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所有人一片譁然。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侄子惹了事情,市委書籍不但主動來道歉,還將侄子趕出了A市,這是多麼嚴重的處置啊!
用得着這麼誇張嗎?
你市委書籍的面子就不要了麼?
大家嘀咕着,特別是那些關係戶們,更是心撲通撲通亂跳。
“關於三次犯錯後辭退的規矩,是我和謝開達市長聯合制定的,因爲我們要保護的,是A市的整體利益!”孫廣發沉重的道,“包括不是關係戶進來的工人同志們,你們想一想,如果因爲我們自己的毛病,將修寶公司給氣走了,他們就會到條件更好的地方去,到時候吃虧的是誰?還不是你們自己嗎?你們到哪裡去找這兩三千一個月的工作去?”
大家的臉上一凜。
對啊!
這才過上了幾天的好日子?
要是因爲這幾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受傷害的還不是自己麼?
頓時這些普通招聘和軍人家屬等人就有些不善起來。
而原本剛剛和孫堯在一起的一個男人也微微朝着人羣后面躲了躲,手裡攥着手機一臉的緊張。
他到了工廠裡找了一圈才發現這個合適的對象,有些沒腦子,人還一副天王老子誰也不怕的模樣,要說起刺鬧事就得這樣的人。
還沒弄些什麼心思這個傢伙就已經二五八萬的拽樣,真是讓他高興的不得了,如果能用借刀殺人的方法把事情辦了,廠子裡亂不亂的他不管,能拿到那筆到手的兩萬塊錢,又能在廠子裡繼續下去混工資,這裡外裡的可是賺大了。
可是想得都挺好的,但是沒想到孫廣發竟然一點面子不給,難道後臺真的那麼硬?
如果因爲他們的退讓軟弱,讓這羣王八蛋繼續的爲所欲爲,將工廠給搞垮了,或者是逼走了,那自己的高工資的工作豈不是沒了?
沒了工作,還拿什麼來養家餬口啊?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斷了一家的生計,就更是天大的仇恨!
絕對的不可容忍!一定要制止這羣王八蛋們!
“所以我呼籲所有的工人同志們!”孫廣發看得微微點頭,趁熱打鐵道:“當你們看到這些破壞紀律,想要砸你們飯碗的人,一定要勇敢的去呵斥他們,教育他們!誰要是敢對你們打擊報復,你們就去找沈市長,或者是我也行!我倒要看看,是誰要妨礙我們全A市人民的幸福!”
“好!”
“孫書籍說得好!!”
叢英三人激動得熱淚盈眶,連連的就拍起掌來!
在他們的帶動下,所有的人,不管情願不情願,也全都熱切的拍起了掌,現場氣氛一時間熱切無比。
唯一失落的,彷彿只有那垂頭喪氣的孫堯,連走的時候,他都沒能擡起頭來,佝僂這身軀沒有了剛纔的意氣風發,灰溜溜的像個老鼠一樣。
看着孫堯的落魄模樣兒,一羣自認爲有點關係的人們,無不是毛骨悚然,打消了心中那偷奸耍滑的想法。
他們耍滑偷懶是一個比一個本事,可以也不能說他們完全一無是處,畢竟他們察言觀色的本事和隨風倒的本事是一流的。
市孫廣發連自己的侄子都打了,還立刻趕出工廠,絕對不會因爲他大公無私。
其中的原因,肯定是這家工廠的來頭不小,就連孫長髮這樣的領導都要退讓三分,不敢得罪,所以才用自己的侄子來殺雞儆猴,表達歉意。
他們的家裡親戚可沒有一個市委書籍,到時候要是惹出事情來,面子能有市委書籍大嗎?
毫無疑問的,家裡的當官的親戚,肯定也得像市委書記一樣,把他們趕出去了事。
可……
這是每個月兩三千的工作啊,誰又會捨得呢?
一羣人立刻陷入了矛盾之中。
而躲在人羣后面的人也是目光閃爍,小心的看着周圍,暗暗思量了起來……
孫廣發走後,工廠的工人又都回到了生產線上,也許是因爲孫堯的事情,這次所有人都很老實的回去了,聽着領班的話一步一個動作的仔細裝配着手機的零件,工廠車間出了裝配發出的細微響聲沒有其他的聲音。
李春輝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心裡頭再一次佩服起了自家的小老闆。
叢英拍了拍李春暉的肩膀,笑了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手機的震動叢褲袋裡傳了出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就愣了。
是小老闆辦公室的座機!
