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樓,任自強打開窗戶向四周看了看,才確定這座樓所處的方位,他已經身處南城。按照青木一郎房子所處的位置,兩地直線距離能有兩公里多。
這說明地道的長度還更長,彎彎曲曲斜穿過保定府中心西大街。
也看清了院子全貌,是個佔地至少百畝四進的大院子。
院子已經有些破敗,但依然能看出原主人得富足,雕樑畫棟,廊臺亭榭,假山池塘,一應俱全。
相較於劉柱子家所處的環境,此處應該是保定府的權貴住所,也是所謂的頂級‘富人區’。周圍全是類似的豪門大院,劉柱子家那片只能稱之爲中產階級‘高檔住宅區’。
至於這座院子的原主人是誰?劉思琪她們都不清楚,任自強對保定府都沒熟悉呢,更無從所知。
“這幫女孩在這兒住這麼久,就沒人發現發現嗎?”他只能把疑問放在心裡,等碰到劉柱子再打聽。
這時,飯也做好了。任自強原本剛吃過午飯,但爲了讓女孩們吃得舒心,又勉爲其難陪她們吃了一頓。
否則,他不吃,女孩們都不敢動筷,更別提上桌。這既是民國男女分食的老規矩,也是小鬼子幾年如一日留下的習慣,一時半刻很難轉變。
別說,王妮和李雪梅做菜的悟性就是高,就聽他說了一遍做菜的步驟,做出的菜味道至少有原味的七八成精髓。
也讓任自強嚐到家鄉口味的‘大盤雞’,吃得他胃口大開,讚不絕口。
看他吃得開心,女孩們總算露出難得一見的笑意。
“你們都吃呀!和我在一起沒那麼多講究!”
任自強看女孩們還有些放不開,夾個菜都小心翼翼,不由分說親自動手爲她們佈菜。
不曾想,他這現代人司空見慣的做派卻令女孩們受寵若驚,幾乎驚掉了下巴。還是他靈機一動,插科打諢講了些外面世界的趣事,她們注意力被轉移才逐漸適應。
由於女孩們的生物鐘完全被小鬼子打亂,習慣了晝伏夜出,吃過飯紛紛哈欠連天,睡意上涌。
“思琪,你們不能睡知道嗎?現在你們自由了,以後要把作息時間恢復正常。”
任自強不得不想方設法讓她們打起精神,否則,她們現在睡了,晚上又精力十足。你說他是陪還是不陪,他還有一大堆迫在眉睫的事物要處理呢?
如果他不在,六女哪有半點安全感可言,絕逼是惶惶不可一晚。
六女勉力強撐聽他講笑話,最後拿沾水的毛巾擦臉都沒用,還是眼皮直打架。
這才下午五六點,離睡覺時間還早呢!
爲此任自強急得抓耳撓腮想轍,最後心裡有了主意:“走、走,咱們都去地下室,我教你們打槍,這樣你們以後就不怕壞人了!”
必須去地下室呀,要不然在樓上打槍,槍聲絕對會驚動周圍的人。
女孩們一聽要學打槍,才恢復了點精神,好奇的跟着他去了地下密室。
他在拐彎出轉了一圈回來,手裡就多了一把馬牌擼子,一把駁殼槍,兩支三八大蓋,和一些子彈。空手變物還不能在這幫女孩面前顯露,他不放心。
女孩們看他拿出槍,也不疑有他,理所當然認爲是他早放在那裡的。
地下密室迴音大,免得槍聲震壞她們的耳朵,任自強拿棉花做了七個厚厚的耳罩,還有墊肩。並在地下通道點了好多蠟燭,讓她們以蠟燭爲目標射擊。
女孩使用的槍械以馬牌擼子和三八大蓋爲主,駁殼槍後坐力太大,任自強擔心震傷她們的手腕。
當然,教她們射擊時,他也免不了和六位女孩身體接觸,耳鬢廝磨。或許她們沒接觸過其他男人,對這種方式的男女接觸不是很在意,很是落落大方。
任自強更沒其他一親香澤的念頭,他憐惜六女還來不及呢!他也藉此機會好好練練駁殼槍槍法,就這玩意他不熟悉。
‘三八大蓋’他熟悉,上一世去米國波士頓,他在槍店裡打過幾十發子彈。彈道平穩,後坐力小,三點一線,只要槍口照門框定靶子,很容易中靶。
可惜地道曲裡拐彎,任自強也只能打六七十米遠的靶子,熟悉了幾槍後,就幾乎彈無虛發,彈彈滅燭。
劉思琪她們也玩得不亦樂乎,每當瞎貓碰上死耗子打飛一支蠟燭後,衆女紛紛歡呼雀躍,哪還有半點睡意。
兩種槍打了能有三百發子彈,一時地道里硝煙瀰漫。任自強看看時間快到夜裡九點,覺得可以才領着意猶未盡的衆女回到樓上,讓她們洗漱休息。
洗澡時他又遇到一個‘大難題’,衆女鶯聲燕語齊聲相邀:“強哥,我們伺候你沐浴!”
