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陣陣槍聲,陶平越飛越遠,越飛越高,最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消失在茫茫的天際之間。
而日本的帝國大廈裡,正忙的不可開交,藉助梯子和繩索,前來抓人的憲兵軍曹小田帶領着隨後而來的二十多名日本憲兵終於攀上了五樓,但這時已經是七點五十二分,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已正在一步一步踏入一個死亡陷阱。
七點五十四分,小田已經藉助還沒有被炸燬的樓梯衝上了十樓。“轟”一聲爆炸從樓頂傳來,十幾分鍾之前留在天台上的九四輕迫擊炮被炸爛,天台和頂樓之間被炸塌陷了一大片。
“八嘎!我要宰了你!”
小田狂叫着,帶領着二十多名已經有此嚴重體力不支的日本憲兵向頂樓衝去。
因爲小田是在大廈內,而對外面發生的情況更是一無所知,他還認爲陶平及其所謂的同夥們應該還在天台之上。所以,纔不顧一切的往向衝。
而在陸軍司令部附近負責守衛的士兵在聽到炮聲後也迅速的向帝國大廈方向趕來,很快在帝國大廈聚集了五百多名日軍士兵。
當小田帶領着二十多名已經嚴重體力不支的日本憲兵到達樓頂是時,時間已經是七點五十分。
讓小田絕望的是整個天台上根本沒有一個人,除了塌陷一大片的天台之個就是一地的空炮彈箱。
於是,小田又馬上帶人再返回去逐層的搜索,但當他們來到第九樓的時候,從地下一層地下室隨這傳來的爆炸聲則是引起了地動山搖。
所有的人都明顯的感覺到腳底的大廈在晃動,整個大廈更是發出吱吱響聲,似乎整個大廈將要在一瞬之間崩塌。
於是,逃生的本能讓大家忘記了找人,但一切都爲是以晚,伴隨着腳下越來越明顯的晃動,以及那可怕的吱吱響聲,日本帝國大廈的終於轟然倒地,小田等以及大廈外面還沒有來的及跑掉的一三十多名士兵共計一五十九被活埋在帝國大廈的廢墟之中。
伴隨着帝國大廈的轟然倒地而起的塵土足有三百米之高,讓上海的市民們見證了奇蹟的時刻。
很多年以後,總是有一些上海的老人向自已兒孫們講述當時自已的經歷“那是鬼子佔領上海後的第一個元旦節之前,當時我正在街上賣報,只聽到‘轟——轟’的炮聲響個不停,然後就是滿街的鬼子像死了老孃一樣亂竄,完全沒有了章法";
後來,N年後,據說有一位恐怖大亨就是以陶平一九三八年在上海炸燬日本帝國大廈爲榜樣將一個帝國的金融中心——同樣也是一個金融標誌性建築物——移爲平地,最終引來了兩場戰爭。
當然了,還有一種說法,據說,也是N年後,臺灣的一位天才特工更是以陶平炮擊駐日司令部爲模板,設計出了一個”十一國慶節炮擊天安門閱兵臺的作戰方案”,當然最終因爲泄密而爲能實施。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後來一些好事者的傳說,無非是你傳我說,我傳你說,因此,大家不必當真。
一九三八年一月二十八日這一天,對陶平來說是一個大日子,因爲從這一天開始,他的一生將爲之而改變,中國的抗戰歷史也爲之而改變。
讓陶平絕對想不到的是,三天後,他的大頭照會上了世界各大報紙的頭條,原因很簡單,這顆腦袋價值十萬美元,也就是說是現在有人要用一架三零年代最爲先進的戰鬥機來換陶平頭上的這個腦袋。
十萬美元在現在人看來,可能還不算太多,但在一九三八年的時候,十萬美元是一個什麼概念,基本上可以足夠讓一家人一世無憂!
