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到小順子,俞振海正想說下去,忽然部下匆匆走了進來:“薛司令長官想要立刻見到您!”
“薛司令長官?”高飛一怔,蔡羽訐在邊上拉了拉他:“司令,還是先去見下薛嶽吧。”
儘管有些戀戀不捨,高飛還是無奈地道:
“鎖柱,你留在這,給我看好俞振海!對,當成犯人那樣看着!不許出去!”
“是!”鎖柱大聲應道……一回到自己的司令部,遠遠就看到一個身穿毛呢將軍服的中年軍人,四十歲上下,面趨黝黑,精瘦的一張長臉上滿是颳得青青的鬍子茬,帽沿下的一雙眼睛精光四射,顯得精明幹練:四名手持衝鋒槍自勺衛士站在他的身後,不時機警大量四周的動靜,身上帶着久經沙場的戰士特有的殺氣;五匹高頭大馬拴在圍牆邊的小樹上,不時地打着響鼻,從鼻孔裡噴出一團團白汽。
“薛長官,職下高飛本來打算明天就到司令部登門拜訪,現在卻讓你到我這裡來,真是愧不敢當!”高飛和薛嶽互敬軍禮之後,用非常誠懇的語氣說道。
薛嶽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咱們都是老朋友,就不要這麼客套了,這裡畢竟是我的防區,來了貴客,理當登門拜訪,更何況你們第四戰區還有許多廣東子弟兵,我薛某人的老鄉!”
話音剛落,就發出爽朗的笑聲。
隨後,高飛把隨行的蔡羽訐、邁克羅森和三個師長逐一作了介紹,一陣寒喧之後,把薛嶽迎進會客室坐下。陳英雄因爲是搞情報工作的,輕易不能露面,所以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裡。
薛嶽首先說道:“從福州到這裡,路途遙遠,你們都辛苦了!不過,湘川公路還在修建中,後面的路只會更加難走,各位要有心理準備。”
蔡羽訐急忙問道:“汽車通行沒有問題吧?”蠟黃的臉上露出關切的神情。坐汽車都這麼辛苦,要是騎馬的話還不知道有多難!
薛嶽回答道:“通行倒是勉強可以,但是沿途的驛站沒有汽油供應,不知道你們攜帶的汽油能不能堅持到重慶。”
蔡羽訐這才鬆了口氣:“我們拉了整整-車汽油,應該沒有問題。”
薛嶽的臉上露出非常明顯的羨慕神色,說道:“還是你們條件好,出門都帶着汽油走!
我這裡連供軍隊使用自勺汽油都已經無法保證,而民用的汽油早就停止供應,長途客車全部是用木炭和酒精來代替。”
衆人聽了大吃一驚,這才體會到後方的艱難。
高飛關切地問道:“那重慶的情況怎麼樣?會不會稍微好一點?”
薛嶽苦笑着說道:“只會更差!我的第九戰區距離福建、廣東最近,進口的物資都要從這裡轉運大後方,在加上是前線,已經是優先補給了。”
高飛看了看蔡羽訐,見他不爲人察覺地點了點頭,就主動說道:“真沒想到後方居然會這麼艱難!薛長官,我們可以每個月支援第九戰區汽油和柴油備兩百噸,不知道夠不夠用?”然後他略帶歉意地說道:“我們第19集團軍和第12集團軍的機械化程度比較高,還有維持空軍以及民用,不能拿出太多,請你見諒!”
薛嶽卻絲毫沒有嫌少的意思,反倒激動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夠了夠了,我只有在進行戰時機動部隊的時候才用汽車,其他時間全部是用士兵的兩條腿,不需要太多!”接着對高飛連聲道謝,然後得意地說道:“只要我的軍隊調動速度跟得上日軍,就有他們的苦頭吃了!你們第四戰區也就不用再擔心自己側背的安全了!”
張其峰好奇地問道:“薛長官,您以前的調動速度趕不上日軍,怎麼還能連續擊退他們的兩次進攻?”
張其峰的問題剛好問到薛嶽最得意的兩、次戰役,於是非常滿意地看了看張其峰,詳細解釋道:“日軍每次出動,都不是以殲滅我軍的野戰軍團爲目標,而是單純爲了攻佔戰略要地,從而使我軍可以在敵人發動攻擊之初,就從容部署兵力,等待其攻擊。而日軍因爲習慣於在戰區就地徵集補給,攜帶的糧草和彈藥都非常有限,我軍只要逐次抵抗,待其銳氣頓挫、補給困難之後,再集中精銳部隊從其側背發動攻擊,就可以輕鬆擊潰之!”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薛長官獨創的後退決戰、’天爐戰法’早已舉國皆知,我軍也從中獲益良多!薛長官對日軍的底細,已經做到了如指掌的地步,實在令人欽佩!”
