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除了雨柔覺得好笑之外,其餘幾人俱是憤恨不已。就因爲你這盲目不知目的的事,卻讓衆人受了這麼多罪。想想就覺得氣憤,像是不解氣,衆人遂惡狠狠剜了小黑一眼。
這原因也知道了,在對小黑進行過教育改造後,一行便散了。
匆匆二月過去,康熙28年七月初七,今日正是乞巧節,也是秀女複選之日。在今日,若是有幸被選爲皇室子弟的嫡、側福晉,那麼便不用等到25歲出宮。而那些未被選中的,當然只有留在皇宮,熬到25歲出宮。
過了初選的秀女,興奮不已,進行了乞巧後,一個個精心打扮。就等着複選到來,一舉成爲皇家成員。而瓜爾佳氏兩姐妹中,只有姐姐瓜爾佳.萱惠打扮的清新淡雅。而妹妹瓜爾佳.萱寧,不溼胭脂。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了追求愛情的權力。即使那時只是個誤會,但依舊抹滅不了那時的侵犯。
看着妹妹盡心爲自己打扮,而她卻未做修飾,萱惠不禁有些悲涼。以前妹妹是多活潑的人,可現在卻淡然的比淑女更淑女。“妹妹,你就稍稍畫點妝吧。今天是秀女複選的日子,不要這麼慘白。”
萱寧笑了笑,將萱惠的頭轉了過去,“姐姐你現在就等着好好打扮,讓惠妃娘娘和大阿哥好好欣賞你是多麼的美麗。”
“你這個妮子”,被她這麼一逗,萱惠忍不住點了點她的腦袋。
就在二人還想再說些什麼時,屋外傳來了嬤嬤略帶催促不滿的聲音。
“各位小主快些收拾出來,各主宮娘娘已經在候着了,皇上和太后也將到達。你們可別讓各位主子等久了,要表現的好。不然熬到25歲,成了個老姑娘,那也是你們自找的。”
聽到這話,各秀女連忙加快了手上動作。她們可不想就因誤了時辰,而白白忍受十多年的宮女生涯。
萱寧極不情願的在姐姐萱惠的拉扯下,走出了屋子。剛走出屋子,兩人便被嬤嬤一頓訓,“兩位小主若是不想進大殿候選,那就與老奴說,老奴會成全你們的。被磨磨蹭蹭的,耽誤了其他小主的吉時。”
“就是,就是。”嬤嬤此話一出,不滿的衆秀女也紛紛附和,出聲埋怨數落起二人來。
受到這麼人的埋怨,萱寧當即便想出聲反對,但礙於姐姐萱惠緊緊拉住的手,便止了這份衝動,老老實實站在列隊中。
嬤嬤瞪了眼她們二人,便將各自的名牌發了下去。這時三德子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吳嬤嬤,這些秀女都準備妥當了嗎?若是好了,這就跟我走吧。”
吳嬤嬤一見是養心殿大總管,連忙堆起笑,“李總管,各位小主都準備好了。剛剛老奴還準備帶他們去大殿呢,可沒想到李總管居然親自前來了。”
看她滿臉討好的笑,萱寧憋了憋嘴,她最恨就是這種人。攀權附勢,勢利小人了。
而李德全好似沒看到吳嬤嬤的嘴臉一般,淡淡掃了眼身側一排秀女,隨即淡淡道:";既然都準備好了,那我就帶走了。”說罷擡腳便向養心殿方向而去。衆秀女見他離去,在吳嬤嬤的眼神示意下,也連忙跟在後頭。
終於經過了一段不算短的路程後,李德全停了下來。繼而審視着衆秀女,淡淡道:";接下來你們就要面聖,記住先前嬤嬤交代的,別到時衝撞了各位主子,那時你們的願望也將破滅。還有,不是你們的別做強求。你們只有老實在那,等待各位主子的審視,最終決定你們的去路。”
“是”。衆位秀女,低着頭回道。
見此情況,李德全滿意一笑,隨即又交代了一番,便進大殿了。不一會兒就有嬤嬤拿了點名冊出來,唸了幾個名字。被唸到名字的秀女,恭恭敬敬的跟在嬤嬤身後,邁進了威嚴莊重的養心殿大廳。
隨着時間的推移,出來的秀女,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自然是被選中,成爲權貴之人的女人。而憂的,自然也就成了宮女,要熬到25歲。
當名冊嬤嬤再度出來,終於輪到了瓜爾佳氏兩姐妹等幾名秀女。兩人都是見過了在場衆人的面貌,自然沒有絲毫好奇。俱是低垂着頭,等待皇帝的指示。
“瓜爾佳氏姐妹擡起頭來。”康熙威嚴的嗓音傳出,兩人依言擡起了頭。而之前與她們二人進來的三名秀女,只有一位被賜婚給了爲三品大人做側福晉。
看着兩人的樣貌,康熙又看了看惠妃熱切期盼的眼眸,笑了笑,隨即吩咐三德子宣讀賜婚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瓜爾佳氏——萱惠,德閒兼備,慧智靈動。次特令:瓜爾佳氏爲朕大阿哥嫡福晉,於二月後完婚。欽此”
宣讀完聖旨,三德子看着依然呆立的瓜爾佳氏兩姐妹,不由出聲提醒,“小主還不叩謝皇恩。”
他的提醒,兩人俱被喚醒了。於是兩人連忙低頭,叩謝。
見到兒子的終身大事終於結下了,惠妃高興不已,連忙招手喊過了未來兒媳婦。康熙幾人對她那麼迫不及待,只是笑了笑,也並未說什麼。
這時康熙將目光停在了萱寧身上,按照昨晚與雨柔商量好的結果,剛想宣讀。一聲大喊,阻止了他的行動。
康熙衆人聞聲看向來人,見來人是敏郡王濟度,不禁問道:";敏郡王到此,所謂何事?”
