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落下西山,等武漢卿回來,任自強又和見面他聊了一會兒,送給他一箱從津門帶來的白蘭的。
這次去白山黑水之間禍禍鬼子,原本是打算帶武漢卿這位‘東北通’一起去的。有他這位本地人在,到了東北也算熟門熟路,還能滿足他打鬼子的願望,可謂一舉兩得。
但任自強一看武漢卿在山上忙了一天回來時疲憊的模樣,才發覺有些想當然了。
別看武漢卿身體還算健壯,但他已經是四五十歲的人了。此去到鬼子腹地跋山涉水轉戰幾千裡,形勢嚴峻時幾乎幾天幾夜不眠不休。
說的不好聽時刻在逃脫鬼子圍追堵截的路上,如此強行軍,明擺着他的身體扛不住會拖隊伍的後腿。
兵法有云,善戰者未慮勝先慮敗。任自強即使自己單兵作戰能力強得離譜,他也從沒小看過鬼子。
何況這次前去東北不是他一個人,而是帶領一個團隊和鬼子作戰,他已儘可能考慮到此中艱險。
還有一條至關重要的原因,劉家堡到野狼寨的防禦體系建設還沒有完成,一時半會兒還離不開他。
想到這兒任自強就熄了帶他一起去的心思,沒實言相告。何況只要他人活着,以後在華北兩條腿的鬼子畜生到處都是,還怕沒打鬼子的機會嗎?
“武大哥,我走後生活區的建設就全仰仗你了,未來這道防線能不能擋住鬼子飛機大炮的轟炸和進攻全在現在打基礎,您多多費心。”
“任老弟,你儘管放心,包在我身上。”武漢卿知道輕重,他不替別人考慮也要替自家女兒考慮,明擺着以後自己一家要和這個團體命運與共。
回到中院,任自強又帶大丫二丫鑽進密室,手一揮密室裡多了一百萬大洋:“最近開銷大,再給你們多留點錢。”
大丫道:“不用了,強哥,柱子也送來三十多萬大洋,胡大洪從滿城縣領回來十七萬賞金,這裡錢夠多了,你還是留着自己花吧?”
“我身上錢多着呢,還有好幾千萬,我都發愁該怎麼花。”
“嘶!”大丫二丫同時倒吸一口涼氣,驚喜到:“強哥,你出去一趟怎麼沒花錢反倒掙辣麼多?”
“嘿嘿,我這次去津門搶了鬼子銀行。”有些秘密對大丫二丫可以盡情傾訴,要不埋在心裡憋得慌。
“咦!強哥,你真膩害呀!”兩姐妹見慣了江湖中打打殺殺,腦子裡壓根沒有犯法的概念,不以爲忤反倒佩服的不行。
“嘿嘿,這都是小意思,以後咱們錢花得差不多,我再去搶一回。”
“嗯嗯!”
“對了,明天你們也一起上山,一是省得我這段時間來回跑了,二是我要好好訓練你們一下。”
“好呢,等會兒我們就把這段時間的花費留給羅峰。”
“明早再辦,先回房間讓我好好稀罕一下,幾天沒見我都想死你們了。”
“嗯嗯,強哥,我和姐姐(二丫)也很想很想你呢!”大丫二丫的愛依舊毫無保留。
是夜,享盡雙胞胎姐妹花得溫柔不提。
翌日吃過早飯,處理完劉家堡事宜,任自強和大丫、二丫徒步進山。哈雷摩托到底不是專用越野摩托,在山路上使用還是力有未逮。
摩托車劉家堡留一輛,方便人員來回保定城,另一輛帶回野狼寨做訓練用。
不過有任自強這位猶如神行太保的存在,他抱着姐妹倆在山路上健步如飛,絲毫也不弱於摩托在山裡的速度。
三四十里的山路,四十分鐘跑完全程,他臉不紅氣不喘,猶自沒盡全力。他也就對各大體育賽事沒興趣,否則創造的世界紀錄估計一百年後也沒人能打破。
到了野狼寨和前來迎接的劉思琪六女稍事親熱過後,他當即召集劉柱子、陳三、劉大眼、王老虎四位心腹開會。
消滅和收攏了滿城縣土匪,野狼寨現有兵員突破一千二百人。這還不算二百多位娘子軍們,個個都是棒小夥兒。
劉柱子和陳三近十天未見,人曬得更黑更精神了,渾身煞氣撲面,看來手上又沒少沾染血腥。
“好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倆就別再糾結了,以後考慮周詳別大意就行,快過來坐下。”
任自強一看他倆低眉臊眼的張口欲言就知道他們要說啥,於是擺擺手問劉大眼:“死去的兄弟家裡撫卹了嗎?”