”怎麼了?誰啊?”
”老闆!”
”啊?!”
”咱們老闆在廠子裡呢!”
李春暉大吃一驚,不知道老闆是什麼時候來的,難道剛剛——
叢英走到一邊接起了電話,隨後跟李春暉指了指辦公樓的方向,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溫晴坐在辦公室裡託着下巴看着電腦屏幕上的監控錄像,一抹詭異的笑浮現在她的眼底。
看來那邊真的是有行動了,但是這也算是在她的預料之中,畢竟在一個行業內,而眼看着手機市場這塊大餅在,有點野心的人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更何況是在電子產業裡一直位居龍頭地位的齊馥麗。
說來也巧了,因爲請假所以接手教授給她的小項目,這個雖然不大,但一看就是一個大計劃中的一項,而作爲她進軍的手機行業,稍微給她點線索,她就能摸出這個事兒的方向和目的。而教授無意中透露出來的項目委託人更是讓溫晴覺得冤家路窄這話是一點都沒錯。
當然了,溫晴絕對不會用教授的項目上坐手腳,因爲這回辜負了教授的信任,她不做違背良心的事兒,但是其他的就不能怪她肚量小了。
聽說了李春暉報告的事兒,其實溫晴早就注意了,畢竟市裡領導的名額給的就那麼多個,遠近親疏的關係是一定要搞清楚的。
而經過了一番觀察,竟然讓她無意中發現了,那個總喜歡在一幫領導關係的人中打轉的男人。
這人別的本事不知道如何,可是煽風點火的本事倒是不小,真別說,原來到廠子裡來都聽規矩的人竟然真的被這個貨躥綴的真是不聽話了,幹活培訓的時候也懈怠,不聽管理。所以她乾脆來了個順遂推舟,殺雞儆猴的把戲,她倒是看看有沒有她制服不了的人!
噹噹噹——
”進!”
叢英走了進來,一臉的恭敬。
”坐,這裡也沒外人。”溫晴笑着說道,口氣中帶着一種親近。
”謝謝溫總。”叢英此人別看是個工人出身,文化程度不高,可是爲人卻十分精明,在管理上極具才能,所以她讓叢英不是負責生產線的品質監督,而是人員這塊的管理,這樣更能發揮他的所長。
”喏,看看這人!”溫晴指了指屏幕上定格的畫面。
叢英看了一會兒然後若有所思,半晌他擡起微厚的眼皮,眯着眼睛說道:”這人——有問題!”
”那就交給你了,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策反了,我不介意對手競爭,可是如果使用這種不入流的法子,那我也不能隨便讓人揉捏,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溫晴陰鷙的輕言道,語調柔和,可是吐出來的一字一句都讓人覺得心寒。
”是,我明白該怎麼做!”叢英保證道,這事兒他在東市見得也不少,可是沒想到又這麼硬的背景還是有人敢來搗亂,而看溫總的模樣,似乎還知道此人是誰派來的,那這樣的話他就要拿捏要尺度。
而在京都總部的齊馥麗正高興的倒了一杯珍藏的紅酒聽着舒伯特的鋼琴曲悠哉哉的品味着此時A市修寶工廠裡的一團亂。
想像着那溫家臭丫頭焦頭爛額的暢快——
絲毫不知道此時,大名鼎鼎的齊總,也會在不久後陷入一場危機之中——可是所有人都想像不到的是,就在孫堯離開這個城市的一個小時後,開往哈市的高速公路入口附近,在一輛外表平常的麪包車裡,剛剛還跟個老頭子似的孫堯簡直就是一尾活龍,從旅行包裡那出了一身名牌西服給自己換上,隨後笑眯眯的數着錢,哪還有一點落魄像啊!
