟悉的響聲,讓她有一種衝動。
“靠,這就是咱們以後生活的地方,唉,真是男人扎堆,到處都是硬邦邦的大男人,想想咱們學院裡的幾隻恐龍,我已經看到了未來的黑暗。”靳新靠着欄杆不太甘心的叫道。
是啊,這裡比他們學院更加嚴厲,因爲每年特種兵部隊裡在這裡都能選拔大批人才,這些人也在保護着國家的同時,爲這所學院帶來了無上的光榮,所以當兵,就要來這裡,當好兵,更要如此!
兩個人在學校裡走走看看,突然一個人影從面試的樓裡跑了出來,溫晴突然頓下,視線裡不期然的撞入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張帶着一張白皙俊朗的面孔,五官看似柔和,卻棱角分明,一雙眼望過來的時候還帶着幾分的桀驁不馴的神情,規規矩矩的藍色運動裝穿在他的身上,雖然擋住了他的身體,但是溫晴還記得他皮膚下的韌勁,以及摔他在地時他細緻的手腕。
是那個人,那個在商場和她搶衣服的霸道男人,可是又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浮上了心頭,他的那張面孔突然有了些變化,如果他戴上眼睛的話,如果他的態度再溫暖一點的話——
醫生!
那個醫生嗎?
爲什麼他不是學醫,而是來當了兵?難道他的生命軌跡也發生了改變?
她在嘴裡不敢相信的呢喃着,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嘴裡卻不斷的重複着醫生兩個字。
溫晴站在原地,感受到了那人投來莫名又警惕的目光,然後看着他一步步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
“靳新,我想在這裡待一會兒,你先走一步行嗎?”溫晴心裡很煩躁,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此時泄露的情緒,哪怕是最好的朋友。
靳新有些奇怪,但還是問都沒問的先離開了。
靳新走後,溫晴用手爬了爬自己的短髮,用力又拉扯了幾下,老天這是在戲弄她嗎?讓她在失去一個人愛着的人後,又讓自己見到曾經發誓要找到彼此的男人,而且出現的莫名其妙,又你們荒誕無稽,心就彷彿被一隻手揉來揉去的折磨着,一會兒白徵的臉,一會兒醫生的臉,弄得她有些快要瘋掉,迫切的想要做點什麼。
只是幾分鐘的功夫,溫晴的眼中已經爬滿了鮮紅的血絲,猙獰着,撕扯着——
一句句誓言就在耳邊,震耳欲聾。
溫晴不斷的控制着自己,不斷的深呼吸,可是還是做不到,她有一種背叛了白徵的感覺,哪怕是知道他已經離開了,一定大方的祝福自己。
擡起頭突然看到了不遠處的服務社,她快步跑了過去,匆匆買了一盒久違的香菸,抖動着手,找到了一個樓的空隙,蜷縮起身體,靠在牆上。
啪啪啪——
打火機斷斷續續的響聲不斷響起,悄悄的一個腳步聲也跟着走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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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特別特別感謝微微的大禮包,真是第一次收到這麼多的花花,謝謝你的第一次!
魔凰逆天之廢材封印師——天宮雪瑩
她,是得華夏千年傳承秘術的封印大師,一朝穿越,實力被封,只能無奈當米蟲,卻沒有想到出事了……
凰千淼,你這個廢材,連你的父母都拋棄你,讓你自生自滅,憑什麼作爲天才的我要陪你在這個地方虛度一輩子。
養了十年的小美男放下這話,挾持她,跑了。要跑也要等她啃完再跑啊!
廢物,寄人籬下,爹不疼娘不愛,可是誰知道當至強的封印,一層層的剝開,有些人才知道錯的多麼的離譜。
她,天賦逆天,血脈強大
她,擁有這世間最強悍的封印術
她,被萬獸奉爲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