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晏明珠忽然就晃神視線盯着某一個位置不動了。
蘭敏兒有些緊張的問道:“明珠…你怎麼…又這種眼神。”
文謙就站在那裡,與晏明珠溫柔的對望。
他在笑。
真的是文謙,如果不是蘭敏兒突然開口攙。
她一定會哭出來的。
晏明珠回神看向蘭敏兒,臉上一掃剛剛的陰霾悅。
“敏兒,那個你也該累了。
我看,要不就先讓安兒和惠兒扶你回去看看你新寢宮吧。
你好好休息一晚上。
明日我再去找你聊天如何?”
蘭敏兒最怕晏明珠剛剛那種神情了,就像是見了鬼一般。
她是真的被鬼嚇怕了,所以立刻就站起身。
“也好,那你也早些休息,我就先走了,咱們明天見。”
“恩。”晏明珠點頭扶她走到門口。
見安兒和惠兒扶她離開,她對門口值守的宮女兒道:“我要休息了。
從現在開始,誰都不要來打擾我。”
“是,皇后娘娘。”
她將門關上後快速往桌邊跑去上前一把抱住了依然站在那裡的文謙。
文謙擡手摟住了她,聲音極其溫柔:“想我了嗎?”
晏明珠咬脣輕聲道:“我們去裡面臥房裡說。”
文謙點頭摟着她進去。
進了臥房,晏明珠總算是放鬆了幾分。
“文謙,你知不知道,雖然只有一天的時間,我卻覺得像是過了幾百年似的。
我想你,當然想你。
你是怎麼進來的,這皇宮裡不是有封印的嗎。
你進來不會有事嗎?”
“沒事,放心吧,梵音已經將項鍊做了反結界的封印。
只要我不離開項鍊就不會有事。”
看到她這樣擔心自己,文謙沒來由的覺得心裡暖暖的。
“是我師傅想到的這種把你放在項鍊中送進宮的方法的嗎?”
文謙搖頭:“是你大師兄歐陽。”
晏明珠欣喜的笑了起來:“真沒發現,我這大師兄竟然這樣可靠呢。”
“這種方法從前沒有人試過,一開始梵音還不同意。
後來我們在司正府做了嘗試。
將司正府封芋把項鍊帶進封印,而我就在項鍊中。
見沒事,梵音這纔敢送我進來的。”
“對了,你不是受傷了嗎,傷怎麼樣了?”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吧。
歐陽說你傷的很重啊。”
“你還記得你剛嫁進古樓時我忌辰那晚發生的事情嗎?”
晏明珠點頭,她當然記得,當時他差點被惡鬼化了,實在是太嚇人了。
不過當晚他明明受了很重的傷,可很快就奇蹟般的恢復了。
“我天生體格獨特,這種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的。”
天生體格獨特嗎?
晏明珠想到自己那個在六道所的夢。
夢裡有她,有文謙,有烏雲…
既然能夠跟她和烏雲出現在一起,那就證明文謙也一定非泛泛之輩。
“文謙,你的過去一定是個很厲害的神仙。”
“爲何忽然這樣說?”
晏明珠正色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嗎,德全算出過你的本命星。”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我忘記了你說的什麼了。”
“德全說你的星卦是主事星,主事星乃是天宮乾坤卦中的最高星位,分三等。
從高到低依次爲君皇星,鳳冥星,君臣星。
你的主事星星卦君皇星是最強的神格之星,俯瞰萬物腳踏蒼生,天地之間唯我獨尊。
我之前說過的六道所的事情記得嗎?”
這一次文謙倒是點了點頭:“陽煞後來跟我說過一些。”
豈止是一些,陽煞將前世的事情都告訴過他的。
“六道所與我們現在所生活的世界不是同一個世界。
今日我已經向烏雲求證過。
烏雲說我是六道所犯了錯誤而轉世投胎來的神仙。
他已經很了不得了,可我的神格卻在他之上。
而在我過去的一段有些模糊的夢境中,有我,有你,有烏雲。
當時的嘲就是六道所中。
現在現在,那個興許不是夢。
只是我過去的一段記憶而已。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的過去想來不會太簡單。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爲什麼你天生具有這種修復傷口的能力,你說呢?”
文謙眉心淺揚,如果真如明珠所說這般。
那他也總算是放心幾分了。
他猜到明珠不會是個平凡的女子,他多怕自己只是個平凡人會配不上她呢。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不必太過擔心了。
見文謙的表情有所舒展,晏明珠依靠進了他的懷裡:“以後你都可以在宮裡陪我了嗎?”
“別讓項鍊離開你就好。”
晏明珠抱緊他:“你不在我身邊,昨晚我都沒能睡好呢。”
“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情,對嗎?”
“恩,沒有你之前,我一個人明明也過的很好。”
“我希望你這份習慣能夠守永生永世。”
晏明珠仰頭看着他笑:“你的意思是,你會永生永世都陪着我?”
