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進屋來的日本軍官,手持佩劍,向封小寶劈來。
封小寶大驚失色,從牀上一個翻滾,滾了下來,並順手抓起牀上的一條毯子,裹在身上。芳子見闖進屋來的日本軍官要殺封小寶,急得大叫:“佐藤君,不許你傷害小寶君。”
芳子並沒有喊住那個叫佐藤的日本軍官。只見他手握佩劍,一個橫劈,一片劍光就奔向了封小寶。封小寶不動聲色,在佐藤的劍快要劈到他身上的時候,身形一閃,已經挪移開來佐藤劈了一個空。封小寶從芳子的話音中,知道了這個闖進屋子裡的日本軍官叫做佐藤。封小寶也聽說過,石原少佐死後,黑木大佐提升佐藤爲少佐,主管憲兵司令部的常務工作。令封小寶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佐藤的功夫還真是了得,霸氣十足,絲毫不漏破綻。
佐藤的劍術絕對高超,凌厲快猛,招招奪命。封小寶施展剛剛學通的飄飄無極拳,與佐藤周旋。其實,佐藤的劍術再精妙,也無法與封小寶的飄飄無極拳相對決。只是因爲封小寶光着身子,又披着一條毯子遮醜,實在無法全力與佐藤過招,再加上佐藤是新上任的憲兵司令部少佐,封小寶需照顧他的面子。封小寶知道,日本武士都是些不服輸的主,一旦將佐藤打翻在地,佐藤羞愧難當,拔劍自刎了怎麼辦?那樣,後果就很嚴重了,局面就不好收拾了。因此,封小寶只使了四成的功力與佐藤周旋,沒有對佐藤痛下殺手。
佐藤的劍術雖然精妙絕倫,但是對封小寶卻絲毫產生不了威脅,這使佐藤越來越沒有了底氣,劍招也漸漸慢了下來。封小寶瞅準機會,在佐藤一劍向他刺來時,故意躲閃不及,做了一個假動作,栽倒在牀上,身子趁機躲在了芳子的身後,佐藤揮劍上位,芳子則挺身護住了封小寶。
芳子瞅着佐藤,雙手叉腰說:“佐藤君,有話好好說,何必出手傷人。他是我的一個朋友,是蒼門城大名鼎鼎的警察局局長,封局長,封仁蒿司令的兒子,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你們應該成爲好朋友纔對,怎麼能一見面就刀劍相對呢?佐藤君,請你把劍放下,再胡鬧,我就去到黑木大佐那裡告你去!”
芳子有些急了,她以爲封小寶已經讓佐藤打敗了,所以,對佐藤發了狠話。
佐藤看着芳子,心中暗自思付:“這個封小寶,武功煞是厲害,若他拿出十分的功力來和我打,我還真不是他的對手,況且芳子都急眼了,惹惱了她,真的有些得不償失。姑且見好就收吧,看芳子怎麼收場。
佐藤收回劍,冷冷地哼了一聲,將長劍收回劍鞘裡,一屁股坐在房間裡的一把椅子上。
芳子見佐藤罷手,回過頭來瞅了瞅封小寶,只見封小寶已經將衣服穿好,當然穿的是那身官服,警察局長的那身行頭。
芳子微微一笑,決定先暖一暖這個佐藤的心再說。她雙手啪啪地拍了兩下,聲音傳了出去,侍立在屋門外的日本女招待趕忙趨身上屋,引進一羣曼妙的日本女子來。這些日本女子手裡端着菜盤和酒具,用日本女人特有的步伐,款款地步入房內,在桌子上擺上了美味佳餚,擺放停當,芳子一揮手,她們就輕飄飄地退了下去。
芳子滿臉堆笑,邁着日本女子的小碎步,先走到佐藤跟前,輕輕地哈了一下腰,向佐藤示意一下,佐藤只好站了起來,也向芳子一哈腰。芳子走向前,伸出手來攙帶着佐藤,讓佐藤坐在了酒桌的右首。然後走向封小寶,用同樣的禮儀,請封小寶坐在了酒桌的左首。然後,她拎起酒壺,分別爲封小寶和佐藤滿上了酒,也爲自己倒上一杯,坐到了酒桌的北側。
芳子舉起酒杯,面含微笑,用流利的中國話說:“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不打不相識。今天佐藤君和小寶君在我的仙台館打了一架,也算是認識了,都是要好的朋友,你們兩個,我誰也不想失去,來,今天我做東,爲兩位朋友做調停人,希望兩位朋友都要給我面子,喝了這杯酒,就什麼事也沒有了,握手言和,做永遠的朋友。來!端起酒杯了,爲我們朋好友相聚,乾杯!”說着,舉起酒杯,十分優雅地將酒喝乾了,然後,笑眯眯地瞅着佐藤和封小寶。