“八萬塊錢挨一巴掌,你這筆買賣做得好啊!”司機席上,靳小爺一臉羨慕的看着他道。
“哈哈——這不也是承蒙溫老闆的關照嗎?”孫堯開心的道,“不過我說啊,你們溫老闆這一招真的是太妙了!我離開工廠的時候,看到那羣好吃懶做的傢伙,全都拼了命的幹活兒。有了‘孫堯’的教訓,以後工廠容易管理得多。”
“鵬哥,你可要記得了,以後這個地方你還是少來,要不被人看到了影響不好。”靳新輕笑着提點道。
馬德將錢放進了袋子裡,裡一本正經的看着靳新,保證道:”你讓溫老闆只管放心,我馬德帶着一家老小從此去南方定居,如果真有人提,看我不削爛他德嘴巴,我是馬德,不是什麼孫堯。”
“如此最好。”
靳新這才露齒一笑,轉身過去,發動了汽車——有了“孫堯”的教訓,修寶工廠漸漸的走入了正軌。
就算有堅持不住,想要偷奸耍滑的人,也會被三個責任心爆棚起來的副廠長,還有一羣工人們怒斥,逼得他不得不繼續幹下去。
沒有人真正想要辭職離開。
而還在人羣中試圖偷奸耍滑的魯南也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他也知道自己這次的任務失敗了,齊馥麗那邊他不好交代,而家裡孩子有不聽話把一個同學給打的住了院,病倒是沒什麼,可就是人家是個有背景的,家裡慣寵的厲害,腳有些挫傷,可就是如此人家也是全身上下一通檢查,這還沒完,除了賠禮道歉,聽一個有些關係的朋友說,人家對方家已經張羅着去做沿上了,如果真的做出來了,就是輕傷也的在局子裡呆個一年半載的,可是把他們家給嚇死了。
這現在上班也沒心思了,可是想走,卻又捨不得這份工資。
叢英從一邊一步步的走了過來,倒了魯南的身邊,拿起他組裝出來的部分在手裡看了看,有些瑕疵,再撥拉了幾個,還是不行。
叢英的臉一板,”魯南,你到底想不想在這裡做了?你看看你做出來的東西,幾個廢品?要是不想幹,你就只說!”
魯南一聽,”叢廠長,我,我不想做了。”這話說的也很猶豫。
錢啊——
”不想做了?那你當初爲什麼來?是你自己的問題還是工廠的問題,你跟我說說,要是廠子的問題,你可以提,我可以跟領導反應,要不隨隨便就說不幹了,傳出去還以爲我們苛待員工呢?”
魯南怎麼說?
這個工廠的待遇真是夠可以的了,提供免費的員工宿舍,一天三頓的伙食,每天都是十菜一湯的高標準,吃的絕對是家裡都比不上,呆了一個不到,他明顯覺得現在的體格比以前好了,而且整個人也胖了一圈,福利待遇真是恨不得連衛生紙都是發的了,如果說這樣的待遇還說又問題,那不是人家有問題,是這個不幹的人腦子有問題,絕對是進水了,要不怎麼能放棄這麼好的工作離開,就他媽的是個傻蛋!
可是他就是個傻蛋,他現在越想越是後悔,自己當初就該想着歪門邪道的想轉點錢就來幫別人到工廠裡挑事兒,如果安安穩穩的把老婆孩子都接過來,自己看着點也不至於又這事兒。
唉——可是事到如今說什麼都遲了——
”叢廠長,不是廠子不好,是我家那個不爭氣都兒子惹了禍,我不會去不行啊!”
”哦?說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上你的忙也說不定呢?”叢英說着拍了拍魯南的肩膀,將他順勢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半個小時後,魯南紅着眼睛看着叢英離開辦公室,而腦子裡則是叢英那些溫暖貼心的話。
叢英則在溫晴那裡打了一個轉兒,然後去了財務提了兩萬塊錢,然後匆匆回了辦公室。
”魯南,咱們也算是半個老鄉,兄弟的本事小,所以這事兒我只能跟咱老闆說,哥哥老闆鎖了,她在那邊有些關係,讓你放心,說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兒,既然你家裡有事,那還是要以家爲重,咱老闆是個慈悲心腸,就見不得身邊的人有難,這不,”說着把剛從財務領的兩萬塊錢塞進了魯南的手裡。
魯南看着錢,懵了——
這,這,這——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煩惱的事輕竟然被老闆幫着解決了,不禁給解決了還給了自己兩萬塊錢,多少不說,關鍵是一份心意。
”叢廠長,這錢我不能要,老闆幫我的忙夠多的了,我不能再要這些錢了。”
叢英按了按魯南的手,有些糾結的看着魯南,一副要所不說的難受樣。
”叢廠長,你是不是還有事兒沒跟我說啊?有什麼事兒你可別瞞着我。”魯南覺得遊客不對勁。
叢英嘆了一口氣,然後,”魯南啊,你回了老家就別再當地呆着了,你那事兒裡有些蹊蹺,而且還牽扯懂有個不小的人物,咱都是普通老百姓,犯不着沒事惹事兒,畢竟地方孩子的家長挺不甘心的。”
”誰?我認識嗎?”