劉大眼道:“老闆,死的是咱們叫花子兄弟,他們哪有家啊。”
“哦,人埋哪兒了?”
“訓練場西邊隔座山頭的半山坡上。”
“可以,以後再有去的兄弟都埋在哪兒吧,也好做個伴。”說到這兒任自強想起一件事,一拍腦袋懊惱道:“大眼,過段時間你抽空下山一趟,把老團頭也遷到山上來,咱們以後上香燒紙也方便,也讓他的在天之靈看看我們如今的風光!”
“老闆,過兩天我就去辦。”
“柱子、仨兒,這次的有功人員獎勵了嗎?”
“強哥,先獎勵了參戰人員,評出的一等獎、二等獎還沒發,他們想等您回來發。”
“行,就訂今天傍晚發,剛好我這次出去爲咱們的神槍手買回來一些新武器,也一併發了。”
閒話說完任自強說到正事:“我這次回來呆不久,十天後也就是八月一號我會帶親衛隊搞一場長途行軍演練。時長最短也要一個月,中間要是耽誤的話兩三個月才能回來也說不定。”
看客都知道八月一號是個極爲特殊的日子,他也想借借革命前輩們的東風。同樣,即使心腹現在他也不能透漏此行的意圖。
“強哥,要去這麼久啊?”劉柱子、陳三一時訝然。
劉大眼和王老虎是老兵,部隊拉練他倆肯定見識過,倒沒表示出異樣。
“咋了,你倆是不是捨不得和春桃、春花分開這麼久啊?”任自強調侃了一句。
“沒有,沒有!”兩人難爲情的訕訕一笑,手擺的像風車。
“呵呵!”任自強點點他倆不再理會,吩咐王老虎道:“老虎,你選出一組炮手,帶一門60迫擊炮。要體力好打炮水平最高的隨隊出發。”
“是,老闆。”
“對了,讓親衛隊員出發前再好好熟悉一下打炮,不求打得多準,咱們現有的炮都會基本操作就行,每人至少打五發炮彈。”
王老虎一聽坐不住了,一百名親衛隊員,一人五發就是五百發炮彈,這也太奢侈了。急道:“老闆,這炮彈......”
“哈哈.....,老虎,別擔心炮彈,咱們跑彈不缺。”
安撫完王老虎他又對劉大眼道:“大眼,你把此行的乾糧準備好。”
不想劉大眼一臉爲難:“老闆,你這次是徒步行軍還是帶馱馬拉練?您看我們準備多少天的乾糧合適?”
“我們這趟要翻山越嶺,馱馬肯定沒辦法帶。”
“老闆,沒馱馬你們一個人也帶不了多少乾糧啊?一人撐死了能帶二十斤乾糧,再加上武器裝備,再多都沒辦法行軍了。”
“不用帶那麼多,一人帶五斤乾糧以備不時之需,我們在路上會自己想辦法搞吃的,學會野外生存也是這次拉練的項目之一。”
說到乾糧任自強突然想到後世的軍用壓縮乾糧,他想試製一下,於是說道:“大眼,乾糧的事稍後再議,你和老虎先去忙吧。”
劉大眼和王老虎卻坐着沒動,後者頻頻向前者使眼色,好似有什麼話難以吐口。
任自強見此笑罵道:“老虎,你眨雞毛眼啊?咱們都是兄弟,有屁就放!”
王老虎難爲情的撓撓頭,支吾道:“老闆,我.....那個......和.......”
