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珺雲不能入宮又不好再次出府,只得窩在府裡不動彈,權看着彩香彩果鬥嘴來解悶。至於性子沉穩能力也出衆的綠兒,則是被她派出去打探南疆那邊的消息去了。
現在大溫隊連連戰捷,皇都自然不復前幾日的蕭瑟與忌諱,皇家又樂得以此來安撫民心。因此,大街小巷的百姓與呆在府中的臣子們皆是在討論此事,喬珺雲派人去打聽絲毫不扎眼。
隨着綠兒回來,幾個在兩日之內就宣揚的天下皆知的將領名字,就進了喬珺雲的耳中。
綠兒敘說着打聽來的消息道:“奴婢聽說,這次南疆人之前之所以能夠佔領了十多個城池,實際上是因爲用了某種禁藥的原因。而隨軍軍醫之首的冷江大人,藝術超羣及時配製出了解藥,纔會在雙江城失守之前,反敗爲勝一鼓作氣的將南疆蠻夷子驅趕走的。”
“禁藥?”喬珺雲覺得很是可疑,皺着一張小臉問道:“可知道是什麼類型的禁藥嗎?”
綠兒表情一滯,見屋內除了彩香彩果之外,再無他人,纔敢壓低聲音道:“具體的不清楚,但是有傳這種禁藥曾是溫太祖打下江山時的最大助力。不過奴婢認爲這消息並不可信,畢竟與溫太祖扯上關係的事情都不是鬧着玩兒的。太祖留下來的皇室血脈中,現在還在皇都內的只有皇上與恆王殿下。如果真是有人向南疆那邊泄露了這種禁藥的存在......依奴婢來看,這很有可能是有人想要對恆王殿下動手,而故意散播出來的謠言。”
喬珺雲的表情一沉,有些憤怒地說道:“這些人真是夠了!如果爲了那些利益而相互爭鬥的話,也是人之常情。但現如今竟然敢將主意搭在恆王舅舅的頭上,豈不是罔顧皇室尊嚴嗎!”
“郡主說的是。您也別擔心,那起子包藏禍心的人,終究是會被皇上處置的。”彩香安慰道。
喬珺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面色不變的道:“可還有其他的消息?這次與南疆的戰爭甚是慘烈,現如今我大溫國的軍隊重鼓士氣,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迎接來勝利的!這種巨大規模的戰爭,可是好多年沒有發生過的。等軍隊回皇都覆命,那些子還活着的將領們可就相當於鍍了一層金子。雖然咱們不方便拉攏,但多知道點局勢總歸是沒錯的的。”
綠兒的眼中閃過一抹讚許。微微垂下頭道:“啓稟郡主,奴婢出去的時候確實聽到了幾位將領的威名。除了主將鄧德爽之外。另有兩名格外出衆的軍事奇才。其中之一名喚李巍的副將,在戰場上十分驍勇善戰。在許多鄧將軍不方便衝鋒的情況下,皆是他在主持大局。另還有一名喚範素林的副將,對於佈局設陣很是精通,且在戰場上也有着一股狠勁兒,親手斬殺了不少蠻夷子。而這兩位,據說都是當今聖上欽點的隨軍副將,在此之前也頗得皇上的信任。”
喬珺雲將綠兒說的一番話在腦子中過了一遍,不知是否直覺作怪。總覺得這個李巍與範素林可能並沒有明面上看起來的這樣簡單,反而是有些危險的。不過,再一細想溫儒明的行事還算謹慎,對於信得過的人不可能沒有細查過,所以就打消了大半的懷疑。
這個時候喬珺雲還不知道,不久之後這隻聽過名字的人。很快就會與她產生不少的交集......
“看來皇舅是要提拔那些並沒有什麼根基的新臣。”喬珺雲嚴肅地說了一句,又道:“你可曾打聽過這二人的家世如何?或者說,他們的籍貫年紀,家中的父母是否安在?”
綠兒重重的點了下頭說道:“啓稟郡主,奴婢打聽到李巍與範素林皆是皇都人,家世簡單清白,家中父母皆是康健安在。在此之前他們是從最底層的小兵。經過有能力的將領發掘出來之後,纔有幸得以入得皇上的眼中。而栽培提拔他們的老將,也都是絕對的保皇黨。在當年皇上登基時,曾出過很大的力氣。因此,皇上對於他二人也很是信任,願意培養。”
“看來都是憑靠着實力才能出類拔萃的。”喬珺雲真心的讚歎了一句,想着無論這二人身後是否另有主子,但既然能被人花費如此大的力氣來栽培,肯定是有着真才實學的。
綠兒頓了頓,又道:“李巍二十三歲,自五年前便開始爲我大溫國效忠。他家中雖然算不得富裕,但也並不是娶不上妻子的清貧,可卻偏偏一直孜身一人,委實有些奇怪。因此,其左鄰右舍不免議論紛紛,懷疑是李巍身上存在着什麼隱疾,礙於面子不敢娶妻......至於範素林,在十五歲的時候家裡曾經爲其定下過一門親事,可不待將人娶進門,他的未婚妻就突然暴斃。後來他家中父母又爲他相看過幾家姑娘,可每每在媒婆上門求親之後,都會變得有些倒黴。所以,自那以後人人皆雲其命硬克妻。直至今日爲止,他與李巍一樣,仍舊沒有成家。”
喬珺雲聽得十分驚訝,想了想問道:“那他二人之前可曾是相識的?”