”齊馥麗!你兒子打的那個孩子家長是齊總手下銷售部的部長,不管是誰你也惹不起的。”
是她?!
那齊馥麗就應該知道這個事兒纔對,可他也算是爲了她來這裡攪事兒的,她於情於理也該讓事情由大化小啊,怎麼能反過來落井下石,難道事情辦好了就算完了?就一腳把他給踢開了?
魯南真是越想越氣,幸好是這邊幫着他擺平了,要不齊馥麗他們的打算該不會是來個秋後算賬,把給他的那點錢變相的弄回去把?真是噁心,竟然這麼卑鄙!
他魯南就是個小地痞出身,雖然這些年成家後改了很多,可是要真有人欺負到頭上還忍氣吞聲的,那他就不叫魯南!
”魯南?”叢英輕輕的喊了一聲。
魯南迴過神,他看着叢英有些擔憂的目光,心裡一陣溫暖,”叢廠長,你放心我不會衝動,我今天就回老家,老闆那裡我就先不過去了,我魯南最近再廠子裡做了對不起老闆的事兒,這事兒我記得,等我帶老婆孩子過來了,我親自去想老闆賠禮道歉!”
”這是說什麼渾話,我就知道你着急回去,剛剛已經讓人給你訂了機票,來,咱們也算是兄弟一場,我送你回去,如果你以後還能回來的話,我們廠子裡還歡迎你回來,走吧,時間一會兒也來不及了!”
說完拽着魯南就朝着樓下走去,,坐上車,消失在了工廠的大門。
而另一頭,溫晴靠在辦公室的窗臺邊上,一口將水晶高腳杯裡的葡萄酒喝了下去,傳遍露出了一抹暢爽。
靳新坐在溫晴對面的沙發,看着在夕陽下的那個女人,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這女人——
可不是,那個從他認識到現在的小女人,哪怕是這一刻他都不有種今生拿她沒有辦法的糾結,似是寵溺,更多的還是想捧在手心的感覺,愛她,哪怕是此時壞壞的她,全部都愛——
沒救了——
溫晴的眼睛朝着靳新的方向看了一眼,黑眸沒有錯過他的表情,她承認自己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將魯南用計策反,然後再安排這一齣戲,可謂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而明知道靳新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她還是想要讓讓他看到自己這樣滿是心計的一幕,還有自己要對付的那個人是誰。
想到很多種靳新的表情,可唯獨不該是現在這樣。
那樣縱容寵溺的模樣,讓她——
心裡有軟弱了幾分,漸漸抵抗不住他這樣溫吞的侵蝕——
這個男人——
靳新起身走了過去,也不給溫晴拒絕的機會,扣住她的後腦就緊緊的吻住了溫晴的嘴脣,有些用力,少了前幾次的小心翼翼,帶着幾分的掠奪的氣息。
半晌兩人有些氣喘吁吁的分開,靳新將溫情的頭抵着自己的額頭,截住她的眸子。
”我喜歡的就是你,不管你的哪一面,我都能接受,因爲哪一面都是你!別想嚇跑我,你知道我的脾氣!”
溫晴瞪了他一眼,然後哼道,”我要是殺人你也幫我?”
”幫,怎麼不幫?你是我媳婦,不幫你幫誰?可是我不喜歡你的手上沾那些,你想,我就當你的手!”靳新說着執起溫晴的手指,親了又親。
”草,一邊去,我剛上完廁所回來,沒洗手。”溫晴故意噁心他。
”哈哈哈——是嗎?那我正好也忘了告訴你,我早上沒有刷牙,昨天晚上也不確定!”靳小爺擠眉弄眼的說道。
”你!”
溫晴一個飛腿就踢了過去,兩個人在辦公室裡笑鬧了起來。
********************************* 沈亦凡慢慢的也開始接手了委派給他的一些事務。
政府那邊承他人情的人太多了,事事自然要給面子。
修寶工廠的三個負責的副廠長更是知道他就是老闆的哥哥,哪裡有不恭敬的道理?
