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煩燥,雨柔索性不再去想,起身便向屋外走去。這剛出屋外,纔想向拐角處走去時,便聽到了這樣的議論聲:“你說這德妃娘娘也真夠可憐的,生了一個四阿哥,被佟貴妃給搶走了。這好不容易隔年又有了六阿哥,原指望就靠六阿哥了,可沒想到這次六阿哥居然就這麼被淹死了。你說平日裡,德妃娘娘可是出了名的好人,怎麼就有如此厄運呢。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女兒了,我真替德妃娘娘不值,這上天呀,就會作弄好人。”
另外一個聲音叫粗啞的也跟着附和道:“誰說不是呢,你看現在六阿哥死了,娘娘也病倒了。就連平日百般疼愛六阿哥的皇上,也有事不再京城,這還不知道此刻皇上知不知道六阿哥沒了呢。我可是好喜歡六阿哥的,長的可愛俊俏不說,就連脾氣也是鼎好的。不像太子那樣目中無人,不像四阿哥那樣以冰冷世人,也不像大阿哥那樣,囂張看不起下人。你說的那話真對,好人總是受到傷害。”
原來是自己的孩子死了。也難怪,哪個做母親的人,願意到自己的孩子夭折呢。唉,這德妃也是個苦命之人啊!
對這兩個議論自己的宮女,雨柔也知道他們沒有惡意,而是爲自己不值。反而還有點高興,因此也不願他們被人抓到。要知道,下人私論主子的事,那是要殺頭的。於是向二人走去,剛走了沒兩步,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正是剛隨胡太醫前去抓藥的凝霜。
“大膽,主子的事豈是你們兩個小小宮女,可以隨意議論的,掌嘴。”
兩個被嚇的不清的宮女,立即跪下準備開始自扇耳光。
“凝霜,這次就饒了她們吧,畢竟還小,不懂規矩。想當初你前幾年也是挺心直口快的,當時可沒少受罰。把她們帶回永和宮,好好教導一番即可。”不忍二人受責罰,畢竟同爲女人,雨柔趕忙出來阻止。
“娘娘”,看到是自家主子,凝霜一陣埋怨,“娘娘怎麼出來了,太醫不是說要好好休息嗎?這香凝也不知道是怎麼照顧你的,居然就任由娘娘一個人跑出來。”
雨柔笑道:“凝霜,這不關香凝的事,是我自己想出來透透氣。”
“娘娘你就知道偏袒她,如此任由下去,遲早要出簍子的。”來到雨柔身邊,剛想走,回頭看了看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嘆了口氣。“算了,你們兩個跟我回永和宮,這次看在娘娘的份上,就饒了你們一回。若經我教導過後,再口無遮攔,休怪我不留情面知道嗎?”
兩名小宮女,也就年約13、14。一聽戰戰兢兢的忙道:“奴婢們知道,謝娘娘,謝凝霜姑姑的教誨。”
“好了娘娘我們走吧,在外待太久了,對身體不好。你們兩個也跟着過來。”說完便扶着雨柔向永和宮臥房而去,身後跟着兩名小宮女。
走在路上,看着如此強勢的凝霜,雨柔打趣道:“凝霜,我看你這訓人的本事倒不錯嘛!把這些小宮女訓的,乖乖的,絲毫不敢有些許怠慢。以後我這永和宮要是再添些宮女太監,可就要麻煩你了。”
“娘娘······”
“好了,好了,不說了”,雨柔連忙打住,凝霜這才作罷,一行向永和宮而去。
回到宮中,香凝終於長舒了口氣。隨之又大哭了起來:“娘娘,你怎麼一晃眼就不見了,把奴婢嚇死了。還好你現在平安回來了,不然奴婢都不知道怎麼辦。”
“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不要哭了,快把吃的端過來吧!在繞了一圈後,我現在肚子很餓。”雨柔擦了擦香凝的淚水,柔聲道。
聽到自家主子說餓了,香凝立刻將早已準備好的皮蛋瘦肉粥端了過來,一勺一勺的餵了起來。而凝霜則是將兩個宮女,帶到其他地方安排去了。
吃完東西,雨柔便以要休息爲藉口,鑽進了內堂躺在了柔軟的大牀上。剛翻了個身體,頓時只感腰側一陣生疼。伸手摸向發疼處,回來的時候就多了一個翠綠色的玉瓶,正是太白金星所給的玉瓶。
看着如此精巧的玉質小瓶,雨柔打開瓶塞,頓時一股香氣就飄了出來,吸了一口,頓時全身一陣輕鬆。剛剛由於此瓶而磕着的地方,也不再隱隱作痛。原先因爲這具身體猝死的不適感,也隨之消失無蹤。
“這藥還真神,這太白金星終於做對了一件令我滿意的事了,要不然肯定攪得他沒完沒了不可。”這時突然想到剛剛小宮女說這具身體的兒子死了,回想一下歷史這才知道,這位皇六子,在康熙二十四年五月初四夭折。
“唉,算了如果他沒超過這起死回命丸的藥效時間的話(也就是24小時以內有效),那我就拿出一顆救下他吧!就當是回報自己佔據這具身體的報酬吧!雖說當時太白金星給我此藥,囑咐我不能改變歷史流程,但到時跟康熙討個價讓他消除六阿哥的玉蝶不就行了。只要史書沒有記載,生與不生又有何關係呢。”
想到這,雨柔面上一喜,朝外喚道:“凝霜,進來一下”,不一會兒,得令的凝霜立刻走了進來,“娘娘,請問有何吩咐?”