佐藤好像還在氣頭上,滿臉怒氣,從鼻子中冷冷地“哼”了一下,也不說話,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然後重重地將酒杯撴在桌子上。
封小寶領教過佐藤的劍術,知道他的劍術對他一點威脅也沒有,之所以假裝失敗,是在給佐藤臺階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子事。因此,封小寶認爲,這個佐藤也只是個外強中乾的角色,不用和他一般見識。封小寶的則表現的十分優雅,始終平靜地微笑着,他端起酒,禮貌地衝佐藤點了點頭,慢慢地將芳子滿的那杯酒喝了下去。
芳子見兩個人都將酒喝了,就又笑容可掬地爲兩個人滿上酒。芳子端起的酒杯,深情地看着佐藤說:“佐藤君,你是我今生今世第一個感謝的人。自從鈴川死後,我就感到天好像塌了,沒有了生活的勇氣。是你,是你佐藤君給了我生活的勇氣,使我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就是因爲我採納了你的建議,開了這家日本會館,讓我找到了快樂。佐藤君,這杯酒我敬你!”芳子說的很動情,眼睛都溼潤了。芳子舉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佐藤見芳子說的情真意切,心中也蕩起了漣漪。佐藤雖然外貌粗苯,但是內心卻很細膩,也很重情義,他聽了芳子的話,內心受到了觸動。他抓起桌子上的酒瓶,狠狠地灌了自己幾大口。
看到佐藤的動作和表情,芳子的惻隱之心有所萌發,但是,當她瞟了一眼封小寶,她萌發的惻隱之心迅速消融。芳子知道,在封小寶和佐藤兩個人中,真正給她帶來心靈震顫的,不是佐藤,而是封小寶。於是,芳子的心理天平傾斜了,芳子此時有了這樣一個感覺,寧可失去佐藤,也不想失去封小寶。
此時,芳子清楚了,既然兩個男人在她的房間裡同時出現,而兩個男人又沒有一方願意妥協,她只有給他們兩個人有一個交代,她必須失去一個人。
佐藤心裡難受,所以借酒澆愁。曾幾何時,佐藤曾經把芳子當做他一生中唯一的愛。可是,他的愛,已經被他親眼看到的情景完全毀滅了。他現在的心火燒火燎,揪心難受。他佐藤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怎奈他確實打不過封小寶,只好暗氣暗憋,喝悶酒了。
芳子見佐藤對着酒瓶子喝酒,就一把奪過酒瓶子,把酒瓶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芳子知道佐藤的性格和脾氣。在今天這種場合,想讓他轉過彎來,比登天還難。要想讓他轉過這個彎來,就得想法讓他放縱,讓他也做虧心事,他的心或許平衡了,也就放下了。
芳子想到這裡,起身離開酒桌,走出房間,不一會兒,領着兩個妙齡日本女子進了房間。她向兩個日本女子使了一個眼色,兩個妙齡女子會意,邁着日本女子慣常的碎步,來到了佐藤的身邊,一左一右地摟住了佐藤,剛纔兩名妙齡女子所表現出來的淑女的形象立即被放蕩形骸的形象所代替。兩個日本女子的做派,絕對讓男人難以抑制升騰的慾火。
佐藤以爲芳子在試探他,他豈能上當。佐藤“呼”的一下站起來,將兩個女招待推得很遠,怒吼道:“少來這一套!芳子,你不該這樣對我!我恨你!”佐藤暴躁地一腳踢翻了桌子。
由於桌子被佐藤踢翻,封小寶機警地一個滾翻,躲出去十多米,而芳子因爲躲閃不及,被桌子上的飯菜澆了一身,樣子十分狼狽。
佐藤用手指着封小寶,咬牙切齒地說:“封小寶,你給我聽清楚,奪愛之恨,我一定要報——”說着,一跺腳,摔門而去。
封小寶見佐藤氣咻咻地走了,知道事情有些麻煩。但還得顧眼前,芳子正在那裡哭泣,封小寶連忙走向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