薛嶽連連擺手,說道:“哪裡哪裡,我這點戰績要是和你們第四戰區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你們不但創造了殲滅日軍整個師團的記錄,還創造了攻克堅城和跨海作戰的記錄,\不愧爲中國第一強軍。”
蔡羽訐笑着說道:“既然大家都很厲害,就不用再誇獎了,要不然就變成互相吹捧了!”
他的話音剛落,會客室裡就響起鬨堂大笑。
等大家的笑聲平息之後,薛嶽還是步入正題,直截了當地問道:“高長官,你們這次千里迢迢趕到重慶去參加議政會議,準備向國民政府提出哪些意見呢?抗戰的形勢異常艱難,可千萬不要再鬧出摩擦來,做出自毀長城的事!”
接着他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第12集團軍被日軍圍追堵截的事情,的確是委員長不對,我和陳誠都苦勸過他,但是他當時不知道聽了誰的讒言,硬是不肯調兵。不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們就不要放在心上不。
他坐在那個位置上,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曾經飽受歧視的三個川籍師長臉上露出輕蔑的神色:“他再有苦衷,也不能夠犧牲這些忠心爲國的將士來保住自己的地位!說穿了就是私心太重,只想着自己和中央軍,從不考慮其他人的感受。”
然後他調侃道:“你當年不曾經建議中共把他當反革命抓起來嗎?可見你也不認同他的爲人,怎麼現在反倒勸起我們來了?”
薛嶽連忙擺擺手,說道:“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不要再提了,現在是全民族抗戰的時候,還是要以團結爲重!”
高飛急忙用眼神示意三個師長不要胡說八道,然後鄭重其事地向薛嶽說道:“過去的事情確實沒有必要再繼續糾纏下去,只要中央政府能夠不再背後對我們下刀子的話,第四戰區和福建政府是非常願意接受領導的!誠然,減們的軍隊戰鬥力相當強,但是整體的實力還是遠遜於日本,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和你們中央軍,也都差不多,所以只有團結一致,纔有戰勝日本的可能。”
薛嶽聽了高飛的表白之後,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連忙說道:“難得你們不念1日惡,深明大義,薛某先在這裡謝過了!”說罷給衆人深深鞠躬。
高飛急忙說道:“日本是中華民族的敵人,我們這麼做是應該的。”
這時候蔡羽訐說道:“薛長官,委員長把最重要的戰區和最精銳的部隊都交給你,想來對將軍是非常信任的,那麼你能不能勸誡他停止製造摩擦的行爲。最近一般時間,中央軍和八路軍在山西鬧出很多事情,已經影響到團結抗日的大好局面,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高飛補充道:“其實委員長完全沒有必要擔心什麼。在目前的形勢下,他的威望無人可比,採用獨裁的做法實在是多餘。應該適當地推行民主政治,才能發揮全民族抗戰的真正力量。”
薛嶽沉吟了一下,說道:“我也支持適當地推行民主,但是作爲戰時政府,在行政上必須保證權力集中,精簡冗餘機構和人員,促使辦事程序簡化,從而產生高效率;政治上,收縮民主,結束黨爭,民衆必須爲了民族利益而犧牲某些民主權利。這樣才能夠適應迅速變化的戰場形勢。日本和德國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薛嶽是個標準的軍人,很少考慮政治,因而比較傾向於獨裁統治。
高飛知道像薛嶽這樣的人很難被說服,不過他既然表示在一定程度上的支持也算很難得了,就沒有繼續說服工作。
結束談話之後,在薛嶽的盛情邀請下,高飛一行人蔘加了他在戰區司令部舉行的歡迎午宴,然後把湖南的參政員作了介紹,並安排與他們一起出發。高飛藉此機會與湖南代表交換意見,希望能夠爭取到更多的同盟,爲即將召開的會議做準備。
宴會結束之後,高飛等人與薛嶽以及長沙的參政員們又暢談了許久,直到下午四點多鐘才告辭離開。出門之後,蔡羽訐向高飛使了個眼色,於是兩個人不動聲色地放慢腳步,漸漸地拉在隊伍的後面,身後只有衛士長和三名衛士。
“高飛,我們今天答應支援薛嶽油料的事情處理得有些欠妥啊!”蔡羽訐望着邁克羅森的背影,輕聲說道,語氣裡面明顯有後悔的意思。
高飛詫異地望着蔡羽訐,臉上顯出疑惑的表情,問道:“第九戰區的困難你也看到了,確實需要幫助,這區區四百噸油料對我們也沒有太大的影響,怎麼會欠妥暱?再者說,第九戰區既是日軍的主要目標,也掩護着我們的側背,幫助他們實際上也是在幫助福建,於公於私都是應該的呀!”
