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不好了,皇上去延禧宮了。”又是一聲驚咋聲,香凝瞬間出現在了屋中。
“香凝”,凝霜尾音一揚。雙眼狠狠瞪向香凝,臉露不滿。指了指還躺在牀上小憩的主子,低聲道:“咋咋呼呼的作甚,沒見娘娘還在休息。”
香凝被凝霜這一瞪一喝,這纔想起主子還在午休。不由得吐了吐舌,可一想到皇上去了延禧宮,這可是一件大事。香凝忙附耳低語:“凝霜,皇上去了延禧宮。這可對娘娘不利啊,是不是皇上厭倦了獨寵一人了?”
“亂說什麼,皇上怎會那樣?”
香凝可是懷疑不已,“皇上也是男人,這男人不都是女人越多越好。老對着同一人,厭倦這是在所難免的。”
“休得胡說”其實凝霜也已動搖,她知道男人真如香凝所說。不然世間哪個有點錢財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就連那些乞丐,去青樓還換着青樓女子。“自古男子多薄情”,這都是古人流傳下來的,是對男人的真實寫照揭露。皇上身爲一國之君,堅持獨寵了娘娘十多年,難免不會膩味厭倦。這人吃食,若是一年365天,天天吃同樣的食物,那不厭倦死了。
“我可沒胡說,爲了娘娘好,我去告訴娘娘。”香凝也不在意凝霜的喝斥,動身就要往牀邊去。
凝霜看她那架勢,哪能依,立馬攔着她不讓去。這一個硬往裡去,一個使勁攔着。從背後看就像二人扭打在一起,雨柔被這聲音弄醒。睜開眼睛就見如此場面,不由喝道:“你們作甚?”
二人一聽這聲音,立刻驚了下,身子也瞬間分了開。隨即凝霜掉轉過頭,對着雨柔福了福身,“沒什麼娘娘,打擾了娘娘休息,奴婢有罪”
雨柔聽她這樣說,眉頭皺了皺,她可不信凝霜說的,這丫頭有些事就喜歡憋在心裡。想要了解實情,還是從香凝身上得。那丫頭心直口快,對自己是藏不了心思。
想到這,雨柔嘴角一揚,看向香凝,“香凝,你與我說說,剛剛是在作甚?”
果然如她所想,香凝一聽主子問話,立馬答道:“娘娘,奴婢有件事想告訴娘娘,可凝霜不讓奴婢打攪了你。一個要進,一個不給進,那自然就變成那副局面了。”
“你有何事要告知於我?”
“娘娘,奴婢剛剛按照往日娘娘的吩咐去養心殿給皇上送湯藥。恰巧路上見着了延禧宮的大宮女櫻桃從養心殿回去。而後沒過多久,皇上便帶着三德子尾隨而去。奴婢心想這宜妃主子突然請皇上過去,這肯定有什麼事。所以就想着來告訴娘娘。”
她這話一說,雨柔哪還能聽不出其中的意思。這其中明明就暗藏提醒,這康熙與宜妃之事對自己不利,很可能是康熙重新起了寵幸之意。
雨柔笑了笑,“香凝,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也不必擔憂,我對皇上還是有信心的。這十多年來的獨處,彼此早已看透。你之所以擔憂,也是你還未經歷過愛。未發現愛會給你什麼樣的改變,等你找到了所愛之人,這自然就懂了。”
“可是......”,香凝欲言又止,但嘴裡的話,終究是未說出來。她道:“既然娘娘相信,奴婢也相信娘娘是對的。”
雨柔點點頭,“現在什麼時辰了?”
凝霜道:“娘娘,申時剛過。”
“那爲何天色這麼暗沉,難不成要降下大雨?”剛纔她就奇怪,難不成她午休一小會兒,就到了晚上。
經她這麼一提,香凝也忙擡眼看向窗外。果然此時天空已暗沉了下來,比起剛剛那晴朗來說,相差甚遠。
“娘娘,恐怕真是要降下大雨了。這天變得太快了,剛剛奴婢回來還是大好一片。而且隱約間,還能聽見悶雷聲。”
可不是,雨柔聞言也集中精力去聽,果真屋外陣陣悶雷。估計要不了多久,這雨就下來了。
“糟了”突然雨柔驚呼一聲。
還以爲主子怎麼了,凝霜、香凝,立馬擔憂的問道:“娘娘怎麼了?”
