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容兒臣先來”,太子胤礽,立刻上前一步回道。
見到是他,康熙滿意的笑了。“那你便說說看。”
之所以他沒有指明讓誰先來,其實從一開始便已經對衆阿哥開始了學問考究。然學問考究並不是完全意義上說是考究書中的學問,其實也包含了道,儒兩家和其他的重要大義。
而此次開頭便是考究君臣之綱。
首先太子胤礽是大清的儲君,是未來的帝王接替人,因此地位便高了其他阿哥一截。因此康熙讓衆阿哥說說對河道局勢的看法,當然太子理當第一個說明。這身份是不容逾越的,只要其他阿哥搶先,便是對儲君的不敬,有別於君臣之綱。因此當衆阿哥中太子胤礽率先出來開口時,康熙欣慰的笑了,爲這些兒子們的表現很是滿意。
“是”,太子胤礽拱恭了恭身,隨即神情嚴肅道:“皇阿瑪,兒臣也極是贊同皇阿瑪的觀點。這河道關係百姓的人身財物安全,與他們的生活息息相關。古人云:水異能載舟,也亦能覆舟”,因此治水也是有兩面性的,就像太極陰陽圖般。水是既柔又剛,因此治水也需剛柔並濟。人的身體,因有了陰陽平和,這才使得人體正常。醫術上也常記載,陰陽應當調和。而這治水,也當謹記這,不能一味的堵,當然也不能一味的放。要堵放適當,均勻。”
“就看現在我等所在之地,這河圖上只標明瞭要堵。可是兒臣看着現實河道,這河身原就極爲狹窄,逼近黃河之岸。且自徐州百鎮口閘所出黃水及微山湖、荊山口之水,俱流人中河,駱馬湖之水,當遇到此地梅雨季節,雨水不分晝夜。那這樣水勢定然猛漲,加之河道窄小,這大水一衝定然會讓堤壩決堤。與黃河之水混在一起,那水勢必然波濤洶涌。小商販在這江上航行,風險定然加大數倍。因此兒臣認爲,這治理河道,還需統籌大局。”
康熙沉吟了片刻,“好,好,不愧是朕的兒子,你說的很好。”
“謝皇阿瑪誇讚,這都是兒臣該做的”,胤礽恭敬道。
對他的進退有禮,不驕不躁。康熙滿意的笑着點了點頭。
原本被太子胤礽這麼一說,原來河道如此之危險,而只是做了片面處理措施的衆大臣,各個低下了頭,不敢擡頭。在又聽到康熙如此爽朗的誇讚,,隨之見皇上很是高興,於是衆人也紛紛恭賀起來。
“恭喜皇上,太子如此聰慧,溫和,心地純良,心繫百姓之安,當真是我大清皇朝之幸事。而太子此言,也是避免了今後的災難,爲臣等及時阻止了過錯。在此臣等向太子殿下,表示謝意,今後定將嚴格把關這河道之事,造福大清百姓。”
“爾等知錯就好,如若再有下次,致使我大清沿河百姓頻受洪水災害,定當狠狠責罰。”康熙看着隨行的大臣如此,雖知多是奉承,但悔過之意卻並是不假。故此狠狠低喝,以示告誡記住教訓,同時也對太子更是欣喜。
康熙語畢回過頭來看着一旁的其他幾位兒子,雖說幾位不是未來儲君,可卻也是自己的兒子,同樣也很看重。想起雨柔來時的交代,對孩子不能總是嚴謹,適當的也要給予鼓勵與和顏悅色,於是面帶微笑,一一問了他們的看法。
不愧是皇室子弟,幾位進學阿哥,自然各有主張看法,雖不同,卻大致意思也是一樣,這河道治理必須爲長久計劃,而不能只顧一時將患難解決。
聽了他們的想法,康熙更是滿意。自己的兒子沒讓自己失望啊。當即誇獎了一番。
雖然他們的見解是對的,但到底閱歷較淺,因此康熙也不能完全採納他們的意見,於是擡頭一一問了各位大臣的看法,看着如何解決,知道問道新任河道總督王新命,纔有了較爲穩妥之策。
“王愛卿,你意見如何啊?”
