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崇大師的腦海裡,像過電影一樣,將事情的前前後後想了一個遍。現在,他的六個弟子大鬧了蒼門城,生死,女兒姚鳳蘭也不知去向,而庚元,又下山去揭秘自己的身世,本來他是段珪的兒子,他偏要聽信風流狐封仁瑞的話,下山去找所謂的生身父親,他不明就裡,有可能就會上當,認賊作父,誤入歧途。如此,則辜負段大俠的託孤重任。另外,辛元去追庚元,已經這麼多天了,也沒有任何消息,慧崇大師自然放心不下。所以,慧崇大師決定下山,親自去找庚元,將他的真實身份告訴他。
慧崇大師想到這裡,回自己的房間收拾一下東西,來到慧智方丈的禪房與他辭行。
看見慧崇大師一身出行的打扮,慧智方丈已經猜到慧崇大師要做什麼了。
慧智方丈勸阻道“師弟,日本人和封仁蒿,已經把我們碧源寺掛上號了,見到碧源寺的人就抓,見到碧源寺的人就殺。你此次下山,不是時候,還是避避風頭再說吧。”
“二師兄,我實在是坐不住了。如果庚元聽信了封仁瑞的話,認定封仁蒿就是他的親生父親,我怎麼對得起託孤的段大俠,而且,如果結果是那樣的話,我們撫養他十八年,不是白養了嗎?我必須下山,找到庚元,跟他講明身世,封仁蒿是他的殺父仇人,怎麼可能是他的父親呢!這件事的責任在我,沒有早一點告訴庚元的身世。解鈴還須繫鈴人,庚元是我抱上山來的,只有我才能說明他的身世。所以,我必須下山。”慧崇大師此意已決。
“阿彌陀佛。師弟,此次下山,你還是打扮一下吧,否則,你剛一下山,事情還沒有辦,就可能被日本鬼子發現了。你若被日本鬼子和封仁蒿包圍了,又沒有援手,師兄我實在放心不下啊!”慧智方丈說。
“好,就依師兄。我還是打扮成樵夫的模樣,諒他們也認不出來。”
“不可,你十幾年前封家抱走了庚元,就是這樣一身樵夫打扮,那些見過你的人一定還有印象,我建議你打扮成商人的模樣。”
“哈哈哈,師兄,我一個和尚,呆頭呆腦的,扮成商人,豈不是滑稽透頂,那就更不像了。”慧崇大師被師兄慧智大師逗樂了。
“那你扮成什麼樣的人呢?對了,我這裡有一副假髮,你就扮成一個江湖卜士吧,一定不會有人認出來。”慧智方丈說着,內室,拿出一副假髮,遞給慧崇大師。慧崇大師接過來,戴在頭上,果然像個江湖算命的卜士,慧智方丈又從內室中取出一個褡褳,褡褳中裝了一些碧源寺自己熬製的丹藥。
這樣一打扮,慧崇大師覺得很滿意,兩個人相視着,哈哈大笑起來。
“師兄,別光想着我的安危,我們碧源寺也要做好充分準備。封仁蒿和日本人狼狽爲奸,他們達不到寶藏的目的,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上山的各個路口都要派人盯着,一旦情況有變,好通知大家躲到碧陰洞去。保護好碧源寺僧衆的安全,纔是最重要的。”慧崇大師說。
“我知道,我知道。”
慧崇大師與慧智方丈擁抱在一起,灑淚而別。
且說風流狐封仁瑞,幫助岡汰打走了程坤,又啓發岡汰去糟蹋那個女人。封仁瑞在一旁爲岡汰把着風,而岡汰,就瘋狂地在那個女人身上發泄着獸慾。
封仁瑞晃動着腦袋,不時地瞟着正熱火朝天的岡汰,不由的撇撇嘴“這個岡汰,什麼貨色都能起興,顯然是多少日子沒有見過女人了,他們活但悲慘了,不像我,只要我願意,隨時隨地都能玩得痛快。唉!這人呀,就不能見得太多,過去,我也像這個岡汰一樣,見到女人就想上,可是現在,我纔不那麼傻呢!要上,就上那些雛,那纔有味道呢!”
封仁瑞又想起了程坤。程坤跑了,他一定是回八音鎮找封小寶去了,這個程坤,可能要壞了我的大事。我現在要抓緊趕回蒼門城去,將找到封小寶的消息告訴哥哥,看看哥哥有什麼好辦法。
這時,岡汰已經完事了,他一邊繫着褲腰帶,一邊樂呵呵地走向封仁瑞,指着那個被他折騰的蓬頭散發的女人用生硬的中國話說“封君,該輪到你了,你的上,我的欣賞!”
封仁瑞連連擺手“不不不,岡汰君,我昨夜已經崩了一鍋了,現在成了空槍了,沒有子彈啦!”
“哈哈哈,哈哈哈,封君,你的,招笑的大大的,空槍了,空槍了。毛驢,牽過毛驢來,馱上她,回去接着受用,哈哈哈,空槍了……”岡汰一陣陣大笑,弄得封仁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封仁瑞牽着毛驢,毛驢上馱着那個還沒有醒來的婦女,岡汰跟在後面,一同回到了蒼門城。
封仁瑞到了家,就直接奔封仁蒿的房間而來。
封仁蒿這幾天正在着急上火。碧源寺的金剛大鬧了蒼門城,日本憲兵和他的保安隊傾巢出動,才抓住了一個叫元真的金剛,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去向了,剛剛在黑木大佐的憲兵司令部,捱了黑木大佐一頓訓斥,他感到十分惱火,回來後,衝他的手下大發脾氣。
封仁瑞剛要跨上臺階,從屋裡扔出來的茶具差一點砸在封仁瑞的頭上。緊接着,屋裡的封仁蒿喊叫着“還愣着幹什麼!抓緊挨門挨戶地搜查去!沒有用的東西!”
只見胡三水狼狽地從屋裡跑出來,差一點和封仁瑞撞了一個滿懷。
“是二爺回來了!二爺,我勸您還是別進屋了,老爺正在發火呢!”胡三水心有餘悸地說。
“你們這些個二五眼,從來就不會給我哥哥帶來好消息,不捱罵纔怪呢!什麼時候,你們都學得像我這樣機靈就好了。”封仁瑞揮揮手,將胡三水一干人打發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搖晃着腦袋,笑容可掬地進了封仁蒿的客廳。
“又回來幹什麼!快去搜人呀!”封仁蒿低着頭,見有人進屋,以爲胡三水他們又回來了,就咆哮起來。
“大哥息怒,大哥息怒,是我,你二弟。你二弟我回來了。哥哥,動這麼大肝火幹什麼,氣壞了身子得不償失。”封仁瑞湊到封仁蒿面前,在桌子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老二呀,這麼多天,你都幹什麼去了?蒼門城鬧了匪患,搞得人心惶惶,你不在家裡幫我的忙,就知道尋花問柳,遲早你要栽到那件事上。封仁蒿瞪了一眼封仁瑞說。
“呵呵呵,哥哥,你真是冤枉你二弟了。我爲了你的事殫精竭慮,日夜奔波,終於打聽到封小寶的下落了。”
“什麼!你打聽到封小寶的下落了?”封仁蒿蹭地一下從椅子上蹦下來。
“找到了,也找到了十八年前落網的青蛇幫護法程坤了。程坤和封小寶在一起。大哥你看,這是封小寶約我見面的書信。”封仁瑞從衣兜裡掏出庚元寫給他的信遞給了封仁蒿。
封仁蒿手中抓着信,手舞足蹈地說“太好了!太好了!十八年了,十八年了,寶藏終於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