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林青剛推開老闆辦公室的大門,就被屋內的一羣人,給齊刷刷的投來異樣視線。
“快進來。”瞧見林青的身影,老闆倒也客氣,沒有給她難堪。
不過林青也膽怯,含着笑意,走進來。
“聽說,上次提交的文件,被人盜取了?”林青環視屋內人一眼,確定都是老闆的親信時,才緩緩開口。
作爲職場中人的她,自然知道爲人處世該如何。
“呵呵,言重了。”中年老闆大笑一聲,隨即,笑容如數散去,就跟變戲法一樣。
“言重?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調查清楚爲好。”林青面對老闆的時候,態度上,並沒有過多的服軟,因爲她深知,現今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怕誰。
“肯定,會還林小姐一個清白。”老闆特意咬重後面的字音,不過作爲生意人的他,在跟下屬交流的時候,尺寸肯定拿捏到最好。
得到答覆的林青,嘴角勾了勾,並沒有過多言語,而是把由公司配套的手提電腦給擱在老闆辦公桌上,直接轉身離去。
剛拉開緊閉的辦公室大門,看到小周的身影。
“林姐,怎麼樣了?”一臉焦急的小周,似乎把這件事情看得很重,不過更多的是對林青的擔憂。
“能怎麼樣,等唄。”林青搖了搖頭,對於老闆的說辭,她還能不清楚?
無非就是哄哄三歲小孩,要是真派人去調查,那麼豬都能爬樹了。
“等?”小周蹙了蹙眉頭,想要從林青的臉上看出半點端倪,但最後才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對,等。”林青不露痕跡,看着小周。
……
從老闆辦公室出來後,林青直接打道回府。
原本工作對於她來說,主要是充實時間,但是現在看來,也不是那麼一回事。
看到林青的身影,沈玉荷連忙笑着說道,“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剛剛橙橙還一直在找媽媽呢。“
近期,林青都沒有去上班,而橙橙也更加粘着自己。
一想到兒子,林青臉上的陰霾,瞬間散去不少。
“慕離呢?”看了眼玄關處的外出鞋子,並沒有看到慕離的皮靴。
心知,大忙人的他,可能是回到部隊了。
不過到底還是多問了一句。
“唉,出門了。”沈玉荷蹙了下眉頭,要知道,自從出了爆炸事件後,慕離是越來越忙碌。
有時候,可以連着很多天,都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媽咪,你回來了?”一記稚嫩聲音,從遊戲房內傳來。
還沒等林青反應過來,小小身影就一下子撲進她懷中。
“有沒有乖乖聽話?”回過神,斂去眼底的神色,視線柔和的看着兒子烏黑小腦袋瓜子。
“有。”橙橙擡起臉,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媽,這短時間,麻煩你了。”林青把視線逗留在沈玉荷的臉上。
“一家子人,能有什麼好麻煩不麻煩的?”沈玉荷含着笑意,連忙叫保姆,把林青的挎包給拎過來,放好。
“媽咪,是不是橙橙不乖,惹媽咪生氣了?”意識到林青
眉眼間的疲倦感,橙橙說話的聲音,也跟着輕和不少。
顯然沒有想到小小年紀的他,竟然會因爲大人一個小小的眼神,而自責。
林青心底一愣,跟沈玉荷對視一眼。
然後蹲下身子,定睛看着橙橙,“怎麼會是橙橙不乖呢?只是媽媽最近的工作量比較大,正好剛下班,所以沒有多抽時間陪橙橙玩。”
林青的話倒沒有要忽悠小孩子的意思,句句實話。
不過,到底還是把被人誣陷的事情,隻字不提。
她不想讓一旁的沈玉荷擔心。
聽完林青的話,橙橙眸光一轉,然後默默地拉起林青的手。
往客廳內走去,猜想不出孩子悶葫蘆裡要賣什麼藥。
林青跟沈玉荷對視一眼,不過也順着他的意思,並沒有過多言語。
橙橙讓林青坐在沙發上,然後半蹲着,小心翼翼的幫她揉捏着大腿。
“橙橙,媽咪不累……”看着兒子小小身影,跟溫柔動作,林青的心,都快要擰出水來。
心裡劃過的暖流,恐怕是他人無法能夠感受得到。
看着他們母子兩溫情的一幕,一旁的沈玉荷,喉頭也是一暖,眼睛裡,全部都是寵溺。
……
羅徵最後還是把許苑安然無恙的送回住處,被轉暈的許苑,下車後,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刷卡,坐上電梯。
回到自家房子的時候,門卡剛放在打磁器上,她卻停頓住手頭的動作。
一股不詳感,撲鼻而來。
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一時之間,她還真的是說不清。
