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妖,可卻混跡於人羣之中跟人類生孝兒。
而且,她們生出的孩子還要吞噬人類。
這是很可惡的行爲啊。
即便她們真的有什麼逼不得已的理由也不可以被原諒吧。
她們可是毀了一整個國家。”
雨滴很認真的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償。
夫渠道:“你的話也有你的道理。
但是狐族也有狐族自己的考究。
狐族原本是個人盾旺盛的妖類。
可是當年她們的祖先之間因爲搶男人的事情而發生了許多不愉快。
那時候,狐族有個男狐很受女狐的歡迎。
狐族之王有四個女兒同時看上了這個男狐。
長公主利用自己的權勢將這個男狐變成了自己的未婚夫。
可是男狐愛的卻是她們最小的妹妹四公主。
而兩人因爲真心相愛,就揹着長公主做了苟且之事。
此事被嫉妒在心的二公主告發到了大公主面前。
加上三公主在一旁煽風點火。
長公主一氣之下殺了自己的小妹妹。
後來,狐王知道此事後,便廢拙了長公主。
說她沒有資格成爲狐族的統領。
之後,二公主繼位成爲代替長公主幫她父王執政。
二公主利用自己的權勢想要將男狐拉到自己的身邊。
可是男狐卻因爲四公主的死去而心如死灰。
看到男狐有情有義的樣子。
三公主很是後悔,她便告訴了男狐當初四公主被害死的真相。
也正因爲如此,男狐去找二公主理論。
知道自己的三妹出賣了自己。
二公主便一直懷恨在心。
後來,狐王離世後二公主接掌整個狐族。
她上位後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廢了三公主的名號。
之後,她強行拉男狐入宮做她的夫君。
男狐這時爲了幫四公主報仇便與三公主一起結盟。
他說,只要三公主配合自己一舉殺死二公主便幫三公主奪位。
三公主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兩人的合作算是珠聯璧合,二公主被殺了。
可她並不甘心,臨死前,她因爲對這個男人的恨而對狐族下了詛咒。
自此以後,狐族再也不能有任何一個男狐出生。
而她的詛咒也真的應驗了。
狐族真的再也沒有男狐出生了。
不管當時還在世的男狐多麼努力都沒有用。
最後,女狐們爲了保?族,只能選擇與人類的男人通婚。
相比於其他妖類,人類更容易被控制。
雖然他們也知道,與人類結合後會帶來怎樣的局面。
可是她們卻別無選擇。
因爲在與人類的男人通婚後,狐族的那個詛咒終於被打破了。
他們相信,經過世世代代的繁衍生息後。
終有一天,狐族會重新奪回純正的血統的。”
雨滴努嘴:“這麼聽來,她們也有她們的可憐之處呢,對吧師傅。”
“對,這世上每個民族的存在都有她的道理。
半妖也是一樣的。
所以,如果我們能夠用寬容的眼光去看待這件事兒。
那一切結果或許都會變的不同。
是,東郡國的那些百姓很可憐。
可是,他們已經被害死了。
我們不可能把他們的生命還給他們。
既然如此,又何必執着於那些已經失去的生命呢。
萬事皆由天定。”
雨滴點頭:“我懂了師傅,我還有問題。”
“你今天哪兒來的這麼多問題呢。”
雨滴嘿嘿一笑:“因爲來到了對於我來說一無所知的地方啊。
來到了這裡,問題自然就會變多嗎。
因爲我會迫切的想要了解這裡啊。”
“好,既然我徒兒今天這麼好學,那你就問吧。”
“這個靈姝到底是什麼人啊。
爲什麼那個旦廂叫她姑姑呢。
她也是個半妖嗎。
爲什麼你一來他就知道你是來找那個靈姝的呢。”
夫渠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這可不是一個問題,是四個問題。”
“可這四個問題都有因果關係的嗎。
師傅你就一起幫徒兒解答了吧。
