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六月份上旬以來,由於在正面戰場上的連連失利,先後有襄陽、荊門、江陵、沙市等地接連失陷,使日軍的官兵一洗近幾個月以來的頹氣,士氣空前高漲,前次進攻長沙失敗的日軍第十一軍更是蠢蠢欲動,新上任的日軍團司令官阿南惟哥甚至揚言——他要再次進勢長沙,將鬼子的膏藥旗插到長沙城頭,以洗前次日軍在長沙城下兵敗之恥。..
加之老頭子及大太子希望能儘快策反陶平,讓他到自已這邊效力,所以陶平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好日子馬上就告以一個段落。
很快的,陶平就被大太子——蔣興國——蔣主任,拉上了前往第九戰區長沙的C-47飛機。
理由很簡單,陶平將軍是一個對日作戰經驗非常豐富的高級軍官,現在第九戰區情況非常緊張,日軍可能很快發動對長沙的第二次進攻,所以我們大家一定要團結一志、集思廣議、共商抗敵大計,而且現在正在開展敵後游擊戰這方面的積極探索,需要貴軍在這方面能提出一些幫助,現在大敵壓境,你們總不能光說不練吧
於是,這樣的一份要人函馬上就被交到了八路軍重慶聯絡處葉首長的辦公桌上,葉首長一看事情有些蹊蹺,於是馬上報告延安最高層——怎麼辦?
由於延安高層在重慶蔣某人身邊安插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眼線,蔣某人的機要速記員,她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把蔣某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記錄下來,然後讓這些話再變成最高指示
所以理所當然的,老頭子及大太子對於陶平的策反企圖馬上就被蔣某人最爲信任的這位女機要速記員——報告給了延安的最高領導層。
儘管延安高層對於重慶的那位蔣某人及大太子想借機策反陶平的企圖也是非常的清楚,但是出於時局及國內大環境的考慮,還是不得不答應重慶方面的這一個要求,一號首長用他那濃重的湖南口音更是直接指示:
“既然反動派想借機去策反陶平同志,那就叫他們去策反好了,反正他們也只剃頭挑子一頭熱,陶平同志應該不會去理睬他們,我們能爲陶平同志去擋一次,難道還能爲他去擋一百次嗎!
如果我們這一次不讓反動派們去碰碰釘子,難道他們下一次不會再找機會下手,難道他們下一次就不會再去策反了嗎
陶平同志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今後他要直接面對的誘惑還會有很多,我們應該相信自已的同志,我們更應該讓他多去歷練一下”
一號道長甚至爲這事在軍委的內部會議上和其他的幾位延安大佬們開玩笑的說道:
“我個人認爲陶平是個好同志,這一點我一直堅信不移!
所以我不管這一次的結果究竟是怎麼樣,有一句話,我先放在前頭,我個人對於陶平同志的黨性還是很放心的,雖然這個同志參加的時間不長,但據我對他的觀察和了解,這個同志是一個一不愛財,二不愛權,三不貪色,堅持黨性原則的好同志。
如果他這一次真的被重慶的反動派給策反了,我今後就把辣子和煙戒了我保證說道做到”
而有了延安最高層這樣的表態,陶平則就自然而然的隨着大太子坐上飛往長沙的C-47。
當然了,就是因爲延安最高層的這樣一個表態,讓多少年以後,那些不可一視的小將們一直都不敢動陶平一根汗毛,因爲最高指示上寫着——陶平是個好同志
因爲陶平他們所乘坐的C-47所能帶的乘員非常有限,並不像現在的A380那樣,動就幾百人,除了三名機組人員之外,只能載二十八名乘客,所以陶平只好帶了兩名警衛及一名機要員前往。
而陶平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和太子黨們所乘坐的C-第十一軍司令部內,司令官阿南惟哥正在竊喜不抑。
“山本君,重慶方面有最新的消息嗎”司令官阿南惟哥非常高興的對參謀長山本雄一說道。
“報告司令官閣下,五分鐘前,我們剛剛收到重慶方面發來的最新情報,‘大魚’(這是他們在此次行動中對於小蔣的稱謂)就在二十五分鐘之前剛上的飛機,現在他們的飛機正在向長沙方向飛來。”參謀長山本雄一非常高興的對司令官阿南惟哥說道。
“有希,有希,真是太好了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將他們全部活抓,現在我都有些等不及了,我真想親眼目睹一下這個重慶的太子爺落難時候的模樣”司令官阿南惟哥拿起他桌子上的一把紫砂壺,邊玩弄邊非常愜意的對參謀長山本雄一說道。