站在門口愣了三分鐘後,後脊背散發着涼意的她,余光中,感受到一個高大身影,漸漸往自己所在的位置走來。
許苑一刻都不敢多想,連忙緊拽住房卡,往讀卡器上刷。
但是越緊張,反而更加容易犯錯。
連接着幾次,都是說讀卡不成功,眼看那抹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
許苑壓根不敢繼續多想,回過頭,想要看清對方的面容。
“怎麼,不認識我了?”含着笑意的羅徵,再次出現在眼前。
許苑直感覺全身細胞都快要冷縮了,如果她稍微注意反光玻璃牆壁上,定能看到自己那張慘白的臉。
“你怎麼還不走?”許苑一點都沒有客氣,杏目圓瞪,就好像要把對方給活剝生吞。
看着小女人舞起尖銳小爪子,羅徵的眸光一緊,似乎很是不滿。
“許小姐,我有必要告訴你,竟然送你回來了,那麼也得要安全送到家。”一路上,羅徵也感受到後面有一輛車一直在跟着他們,但是等他想要去查看究竟,對方卻不見了蹤影。
作爲律師的他,對於這些事情,肯定是有所接觸,但是後背陰涼感,還真是第一次覺察到。
不過越是這樣,他反而越是想要探清楚當中暗藏的玄機。
“現在送到了,那麼鄭重的請你離開。”許苑回過身子,直逼他視線,一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
“也不請我進去喝一杯?”羅徵擋在她面前,含着笑意,篤定是要硬闖到底。
“不送。”簡約了斷的從嘴裡蹦出一句話,許苑直接刷卡,正想走進屋內,沒有想到,腳底一騰空,被人攔腰抱起。
……
許苑張了張嘴,小臉緊繃,視線也隨之凌厲起來。
“放開我,流氓。”跟羅徵更多的最平凡相處,兩人並沒有過多交集,但是按照現在曖昧的形式看來。
並不是許苑所想要接受的,她心底比任何人都清楚,羅徵跟單榮都是同路人。
一想到這層,她便開始掙扎,撕咬對方。
但是不管她多麼的想要逃出對方禁錮都好,羅徵眉頭都沒有微擰一下,任由她各種舉動。
“許苑,不要花費力氣去做無謂掙扎。”羅徵低頭,在她耳邊低語,行雲流水間,好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這是在強,暴!”許苑也不顧面子問題,直接戳中要點。
但沒有想到,男人卻定住面孔,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不過許苑懸着的心,始終都沒鬆弛下來,因爲她不確定羅徵戴着面具後面的真面目,到底是長什麼樣子。
就在她原以爲羅徵會發火的時候,沒有想到對方緊緊是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許苑凝了凝眸,“你什麼意思?”
在單榮長達多年的非人折磨下,原以爲不會再有旁人能夠變出新花樣來折磨自己,但是現在想想看,還真是自個天真了。
“沒什麼意思,就這個意思。”走進屋內,羅徵擡腳,猛然把房門給踢合上,然後輕車熟路的抱着懷裡的許苑,往主臥室走去。
看着他一臉認真的模樣,許苑剛剛故作鎮定的神態,一下子驚慌起來。
作爲成年人,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臥室代表着什麼。
況且,他們是以打橫抱着的姿勢,走進屋內!
“羅徵,你無恥,最後奉勸你一句,不要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來。”許苑心知,按照自己的單薄體力,壓根鬥爭不過男人。
而且要知道羅徵平時都有去健身房,對付她這麼一個小女人,還真是綽綽有餘。
“奉勸我?呵呵,許苑,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看着她認真的小表情,羅徵臉上的笑意,更加深刻起來。
大手輕輕一放,直接把她給擱到柔軟大牀上。
不過雙手卻轉而緊握住她盈盈肩膀,示意她,最好不要亂動。
嘴裡說着鬥爭的話,但是身子還是乖乖聽使喚。
“我是高估我自己,可也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許苑別過臉去,目光清澈,不再多言語。
是啊,她早已不是十八二十的年輕單純小女子,現在的她,恐怕就是“殘花敗柳”了。
“不錯,人就是要有自知之明。”羅徵爽朗的笑聲,在偌大臥室內,尤其刺耳。
不過等他注意到許苑眼角滑落的晶瑩淚水時,笑聲戛然而止。
半坐在大牀邊,垂眸瞅着她看,深嘆一口氣,不過到底沒有說出半句其他的話語。
“不需要你憐憫我,走……”許苑閉上眼眸,絕望的從嘴裡吐出一句話,從頭到尾,不再多看她一眼,全然把羅徵這麼一個大活人,給當成了空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