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怎麼回事兒?”在中國重慶,軍統局的局長,大老闆戴某人,在兩天後得知了情況,立刻高興得手舞足蹈。
“真的嗎?”所有看了電報內容的人,都被震驚了:“日本特高課的總部遭遇特別襲擊?數十人在襲擊中身亡?日本東京警察局人事急劇變動?”
是的,潛伏在東京的軍統情報員,很快就將消息傳播了出去,那是秘密電臺乾的。他們採取的信息來自於官方的報道。儘管這事情官方竭力想遮掩,可是,憤怒的高層,終於自己忍耐不住,將事情抖了出來。軍統局在日本也有很深的人脈關係,迅速得到了情報,立刻如獲至寶。自然,他們也不忘記將自己的功勳擺進去。“我小組參與了行動,負責外圍工作,”爲了證明自己的貢獻,還開列了一個清單,很詳細地講解了他們的工作。
不過,興奮之餘的戴老闆可不是好糊弄的,他很快就從電報裡嗅出了真正的內容。“他們參與?不可能!”
對於日本內部警察局高層的大混亂大變動,大襲擊,戴老闆也暈頭轉向。他雖然是情報工作的行家,可是也弄不清日本國內的複雜派系,日本軍人之間皇道派和統制派,早幾年就殺得你死我活的,誰知道這回是誰幹的!蘇聯人?不可能,他們更多的採取防禦的姿態,日本人在滿洲國邊境地區向蒙古和蘇聯軍隊頻頻挑釁,劍拔弩張,甚至已經摩擦成戰役的規模,那麼,到底是誰?
不管怎樣,戴老闆的心情都非常好,他大大地嘉獎了東京的人員,宣佈給他們頒發獎金,記功,同時,也措辭嚴厲地要求他們,必須儘快和襲擊者建立聯繫。
戴老闆的指示,對東京的詭詐風雲,並沒有起到多少作用,相反,日本內部的***員卻將內幕消息向拉姆扎小組和更高的上級彙報,引起了高度重視,他們立刻就猜測出了作案者的背景,所以,在信子別墅,克勞森直接見到了徐強,在支開信子以後,克勞森立刻追問情況,徐強坦然地承認了。
“真是你乾的?”克勞森難以置信。“就你一個人?”
徐強向他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克勞森聽得很專心,還提出了幾個細節問題,最後,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山本君,你真厲害!你真是偉大!真是了不起!真是虎口拔牙!”
從此以後,克勞森再見到徐強時,已經沒有了任何一絲的輕視,雖然他的性格氣質就是那種白人優勢的自然傲慢,先前,對待徐強總是懷疑多於信任。如果不是徐強關於諾門坎事件的預見性,他根本不會接觸這麼一個危險的日本人。
“但是,我要警告你,你必須立刻就離開東京,到其他地方去,否則,你肯定有生命危險,要知道,你們在行動的時候,一定留下有痕跡,既然那個女特務沒有死,就是一個大麻煩,你們很危險的,我建議,你們立刻去關西或者中國,躲避危險。”
徐強拒絕了克勞森的建議:“我們纔不走呢,這時候,你一走,就證明了許多的問題,只有硬扛着才最好。”
克勞森恍然大悟,對徐強的膽量表示欽佩:“山本君,我非常感謝你,本來,我們計劃在一起搞一個行動計劃,現在,已經不需要了,特高課被襲擊,這是我們想都沒有想到的大題目!東京已經大亂了,我們的所有活動,都可以取消了。山本君,你和信子兩個人的功勳,足可以使我們整個拉姆扎小組都感到慚愧!當然,也感到光榮!你是我們的驕傲!”他激動地上來,擁抱了徐強一下:“我從來沒有想到,你一個日本人,能夠做到這點兒,看來,。日本法西斯不滅亡都不可能!”
又談論了一會兒,克勞森告辭,徐強也出發,去找了《朝日新聞》報的西里龍夫,西里龍夫正在焦頭爛額地忙碌着,一見徐強,急忙把他拉到了一邊:“我正忙着,你有什麼事情?”
“我想加入你們報社,作爲一名記者,”
西里龍夫連聲說好:“可是,你是軍人身份,我們還不能違反規定接受你,”
西里龍夫雖然沒有接受徐強,卻給他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告訴他,可以去當隨軍記者,先去軍隊上備案,經過審批以後取得資格,這樣,既是軍人又是記者,可以有很多的方便。他還想徐強建議,應該充分利用叔叔山本五十六的名義,他可以從中撮合,想來不難。
徐強覺得,襲擊事件已經登峰造極,日本警察將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加強對東京等地的警備,已經沒有更多的襲擊機會了,所以,他想找一個正當的職業,一來很討厭這麼悠閒,二來,也要找一個掩護。畢竟,離開東京地區的理由必須充分。
徐強也沒有特別着急,西里龍夫表示願意幫忙,肯定會下功夫的,自己是門外漢,真着急也沒有用,他把事情告訴了信子,信子很感興趣;“好啊,勇夫,如果你能夠離開日本,我一定以挺身隊的名義去找你。”
“挺身隊?”
“對啊,就是到中國戰場上去安慰士兵。”信子快樂地說:“我們給你洗衣服,做飯,我們生活在一起,當然,你還可以帶着小倉。”
“信子,你真傻,你知道挺身隊是幹什麼的嗎?”
