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強揹着樸珍愛出來,發現門口倒着一堆人,有的已經昏迷,有的還在癡迷不悟,顯然,即使沒有受傷,也嚇傻了,所以,他也不管他們,揹着她就跑,前面,還沒有受傷,或者受傷輕微的人,正撒開兔腿跑得飛快,於是,他也加入了這混亂的一羣。
衝出了好久,才發現街道上的人開始往那發生爆炸的地方聚集,他在街道上發現了一輛馬車,一招手,就坐到了上面:“快,我的夫人有病了,送醫院!”
“好的!好!可是,您的身上的血?”
“被壞人打傷了!我也去醫院!”
“是是是!”車伕急忙答應,驅趕日本小馬向前飛奔。
一個小時以後,徐強已經在何橋山的一個秘密住地,樸珍愛已經交給了金華們去治療。
“你們執行的情況很糟糕啊!”何橋山很不高興地說。
“你在哪裡配合?你阻攔了敵人衛隊還是提供了車馬?”徐強反脣相譏。確實,他們這趟活兒做得相當不好,證明,他們都是業餘特工,最起碼,在刺殺的事情上,何橋山也不是真正的高手,“我被外面的傢伙糾纏住了,可你,爲什麼不從原路出來?”
“難道我要去送死?”
“好了好了,山本君,我向您道歉!只要您出來了,就相當不錯了!”
何橋山想到,畢竟是徐強進去的,冒着生命危險,還畢竟將爆炸弄起來了,已經將敵人會場炸得七葷八素,死傷無數了,效果已經有了,所以,他很知趣:“放心吧,只要消息傳到老闆那裡,獎賞是少不了的,我們炸死了僞南京政府的陳公博,還有汪精衛的老婆大漢奸陳璧君,這是多麼大的功勞啊。”
徐強向他解釋說,炸是炸了,因爲場面混亂,也不知道炸死多少人,能否將幾個重要目標剷除。
何橋山勃然大怒:“真是沒用!”
“那好。以後你進去!”
徐強這麼一說,何橋山就沒話說了。“好了好了,我是一時情急!山本君,其實,不管炸死人沒有,只要有這一聲,我們的老闆都高興得不得了!你等着好消息吧!”
徐強冷笑:“我對你的好消息不感興趣!我向你保證,至少已經幹掉了三個傢伙,是用槍打的,哦,我還要告訴你,你趕緊滾蛋,否則,日本東京警察局的傢伙們,可不是吃乾飯的,我們雖然逃脫了,可是,已經有人認識我們的,一旦警察順藤摸瓜,查到我們的頭上,何橋山,你就是橋本,就是橋本他爹都不管用。”
“是啊是啊!”何橋山也不是不怕,經徐強這麼一說,也慌了,趕緊佈置了幾句,就趕緊走了:“走,立刻撤退,暫時離開東京,你也走,我們都走,分散行動!”
徐強警告他,要隱藏好,而不是逃,說不定,東京的警察局已經撒下了天羅地網,不能逃,要潛伏!
何橋山,點點有:“嗯,那你保重,等風聲過去以後再聯繫,”說完,有也不回。
徐強清洗了衣服身體,將許多事情處理好,然後,打電話問了金華:“喂,我妹妹的情況怎樣?”
“還好。注意,這幾天,她需要休息,不要來搗亂!”
這是暗語,徐強明白了,立刻掛了電話。
徐強回到了臨時居住點兒,和小倉會面,小倉發現他的神色不對,一直追問,他自然堅守秘密,不過,小倉還是發現了什麼,“我聽街道上的人說,剛纔城裡發生了大爆炸,不知道是真是假。你知道嗎?”
“聽說了。”
“哦,你怎麼聽說的?”
徐強只有胡亂地編造了一個藉口,小倉搖搖頭:“山本君,這不象你的樣子。”說着,衝過來抱着他:“你千萬不要再亂來了,你是我的人,以後,我只有依靠你活了!你不能讓我失望!”
徐強感動極了。“知道的!”
但是,不多時,張墨打來了電話,利用暗語告訴他:“壞了,川島芳子還活着,已經被人救往了醫院,”
徐強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真後悔當時沒有再給她補一槍。
“哪個醫院?”
“好象是……”張墨,思考了半天,才報出了幾個可能的醫院。
三天後,在東京的一個秘密私人醫院裡,正在治療的川島芳子,沉重地喘息着,“先生,事情就是這樣的。”
“哦,沒關係,我們已經知道了,你說的所有情況,都很重要,我已經做了詳細的記錄,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定可以將那個傢伙抓住,你好好地休息吧。”
“謝謝!”