“報告司令官閣下,我還有一個非常讓人興奮的好消息要告訴你,剛剛發來的情報還說,‘九尾狐陶平’也在那架飛機上,這一次我們可以一石二,除了抓住一隻大魚,還能抓住一個軍部的頭號通緝犯”參謀長山本雄一非常高興的對司令官阿南惟哥說道。
“九尾狐陶平你說的就是那個好幾次把崗村這個老東西搞得灰頭土臉的混蛋嗎如果飛機上真得有他,我們更得要活抓才行”司令官阿南惟哥非常吃驚的對參謀長山本雄一說道。
“對,就是這個混蛋,我們的情報人員也是在大魚登機時才發現他也跟着上了那班飛機”參謀長山本雄一小心意意的對司令官阿南惟哥說道。
“有希,有希,真是太好了大本營的大佬們這一次一定可以長長的出一口長久以來壓在心中的惡氣了。山本君,你可能有所不知,爲了幹掉這個混蛋,大本營曾幾次親自操手對他進行過暗殺行動,但每次都讓這個混蛋給僥倖逃脫了。
上次在軍部的會議上,東條前輩更是直呼這個傢伙是中國古代傳說中的一種妖怪——‘九尾狐’,不但是狡猾、狡猾的,而且還有九條命。
現在好了,我們竟然能抓到一個活的。哈哈真是太好了,這一次我一定讓崗村這個老東西知道,他已經老了,不但是下面的傢伙不行了,就是上面的腦袋也生鏽了,會行了,該回家抱孩子去了。”司令官阿南惟哥邊愜意的玩弄着紫砂壺邊對參謀長山本雄一說道。
“可是司令官閣下,我現在有些擔心我們帝國派駐重慶的諜報人員的安全,我擔心只要我們這邊一得手,松下俊他們很可能就會暴露,到時候,他們這一小組五個人可能就會……”參謀長山本雄一話到嘴邊就停了下來,他小心意意的對司令官阿南惟哥說道。
“戰爭嗎總是要死人的,他們爲了我們帝國的大東亞聖戰而死,這是他們的光榮,如果我們這一次真的得手了,他們五個人的死也是值得的。截擊大魚的戰機和空降兵都準備好了嗎?”司令官阿南惟哥邊愜意的玩弄着紫砂壺邊對參謀長山本雄一說道。
“報告司令官閣下,按着您的指示,我們在原來五十名敢死隊員的基礎上又配備了兩條軍犬,所以我堅信這一次他們一定跑不了。”參謀長山本雄一堅定的對司令官阿南惟哥說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大魚他們所乘坐的C-47到時候一定會緊急降落或是跳傘,而在地面上,軍犬對人的追蹤能力遠遠超過這些敢死隊員,儘管他們都是我們大日本帝國陸軍的精英,但在對獵物的追蹤的問題上,我們的人還真的趕不上這些軍犬。”司令官阿南惟哥若有所思的對參謀長山本雄一說道。
“司令官閣下似乎對於我們大日本帝國這些精英們的能力有所懷疑!”參謀長山本雄一吃驚的對司令官阿南惟哥說道。
“如果說要是讓他們直接把這十多個人全部給殺死,我倒是不擔心,直接在空中就能將幹掉,這些敢死隊員們一定能非常圓滿的完成這個任務。
但現在的問題是,對於像大魚和九尾狐這樣級別的人物,我們要求抓活的,這樣的話,敢死隊員們執行起來的難度就會呈幾何級別的增大,所以說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司令官阿南惟哥若有所思的對參謀長山本雄一說道。
……
事實上,就在阿南惟哥司令官和山本雄一參謀長進行佈置對陶平和太子進行抓捕行動的時候,陶平和太子所乘坐的飛機正向湖南空域飛來。
“陶將軍,據我所知,將軍你對於同日寇作戰的實戰經驗相當的豐富,以現在的時局,我想請您來判斷一下,這一次阿南惟哥究竟會從什麼方向進攻長沙呢?”大太子蔣興國笑着向陶平說道。
“蔣主任,您這是客氣了,中比我對日寇熟悉的人多的是,您怎麼會想起來問這個問題呢?”陶平笑着對大太子蔣興國說道。
“兼聽則明嗎我真的是很想聽一下陶將軍的高見啊難道陶將軍還有什麼顧慮?”大太子蔣興國笑着向陶平說道。
“蔣主任時您這是說那兒去了,只是在下在重慶軍界的名聲一直都不怎麼的,又是瘋子,又是狂人的,我都有些不敢再亂講了,生怕再惹出什麼笑話來您又這麼看得起在下,我有些受寵若驚罷了,一時吃不消”陶平打着哈哈對大太子蔣興國說道。
“那就不要再推脫了嗎都是自已人,不要這麼謙虛嗎”蔣興國喝了一口茶水,微笑着向陶平說道。
“既然蔣主任這麼看得起在下,那我就要大放厥詞了”陶平打着哈哈對大太子蔣興國說道。
看着陶平一臉沒有正形的樣子,蔣興國突然感到自已面前這個和自已一般大的八路軍官有一股莫明的親切感,似乎自已又回到了莫斯科那些無拘無束的日子,於是哈哈大笑的說道:
“洗耳恭聽”
“蔣主任,請恕在下直言,雖然現在我不知道日軍第十一軍新上任的司令官阿南惟哥爲什麼要大放厥詞,他究竟還有什麼不爲人知戰略企圖,但是有一點我還是可以肯定的是—今年之內日軍應該是不會發動對長沙的第二次進攻的,要發動的話至少也得等到明年這個時候才行。”陶平諱莫如深的對蔣興國說道。
陶平知道,歷名的第二次長沙會戰是在一九四一年九月份打響的,而現在只是一九四零年的六月份,還有一年的時間呢遠着呢但是小蔣即然已經這麼問了,自已乾脆就耍一把酷