“凝霜,我想問你六阿哥,現在在哪裡?我想去看看他。”一聽這話,凝霜頓時心生緊張,娘娘還是想起來六阿哥的事了。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語言太過唐突,再次令娘娘受刺激:“娘娘您想起六阿哥了?”
“是啊,已經想起兒死了。只是記得不清而已,但我也想通了,人死不能復生。但我必須要爲他報仇,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凝霜,你告訴我六阿哥具體是什麼時候去的?”
看着悲傷的雨柔,凝霜也被其感染,哽咽道:“娘娘您不用過於難過,我想皇上肯定會爲小主子查明真相的。皇上那麼疼愛小主子,娘娘我現在就帶你去小主子身在的地方。”於是兩人便向着永和宮的偏殿走去,路上凝霜也告知六阿哥是在昨晚六點鐘左右去的。
雨柔仔細算了算,一問今天現在5點多了,要是再晚一點,就真來不急了,於是立刻催促着凝霜帶路,不一會兒,二人就來到了靈堂。
來到靈堂,果然就見屋正中央,躺着一位年幼的身體,旁邊圍滿了宮女太監。衆人看見德妃娘娘前來,立即跪下恭敬的請安。然而真是血濃於水的關係,即使現在的靈活已經換了一個人,但依舊抵擋不住這身體的感覺。雨柔情不自禁的就快速跑到那具孤獨躺在靈堂上的幼小身體。
靈臺上的小小身體,臉色如此蒼白,居然就這麼早夭折了。他還不滿六歲,只有五週歲而已。連自己的額娘最後一眼都未見過,再想起自己的孩子何嘗不是呢。自己也是早早就離開人世,孩子也未見過自己,原本這次回來能好好照顧他們,可誰想到居然穿到了康熙妃子身上。無盡的不捨自責感傷,幾種情緒一加,雨柔再也忍不住的嚎哭起來。
看着雨柔哭的如此悲慟,凝霜也是很傷心,但堅持忍耐着,如若自己不堅強,那不知娘娘要哭成什麼樣。於是急忙走向雨柔,輕聲安慰:“娘娘,你要節哀啊。您這樣的悲傷,六阿哥在天上也不會安心的。你那麼愛他,怎麼能忍心他走的不安呢?您現在還有五公主溫憲公主呢,她才兩歲,難道娘娘忍心嗎?”
雨柔心中一想,現在不是傷心地時候,要不然這孩子就真沒救了。只要他以後好了,憑着康熙的寵愛,自己也能很早就見到自己的孩子的。
於是雨柔摸摸眼淚,聲音略帶哽咽的道:“凝霜,我知道了。你讓他們都下去吧,我想單獨再陪六阿哥待會兒。你放心吧,我不會再流淚了。”見此,凝霜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便帶着其他的宮女太監,離開了此處。
雨柔仔仔細細將周圍環視了一遍後,這才迅速從懷中掏出玉瓶,拿出一顆小巧卻散發着濃濃香味的藥丸。你問她爲何如此小心,所謂懷璧其罪這個道理懂吧!這藥多重要,要是被不軌之人發現,肯定遭遇不測了。
看着眼前躺着一動不動的小男孩,長的很是可愛,圓頭圓腦的,煞是招人疼。難怪康熙會如此寵愛於他,併爲他起名胤祚呢。在大清朝中,只有兩位皇子名中有“祚”字,其一就是眼前這位,至於另一位大家都不陌生。就是董鄂妃的兒子,榮親王。“祚”,有皇位之意,即,有皇太子之意。即使當朝已有太子,但康熙依舊毫不吝嗇的起名胤祚,可見他多招人疼愛。但也許真是受不起,這才早早的就夭折了,這其中不用多說,肯定是人爲的。**嬪妃容不下,便下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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