蔡羽訐回答道:“給當然是應該給,但是至少應該先徵求一下邁克羅森以及參政員們的意見纔對!”
接着他解釋道:“福建政府的財產並不是我們個人的,這樣動輒解囊相助,是不是有點慷他人之慨的嫌疑?我們反對蔣介石進行★統治,但是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咱們的行爲基本上大同小異,對於邁克羅森這些飽受法西斯統治之苦的猶太人來說,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出現新的獨裁者。”
高飛恍然大悟地說道:“難怪會見薛嶽的時候他的神色一直不太對勁,我還以爲是由於年歲太大,旅途勞頓所致,沒想到居然會是因爲這個!”
但是他隨即問道:“可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暱?”
蔡羽訐笑了笑,臉上露出奇怪BJ表情:
“是邁克羅森自己告訴我的,他認爲你並不是個獨斷獨行的人物,只是有時候欠考慮,喜歡作濫好人。不過,他希望你能夠首先把福建地方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來考慮。”
高飛點了點頭,望着邁克羅森白髮斑駁的後腦勺,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樣的做法對福建民衆來說是不太公平,但是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如果不最大限度地支持友軍的話,等別人都倒下了,咱們也堅持不了多久。”然後他爲難地說道:“可是到哪裡去找對雙方都有利的支援方法暱?”
蔡羽訐語氣輕鬆地說道:“當然有了!邁克羅森找我的時候,就已經把他的辦法告訴了我。猶太人的腦子轉得還是相當快的,尤其是在和錢有關的事情上面!”
高飛的臉上頓時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急忙問道:“什麼辦法?”
蔡羽訐回答道:“邁克羅森說,湘西有儲量豐富的煤炭資源,可以讓薛嶽在那裡修建煤礦,然後用煤來交換油料,如果他們資金不足的話,由福建政府投資也可以。然後在要求薛嶽准許福建商人進入湖南地區投資建廠,並適當放開特種礦產的管制,這樣一來,咱們的付出就能夠得到加倍的回報。”
高飛的眉毛又擰了起來,搖了搖頭:“修建煤礦的事問題倒不是很大,但是特種礦產是國民政府的特種礦產委員會在統一管理,薛嶽沒有權力向我們開放的!”
蔡羽訐的臉上露出不以爲然的神色:“委員會要是真的能夠盡忠職守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物資流到日本人那裡了!再說,以薛嶽的爲人和性格,是不可能拒絕這麼好的條件的,他在國民黨內也是老資格,連蔣介石都要讓他三分,誰敢來找他的麻煩?”
“這倒也是,真要把他搞倒了的話,也沒有人敢到第九戰區來收拾殘局,武漢的第11軍可是日本在華派遣軍當中實力僅次於關東軍的戰略集團!”
高飛想到薛嶽在第一次長沙會戰時和蔣介石拍桌子的事情,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蔡羽訐接着說道:“我們明天就要啓程上路,所以你今天晚上最好還是先和薛嶽談一下,看看他是什麼態度。”
高飛撓了撓頭,說道:“我上午剛說免費支援油料,晚上就跑過去向他要煤炭、要礦產,不太好吧?”
蔡羽訐笑着說道:“這就要看你的談判技巧了。咱們到重慶去肯定要不斷地和各方備派的人物談判,就把這裡當成個實驗場地吧。”
接着他又說道:“湖南既是中國的糧倉,也是全國四大米市之一,碾米廠和糧棧的數量位居前列;湘繡是非常好的出口產品;湖南的礦產資源也相當豐富。其實湖南的自然條件比福建要強很多,只是飽受戰火的摧殘,政府又沒有資金投資恢復,所以纔會這麼破落,以至於第九戰區連最基本的油料都沒有辦法保證供應。如果我們能夠以贈送油料爲契機,全面進入湖南的話,將會對福建等地的發展帶來新的動力。”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知道,晚上就盡力而爲吧!薛嶽不是死腦筋,互惠互利的事情,他沒有理由拒絕的。”
這時候,太陽已經緩緩落向西邊的羣山之中,原本明亮無比的陽光開始出現淡淡的紅色,湘江邊上的嶽麓山也變得模糊起來,破敗的城市裡面開始升起縷縷炊煙,街道兩邊民房之中不時閃爍着竈頭的火光,母親們親切的呼喚聲迴盪在空曠的街道上,貪玩的孩童們還在廢墟里面奔跑着,給這個在烈火中倖存下來的城市增添了些許生氣。
已經許久沒有體驗過這種祥和氣氛的高飛和蔡羽訐,不約而同地再次放慢腳步,沿着街道兩側的人行道緩步前行,耳邊不時響起居民們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爸爸,我們什麼時候能住回原來的房子?”清脆的童音從一戶人家裡面傳了出來,原本是窗戶的地方整齊地釘着細密的竹片,牆壁外面被煙燻得焦黑,房頂上面是厚厚的茅草。
“這就是原來的房子呀!”父親回答道。
“可是我記得小時候我們家的房子很大呀?”孩子對父親的回答並不滿意。
父親的嘆息聲傳了出來:“都被火燒掉了!”接着他用愉快的聲音說道:“不過,爸爸會修新房子的,比原來的還要大!還要漂亮!”