“啊?難道不是戰地的服務?”
“不,那是純粹騙人的把戲,實際上,挺身隊就是軍妓。”
“啊?”
徐強利用自己的知識,向她講解了在中國地區發生的許多可怕事情,以及那些被欺騙上當的日本女孩子,朝鮮女孩子的悲慘遭遇,更多的是中國婦女的命運,聽得信子義憤填膺:“真該把這些壞傢伙統統殺光!”
徐強爲信子的覺悟而高興,對她也格外地信任了,現在,信子也再沒有任何地異常,一場特高課大襲擊,使兩人的命運牢牢地拴到了一起。
“那麼,我們就在家裡老老實實地等待吧,如果你能夠當上記者,我們再想辦法!”
東京一帶的日本,氣氛異常緊張,警察局派遣的人員,對附近的地區進行了拉網式的排查,對每一個人每一個戶人家,都進行了搜查,對於信子別墅,雖然有山本大將的招牌,還是被檢查了三次,徐強和信子早早地做了準備,將所有有可能成爲懷疑理由的東西都做了處理,而有些,則是大將家屬可以擁有的。那些警察們看了看,只能悻悻地走開了。
風聲異常緊張。徐強和信子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迎接到了小倉的到來,這時,信子對於小倉,已經沒有了任何防範的意思,兩個女人親熱得如同一家人,親姐妹。讓徐強的擔心消除了。
但是,這一天,忽然有幾名鬼子士兵闖進了家裡,將徐強包圍了!
徐強看見鬼子們一個個面色不善,以爲最後的時刻到了,立刻站好,準備在敵人鬆懈的時候發動反擊,他想,自己已經爲抗戰做了很多貢獻,至少,刺殺平沼,谷壽夫,偷襲特高課,都是一等一的大事情,就是王牌的特工,也不過如此吧。
“哈哈哈哈!”那幾個鬼子見徐強異常緊張,突然爆發出大笑。其中一個伸出雙手:“山本君,你真的不認識我們了?”
“你們是?”
“我們是你的戰友!第二艦隊的海軍陸戰隊!”那個人抓住了徐強的胳膊:“我是少佐渡邊!“啊?是你們?”徐強想了起來,怪不得,這幫小子一見來,那笑容都不一樣,特別詭詐呢,原來是搞惡作劇,玩耍自己!想想看,對,就是他們,自己在日本睜開眼睛第一次看見的,就是他們!
這些人都丟棄了步槍,向着徐強衝過來,和他擁抱在了一起,興奮得手舞足蹈。
徐強趕緊將他們請進屋子裡,這些人一見房屋這麼精緻,一個個羨慕得不得了。信子很快出來,幫助他照顧客人,這些傢伙又用異樣的目光盯着信子。
“你的妻子真漂亮!”渡邊少佐說。
這時候,小倉也出來了,看得幾個鬼子兵又是一陣暈菜:“啊?更加漂亮了,不不不,一樣地漂亮,天吶,山本君,你怎麼有兩位妻子?”
這時候,信子和小倉在家裡,沒有什麼事情,都穿得很整齊,別說外人驚奇,就是整天面對廝混的徐強,都覺得格外出色呢。他趕緊介紹了下,信子是姐姐,小倉是妹妹云云,這幾個鬼子兵紛紛搖頭:“不對不對,”
家裡召開了一場臨時的酒宴,渡邊告訴徐強,他們已經出擊了支那的沿海一次,協助陸軍討伐中隊,取得了勝利。戰鬥實在是太容易了,陸戰隊輕鬆地將敵人趕跑了,還捉到了好幾個俘虜,繳獲了敵人的幾面軍旗,所以,大家都升了職位,渡邊由此前的大尉升爲少佐。
徐強祝賀他升遷,他則邊喝酒邊告訴徐強,今天是陸戰隊回國第七天,因爲是假日,他們又從別的渠道知道了他的住所,就趕來了。
“山本君,我們奉命邀請你迴歸部隊!”
“是啊,你不回來,我們實在是想念你!”
“你救了我們的命,倭對你無法忘懷!”
徐強被他們拉拉扯扯地說了許多,喝高了酒的士兵,簡直就是無賴,沒有辦法,徐強答應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迅速回到部隊!”
“對,這就對了,你不歸隊也不行,這是上級軍官的命令!”
徐強很快和信子小倉等說了,在外面商量了一會兒,信子非常高興,主張他立刻就走。
於是,在酒足飯飽以後,徐強坐上了渡邊少佐的軍車。在士兵們的歡呼聲中,一溜兒煙兒地走了。
在路上,徐強忽然有些蹊蹺:“少佐閣下,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
“是醫院的人說的,藤原大佐也告訴我們。後來,他又告訴我們,你不在這裡,可是,有一個女人打電話告訴我們,你就在這裡,這樣,我們就來了。”
“女人?”
“是啊,”
“她是誰?什麼名字?”
“她,她沒有留名字。但是,我們的南雲司令官告訴我們,叫她雲子小姐。”
“雲子?”徐強大吃一驚。
汽車飛快地在日本的鄉間小道上行駛着,徐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這時的田野裡,莊稼正開始揚花兒,士兵們唱着歌兒,看道路邊飛一樣裡離開的,是豐富多彩的野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