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將!”“五打三勝!!”“……”“……”“……”山泉谷的臨時營地立刻鬧哄哄的,大營正中央的營帳倒是靜寂。因爲漯河村有6200加農炮,所以山泉谷的營地往後撤退十里,恰好能夠看到漯河村城牆的輪廓,倒不怕他們耍花招。
陸和平眉頭緊皺,口中低聲盤算:“老狗,王光明,加上鄒小強,我們理論上能勝三場,但就怕萬一,另外兩個人選是誰?”
華揚直接指向羅勝:“他能算一個!”羅勝滿臉的尷尬,再一次體會到華揚的小心眼,加上心中羞愧,立刻對華揚賠禮:“我的小爺你就別生氣了,對你我打心眼裡佩服。但你太年輕,都怕你走彎路。而且我也要兼顧人類的未來,萬一你沉迷在力量進化中,成了殺人狂魔,我是百死難贖其罪啊!”
羅勝說着臉上賠笑:“好在您仁義無雙,不沉迷在力量之中。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要能讓你解氣,別說是讓我鬥將,就是打頭陣丟條命,我都不在乎,你就大人大量,別計較我這小人錯了!”
華揚沒在意羅勝的吹捧,而是望着陸和平問:“我們只有三個二階的強者,如果他們也有三個二階的強者,拼着三場贏一場,最終輸的還是我們啊!”
“這個?”陸和平才發現自己把複雜的事情想簡單了,如果漯河真有這樣的實力,到時難看的還是山泉谷。現在的山泉谷就像是一把鋼淬火開刃的鋼刀,殺伐果決,銳利十足。若這時斬在鋼板上,受挫折捲了刃,麻煩可就大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山泉谷之所以能夠橫掃八方,鯨吞六合,無往不利,就因爲有着這股銳氣,如果銳氣泄了,接下來打瀘陽城可就要有大麻煩了!
“怎麼才能保證連勝三場?”陸和平嘀咕着望向龍望天,龍望天把手一揮說:“你問我,我問誰?我手裡又沒有興奮劑!”
這句話一落,滿帳篷的人都看向關營,這個仿生學的教授,最近成了髓石研究專家,而且已經在某個方面已經研究出成果。見別人望向自己,關營伸手露出食指和中指說:“我能出兩個人,保證連勝兩場,剩下就要看你們了。”
“連勝兩場!”華揚面露失落,山泉穀日新月異,而自己卻逐漸陌生,原本還研究仿生蟑螂的關營,已經在研製磁暴線圈後,掌握擊敗二階的法門,而且還是百分百的把握。看來這裡面自己不知曉的事情還有很多。
龍望天和華揚的感情不錯,見華揚臉上的失落,伸手拍着華揚肩膀:“別想那麼多,關營也是這兩天才有所成就,當時你在歡樂谷,沒來得及跟你說。”
龍望天望着周圍的老人,臉上帶着凝重對華揚說:“別人是什麼心思我不知道,今天我就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還記得遺忘村大鍋裡燒的米粥香,沒有你打服務站,我早就成了死屍。沒有你打山泉谷,大夥兒也活不了這麼安生。別人是不是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我不管,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只要我還活一天,我就是你最忠誠的狗,我不是進化者,也沒有大兵,但我敢保證誰要對你不利,我就是用牙啃也要把他咬死!”
老狗胸脯劇烈的喘息,站在龍望天身後:“我纔是華揚的狗,這個你不要爭。如果不是華揚,我也升不到二階,在殺鬥牛犬時我就欠他一條命,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能給。”
陸和平欲言又止,關營神情閃爍。他們的心沒有變,他們的人也沒有變,只是他們的肩頭上多出一副副重擔,要往下扛,要承擔起別人的信任,所以他們不敢輕許諾言,更願意把這一切都放在心間。
華揚忽然間感覺鼻頭酸酸,說話都有些言語不清。兩隻手拍在老狗和龍望天肩膀上:“這麼大年紀還玩煽情,弄得我都要哭了!”
華揚甩掉眼眸中的眼淚,對着大家說:“這些東西以後都不要提,既然大家能聚在一起那就緣分,傷感情的話不要再提,先把漯河村收拾,然後整編周圍的倖存者營地,我們打下瀘陽城再說。”
大家都點了點頭,華揚在這一刻是當之無愧的領袖。如果有能擦去記憶的橡皮擦,陸和平他們一定非常想得到,把不愉快的都擦掉,剩下的都是愉快的。可惜這種東西沒有,所以不愉快的依然不愉快。
時光在悄然間流逝,離得近的王光明開着他的武裝運礦車快速衝過來,碩大的礦車上兩根炮管猙獰,整輛礦車好似又靈巧了幾分,隨着王光明邁入二階,他與採礦車契合的程度大增,同時瞭解機械的異能也翻倍。
王光明的眼睛中閃着精悍,他已經聽說在臨時營地內發生一切,來到這裡他旗幟鮮明的支持華揚。草根野路子從來就不懂政治,他更願意活的簡簡單單,愛憎分明。陰謀詭計之類的東西,讓他們統統的去見鬼吧!