“今天是德憲從清音寺回來的日子,我怎麼給忘了呢。而且還和她約好了,到時與皇上一起去接她。現在天色也不好,怕是有雷鳴閃電。她們在路上,德憲肯定會嚇着的。”
聽她這一說,凝霜、香凝也立刻想到今兒個是什麼日子。這小主子身子一直不好,娘娘用了好藥來治療,雖說是治好了。可還是有缺陷,最受不得刺激。現在這即將到來的雷雨,只怕要讓小主子受刺激。
“娘娘這該怎麼辦?”香凝擔憂無比,這小主子現在只怕是已經在路上了,這雷雨再過一會兒肯定會落下。而且小主子也不知是否帶了雨傘,這淋了雨若是再受到驚嚇。這......她不敢想了。
儘管雨柔也着急,但還是鎮定了下來,“香凝,你快速上延禧宮,將這小公主今日回京與他說說。讓皇上去神武門,我在那等着。”
“是娘娘。”香凝不敢怠慢,立刻應了。
“凝霜,你去讓太子準備馬匹,我準備些避雨之物。”
“是”。待凝霜走後,雨柔轉身便進了空間,準備避雨之物。
而此刻延禧宮內,康熙端坐於上堂,李德全隨旁恭敬站着。而延禧宮宜妃卻不在大廳之內。
“皇上,請用茶。”這時宜妃端了杯茶水,柔聲道。原來她是進裡間,泡茶去了。
康熙也不客氣,接過茶盞,飲了一口。隨即將杯盞蓋上,淡淡問道:“你有何要事,現在說吧朕還有許多奏摺要看要批。”
宜妃坐下後道:“皇上,臣妾希望您能答應臣妾一件事。”
“何事,說來聽聽。”康熙將茶盞放在茶几上,問道。
“皇上,禟兒想去西方國度學習知識,等學成歸來爲大清效力,還請皇上答應。”
“噢,老九也想去西方國度?”
“是的皇上”,宜妃連連點頭,隨即又問道:“聽皇上這意思,是不是還有其他阿哥也自願去西方國度?”
“嗯”。
“那皇上想讓誰去呢?”宜妃小心的問着,她必須爲兒子弄到這個機會。
“朕還在考慮當中,不過承祜是肯定在列的。這老九若是想去,那就讓他好好準備,在朕下定決心前,做些讓朕放心他外出的樣子來。這次祚兒也想去,反正朕一視同仁,他們誰讓朕覺着可行,那就與承祜一道去。若是不成,那自然讓他們打消了這個念頭。”
見事情已成定局,輕易改動不得。宜妃也不再多說,免得惹皇上不快。反正禟兒與老六一樣,誰能去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宜妃道:“臣妾定當好好規勸他,讓他收了玩鬧之心。一定去西方國度,學那知識,爲大清效力。”
康熙點點頭,“這最好,朕都是希望兒子們成氣候的。”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響動。
“皇上,奴婢是香凝,奉娘娘之命,有事想說。”
“進來吧”
話音剛落,香凝便進了屋,與二人請了安。香凝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皇上問話。
“你有何事?”
“皇上,娘娘讓奴婢與您說聲,今日是德憲格格回宮的日子。現在外面就要下雷雨,娘娘擔心,說是在神武門等皇上。”香凝一口氣將所要說的全說了出來,她可是知道,若是一問一答,不知要浪費多長時間。這耽擱的時間,就可以免去一絲擔憂。
原本還對雨柔讓宮女來自己寢宮尋皇上頗有微言的宜妃,在一聽到德憲二字後,思緒立刻平靜了下來。宜妃可是知道,這德憲在二人心中寶貴的很,比得上一些阿哥。要說這原本是該遭嫉妒的,可是衆人卻都對她保護的很。
這丫頭真是可憐的緊,自家額娘即使煉藥再神通,還是治不好那心上的缺憾。一遇驚訝便是痛苦不堪,想那德妃也是經過掙扎,抱着一絲希望,讓德憲丫頭去清音寺聽禪的吧
“皇上,你還是快去吧這香凝說要下雷雨,臣妾也隱隱聽得有悶雷。想必再過一會兒就要下了。”
康熙一聽女兒德憲回來,頓時想起前幾日清音寺的傳信。想着現在時辰已然過了,心裡頓時生出焦急。是不遲疑,立刻出了延禧宮。香凝看見皇上快速離去,對着宜妃福了福身後,也是迅速離去。
很快,康熙便和三德子來到了神武門。而雨柔等人也在,馬車也早已準備好。
看到康熙來了,雨柔連忙上前,眼帶紅光道:“玄燁,咱們快快去接德憲。這要等雷電炸下來,德憲不知要遭多少罪。”
康熙心疼的摟緊她,安慰道:“柔兒,沒事的。說不定憲兒在清音寺一年多,已經將這缺憾彌補了呢。現在我們就去,憲兒不會有事的。”
雨柔輕輕點頭,但願。若是沒有,她非自責死不可。這可是她的疏忽造成的,若是她時刻記着,哪能會有這事發生。
胤礽看到阿瑪、小姨來到馬車前,立刻掀起車簾,讓二人進去。待二人進去後,立馬跳上準備好的馬匹,向宮外奔去。馬伕也是急忙運起馬鞭,驅着馬匹急速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