劉大眼搶先道:“老闆,老虎和芙蓉好上了,他想請您批准他們以後一起過日子。”
“哈哈哈.....!”任自強一陣大笑:“這是好事啊,行,我批准了。大眼,你做好登記。”
接着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小黃魚拋給王老虎:“老虎,用它給媳婦打個戒指、項鍊,現在咱們這裡條件有限,婚禮就暫時不辦了。”
說實話說出這話他都有些臉紅,他考慮到如果給王老虎舉行婚禮,他自己身邊的八位女孩該怎麼辦是好呢?還是先裝糊塗吧。
王老虎感激涕零道:“謝謝老闆,您都給我們一個家了,這是我王老虎這輩子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我們已經很滿意了。”
“柱子,仨兒,你倆和春桃、春梅認識時間也不短了,乾脆也搬到一起過日子算了。”說起成家任自強想起一直在鞍前馬後勞碌的倆兄弟。
兩人喜形於色,齊齊拱手:“柱子(陳三)全聽強哥安排。”
“胡扯八道,你們一起過日子豈是我能安排得了的,那也得你們情投意合才行。”任自強佯裝不悅扔給倆貨兩根小黃魚,接着把目光對準劉大眼:
“大眼,你也老大不小了,現在老虎都有了女人就不見你有動靜,你還不想辦法趕緊踅摸一個女人給你暖被窩!”
“是是,我會的,沒事我先下去了。”劉大眼臊得臉通紅,拉着王老虎想腳底抹油。
“等等。”任自強喊住了他:“你下去問問親衛隊員有木有看對眼的,如果有的話在我走之前都一併辦了。登記好後你到我這兒領小黃魚,算是我給他們的結婚禮物。”
他還是先前的那個想法,此去東北禍禍鬼子,以他現在的本事他自己都不能百分百保證全須全尾的回來,更何況被他甩幾十條街的親衛隊員們。
想想鬼子兵的戰鬥素質和裝備,再想想鬼子兵精準的槍法,他就是用腳趾頭想也清楚親衛隊員會有死傷,沒死傷纔不正常。
因此,讓這幫小夥子們死前嚐嚐女人的滋味,至少死了也沒多少遺憾,他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老闆,除了親衛隊員如果其他人也有相好的也照此辦理嗎?”劉大眼請示道。
“其他人不行,除非年紀和你們差不多,要麼是立過功受過獎的,還有訓練水平拔尖的。否則,他們一天天淨像老婆孩子熱炕頭,哪還有心思、力氣訓練。”
“我明白了老闆。”
等他倆出去以後,他頗爲爲難道:“柱子,仨兒,你倆這次都去是不可能的,家裡的隊伍還需要有人負責,你們商量一下誰去?”
“強哥,我去!”劉柱子陳三爭先恐後。
“呵呵,我實話告訴你們,這次長途拉練危機重重,相較於打土匪那都是小兒科,一路上時刻都有送命的危險。你倆可要想清楚了,丟了小命春桃或者春梅以後就要守寡了?”
“強哥,您不用嚇唬我,自打跟着您,我就沒怕過死!”劉柱子考慮都不帶考慮,說得斬釘截鐵。
陳三嘴皮子沒劉柱子溜,一見被他搶了先急道:“強哥,您見我陳三啥時候掉過鏈子?”
看他倆如此表現任自強很是欣慰,心裡一點沒有對春桃春梅的不公或歉疚。怪只怪他們生在這個該死的世道,談兒女情長都是奢侈。
要知道從小鬼子侵華以來,中華兒女直接或間接死在鬼子手上就達到三千多萬人,這是多麼觸目驚心、駭人聽聞且血淋淋的數字。
爲此任自強自己都可以捨棄女人並把生死置之度外,更遑論其他。何況他完全可以只出錢出武器培養出一大批人和鬼子拼命,自己安安穩穩待在後方指揮千里之外運籌於帷幄之中。
大丫二丫這對雙胞胎姐妹花他還沒新鮮夠,被劉思琪她們溫香軟玉環繞不香嗎?
這時,劉柱子軟語央求道:“仨兒,你已經和強哥出去風光過一次了,你就把這次機會讓給我好不好?放心,再有下次我保證不和你爭!”
不曾想陳三比他還賴皮,撲通單膝跪地抱着劉柱子大腿紅着眼道:“柱子,這真不是爭不爭的事,我的能耐我知道,我沒你有學識,沒你有大局觀,我真不適合看家啊!”
接着這小子甩鍋給任自強:“你不信你問強哥,我說的是不是在理?”
任自強明知陳三說得在理,他也是如此想的,但他肯定不背這黑鍋:“好了,你倆也別爭了。這樣,爲了公平起見,你倆抓鬮,聽老天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