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侄女?”關秀英追問。
駱逸辰說:“算是吧。她父親是我堂哥。”
“難怪。”關秀英的語氣似乎變得輕鬆起來。
“難怪什麼?”駱逸辰覺得她要表達的意思,並不是爲什麼他會這麼緊張小美。
關秀英笑笑,說:“難怪你們倆長得有點像。”
不是吧?!
駱逸辰很是尷尬地支吾着道:“是啊,怎麼說都是同一個祖先……”
關秀英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追究。
不多時,車已然開到了醫院。
駱逸辰抱着小美衝進急診室,醫生詳細詢問了一下發病過程,給小美抽了血,量了血壓,過了一陣,小美掛上了點滴,被護工推了出來。
“小美!”駱逸辰一個箭步撲上去,攏在小美的牀邊,邊走邊問,“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小美只是閉着眼,沒有反應。
醫生問:“你是病人什麼人?”
駱逸辰硬着頭皮回答:“呃……我是她……叔叔。”
醫生問:“她父母呢?”
“都不在本市。您有什麼事就直接跟我說好了。”
醫生語氣嚴肅:“你是她叔叔,怎麼不知道她對酒精過敏的?”
“什麼?!”駱逸辰只覺頭皮一炸,“她也酒精過敏?!”
醫生反問:“你到底是不是她叔叔啊?”
“是是是!”駱逸辰生怕被人懷疑他同小美的關係,搶着解釋,“她爸爸對酒精不過敏,她又沒告訴過我,所以我……”
“行了行了,”醫生揮了揮手,說,“現在的孩子難管教,你們這些做家長的得看緊點。還好你們送來得及時,不然還真不好說呢。知道自己對酒精過敏還一次喝那麼多,還白酒!”
“那她現在什麼情況?剛纔來的路上她還能聽到我說話,現在怎麼沒反應了?”駱逸辰緊張得手心發潮。
醫生說:“是這樣的。她醉了嘛,現在睡着了。今天留院觀察一晚上,明天覆查,要是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埋怨了幾句,打發他去交費。
駱逸辰辦完手續,來到病房,關秀英還沒有走。
“何太太……”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這次真麻煩你了。”
關秀英和氣地說:“是我給你添麻煩了纔對。要不是我那位小叔子胡攪蠻纏,你的侄女也不會……”
“何太太你太客氣了……”
“別叫我何太太。”關秀英突然打斷他的話。
“呃……”駱逸辰竟一時語塞。
“我沒有別的意思,”關秀英避開他的目光,輕輕吸了口氣,“我丈夫已經去世兩年了。我不想聽別人叫我何太太,因爲那樣只會不停地提醒我,我丈夫早已不在人世這個事實。”
“哦……”駱逸辰已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只好再次收聲。
沒得到他的迴應,關秀英有些失望。她說:“以後沒有外人在,你可以直接叫我關秀英。”
“那怎麼好意思……”駱逸辰尷尬地笑。
關秀英說:“這個名字是有些土。不過沒辦法,我的父母沒多少文化,我們那個時候就興起這樣的名字。現在想改名,又很麻煩,只好就這樣了。”
“是嗎……”駱逸辰無語到極點。他哪裡是因爲這個原因拒絕她。
關秀英頓了頓,說:“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讓你侄女在這兒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你再過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