她們說得好平常,好隨意,一臉的彷彿理當如此,天經地義。
“青木你個苟逼玩意,你特瑪真會享受!你看看給這些女孩都養成了啥習慣?”
任自強心裡不由又咒罵了小鬼子一句,忙搪塞道:“我來時剛洗過,自己擦把臉就可以了,你們去洗吧。”
他和六女又不熟,咋好意思共浴。而且他血氣方剛,昨晚在晴子身上也沒泄身,能把持住醜態纔怪。
好說歹說才哄得六女去人造溫泉池洗浴,他去拆鬼子封堵的門。以後要從門裡出入,總不能老鑽地道吧!
夜空中已是繁星滿天,尤其是昨晚剛下過雨,幽邃的夜空猶如被洗過一般,星辰格外明亮清晰。銀河彷彿像一根寬大無比嵌滿發光寶石的緞帶,橫跨南北夜空。
鼻端滿是清新草木氣息,任自強腦中不由一清。院子裡荒廢已久,已成鼠蟲的樂園。還有身形大點的兔子、野貓時不時從草叢中竄過,池塘裡蛙聲一片。
遠處鄰居家的燈光,隱約的人聲也紛至沓來,這座院子纔不顯得荒涼孤寂。
“這時代最值得稱道的就是環境了!”有多久沒聽過蛙聲都不記得了,他聽得很是新鮮,走到池塘邊一時聽得入了迷。
屋子裡,六位女孩嘻嘻哈哈嬉鬧着洗完後,穿好衣服笑語嫣然走出來。當她們看到客廳裡空無一人,笑容當即凝滯。
衆女面面相覷,劉思琪大着膽子喊了聲:“強哥,你在嗎?”
沒有迴音。
“我去樓上看看,說不定強哥在樓上!”吳美蘭說完蹬蹬上樓。
“我們去臥室!”其他幾女各自散去。
沒一會兒衆人又在客廳相聚,搖搖頭表示沒見人,這時吳美蘭從樓上跑下來,急道:“上面沒人!”
“思琪姐,強哥是不是丟下我們走了?”最小的陳蘭帶着哭腔怯生生問道。
“大家快看,門好像開了!”眼尖的馮玉淑發現了異樣。
但她們被小鬼子禁錮得太久太久,以至於視虛掩的大門爲洪水猛獸,好像門後黑洞洞的世界像怪物張開的大口會吞噬她們一般,誰也不敢走出去看。
“咯吱吱…哐當…”一陣輕風吹過,日久沒潤滑的門軸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怪聲,像極了傳說中幽魂野鬼哭笑的聲音。
“哇……思琪姐,我怕!”陳蘭哭着一把抱住劉思琪。這哭聲彷彿會傳染似的,其他四女頓時都圍着劉思琪擠成一團,瑟瑟發抖,也害怕的哭起來。
劉思琪幾欲不穩,俏臉上滿是恐懼無助,淚水止不住滑落,嗚咽低語:“強哥、強哥,你走了?”
哭聲驚動了任自強,他還以爲有什麼異變發生,忙飛竄進屋。
他進屋後快速掃了一眼,虛驚一場,疑惑道:“你們怎麼了?”
看到任自強進來,衆女哭聲像被按了暫停鍵,戛然而止。
楞了一下又哭了,這次是喜極而泣,紛紛向他撲過來:
“嗚嗚…強哥,你沒走?”
“嚶嚶嚶…我們還以爲你走了,不管我們了?”
溫香軟玉環繞,沐浴後的清香襲人,任自強手都沒地放,既哭笑不得,又是滿腹酸楚。
好一陣聞言軟語安慰,又領她們出去看看外面世界。不消說,看到久違的星光和遠處的燈火,她們又驚喜新鮮了半天。
任自強都愁死了,六個女孩就像嗷嗷待哺的孩子,黏糊的他須臾不得離開。連上個廁所的空都要站在門口守着,側耳傾聽裡面的動靜。
而且她們越到晚上精神越足,真是屬夜貓子的。
無奈至下,任自強不得不學青木小鬼子,以欣賞歌舞爲由,讓她們不停跳舞來消耗精力。
別說,她們不塗小鬼子的脂粉,再配以發自肺腑的笑容,舉手投足之間更添靈動,跳起來還真好看。
心情舒暢,臉上又恢復了些許血色,顏值又高,頗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之美感。
“強哥,我們累了呢,可以不跳了嗎?”六女總算開口了。
任自強如聞天籟,“太可以啦,快去睡覺吧!”
她們怕自己睡着後任自強離開,睡覺都抓着他的手。
害得任自強還得哼着“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沒把女孩們哄睡到快把他哄睡着了。
畢竟他不是鐵打的,都一天一夜多沒閤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