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凡看了看手錶回答道:“師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週後我們將進入湖南境內!”張烈陽點了點頭說道:“你先下去休息吧!”聽到張烈陽的命令,曲非凡快步離開了。等曲非凡走後,張烈陽拿起了曲非凡整理好的戰報看了起來。
11月1日當日,第10集團軍長江南岸第一線前哨部隊第98師首當其衝,戰況激烈。正面敵軍番號經判明爲第163、113、139師團、第168師團的一部分及獨立第九十三旅團。番號之多,頗出軍委會與第六戰區的預期。
抗戰時期之前哨戰有一特點,即兩方一開始接觸之兵力皆爲團級,此因國軍第一線陣地遼闊,必需點點守備,不得不分散兵力;而日軍則習以師團爲戰略單位,在戰場上則以聯隊乃至大隊單獨推進,如此一可將進攻兵力張開,使國軍難以判明其攻勢重點,一則因日軍之個別聯隊戰力強韌,綜合戰力完整,實亦足擔當一面。日軍這種做法使其得於作戰間實行大規模之透入。第10集團軍王敬久總司令在接獲第一批戰報後,判明日軍主攻方向如戰區之預測,爲暖水街、王家畈一帶,乃電令所屬第79軍及第66軍將主力開往暖水街、王家畈設置防禦主陣地。兩軍分別以一部遲滯抵抗,在4日順序退入主陣地。意圖以暖水街爲中心,阻止日軍攻勢,以待戰區重兵來援。11月3日,沿江全線轉入激戰,自右而左,第73軍於澧縣,第44軍於東港,第79軍於街河市都發現日軍主力部隊。日軍規模之大,遠出戰區預料。
接替陳誠擔任第六戰區司令長官的孫連仲在研判湘西方面軍情後,認爲敵主力似乎已經表明指向常德,乃於4日晚間電令自第九戰區開來的第74軍開往桃源,作爲第10集團軍之後衛,同時該軍已在常德附近構築工事的第57師立即進入常德佔領陣地。但是孫連仲對日軍主攻方向仍無信心,鄂西會戰前期,日軍也在這個地區大舉肆虐,意圖造成以此地爲主攻地區的假象,最後還是指向石牌。孫連仲是陪都大門的鞏衛軍,自然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仍然電令江防軍吳奇偉總司令固守陣地,慎防來敵,對於戰區預備隊第26集團軍與第33集團軍,孫長官遲遲不願過早調往湘西,仍訓令兩集團軍待命策應江防軍作戰。
11月7日,第六戰區第一線兵團兩個集團軍已在王家畈,暖水街,紅廟一線形成一整然防線,以第74軍爲主的第二線兵團則仍在運動中,搶佔後方桃源等要點。日軍渡江集結完畢後,以第113、163、139、168師團主力及協攻之第40、158師團部分部隊(聯隊級支隊)向國軍展開全線進攻,戰局立變。第44軍於南縣、津市一帶接敵,日軍第139師團兵分多路,第44軍被迫展開陣線,點點堵漏,至5日第44軍已展開百餘華里,犯下兵家大忌。7日上午正當第一線之第79軍暫6師己因傷亡慘重而撤退,王敬久總司令電令前線各部奮勇逆襲,恢復陣地,均未奏功。戰況危急。暫6師在街河市與敵激戰四日後,退入第10集團軍主陣地的中樞——暖水街。
第79軍的第98師與第194師努力抗擊當面之敵,第199師則於暖水街側翼機動邀擊日軍。第79軍已形成以暖水街爲核心的防禦態勢。
正當第10集團軍全線激戰,殊死搏鬥之際,第29集團軍卻正踏入殺陣。在第113師團渡江全力進犯後,第161師團亦以一部水面機動,在濱湖區點點突破。第44軍多面受敵,當面已無陣線可言。
第29集團軍在日軍調轉主攻方向後,轉入守勢,但因部隊原先已與日軍糾纏交錯,所以在日軍驟然加強兵力後的進攻下立遭突破。
第六戰區司令長官孫連仲也趕緊電令第29集團軍暫時放棄濱湖區,撤守石門至澧縣間之澧水防線。王纘緒總司令佈署集團軍向澧水方面轉進集結,以第44軍駐守澧縣及各渡口,第73軍主力據守石門,11月13日,王纘緒總司令以第44軍久戰疲乏,乃擴張解釋孫長官先前相機撤退的命令,率領其嫡系第44軍部撤過澧水。但是非其嫡系的第73軍仍堅守石門與敵酣戰,局勢危急。
看完這兩天的戰報,張烈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地圖前,看着地圖皺着眉頭沉『吟』了一會嘀咕道:“看來石門就要丟失了!”正好走進張烈陽所在包房的韓平和鮑長義走到了張烈陽的身邊。感受道走到身邊的人,張烈陽開口問道:“又有什麼新的情況出現了?!”