聽得陶平這麼一說,別說是大太子蔣興國蔣主任及其身邊的那些軍官,就連跟在蔣主任身邊的正在做速記的速記員也被鎮住了,很顯然他們都是被陶平這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論斷給驚呆了。
而唯一沒有被陶平這個驚人的論斷所嚇着的是陶平的兩名警衛員和跟着陶平而來的那名八路軍辦事處的機要員,顯然,他們在陶平的身邊呆的時間長了,對於陶平這些驚人的言論都產生免疫力了。
“願聞其詳”剛回過神來的蔣主任一字一句的對陶平說道,很顯然,他對陶平的這個論斷很是吃驚。
看着衆人一臉驚訝的表情,陶平接着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對小蔣說道:
“首先,從日軍侵戰廣州、武漢後,特別是經過鬆滬及武漢會戰這兩次大放血一折騰之後,實力大不如前,加之其在華的戰線過長,兵力不足,人力、物力消耗巨大,其財政經濟現在已經陷入了困境,現在一時之間還無力發動對長沙的大規模進攻,要知道,打仗實際是在打錢的,特別是要像進攻長沙這樣的大活,錢沒有湊齊的話,這活還真的沒法幹
至於日本國內經濟陷入困境最爲明顯的一個例子,就是上個月底日本人從臺灣高雄搶走了四萬袋大米,結果現在臺灣島內出現了非常嚴重的米荒。
其次,現在日軍對華的戰略已經做了相應的調整:
第一是他們放棄了速戰速決的戰略,準備長期做戰,這一點非常名顯的就是,這年把以來,我們看到日本報紙上‘三個月滅亡中國’的口號沒有了,這並不是他們這些牲口們轉性了,一下子子就學好向善了,而是他們現在對於什麼時候能拿下我們中國,心裡根本就沒有底;
第二是現在日軍方面已經明確了軍事行動要服務於政略和謀略工作的方針,這一點最爲名顯的就是,汪逆精衛這個雜碎在南京擡建的草臺班子,很明顯,這些牲口們耍的是——以華治華的戰略方針,他們想用一些漢奸敗類做傀儡來控制中國;
第三是現在日軍的高層似乎是在有意很制戰爭的規模及強度,他們似乎是在執行穩紮穩打的方針,重點鞏固已有佔領區,停止了對正面戰場上的戰略進攻;
最爲明顯的一點是,這近半年來我們發現日軍在正面戰場上沒有了以前的幹勁,大規模對的主動進攻行動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以小打小鬧爲主,而對佔領區的八路軍和敵後抗日遊擊隊的打擊力度上卻是空前的高漲,這一點我相信各位也一定都有體會。”
陶平說完之後,衆人馬上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許久之後,蔣主任才緩緩的對陶平說道:
“那陶將軍爲什麼一定會肯定日本人今年不會進攻長沙呢”
“原因很簡單,去年在長沙薛長官把這些牲口們打得滿地找牙,現在他們的傷還沒有養好”陶平笑着說道。
“陶將軍您知道嗎,您的看法和軍政部中的一位軍政大員的看法完全相同,甚至是如出一折,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日本人爲什麼一直想要幹掉將軍您了”蔣主任意味深長的對陶平說道。
“誰”陶平好奇的問道。
“第九戰區司令長官薛司令您的觀點和他的觀點簡直就是如出一折”蔣主任才緩緩的對陶平說道。
聽完了蔣主任的話後,陶平的頭皮不由自主的直髮麻——,看來中還真是藏龍臥虎啊,不可小視
自已純粹是靠知道歷史才能在這兒耍酷的,而人家卻是真真正正的從實局中推斷出來的,人家的那是真功夫,自已這純數出老千。現在陶平終於明白爲什麼老薛被稱爲日本人的剋星了。
“陶將軍,您知道日本人現在叫你什麼嗎”蔣主任緩緩的對陶平說道。
“瘋子唄”陶平無奈的說道。
“錯,那是以前的叫法,現在變了,就在五天前,東條這頭牲口又給您起了一個非常響亮的名字”蔣主任學着陶平的口氣微笑着對陶平說道,顯然蔣主任是在吊陶平的味口。
“該不會是叫蟑螂吧那就臭死了我媳婦最怕那玩意。”陶平開玩笑的對蔣主任說道。
“九尾狐”蔣主任學着日本人說漢語時的口氣對陶平說道。
“OH,MYGAD看來我出門的時候又要小心了,不然的話很可能會踩到狗屎”陶平學着拉登說話時的口氣,聳了聳肩無奈的對蔣主任說道,他知道日本人指不定又要在想什麼法子來算計自已了。
“狡猾——狡猾的””蔣主任學着日本人說漢語時的口氣着對陶平說道。
正所謂一見如故,平時總在別人面前擺酷裝深沉的大太子——小蔣——蔣主任,顯然在陶平面前很放鬆,現在他突然感到自已面前的這個傢伙就好像是多年的朋友一樣,可以無話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