這是兩名特高課的情報員,也是軍官,一個是小林九二,一個是田作山雄,在醫院裡,還秘密地活躍着十幾名保鏢,可以說,這兒,絕對是一個安全的所在。
“影佐將軍和武藤將軍知道嗎?”川島問。
“他們會知道的,放心,芳子小姐,這麼大的事情,相關帝國的利益和榮譽,即使沒有任何的人脈,我們也將迅速地破案的。”小林說。
“好的!快些,我恨死了那幾個傢伙!不過,他們的名字肯定是化名,需要好好地研究和推理!那個大西,那個橋本,絕對有嫌疑。他們的身份,必須查清楚。”
在房間裡,還有一個人,那是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人,穿着花紋式樣的西裝,一撮八字須,陰險而狡詐:“兩位,必須快些!我希望我和芳子小姐回到滿洲之前,能夠聽到你們令人滿意的工作答覆!”
“田中先生,我們一定會的,芳子小姐的線索,簡直就是破案的直接鑰匙!”小林得意地說。
幾個人說着話後,小林等人離開了房間,慢悠悠地朝着外面走去。
已經是深夜時分,如果不是川島芳子和田中隆吉兩人親自打電話邀請,兩位特高課的軍官也不會這麼辛苦地前來。
“哦,事情總算有了眉目了!”小林愉快地說。
“是啊,這麼大的事情,誰不害怕,如果在十天之內破獲不了,我想,武藤將軍和影佐將軍,都可以被撤職查辦。”
“哼,也許是槍斃!”田作冷笑着:“這回,我們可要立大功勳了!”
“是啊是啊,整個日本都被震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在帝國的心臟,居然弄出了這麼大的響動,把南京政府的那麼多高級代表都炸死炸傷了,怎麼交代呢!”
“是啊,陳公博,陳璧君,都是南京政府的中堅力量,特別是陳璧君,她可是汪精衛的妻子啊。”
“還有滿洲國的總理大臣,天吶,損失如此慘重!”
兩人邊說邊走向醫院大樹下的汽車,那裡,司機正在等候,他急忙打開了車門,邀請兩個軍官進入。
剛坐好,小林就感到了不對:“嗯?怎麼了?”
這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冰涼的氣息就橫貫了他的脖頸,隨即,他停止了思想,向着前面趴倒。
田作雖然發現了小林的危險,擠滿去拔手槍時,發現那裡已經空了,什麼也沒有,驚出了一身冷汗的他剛想呼喊,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已經洞穿了他的全身,他剎那間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接着,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做了一個可怕的旋轉,於是,他也失去了意識。
病房裡,田中隆吉坐在牀上,欣賞着川島芳子的美麗容顏,雖然因爲傷病,身上打滿了繃帶,可是,她的臉上,還是因爲青春的氣息而令人滿意,田中和她是老相好了,自然沒有任何忌諱:“說吧,那兩個人,你怎麼認識呢?恐怕不是一般的情況吧!”他冷笑着,笑地得極爲居心叵測。
“是啊,不一般!”川島芳子氣呼呼地說:“和你一樣!”
田中隆吉被她搶白了一句,一時沒有話說,只有冷笑。“如果這次真的是你認識的人破壞了會場,那麼,你的責任也非常大,所以,你要好好地想一想,要不要我來幫忙!”
“你必須幫忙,。否則,我將把你在滿洲乾的許多荒唐事情都拿出來在太陽底下曬曬!”川島芳子滿不在乎地說。
田中頓時一驚:“算了算了,都不說了,只要能夠抓住那兩個禍害,我們也可以立功!”
正在這時,田中忽然聽到了輕輕的敲門聲,於是,他問:“誰?進來?”
可是,門還在敲,沒有人進來,於是,感到驚奇的他走了出去,一把將門推開:“是誰呀?這麼混帳!”
沒有人回答但是,一股大力從門外傳來,將他的胸膛衣服抓住,於是,他被揪了出去。
“田中,田中?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情?”
“沒有事情,是醫生找他!”
很快地,一個醫生進來了,他戴着雪白的口罩,推着一輛醫用的小車子:“請,小姐!背過那邊,打針!”
“怎麼不是原來的護士?”芳子警惕地問。
“她有事情,不能來了,哦,您看,那邊,對,是那邊!”
川島芳子向着那面的牆壁看時,什麼也沒有,漆黑的窗戶玻璃上,透露出來的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噗,她感到一股力量從背後鑽進了自己的身體,那種力量之大,使她被動地騰上了空中,狠狠地撞到了那面的牆壁上。
背後,那個醫生將裝備了消音器的手槍,瞄準她已經摔倒在地的身體,一連再開了三槍,槍槍打在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