“當然。”
晏明珠抿脣偷笑:“對了,我正在計劃爲你報仇的事情。”
“是嗎?說來聽聽。”
“我今日在三王爺面前說了文太后的壞話。
本來三王爺就對文太后有很深的芥蒂。
以後只怕會更小心她的。”
“想要報仇,只做這些是不夠的。
郎世儒本性算是個守孝道的好男兒。
不管怎麼說,之前作爲皇后的文太后都待他不薄。
這點新只怕還不至於到讓郎世儒殺她的地步。
有芥蒂是沒用的,最多隻會把她封藏起來。”
晏明珠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我後面還做了更多安排。”
她說着湊到文謙耳邊嘀咕了起來。
文謙鬆開她站起身飄到窗口抱懷思索起了些什麼。
晏明珠抿脣:“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計劃太過惡毒。”
“不,死對於她來說是應得的報應。
我只是在算計你這計劃的可行性。”
“如何?”晏明珠來到他身側。
“應該可以一試。
不過明珠,你覺得…文太后會不會告訴郎世儒他出身的真相?”
晏明珠心裡一陣打鼓。
她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文太后可不是個善人。
如果把她逼急了,她將郎世儒的身世說出來,那對陌太后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
雖然郎世儒是個有孝行的人。
可爲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誰知道他會如何對陌太后呢。
權利這件事情太過考驗一個人的品行。
即便她對郎世儒沒有什麼不好的看法。
但卻不敢保證他未來不會被權利左右。
晏明珠握拳:“我得趕緊動手。
不能讓文太后有說出真相的機會。
否則對陌太后太過不利。
即便我們當真離開了這裡,也無法安心。”
文謙點頭,明珠說的有道理。
兩人靠在一起邊賞着窗外的夜色邊一起考慮對策。
好半響後,晏明珠想到什麼似的驚喜道:“我想到方法了。”
她踮起腳尖在文謙低頭一陣嘀咕。
文謙抿脣:“可行,我的娘子當真是聰明呢。”
晏明珠笑着偎進他懷裡。
他一句讚揚,可以讓她高興一整天呢。
晚上有他摟着自己入眠,晏明珠心裡是幸福感十足的。
即便這裡是皇宮,她也不覺得孤單了呢。
第二天一早,晏明珠去了蘭敏兒那裡找她。
蘭敏兒已經接到了冊封令,是正兒八經的貴妃了。
昨日陌太后爲了幫她打圓場對文太后說過今日她要帶着之前在王府裡生活的女眷一起給文太后和陌太后請安的。
既然陌太后這話已經說了,那她自然不能拂了陌太后的一番好意。
蘭敏兒昨夜睡的似乎不太好,見到她的時候,她有些沒精打采的。
晏明珠說了自己的來意後,蘭敏兒有幾分感嘆:“明珠,這裡只有我們兩個我纔會說的。
你有沒有覺得在宮中生活比在王府生活繁瑣多了。
每日不是給這個請安就是給那個請安。
我們的生活好像進了一個怪圈。
多想念自己自由自在的日子呢。”
晏明珠心中也不無感嘆,誰說不是呢。
她也好討厭現在這樣的生活。
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不是很好嗎。
幹嘛要守這麼多沒有必要的禮數呢。
請安的煩,那些被請安的也被叨擾。
大家各過各的相安無事不是更好嗎?
“好了,別牢了,即便我們不願意也得去。”
當然得去,她該守的禮數還是要守的。
不能被挑出毛病,不然計劃如何進行呢。
她們兩個去帶上素嬪一起先去給文太后請安。
文太后對三人都不是很滿意,所以自然也就是愛答不理的樣子。
好在三人都不是小心眼兒之人,從文太后處出來後都像是沒事兒人似的去了陌太后那裡。
之後三人各自回各自的寢宮。
中午的時候,晏明珠收到了陌太后的賞賜。
在宮中,這算是規矩。
新帝登基後,妃子第一次正式去給太皇太后、太后請安後,長輩都是要給妃子們回禮的。
就像是民間公婆給兒媳準備紅包是一樣的道理。
陌太后送了她一支雕刻着白蓮的玉簪,象徵她在陌太后眼中的冰清玉潔和高尚的品格。
晏明珠將玉簪給文謙看:“你看,陌太后送我的禮物你喜歡嗎?”
文謙揉了揉她的頭:“我喜不喜歡有什麼關係,你喜歡才最重要。”
“不一樣啊,這是你娘送我的誒。”
“娘?”文謙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對,是我娘送的。”
晏明珠撇嘴:“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文太后不會打算連面兒上的過場都不走吧?”
“應該不會吧,她不是個傻瓜。
皇帝不是她的兒子。
一開始就跟皇帝的三個妃子搞壞了關係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晏明珠有些擔心,她可一定要上道兒才行,不然計劃如何進行呢?
“稍安勿躁,即便她不送回禮又如何呢。
我們還是有別的機會的。”
文謙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她。
晏明珠點頭,她在心中勸慰自己,不能太急功近利。
她好不容易平復了自己的心情,門口就傳來了宮人的聲音。
“我是安和宮文太后派來回禮的宮女,去通報一聲吧。”
沒多會兒,宮女兒在外面對晏明珠稟告道:“皇后娘娘,文太后處的姑姑來送回禮了。”
晏明珠邪魅一笑轉頭望向一旁同樣脣角微勾的文謙。
終於是來了。
好戲可以拉開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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