夫渠點頭:“行,靈姝呢…是之前你打聽的那個靈纖神女的親妹妹。
旦稀叫她姑姑呢,是因爲靈姝是這裡唯一被下放的神。
在東郡國,所有人都算是敬重她。
不過不敬重也沒有辦法,因爲他們誰都不是靈姝的對手。
靈姝的法力很高強,殺人簡直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至於我找靈姝呢…是要帶她回去。
靈纖之前爲我做了一件事情。
而她的條件就是讓我放她妹妹離開東郡國。”
雨滴點頭:“原來如此啊。
師傅,感覺好像每一個世界都很複雜一樣,對不對。”
“也可以這樣說。
可是,生活在其中的人一旦習慣了,其實都是一樣的。
就像外人都覺得太都島很好。
他們一門心思擠破腦袋的想要到太都島來修煉。
可是隻有真正走進了太都島的人才會知道。
太都島其實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好。
因爲很苦。”
“太都島修煉哪裡苦了,很幸福啊。”
夫渠揚脣揉了揉她的頭:“那是你以爲。
可是實際上,真的很苦。”
雨滴努了努嘴嘿嘿一笑:“因爲我有師傅庇護嗎。”
兩人回到了神廟。
“在這裡的這幾天,我們就把吃飯這件事兒省略了吧。”
“啊…”雨滴嘟嘴:“爲什麼呀。”
“因爲太不方便了,還是,你想親自下廚給我做?”
雨滴連連擺手:“還是不要了吧師傅。”
她知道,她做的飯菜不管多難吃,師傅都會說成是美味的。
可她不想再禍害師傅了。
“師傅你不知道,親自下廚很辛苦的。
再說了,之前給過師傅一次驚喜就已經足夠了。
你不也說嗎,驚喜多了,就不叫驚喜了啊。
這幾天就聽師傅的,我們什麼也不吃了。”
“那現在你陪師傅進去打坐如何?”
“然後呢,就沒有別的事情要做了嗎?
師傅,你不帶我出去走走啊。
東郡國這麼大,我們…”
“我們是有任務在身的,不是來玩兒的。”
雨滴鬱悶的嘆口氣,“那好吧。”
打坐就打坐咯。
有師傅陪伴在身邊,即便打坐也是幸福的。
傍晚,門口傳來一陣動。
夫渠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正在全身心放鬆的雨滴。
看來她已經進入了狀態。
他正想要自己起身出去看看的時候,就聽門口傳來聲音。
“老仙,在下蛇王醇恭求見。”
聽到聲音,雨滴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師傅,門口有人誒。”
“我聽到了,走吧,出去看看。”
看來,這丫頭也沒有完全進入狀態,因爲這點兒聲音就已經影響到了她,顯然她沒有集中精神。
來到神廟門口,雨滴看到一個上身人形,下身蛇尾的龐然大物。
她驚訝道:“哇,終於看到了不一樣的人誒,師傅,這就是半妖嗎?”
門口的龐然大物不悅:“我是妖類,纔不屑與那半妖爲伍,你這小丫頭休得胡言。”
夫渠道:“雨滴,半妖是狐類。”
雨滴一拍腦袋,哦,對了,她都忘記了。
只是看到一半人形一半妖身就興奮了。
夫渠雙手負立於身後望向那蛇王:“你怎麼過來了。”
“我手下的人說你來了。
我自然是要登門造訪的。
可是,老仙顯然是有些厚此薄彼。
聽說你親自去了半妖的皇宮。
本以爲你也會來看看我們,結果我們等了半天,卻聽到了你回來的消息。
看來老仙是當真看不起我們呢。”
蛇王說着有些不爽的搖起了自己的長尾巴。
雨滴看着那尾巴在空中來回擺動的樣子,像是個大肉球。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蛇王冷目望向雨滴:“你這女人笑什麼?”
“你來見我師傅,是來打架的呢,還是來問好的呢。
如果是來打架的,顯然,即便你亮出你的長尾巴也沒有用。
如果是來問好的,那你幹嘛不用人形呢。
被我們這樣仰望的滋味很好嗎?”