所以沈亦凡對這方面的事務都打理得很是妥當,基本上也沒有多大的困難。
而沈亦凡這個新任副市長的任務,主要就是保證修工廠順利開工,至於其他的則推後再去打理。
任務不重,沈亦凡並沒有因此放鬆,他的大部分閒暇精力,就放在了溫晴送的幾套書上面。
剛開始沈亦凡還有些不懂,問了溫晴幾次,慢慢的,沈亦凡也進入了狀態,自己開始批註起來。
有幾次溫晴偷偷的看了看沈亦凡批註的內容,雖然還有些不到位,可是卻已經有了他獨到的見解,這在現在這個時代來說已經很有先見性了,這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有一天晚上,溫晴回到家,看到了一個人,這人是沈亦凡的大學校友,倆人私交特別好,溫晴在家裡的相冊見過他的照片。
”晴晴,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王旭光,你叫王哥就行!”
”阿光,這是我妹妹,溫晴!”
王旭光笑着跟溫情打了一個招呼就不再過看,只是笑着摟着沈亦凡的肩膀,”對了,我還沒有恭喜你,半年之內連升兩級,而且是副科級到副處級的跨越,真是創造了一個不可能的奇蹟呢!”“還不是有些運氣罷了。”沈亦凡淡淡的道,“那個投資商,我不過是以前幫過一點小忙,沒想到他回家鄉創業,就給了我這麼大一個禮物。”
“是啊!產能好幾十億的手機組裝工廠,要是真的能像投資商所說,那你三年之後升任正處級,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王旭光推測的說道,臉上既有爲老朋友高興的笑容,也有一絲羨慕。
王旭光,是某都市晚報的一個主編,也是A市人,他以前就看中自己的老朋友,沒事就慫恿這沈亦凡寫些評論的稿子,沈亦凡以前在京都顧及的多,所以都推了。
飯桌上沈亦凡和王徐光都沒有談論正事,但是吃過飯後,他們進入書房並關上房門後,溫晴就知道有戲了。
預料得不錯,兩週後的星期一,某都市晚報的第二版,就刊登了特約評論員塵凡的一篇文章——
“從二零零五年四月六日開始,人民幣宣佈不與美元掛鉤,人民幣匯率就不可避免的走入了上升的通道……”
通篇看完,溫晴就發自內心的笑了。
沈亦凡不愧是沈亦凡,果然是非常有才華的人,雖然距離自己看的後世幾位經濟學家的總結水準差了不少,但要注意,現在沈亦凡說的可不是事後總結,而是事先發出的警告,兩者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事先發出警告的叫做金融大家,根據事後總結的叫做馬後炮,所能引起的關注當然不是可相提並論的。
隨後,沈亦凡又發出了幾篇文章就現在的經濟形勢,以及房地產業化對國內的深遠影響都做了論點論據,一目瞭然。
普通老百姓是把這兩篇評論當作好玩的文章看,可當注視的眼光上升到省級層面以上後,就有不少人開始反思了。
東北的中小工廠不多,依靠着出口爲生的更少,所以感覺還沒有那麼深刻。
但是南方以及沿海一帶的領導,看到兩篇文章的感覺,就頗有些心驚膽顫。
特別是在聯合起自己本地的實際情況來看時,就更加認同了這種評論和預測有道理,至少是有一定的道理,事情的發展,似乎也在順着塵凡所說的在走。
H省委書籍宋銀坤,就接到了以前黨校同學、現任東省省書籍孫建中的電話。
一陣寒暄過後,孫建中忽然就提出請求道,“銀坤啊,你借一個人給我如何?”
宋銀坤一愣,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呵呵,老宋你不開玩笑吧?你們那裡是各路人才濟濟,怎麼會到我們這裡來借人?”
“哪裡都有人才?放心,我不借你的心腹愛將,我就是借個報社的評論員,跟他聊聊。”孫建中爽朗的笑道。
“哦?是哪個評論員,居然能驚動您的大駕?”宋銀坤此時是真的驚訝了。
“你們那裡的城市晚報,有一個評論員叫做塵凡的,他的一些觀點很有意思。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他先來我們這裡一趟。”孫建中平聲的道。
宋銀坤眼睛一轉,“好的,那沒問題,我先把他找到再給你答覆怎麼樣?”
“行,謝謝你了。”
孫建中笑着掛斷了電話。
拿着手機,宋銀坤開始發起呆來,旋即撥出一個電話,“小李,你把城市晚報最近幾期的報紙給我找出來,現在就要!”
拿到了報紙在看完後,宋銀坤沉思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人家點名請人的原因了,於輕鬆的臉上,慢慢就凝重了起來。
不住的點頭之際,宋銀坤聯繫了一下實際情況,駭然的發現,現在國家的發展,似乎正向着塵凡所說的方向走去,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後果可就——
想到此處,宋銀坤抓起手機就打給了孫建中,“老孫,你老實跟我說,最近你們那裡的經濟狀況真的出現問題了?就跟報紙說的那樣?”