這次綠兒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奴婢還沒來得及細打聽,不過從他們兩家的鄰居口中得知,他們在軍中似乎人緣很好,經常有同僚上門拜訪。”
“你做的很不錯。”喬珺雲毫不吝嗇的大肆讚賞,褪下了手腕上的一隻鏤空金鐲,塞到綠兒的手中道:“你的能力很出衆,彩香彩果到底年紀還小,梓兒現在又有了好的出路。算來算去,本郡主身邊現在只有你一個是能夠擔當大局的。現在皇都的氣氛看起來不錯,但是等到軍隊回營,說不得那些勢力又會掀起什麼風雨。趁着這幾日還算安穩,你抓緊帶着幾個小丫鬟出去打探消息,看看最近是否有哪個大家族動作大而不平常。只要你能辦好這事情,本郡主保證還另有厚賞。”
綠兒推拒着金鐲不敢收,卻被喬珺雲執意塞進了她的手中。她得了看重既是興奮又是緊張,想了好多話最後開口也只是說道:“多謝郡主的看重,綠兒不會辜負您的信任的。”
喬珺雲一臉欣慰的拍了拍綠兒的手,語重心長道:“府裡的丫鬟們有的不安分,說不定就有哪個在籌謀着從本郡主這裡撈到好處。現在慧芳姑姑在宮內養傷,庫房我也暫時交予你看管,彩果彩香輔助你,如果要取用什麼東西都必須要得到你的準允才行。記住了嗎?”
說着,喬珺雲從隨身帶着的荷包中掏出了一枚銅鑰匙,交予在了綠兒微微顫抖的手中。
綠兒只覺得頭頂冒着熱氣,只有大喊大叫才能表達出自己的欣喜若狂。但一向沉穩慣了的她,壓制着激動不已的情緒,緩緩攥緊拳頭將鑰匙緊握在手心當中,鄭重的點頭道:“奴婢懂得。”
“好。”喬珺雲像是交接了什麼重要物品,沉沉的呼出一口氣,覷了眼站在左側的彩香與彩果說道:“你們兩個要好好聽話,如果有不懂的就去問綠兒,千萬不可惹是生非,懂了嗎?”
彩香和彩果臉上流露着豔羨之意,雖然吃醋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道:“奴婢省的。在慧芳姑姑在宮內養傷的這段時日中,奴婢凡事都會聽從綠兒姐姐的指示的。”
喬珺雲露出滿意的笑容。
而綠兒連忙親切的說道:“郡主既然說是讓咱們一同管理,還請多多互相關照纔是。這聽誰的話並不重要,只要咱們能合力管好郡主府,爲郡主打理好這府上的事務,就比什麼都重要。”
彩香一臉受教的表情,誠懇道:“彩香會認真做事的,如果有不合適的舉動,還要綠兒姐姐指點我纔是。”
彩果則是嘟着嘴巴道:“綠兒姐姐不必擔心我會搗亂,只要是郡主說的我就會照話做的。”
喬珺雲站起身子摸了摸彩果的腦袋,顧不得彩果最近吃得多長得比自己還高,笑着安撫道:“本郡主知道你和彩香也很厲害,可是凡事都要循序漸進。你們兩個剛剛開始跟着學管家,自然不如一直受着慧芳教導的綠兒懂得多。等你們乖乖的跟綠兒學明白了,就讓你們三個一起爲我效力好不好?”
彩果紅了耳根,囁嚅道:“郡主的一片苦心,彩果是明白的。”
彩香在一旁拍了拍彩果的後背,疼得彩果齜牙咧嘴,不忘記哈哈笑道:“彩果你就跟小孩子似地,難不成還以爲郡主不喜歡你了嗎!郡主果真就該這樣好好訓訓你纔對。省得你一天精力旺盛,吃得多了就愛拿折騰我來打發時間。咱們倆啊,要學的可還多着呢!”
喬珺雲欣慰的看着彩香道:“我看彩香你最近越來越穩重了,彩果性子太過跳脫,你可要與綠兒一起監督她好好學習管家纔是。”
聞言,彩果好笑的苦着一張臉,癟嘴道:“人家就是喜歡玩兒嘛!”
綠兒一邊輕笑一邊戲弄道:“彩果要是不認真的話,就不給她飯吃好了。看她到時候是不是還有力氣上躥下跳的捉弄人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