蛇王抱懷:“當然好,我習慣被人仰望。”
雨滴嗖的一下子飛了起來站在半空中低頭看向他:“可我不習慣仰望別人。”
蛇王冷聲一聲:“老仙,你從哪兒揪出來一個這麼不懂事兒的女人。”
“你纔不懂事兒呢。”雨滴冷哼一聲:“這樣跟別人說話。”
“你這小丫頭找打是不是。”
“夠了。”夫渠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他飛身來到雨滴身邊低頭看向醇恭:“你來找我是來找茬兒的?”
“我就是覺得太不公平,來找老仙說說理。
當然,我很清楚自己不是你的對手。
所以沒有打算跟你打架。”
“我不是來串門的。
這神廟距離半妖的皇宮最近,所以我去那裡很方便。
我把我要做的事情告訴旦稀。
旦稀自然會派人通知你們。”
醇恭冷哼一笑:“所以說這種事情靠半妖是沒有用的。
如果老仙你從一開始就來找我。
那事情肯定早就已經解決了。”
夫渠凝眉:“怎麼說?”
“我知道靈姝姑姑的下落呀。”
“那你還囉嗦這麼久。”
醇恭揚眉笑的更燦爛了。
“有些事情,既然自己受了委屈,自然是要說出來的。
不然憋在心裡多難受。”
“我師傅沒有去看你,你就委屈了。
那你也活的太可有可無了。
我師傅去半妖的皇宮時,那些人看起來都巴不得不要見到我師傅呢。
我相信你們跟那羣人都是一樣的。
如果我師傅第一個去見的人是你。
那你一定也會不歡迎的。
你現在會來找我師傅。
不就是因爲你知道了我師傅來不是爲了跟你們爲敵的。
所以你纔敢主動找上門的嗎。
既然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的小心思,你就別在這兒倒咬一口了。”
“嘿,老仙,這小女人到底哪兒弄來的。
怎麼這麼牙尖嘴利的。”
“怎麼,我徒兒把話都說到你的心坎兒裡去了。
所以你覺得不爽了?”
醇恭冷哼:“也難怪,這一看就是你教出來的徒兒。
說話完全不會拐彎抹角。”
“那你也便不要拐彎抹角了。
說吧,靈姝在哪裡。”
“上個月,我去玉崑山的時候見過她。
她在那裡的一個山洞種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因爲那裡人煙稀少,她說她喜歡清靜。
那日,我還與她一起喝了一杯之後纔回來的。”
玉崑山?夫渠沉聲:“好,此事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就這樣趕我走了?”
“怎麼,還想讓我陪你切磋切磋?”
夫渠揚眉看向他。
“切磋談不上,只是…老仙,你沒從上面帶什麼好東西下來嗎?”
“上面有的,這裡全都有。
你還想要什麼。”
蛇王撇嘴:“真是無趣的人吶,好,我走,我走行了吧。”
蛇王說完將那碩長的尾巴鋪到地上,一搖一晃的離開了。
他走了之後雨滴道:“這個醇恭長的可真大呀。”
“他是正兒八經的蛇族後代,體型與龍無異。”
“難道上面的蛇就不是正兒八經的蛇族了嗎?”