鮑長義和韓平對視了一眼後,韓平回答道:“石門失守!”張烈陽聽到韓平的話,皺着眉頭轉過身焦急的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站在邊上的鮑長義回答道:“是在十五日!”說着鮑長義直截了當的把石門丟失的經過說了出來:“14日,日軍對石門發動總攻,除正面強攻外,並以一部經原第44軍原防線越過澧水,抄絕第73軍退路,石門右翼被突破,戰況危急。軍令部次長劉裴反越過第六戰區,直接電告王纘緒,准許第73軍突圍。14日晚間,汪之斌軍長率部開始渡過澧水撤出石門,留下暫5師死據石門,掩護全軍渡河,但此時日軍已經繞攻到石門後方,所以第73軍在涉水突圍時遭到日軍截擊,一片混『亂』,建制全散,兩個師均失去掌握,各自奪路突圍。15日黃昏,暫編第5師最後撤出石門,日軍已在澧水對岸嚴陣以待。暫5師在渡河時立遭圍攻,師部被截擊,部隊大『亂』,彭士量師長親自指揮殘部,奮力衝突,在南巖門口被敵機掃『射』命中,壯烈殉職。暫5師在撤退中傷亡殆盡。”
聽完鮑長義的敘述,張烈陽嘆氣道:“日軍的目標下一個一定是慈利!慈利如果再失守的話,那麼就真的開始有些麻煩了!”
鮑長義和韓平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後,韓平說道:“師座!你擔心日軍會很快攻破慈利直『逼』常德?!”張烈陽眯着眼睛說道:“直『逼』常德?!你們太小看小鬼子了!我可以用我的這顆腦袋保證!小鬼子的真正目標就是常德!只有拿下常德才能真正意義上威脅到我們!”說罷張烈陽果斷冷靜的問道:“我們離開常德還有多久?!”
作爲稱職的參謀長鮑長義想也不想回答道:“如果我們乘坐火車估計十一天,如果我們裝甲部隊單獨行動的話,最多五天就可以抵達常德!”
“五天?!”張烈陽沉『吟』了一會說道:“五天就五天老子他媽的今年不過了!”說着張烈陽果斷的命令道:“一團二團三團以及炮兵旅立刻下車,半個小時後做好出發準備!”
“是!”韓平和鮑長義異口同聲的說道。聽到兩個人的回答,張烈陽接着說道:“你們兩個帶着剩餘部隊繼續乘坐火車!我帶着部隊去救援常德!”說着張烈陽制止住了韓平和鮑長義繼續勸慰下去,急忙說道:“好了!我已經做好了決定!你們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了!你們一定要做好準備,你們抵達常德後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說罷張烈陽等列車停下後,急忙帶着警衛跳下了火車!
半個小時後憲兵第一師兵分兩路一路從公路趕往慈利,一路繼續乘坐火車趕往常德。就在張烈陽帶着部隊快速推進的時候。二天後中午,曲非凡乘車趕到了張烈陽的身邊說道:“師座!前方戰報!”
張烈陽接過電報邊看邊嘀咕道:“真是丟臉啊!”
石門失守之後,第29集團軍雖竭力抵抗,衝過石門缺口,橫渡澧水,直撲第29集團軍側翼。第44軍的第150師防線被衝得支離破碎;第161師則被節節擊退。爲避免被切散。王纘緒總司令輕棄澧水門戶,意圖自保,但覆巢之下,第44軍首當其衝,自食惡果。王澤浚軍長在戰線過長,突破口過多的情況下,無從堅持防線,抵擋不住,只好後撤重整。而第73軍已經脫離主戰場,奉令急開慈利重整佈防。
17日,日軍在打開石門缺口之後,大膽突進,在洞庭湖濱待命達半個月之久的攻城“奇兵”第162師團以一部由陸路協同第113師團打開出路,確定可以在常德會師之後,立即全師渡過洞庭湖。此時橫山勇以第139師團牽制第10集團軍,第113師團與第163師團爲正面攻擊主力,加上獨97旅團及第58師團一部,齊頭並進,直取慈利,第161師團則自湖面側擊第44軍右翼。最有趣的是第168師團。水運直取漢壽,直接在常德側翼登陸。
石門之失,雖使孫連仲早期以第一線兵團逐退日軍的構想破產,但亦不致牽動全局。國軍高層心裡明白,日本人不可能集中全力消滅已切割零碎的第29集團軍,更不可能全師左旋,去取第10集團軍的側翼。
冷靜下來的張烈陽對曲非凡說道:“立刻給孫連仲發電!讓他的部隊務必再堅守最受三十六個小時!”忙的焦頭爛額的孫連仲聽到自己副官的話,頓時皺起了眉頭,急忙接過了電報看了看猶豫了一下說道:“張烈陽這個傢伙又準備搞什麼鬼啊?!難道他準備以此戰作爲首付第一仗?!”聽到孫連仲的嘀咕聲,其他幾個參謀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孫連仲!過了一會反應過來的孫連仲只能夠苦笑兩聲,讓自己的副官按照張烈陽的要求去傳達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