濟度也不回答,只是躬身給衆人請了個安後,便伸手指向了眼前的萱寧,“皇上,我要對她負責,娶她爲我敏郡王王府的女主人。成爲我的嫡福晉,還請皇上成全。”
衆人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請求嚇了一大跳,而萱寧聽到這話,更是顧不得康熙還未叫起,躲在了萱惠身後。
將心平復了下來,雨柔看向濟度,“你也看到了,她根本就不想做你的嫡福晉。而且我們本來是想將她賜婚於太子的,他們倆的年齡差不多,你們倆並不合適。你若真想對先前輕薄了她的行爲感到內疚,作出負責,我看放她自由最爲妥當。而且你若真想尋個福晉回去,皇上自然會爲你指門好婚事的。”
聽到德妃娘娘爲自己勸說敏郡王,萱寧鬆了口氣。這樣一來,自己就不用嫁給他了。而明顯感到她舒了口氣的萱惠,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萱寧掉過頭,看着姐姐嘴角咧開了抹笑意。
此時,雨柔見濟度明顯有了些動搖,再接再厲道:";敏郡王,其實這不是我們爲了太子才這麼說的。若萱寧姑娘真的喜歡你,願意做你的福晉,我們肯定會欣然同意。但她不喜歡你,你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你若執意娶她爲嫡福晉,到頭來只能將恩情變爲折磨。那樣你的愧疚感會更甚,最後只能傷人傷己。”
是啊,強扭的瓜不甜。雨柔不就是個例子嗎?她現在跟着皇上多幸福,那時自己若是提前向皇上要了她,她肯定不會有現在這般快樂。自己的阿瑪和額娘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嗎?想到這,濟度笑了。隨即搖了搖頭,對衆人道:";我取消剛剛的請求,我希望她幸福。這算是我對之前對她所做之事的回報,今後她若有事,我定當全力以赴幫助她。”
聞言,雨柔笑道:";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隨即看向萱寧,提醒道:";瓜爾佳氏,還不謝謝王爺。”
知道她的意思,萱寧連忙從萱惠身後走出,來到濟度面前跪謝。
“快快起來。”濟度一把扶起萱寧,有些責備,“鞠躬就是,何必跪下。要知道我從現在起,對你有求必應。當然前提是,我能辦得到的情況下。”
“呵呵”,這話一說,立時將衆人逗樂了。
濟度尷尬的摸了摸鼻頭,眼神四處瞟着,也不知該看什麼。
他的窘境衆人都看在眼裡,但誰也沒去說什麼。要知道他從沒有如此的模樣,平時都是他看別人窘境。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又怎能錯過呢。
不過他的天性使然,這種窘境沒有持續多久便瓦解了。隨即濟度笑道:";皇上,還有什麼事要做就做吧,我可不能耽誤了皇上的大事。”
經他這麼一提醒,康熙想到經過剛剛那個小鬧劇,這萱寧之事還沒解決呢。於是點了點頭,將另外一份聖旨拿出,再度交予了李德全。
李德全翻開聖旨,旋即宣讀起聖旨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瓜爾佳氏萱寧,..........,令,賜婚於當今太子。但由於年紀尚幼,特准一年後於中秋之際完婚。欽此”
原本衆人等着她會謝恩,可是等了許久也未見其開口。站在一旁的濟度,連忙叨了她幾下,提醒道:";還不快謝恩,傻丫頭。”
“請皇上收回成命”,撲通一聲,萱寧重重跪在地上。
“這是何解?”康熙問道。
“皇上,奴婢的姐姐能夠成爲大阿哥的嫡福晉,已經是天大的皇恩了。奴婢不能再成爲太子的福晉,那樣於大清於奴婢的家族都不好。試問,一個家族怎可同時讓兩個女兒成爲皇家媳婦。若是一個成爲側福晉或是庶福晉,那自然可以。但兩個都是嫡福晉,其中一個更是在未來成爲皇后,這萬萬不能。況且奴婢和姐姐早就發過誓,絕不會做側室。所以奴婢懇請皇上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