“唉——一提這個我就頭疼,雖然沒有像報紙上說的那麼厲害,可是現在已經是有了雛形,大的方向是和報紙上預測的一樣,要不我也不至於大老遠的跑到你那邊去找人啊!”
“也就是說,現在中小企業的生存處境比內參上說的還要嚴重?”
“嗯,再加上匯率不斷上漲,利潤急劇下降,他們已經吃不消了。”孫建中點點頭,“所以我要找塵凡問問,到底有沒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局面,他既然能寫出來,我想總是有幾分的本事!”
“他在報紙上不是提了嗎?”
“呵呵呵,你可別裝了,要是他敢說纔有鬼呢,那話是能在報紙上說的嗎?”“就當我是我求你了,幫我們引薦一下,我這樣也是爲了地方的百姓,銀坤,你得幫我!”孫建中像個賴皮的孩子似的。
“行啦,你我還不清楚,這事兒我一定幫忙,咱們也是爲了大局着想。”
“叮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正在書房看書的沈亦凡,隨意的接起了電話:“喂。”
最近沈亦凡真是入魔了,下班就是捧着書看,每天都是看到深夜,如果不是溫晴強迫他休息,估計看個通宵是不在話下。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溫和的中年男子聲音:“請問是A市的沈亦凡沈市長吧?”
“是的,我是沈亦凡,請問你是……”
“蕭市長你好,我是省委餘書籍的秘書胡方員,請問你是不是有一個筆名叫做‘塵凡’?”
省委餘書籍?
省委就只有一個書籍姓宋,那就是省委書籍宋銀坤啊!
沈亦凡的心跳驀的加速了,他怎麼知道“塵凡”這個筆名的,爲什麼他要找自己?
稍微猶豫了一下,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壞,可他也正色的回答:“是!”
“沒找錯人就好。”胡方員笑了起來,“那麼請沈市長你準備一下,明天早上來省委大院,九點鐘的時候,我在門口接你。”
頓了頓,胡方員又小聲而快速的道:“書籍是關於你寫的文章的事情,不是壞事兒。”
說罷,也不等沈亦凡回話,他就掛上了電話。
胡方員這也是在賣好了,提前透露一點,讓沈亦凡準備好一些,自然就會讓沈亦凡對他大大的感激,以後有什麼好事情,自然也不會忘記他胡方員的一份。
當然了,胡方員也不是貪圖沈亦凡什麼,關鍵是他看出了宋銀坤對沈亦凡的興趣,無論這種興趣來自於什麼方面,那都證明了沈亦凡有投資的價值。
放下電話後,沈亦凡的心就亂了。
他有心想要去叫醒溫晴,和她商量一下明天面見省委書籍的具體內容,但轉而卻想到,自己一個當哥哥的,應該自己承擔起自己的責任纔對,哪裡能去把重擔壓在妹妹身上的道理?
所以,沈亦凡最後還是坐了下來,開始認真梳理起了最近的形勢和書裡講的知識,不打沒有準備的仗,雖然不知道如何,他一定要盡到全力。
“今天省委宋書籍叫我去一趟。”
“噗——”
早餐桌上,沈亦凡這麼說的結果,就是讓靳新喝下的豆漿,直接噴了出來。
溫情則淡定的,抽了一張紙巾拍在了靳小爺的嘴上,“你還能不能讓我吃飯了。”
“呵呵呵——怕啥,我口水你又不是沒——”
“啊!好疼!”靳新哀怨的看着溫晴,嘟起紅紅的嘴,試圖博取同情。
可是他完全忘了一邊那個護妹心切的某個男人,正狠狠的握着筷子,好像那個筷子就是靳小爺的脖子。
溫晴很快就恢復了神色,調轉話題道,“哥,我看這是好事兒!”
“爲啥?你咋就知道是好事兒?”靳新大次次的將溫晴喜歡吃的鴨蛋黃摳出來放進她的碗裡,剩下的自己一張嘴就吞了下來,動作熟練,完全不是一天兩天練成的。
“省委書籍單獨找你,就已經證明一種態度了。”從驚訝之中冷靜下來,溫晴這樣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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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人的大戰木有結束哈,各種升級開始了~
那啥,齊瀟寶寶也要出來嘍~
砸訂閱,砸票票的有木有呀~(*^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