王新命上前鞠了一躬,言道:“回皇上,依臣看來,這支河只修一道閘間定是極爲不妥。”
“哦?”康熙長哦了聲,問道:“愛卿說來聽聽。”
王新命領命道:“皇上,這鎮水閘之上的微山湖之水,水勢甚是大且湍急,倘若真像皇上預見一般,恰逢大水氾濫之年,這一道閘門肯定支撐不住,必然會被湍急打水沖壞。試想這堤壩一毀,那水勢何其洶涌,給百姓帶來的自然是莫大的災害。若埽,隨時啓閉,在駱馬湖口,將竹簍盛石作減水壩以爲捍禦,令汛長之水,歸人黃河,酌存其足用之水,再將郯城禹王廟修築,以御流人駱馬湖之水,令歸沭河,中河就無危險。”
康熙聽完此番話語,沉思了片刻,這才道:“若重載與回空之船並行,則中河狹窄,且逼近黃河,我看還是可慮。鎮口閘、微山湖等處水大,可仍開支河口,其黃河運道原自廢,與中河並存。這到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王愛卿,此事就全權交予你治理,定要將這河道一事,處理妥當,以保我大清子民之安。”
王新命一個激動,立刻跪拜了下去,“臣定不辱使命,爲皇上,爲大清及大清的黎民百姓,出汗馬之勞。”
“好,好”,康熙連說了幾聲好,“這纔是我大清的好子民。”
“謝皇上誇讚”
“起來吧,你們隨朕再往上游看看”,話音剛落,康熙已然翻身上馬。慢慢駕馭着馬匹,向上遊而去。
當將上游尋了一遍,時辰已是到了晌午。衆人奔波了一上午,話也說了不少,加之此時天氣依舊冷冽,乾冷的北風也時時呼嘯,當真覺得口乾舌燥,又有點飢餓。
原路返回,不多時便回到了樑府。而此時樑府早已是備好了午飯,雖說不上多豐富,但魚、肉也是有的。
用完午飯,衆人稍事休息了片餘,一行再次向河道下游而去,巡查氣來。爲即將修閘防水做準備。
一天就這樣結束了,幾個阿哥俱是頭一遭,奔波個不停,自然累的夠嗆。這多少讓雨柔有些心疼,那其中可是有幾位是她的兒子呢。
於是趁着胤禎、胤禵睡覺了,忙親自下廚,做了些補身補腦的湯,給每人送上了一碗。這樣做可少受康熙的白眼,孩子這麼大了,如若這點小苦都受不了,那我寧願不要這個兒子也罷。
受了白眼,雨柔一笑了之,纔不管他說的話,照舊送了過去。
在此處又是呆了幾天,康熙終於動身出發了。途徑濟南、剡城、淮陰、揚州、蘇州。
要說這揚州城,對於21世紀的雨柔來說,這揚州可謂是在全國也是有名的景點。尤其是那瘦西湖,前世沒有遊玩過,現在經過了,當然不能錯過。於是在揚州府尹處休息了一晚上,立刻來到了瘦西湖觀光。
“同是西湖,景觀是這麼的截然不同。”看着瘦西湖的樣貌,雨柔自發的想起了以前去的杭州西湖。
“那是當然,這瘦西湖之所以被比作是“瘦”西湖,這倒讓我想起了一手詩。”康熙摸了摸下巴稀疏的鬍渣,道。
一聽還有詩,雨柔頓時來了興致,問道:“何詩,說來讓大家聽聽。這瘦西湖景色秀麗,想必這詩定是優美的緊,不然不不能算作是關於瘦西湖的詩。”
自然明白她這其中的意思,既好奇詩,又想看自己是否吹噓。想到此處,康熙呵呵一笑,隨即頌來,“垂楊不斷接殘蕪,雁齒虹橋儼畫圖,也是銷金一鍋子,故應喚作瘦西湖。”
頌完,康熙看向雨柔笑問:“此詩可算作應這瘦西湖之景啊?”
“算,這哪能不算呢。這可是皇上你絞盡腦筋纔想出來的,我自然認爲這詩極爲應這瘦西湖的。”
“聽你這意思,好似有點不服啊。不然你也想首詩來,或者你自己作首詩也可以。兒子們,你們說要不要她來一首?”
“要,要”,幾位阿哥紛紛響應,尤其胤礽叫的最歡。
雨柔掃了眼幾人,再看到自己的外甥叫的最歡時,翻了翻白眼。心裡暗暗嘀咕:這小胤礽,度量咋這麼小呢。不就是前些時候耍了你一下嘛,你這次就不幫我了。明知道我對這詩可是不在行的緊,你這娃,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看着康熙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知道的外人還以爲這是哪個貴公子看向了某位姑娘呢,打算搶回去做小妾呢。
緩了緩神,雨柔立刻眼神變得堅定起來,“皇上,我可不會作詩,這記古詩啊,我也只能記得那些非常有名的,比如李白的《淨月思》“牀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等。不過我倒是從這瘦西湖的景色與外貌,可以說出這揚州西湖爲何要加個“瘦”字了。”
“哦?”,明顯康熙對此也來了興致,問道:“這原因是何呀?”
“你們且看,這西湖蜿蜒曲折,湖面時而寬時而窄,兩岸林木扶疏。而杭州西湖,湖面茫茫一片,沒有寬窄之像,但景色也是極爲美麗。湖水波光粼粼,清澈見底。可以說這杭州西湖就像個豐滿秀麗的雍容**,而這揚州西湖就像身材修長清麗脫俗的窈窕淑女。窈窕淑女,自然纖瘦,故此這西湖因加個“瘦”字,才能盡顯她的美。”
“好,這比喻當真逼真,生動,將這二湖概景說了個通透。”康熙哈哈大笑,對於她的有趣生動比喻,頓時引起在場幾人連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