因爲要知道當時最爲先進的美國或德國的1000匹馬力戰鬥機也就要價十萬美元一架,而現在呢,一架F-16至少也要八千萬美元。
至於這顆腦袋爲什麼哪麼值錢,原因很簡單:因爲僅這一天死在陶平手上的日軍官兵就在二百人以上,其中居然包括了一名陸軍中將、一名日軍大佐、四名中佐,二名少佐;這其中還不包括一座被徹底炸燬的日本帝國大夏和正冒着濃煙的日本陸軍駐上海司令部。
讓我們再將目光投向九個小時以前,珍妮在結束同陶平的約會從百樂門回來住處不久就接到了美國駐中國上海領事館武官傑克遜的電話,說是他現在已經被美軍國防部特召入伍,她必須在一週內離開上海回國效力。
這讓珍妮十分的難過,因爲直到接到電話後,她才確定自已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陶平。
而現在自已馬上又要和他天隔一方,可能是今生永遠也無法再見一面,所以心情十分的難過。
於是,她一夜未眠,早上七點鐘,天剛放亮她就驅車來到陶平的住處,希望和陶平再見上一面,將一些該說的話說明白。
珍妮甚至幻想自已能把陶平帶到美國去,人或許就是這樣,當你就要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珍妮現在就是這種情況,越是要離開,對陶平的思念就越發的不可割捨。
但當發她剛到花園大廈附近時,珍妮馬上就感到了氣氛的明顯不對。因爲空氣中正透着濃濃的殺氣,整個花園大廈已被日軍封鎖,遠遠的看去,陶平的住所正冒着滾滾的濃煙。
這讓珍妮馬上擔心了起來。
“陶平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珍妮默默的對自已說,想想天亮之前那兩次爆炸聲,想想這幾個月以來日本人在上海的野蠻行徑,熟知當前上海局勢的珍妮並沒有冒然行事,於是選擇了默默的開車離開。
當珍妮剛到美國駐中國上海領事館時候,珍妮又聽到日租界方向傳來了陣陣的爆炸聲和炮聲,這讓她對陶平的安全又擔心了起來。
出生軍人世家的珍妮在來中國前,曾在美國陸軍服過兩年短暫的兵役。因此,珍妮很快從炮聲中聽出了不尋常,這時傑克遜則正在領事館的頂樓眺望日租界方向,看到珍妮的到來非常高興。
“親愛的,見到您平安我真的很高興!”傑克遜說道。
“我也是!”珍妮說道。
“噢!我親愛的妹妹,你怎麼了?好像一夜沒睡的樣子。”看着滿臉倦態的珍妮,傑克遜問道。
“哥哥,我發覺我愛上了一個人,但現在我卻又要馬上離開他,我心裡很難過。”珍妮說道。
“你說的人是陶平先生吧!”傑克遜問道。
“你怎麼知道?”珍妮說道。
“別忘了,我是看着你長大的,我親愛的妹妹。”傑克遜說道。
“可我今天去找他的時候發現他的住處已經被日軍封鎖,而且他的住處好像發生過火災和爆炸,所以我很擔心他,但又不知該如何做!”珍妮說道。
“不用擔心,雖然我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但他現在應該還很安全。”傑克遜說道。
接着傑克遜又說道。
“親愛的妹妹,有一件事我還沒有調查清楚所以就一直沒有告訴你,但現在你馬上就要離開中國了,所以我必須告訴你。
陶平先生從我這離開時帶了一部份武器,這之後上海就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很多的奇怪的事情,記住,陶平先生從我這離開並沒有帶走一個美分。
而之後,你也看到了他出手是那麼的闊綽,以至於我都有些不太敢相信,這個就是曾經救過我的那個圖書管理員,那個東北軍的逃兵。
爲此,我曾經讓屬下的幾名特工對他進行了一些跟蹤,但每次都被他成功的甩掉,要知道他是每次都能把我們的訓練有素的特工成功的甩掉。
他哪來的如此的反偵察能力?要知道我們的特工可都是訓練有素的偵緝人員。他又爲什麼要這麼做?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我還不敢十分肯定的說他和那名最近上海神秘槍手可能有關,這件事我本來還想等調查清楚了再和你說,但現在你馬上就要回國,而且你剛纔還講日軍封鎖了他的住處,所以我現在才和你講。”
“哥哥,你說陶平他有可能就是那名神秘槍手!”珍妮吃驚的說道。
接着傑克遜又說道。
“你想一想,爲什麼上海那麼多的記者,唯獨神秘槍手只要接受你的採訪?
據我所知,陶平的偵探所到現在爲止只接過兩單不足一百美元的生意,他是如何維持巨大的開銷?要知道他現在是住豪宅、開名車,每天的花消如同流水。
在救我之前,陶平先生不過還是一名上海國立圖書館的圖書員,據我所知,他以前的日子過得並不是太寬裕,僅是溫飽而已,甚至一週都吃不上一隻雞,根本談不上算是有錢人。
很多人,包括我們大使管的幾名同事,都以爲是我資助了他,但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有從我這兒拿走過一個美分。”
“你是說前一段時間虹口日本金庫的洗劫案!”珍妮吃驚的說道。
“我只是在懷疑,現在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這一點,陶平身上的疑點簡直太多了,當時,他離開時,我曾經給了他兩千美元現金,他卻不要,還說什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知道我的中文並不是很好,所以並不明白他所講這名話的意思。結果第五天就發生了日本虹口金庫的洗劫案!。”接着傑克遜又說道。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句話的意思,我當時並不明白,問過他,他只是笑笑,後來問過大使的秘書才明白這句話的中文意思。”
“噢,我的上帝!你是說我愛上了一名現代佐羅。”珍妮吃驚的說道。
“很有可能!記住,我說的是可能,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時候我只能這麼說。”傑克遜說道。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成批的美國僑涌向領事館,外面的各種消息也不斷的傳來。
最令珍妮高興的是,有一名MLS的同事給他帶來了一封陶平寫給他的信,信是這樣寫的。
“親愛的珍妮小姐您好!
我能在有生之年有幸認識您,我感到非常榮幸。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有一件事,我現在必須告訴您,我就是那名神秘槍手、刺殺竹內一雄的刺客、炸沉蒼龍號的神秘人,現在我必須去幹兩件事情,那就是去炸燬帝國大廈和日軍駐上海司令部。
因爲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我一直沒有公開自已的身份,對於您和傑克遜先生曾經對我的幫助我會銘記終生,請代我向他致謝。
現在,我的國家和民族正受到外來野蠻人的入侵,我的同胞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做爲一名軍人我別無選擇!
相信我們還會再見!
您的朋友:陶平
看着陶平的信,珍妮淚流滿面。
陶平現在也許不知道,在上海的某一個角落,一位金髮美女正在爲他的平安祈禱!
而我們的英雄,陶平,你在那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