孩子高興起來,語氣裡面帶着難以掩飾的興奮:“爸爸,咱們什麼時候修呀?我想住新房子!”
“等打跑了日本鬼子,咱們就修新房子!”
“那什麼時候能打跑日本鬼子呢?”孩子追問道。
“快了,等你長到爸爸這麼高的時候,就能打跑鬼子啦!”父親敷衍着兒子,希望能早點結束對話,他感到有些難以招架。
“吱呀“隨着一聲開門的聲音,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跑了出來,對着鄰居家的大門高聲喊道:“毛毛,我爸爸說了,等打敗了日本鬼子就修新房子了!”
被父子倆對話吸引住的高飛快步走到小朋友面前,蹲下身去,握住他的小手,柔聲說道:“小朋友,今年幾歲啦?叫什麼名字?”
“我叫冬伢子,今年四歲半。”小男孩忽閃着黑乎乎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高飛,一點也不怕人。
高飛直視着冬伢子的眼睛,輕聲問道:
“冬伢子,你很想住新房子嗎?”
“是啊,爸爸已經說了,等打跑鬼子就會修新房子,真的!”冬伢子生怕高飛不相信,特意強調一下。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叔叔相信你!你回去告訴爸爸:日本鬼子很快就會被打跑,不用等到你長得和爸爸一樣高,你們很快就會住上新房子的!”
“太好了,太好了!”小男孩非常高興地說道:“我這就去告訴爸爸!”他剛剛轉過身去,沒跑出幾步遠,就發現爸爸已經站在自己面前,於是迫不及待地說道:“爸爸,剛纔叔叔告訴我,說我們很快就可以修新房子了!”
說罷,用手向後一指說道!
高飛這才發現,四周已經聚集了十幾個市民,都在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和蔡羽訐,如果不是劉漢忠等人虎視眈眈地在旁邊站着,說不定早就過來發問了。
這時候,男孩的父親,一個身穿帆布工作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滿是老繭的大手下意識地拉着衣服的下襬,遲疑着說道:“長官,我剛纔只是騙騙孩子,沒有別的意思。“高飛急忙走上前去,握住他的雙手.,.誠懇地說道:“讓日寇打到這裡來,本來就是我們軍人的失職,怎麼能夠怪罪你呢?不過,抗戰必勝的信心還是要有的,不可能再打上十年二十年的。“男子連聲說道:“我曉得,我曉得。”
衛士長看人越來越多,急忙走到高飛的身邊,低聲說道:“司令……”
高飛急忙示意已經知道他的意思,對中年男子說道:“這位大哥,日子以後會越過越好的,修新房子也不用等打跑鬼子!”接着舉手行了個軍禮:“打擾了你們吃飯,真是不好意思!告辭了!”然後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這位長官是誰呀,怎麼從來都沒見過?
好像官很大呀!”市民們隨即聚集在冬伢子父親身邊,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我也不知道啊!”冬伢子父親兩手一攤,爲難地說道。
當天晚上,高飛再次登門造訪,把福建政府的計劃向薛嶽和盤托出。出於預料的是,薛嶽不但立即答應了他的要求,而且越俎代庖把特種礦產的開採權以非常合理的價格轉讓出來,只要求把開採出來的礦石的30%出售給特種礦產統籌委員會就可以了。
原來,國民政府成立自勺特種礦產統籌委員會依靠其壟斷地位,對特種礦產品實行統制,不僅產量由其酌情確定,而且收購價格也由它決定。雖然在定價時也考慮到了礦產開採的成本,但總起來講,給出的收購價格要比成本價低得多,導致各種礦產品都是虧本銷售,而且銷售越多,虧損越大,礦廠連續虧損倒閉,生產銳減,還危及到廣大礦工的生存,從而加劇了社會的動盪。
薛嶽既是第九戰區的司令長官,同時又是湖南省政府主席,連綿不斷的戰事已經靶他搞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來處理民生問題,但是卻又不得不面對,否則,無法得到當地民衆的支持,無法把這裡變成堅實的根據地。現在財大氣粗的福建政府願意來投資設廠,他怎麼可能不舉雙手贊成暱?
在這個好消息的鼓舞下,邁克羅森和蔡羽訐的氣色頓時好轉起來,再加上已經慢慢習慣了辣椒,等到從長沙出發的時候,隊伍中間的氣氛開始活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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