“我說的蛇族與你所理解的蛇族是不同的。
從前,醇恭所在的蛇族與龍族、麒麟族並稱三大族。
麒麟生活在天上。
龍生活在海底。
蛇生活在地面上。
他們守護着三方土地。
可是後來,蛇族因爲違反了神族禁忌,被從三大族中撤掉後打入了地底。
這也就是爲什麼現在的蛇都住在洞裡的原因。
那時候,在蛇族最旺盛的時候,是三大族中的佼佼者,很厲害的。”
雨滴嘟嘴:“那我就想不明白了。
好好的,他們幹嘛要違反神族禁忌呢。”
夫渠揚脣淺笑:“這世上的人都一樣。
永遠都不滿足。
成爲了兩個人中的第一,就會希望成爲十個人中的第一,百個人的種的第一。
追求是永無止境的。
他們想要的,從一開始的在三大家族中成爲佼佼者變成了後來在整個世界成爲佼佼者。
神族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因爲他們也一樣,好不容易站在了第一的位置。
怎麼可能願意讓後來者居上呢。
所謂的比拼都是相對的。
可是輸的,往往都是弱的那一方。
與三大族比,他們的確有優勢,可若與神族比,他們還差太遠。
所以被打回原形是他們別無選擇的路。”
雨滴點頭,許多事情都弄順了:“那這個驕傲的蛇王爲什麼會在這裡呢?
他是犯了什麼錯誤嗎?”
“他殺了玉帝的長子,算是觸了仙界的黴頭。
神族本來就壓制着蛇族,結果他又犯了這樣的錯誤。
自然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雨滴不解:“那他爲什麼要殺人呢。”
“說起來此事也不能完全怪他。
當年玉帝的長子有些囂張和目中無人。
他的羞辱傷害到了正值大好年華的醇恭的心。
所以醇恭纔會衝動之下失了手。
後來,玉帝一氣之下判了醇恭鞭笞之刑。
就這麼一鞭子,一鞭子的將他身上的神氣全都鞭掉了。
之後,蛇族步入衰亡階段,徹底淪陷爲妖類。”
雨滴冷哼一聲:“這麼說來,神族做的事情也不全都是好事兒嗎。
玉帝自己管不好兒子,還有臉了呢。
師傅,既然是這樣,當年你爲什麼不幫醇恭說說情呢。”
夫渠聳肩:“你不知道嗎,你的師傅一向不喜歡多管閒事。”
雨滴努嘴,剛剛還覺得那個醇恭那麼高傲,實在是可氣。
可現在她又覺得,醇恭是個可憐的妖了呢。
“想什麼呢,小臉兒氣鼓鼓的。”
雨滴抱懷一臉的義憤填膺。
“在想醇恭真可憐呢。”
“其實你也不必覺得他可憐。
雖然這刑罰有些重了。
但他殺了人也是事實。”
雨滴看向師傅:“師傅,很奇怪,你說這裡關押的明明是惡妖惡鬼和半妖惡靈。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看他們的時候覺得他們似乎並不想傳說中的那麼惡呢。
如果真的很可惡的話。
那他們不是應該不分青紅皁白的欺負人嗎。
可我看這裡倒也算是平和呢。”
“你知道東郡國已經被封印起來有百萬年了嗎?
這百萬年間,再惡的棱角也該被磨平了。
現在,東郡國是他們集體的家。
即便他們會爲了爭權逐事兒互相爭鬥。
但卻不見得會做什麼惡毒的事情。
因爲這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
而且,除了半妖之外,惡鬼惡靈和惡妖都有過被鎮.壓在塔底的經歷。
比起那不見天日的塔底,東郡國對他們來說顯然是樂土。
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繼續作惡多端毀了自己最後的家園,不是嗎?”
雨滴用力的點了點頭:“師傅的話總是那麼有道理呢。”
“你呀,就別拍馬屁了,師傅知道你會說話。”夫渠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
“師傅,我這可不是拍馬屁。
我現在的話可是句句屬實發自肺腑哦。
我覺得這世上師傅的話是最有道理的了,比我爹孃的都有道理。”
見師傅要領着自己往外走,雨滴轉而問道:“師傅,我們這是又要出去了嗎?”
“對。”
“不是要打坐嗎。”
“在這裡打坐靜修只是爲了等消息。
現在,既然已經有了消息,那我們就不必耽誤時間了。
這東郡國畢竟是封印之地。
我們能少呆儘量還是少呆爲妙。”
雨滴心下一陣興奮:“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去找靈姝了嗎?”
“對,去玉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