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可以在未來成長爲一名日軍情報機構優秀指揮官的日軍少佐,就這樣瞪着不甘的眼神死在了大海上。
或許,逐漸黯淡的眸子中除了不甘,更多的是留戀,對人世繁華的留戀,而不是所謂的渡邊家族的榮耀。
失去了一個陸軍大佐後再度失去一個陸軍少佐,日薄西山的渡邊家族基本在軍國主義越來越濃厚的日本失去了位置。
但是,這又管老子毛事?八嘎的,老子只是想以後能掛個少將軍銜裝個逼而已,沒人知道在沉淪入永恆的黑暗前渡邊淳勝內心中爆發出的吶喊。
當然,無論怎麼吶喊怎麼不甘,日本人派出的優秀少佐已然死去。用時不過三秒。死亡面前,絕對是人人平等,他們信奉的天照大神只能嘴炮。
如泉水一般噴出的鮮血流滿了方圓幾平米的甲板,本還趴着的那巴加一下子立了起來,不過,不是站着,而是跪着。
“上校先生,那巴加錯了,不該聽信這個該死的日本人的讒言來這裡,我以祖先的名義起誓,只要您今天能放我走,那巴加今生絕不再當海盜,而且我也會通知我那四名屬下撤出那個區域,我甚至可以不慌先走,您只要當着所有人的面宣佈赦免我就行。”那巴加跪在地上,一邊磕頭如搗蒜,一邊苦苦哀求。
顯然,渡邊淳勝被劉浪一軍刺戳出的腦漿子把這位曾經的海盜之王着實給嚇壞了。
不過,爲求生路,他這副無恥的嘴臉卻是把一旁呆着的五個昔日的屬下給看呆了。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那個跪着拼命磕頭的可憐蟲和曾經縱橫馬六甲殺人如殺雞的海盜之王會有什麼聯繫。
劉浪卻臉色平靜絲毫不覺得意外,這樣的傢伙在曾經的時空中他可是看得多了。越是兇殘越是殺人如麻,在死亡來臨的前一刻越會變成一個可憐蟲。見多了死亡的恐懼並沒有讓他們習慣,反而加劇了他們對死亡的恐懼,正是因爲恐懼,他們纔會失去人性的屠殺,只有這樣纔會掩蓋他們的脆弱。等他們真正面臨這一刻的時候,他們往往會變得比一隻鼻涕蟲都不如。
“很好,你這個態度我很欣賞,那麼,你可以先告訴我,這艘船上的內應是誰嗎?”劉浪來回踱了幾步,拿着軍刺的尖輕輕掂量起已經變成“蘇曼達之鼻涕蟲”蒼白的肥臉,語氣平靜臉色平和的問道。
“我不知道啊!是該死的渡邊淳勝單線聯繫的,他只是跟我說,船上有接應的人,我和我的人只需要上船就行了。至於是誰,我也並不關心。”那巴加被森冷的軍刺嚇得臉色青白,艱難的說道。
“連這點兒小小的信息都不能提供,那你活着還有什麼用?”劉浪臉色變冷,手輕輕往前一推。
森冷的刺鋒刺激得那巴加的喉嚨處都乍起了一個個雞皮疙瘩,差點兒沒當場嚇尿,忙高呼:“我想起來了,渡邊淳勝曾經提過,那個人是船上的高層,是排名前幾位的人物。”
“哦!你說的這個信息,就是頭豬都能猜到!”劉浪輕輕搖頭,“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而你,犯了個很致命的錯誤,在我心裡,我四名中華同胞的命,比這裡你認爲絕大多數身份顯赫的歐洲人的命,更重要。”
說話間,劉浪毫無徵兆的猛然將軍刺往前一刺,帶着三條粗棱的軍刺毫不費力的就穿透了那巴加的脖頸直達腦後。
那巴加的眼神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他不明白劉浪爲什麼爲了四個區區中國人的生命就非要要他的命,要知道,他的命可是和這艘客輪的安危聯繫在一起的。他若是死了,他有理由相信,他那四名屬下一定會點燃油料和這艘客輪一起玉石俱焚。
那是因爲他不知道,未來時空中的“西陲之虎”也曾經遭遇過一起類似事件,爲了數十人質安全,劉浪奉命放走已經被圍困死的暴亂分子首腦。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數十人質和渾身掛滿炸彈瘋狂的匪徒一起粉身碎骨。逃遁的匪首爲了替自己的兄弟報仇,在次年的五月再次犯下血案,直至最後被劉浪單人闖出國境,將那個基地一舉蕩平。
從那以後,劉浪發誓再也不會和任何一個匪妥協,他們落在劉浪手中的結局唯有死亡,沒有任何條件可以談。哪怕是劉浪最心愛的人在當人質,一如那天紀雁雪被朱元章當人質,劉浪從一開始就沒有放他走的意思。若不是莫小貓槍法極準紀雁雪並沒有受什麼傷害,黃傑給的兩臺博福斯山炮的籌碼也足以讓劉浪心動,朱元章跑不了多遠,就會橫屍街頭,他那個當少將警備司令的老子也保不住他。
劉浪手腕微微一動,軍刺在滿眼質疑的那巴加腦袋裡猛然一攪,猛然抽出,紅色混合着黃白色物質噴出,曾經的兇殘海盜首領就那樣帶着滿眼的不信撲倒在地,歿。
看着方纔還哀求的老大就這樣毫無徵兆的被幹脆利落的捅死,五名海盜被劉浪蓬勃的殺意刺激得集體嚇尿,甲板上流下了幾灘黃色液體。
在他們心中,論起兇殘程度,以前動不動就把人手腳綁着丟進大海的老大跟眼前一言不合就讓人噴腦漿子的這位比起來,簡直就像是過家家的小孩子,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讓他們把這裡打掃乾淨,泰森去把剛纔解救出來的船長、大副、二副他們幾個都帶到這裡來看好,等我把下面的幾個海盜處理完。”劉浪吩咐了陳運發和黑大漢一句,轉身就走向底艙。
還未走進底艙,劉浪就聽見了底艙傳來的槍響,旅客們的驚呼聲響徹一片,劉浪臉色不由爲之一緊。
如果,底艙中的油料被點燃,那還真是個大麻煩了。
雖然心中焦急,但劉浪還是在底艙入口先報上自己的名號,只要女海盜彗星不蠢,入口處一定會派有海盜用槍封鎖。
果然,當劉浪走進底艙,就看見至少五名海盜端着槍退到一邊,眼裡帶着幾分驚惶和敬畏的神色,但依舊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並未離開的太遠。
敬畏顯然是因爲劉浪,能走下船艙的劉浪自然是殺光了上面的近七十名海盜,而驚惶自然是因爲底艙那一處爆發的槍戰,他們也知道哪裡充斥着油料,一旦引燃,那大家夥兒都得跳海。
不過他們都沒逃跑,顯然,這幫原住民海盜們的紀律性比劉浪想的要強的多。
依舊被限制活動的旅客們和船員們雖然被底艙突然爆發的槍聲嚇得有些驚慌失措,但在已經從輪機艙過來的範子冉的大聲安撫下還未完全失控。
而小洋妞兒,正匆匆朝劉浪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