隨後而來的是鄒小強,陸南和陸正也跟在他的身邊,山泉谷內掌權的變成張巖,潘叔隱身在幕後幫襯,段銘的武器加工廠晝夜不停,冷鋒和冷凌帶着莫察催生麥田,一個個都過得忙碌而充實,單調而快樂。
鄒小強的車上還拉着兩個鐵籠子,籠子精鋼鐵鏈垂在一旁,拴着兩個人形的怪物。眉目間依然有往昔的神韻,一個是馬大浩,一個是龍陽。這兩個罪大惡極的傢伙都在癲狂的狀態下,像傀儡也像惡鬼。
鄒小強還帶來另外四人授權的委託書,當着陸和平的面解除陸和平的軍權,陸正和陸南站在鄒小強這邊,陸和平接受命令,正式交出軍權。華揚理所當然的成爲三軍統帥。在臨時營地內,一場沒有槍火的兵變完成,新舊勢力在不流血的情況下,完成和平演變。
這時華揚才嗅出裡面陰謀的味道:“這不對!這就是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嗎?”
鄒小強把委任狀塞在華揚口袋裡:“現在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陸和平都已經下野。在你沒有打下瀘陽城前,軍隊不能亂,聚集地更不能亂,要怎麼做你自己斟酌。”
整件事情很容易還原,陸和平他們調查華揚,始作俑者是關營。如果華揚真用人類髓石進化,那成爲進化者的關營,很可能成爲犧牲品。關營已經研究出電解髓石,並有顯著的突破,陸和平明白關營的重要性,其他人也得到消息,默許事件發生,驗證是好的,華揚經受住考驗,而彼此的關係卻這樣僵下來。
黃袍加身也是對彼此關係的緩和,只是華揚並不在乎手中的權利,既然挑明要相互利用,在沒有拿到基因藥劑前,抓權也是對利益的保證。就這樣半推半就,華揚重新成爲山泉谷的領袖,只不過這次更加正式也更加權柄。
關營指向籠子輕聲說:“這是我最新研究成果,終極戰士。把一個進化者改造成武裝傀偶,以電解後的死性髓石爲動力,在不知疲倦,不畏生死的情況下戰鬥,摧毀一切主人所厭惡的生物。沒有喜悲,絕對忠誠,只有徹底死亡,才能阻止它。”
關營說着伸手拉了拉鐵鏈,龍陽和馬大浩都跪在關營身前,後背有三十來塊穿成串的死性髓石,額頭上也有十塊穿成串的髓石。兩個被摧殘掉記憶傀偶,只剩下戰鬥本能。殺戮起來更加純粹,也更加捨生忘死。
多好的敲山震虎啊!關營是在無聲的警告華揚,他也有保命的本錢,如果華揚做得過分,大可一拍兩散。華揚把一切藏在心裡,圍着兩個傀偶轉了兩圈:“馬大浩的異能是影分身,龍陽的異能是什麼?變成傀偶後異能保留嗎?”
“保留,而且還有所精進。”關營一抖鐵鏈,硅藍色的電弧在鐵鏈上閃爍,跪在地上的龍陽一頭亂髮膨脹起來,雙手迅速鼓脹,胸膛高高隆起。口中的犬牙鋒利銳長,兩個手肘往後倒生尖刺,十指如鉤都變得鋒利異常。
“原來是狂化變狼!”華揚望着龍陽逐漸化爲血紅的雙眼,頭頂上死性髓石中有一塊正迅速縮小,狂化變身是需要能量驅動的,而龍陽身上的死性髓石,就好像是乾電池給他提供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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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方是二階的變異強者,他行嗎?”華揚疑惑,一旁的鄒小強爲華揚解惑:“變成傀偶後,他們不管是從反應速度,還是抗擊打能力,乃至防禦力上都往上竄一大截。並且不懼死亡。就連我跟他們交手,都被他們壓制。”
聽到這裡華揚才放下心,望着周圍的人問:“鬥將究竟怎麼鬥?是不死不休,還是一方認輸,就能結束?”
有過鬥將經驗的王光明爲華揚解釋:“鬥將分爲兩大種類,一種是文鬥,不見血以切磋爲主,點到爲止而且不傷和氣。剩下那種是武鬥,而武鬥又分爲兩種,一種是一對一的單挑,還有是一羣人打一羣人的團鬥。可以不死不休,也可以認輸終止,這個要看彼此間的仇恨程度,一般沒有深仇大恨的,都會留下一絲香火情。”
華揚瞭解大概後,時間只剩下一個小時,五個強者湊齊,大家開始討論出場序,在華揚的刻意下馬大浩和龍陽第一、第二個出場,而且還要竭盡全力拼勝利,周圍人都贊同,即使關營不同意也要同意,就這樣華揚完成了對關營勢力的削弱。
當結束會議後,華揚又隱隱的覺察出哪裡不對。武裝傀偶並非不可複製,山泉谷裡還有上百個被打斷四肢的進化者。華揚的嘴角上浮現出一絲苦笑,這幫老辣政客是故意的,給自己創造宣泄鬱悶的機會。跟他們比自己的確是太稚嫩,太稚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