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梅子婷:“這壓神陣到底如何而來?要鎮壓的是什麼東西,如果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東西,爲什麼學校不在其他地方選址,非要在這兒呢?”
梅子婷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學校建築面積大,很多學校在買地的時候選的都是價格便宜的荒地或者沒人要的墳地,招惹到了什麼厲害角色也說不定。”
這倒也是,我現在想問的是梅子婷是否知道度朔門的事,可我心裡有顧忌,畢竟她是梅校長的女兒,且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對梅校長的恨意,萬一我沒問出什麼有用的訊息,反倒被她套去了什麼話,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問她:“現在你什麼打算,準備去投胎嗎?”
她搖了搖頭,看着我說:“我想報恩,你肯定會有需要我的時候,等我幫了你一個大大的忙之後再走。”
“我不用你報恩。”
“要不要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我媽雖然給人家做了小三,可從小就教育我要知道投桃報李。再說,我死了之後我媽傾盡所有到處找我,我還沒想出什麼好的法子讓她接受我已經死了的事,就這麼去投胎的話肯定會不安心的。”
她倒是很孝順。
不過死都死了,還能想出什麼好的辦法來,長痛不如短痛,要是我,早點告訴她早點好。
只不過這就不是我該去考慮的了。
耳旁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把我從夢中驚醒。睜眼一看,窗外跑過好幾個人,好像是孟猛和鍾雪他們。我從那堆破布中站起來,身上有些地方又疼又癢,看來流浪漢睡過的地方還是不能隨便亂睡,肯定有蝨子跳蚤什麼的。
“在這!”
有人大叫了聲,門前忽然就涌來了好些人,貌似都是御鬼小分隊羣裡邊的,鍾雪一見到我上前抱着我就哭,“小磊哥,我還以爲你出事了呢,擔心死我了。”
他們幾個開始起鬨,然後使了個眼色陸陸續續都走了。
我把鍾雪從懷裡推出來,問她怎麼回事。
“昨天你一直沒出現,我到處找你,打你電話也打不通,就在羣裡向他們求助,大傢伙幫着忙一起找你。”
原來是這樣。
鍾雪吸了吸鼻子問:“小磊哥你一晚上都跑哪去了,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味道。哎喲,是什麼在咬我!”
她叫了一聲便撩開了袖子,我看到她白嫩的手臂上有一個大大的紅包。
“糟了,我在這些破布裡睡過覺,可能惹上了跳蚤,你離我遠一點,趕緊回去洗澡。”
我倆從山上下來,可能因爲又癢又痛,鍾雪沒有發現我少了一件衣服,正好下午的時候也見了日頭,沒人注意到我倆,趕回宿舍後我把衣服全部脫進盆中,用開水燙了個結結實實,又把自己裡裡外外洗了好幾遍,直到屍體的味道差不多聞不到了的時候才擦乾了出來。
我隨意瞥到了泡衣服的那個盆子,看到水面上漂浮着一層黑色的東西,初看像泥土,彎腰湊近了看時竟然都是一些很小的蟲子!
特麼的,有這麼多,難怪我身上那麼癢。
幸好用開水燙過,不然用啥方法也不管用,肯定會有遺留下來的。
我蹲下身,想看看這些蟲子到底是跳蚤還是蝨子,然而我剛把臉湊過去,那些黑色的蟲子竟然全都跳了起來,嚇得我一個屁股墩坐到了地上,而後我看到那些蟲子朝着宿舍的角落中四散而去,很快便沒了蹤影。
這什麼玩意啊,水都燙不死?
情況好像不太妙,這小東西隨便就能附在人的身上,不知不覺中便被傳染了,幸好這東西咬了之後恢復比較快,我洗澡之前身上的紅包都沒了,就是不知道傳染的速度快不快。
電話鈴聲響起,是鍾雪,我想她可能是叫我出去吃晚飯,誰知道剛按下接聽鍵便聽見了她的哭聲。
“小磊哥,怎麼辦啊,我身上全都是紅包,好像好不了了,而且我們宿舍的其他人也開始癢了,你快想想辦法吧。”
怎麼會這樣?
我說:“不對啊,我被咬的包全都好了。”
“那我的爲什麼不會好?而且越來越疼,越來越癢。”
“你先別急,我馬上過來。”
到了鍾雪所在的那棟女生宿舍樓下,我看到好多走過的女同學都在撓身上,連宿管阿姨也忙着觀察她身上一個個的大紅包,我沒跟她打招呼,直接上去了,整棟樓到處都能看到女生在抓撓身上,還有的受不了了在那大叫。
走進鍾雪宿舍後,4個女生一看到我眼睛都要放光了,全都衝上來抓住我的胳膊瘋狂的搖晃,讓我救她們。
“哎你們先放開我,讓我看看情況……”
我一句話沒說完,她們七嘴八舌的說這個說那個,我哪個人的都聽不清楚,無奈之下只能大吼了聲:“都給我閉嘴!”
4個人一怔,我趁機說:“你們不給我看情況,我怎麼想辦法?” △△
她們這才恍然大悟的去掀袖子,還有個女同學大概身上比較多,還準備掀衣服,幸虧哥趕緊制止,哥可不是那種趁人之危佔便宜的人。
從她們的胳膊上能夠看到很多個大的紅包,由於癢了之後又抓撓過,所以整個胳膊都是紅腫的,估計身上也好不到哪去,我仔細看了看,這大包上好像有蹊蹺,便問她們宿舍裡是否有放大鏡,鍾雪趕緊給我找了一個過來,從放大鏡中往那一個個大包上看,每個大包上都有一個十分不易察覺的黑色小點,似乎還在動。
這不就是那開水也燙不死的小蟲嗎?
這都是我惹的禍啊。
我隱隱覺得,流浪漢的死、梅子婷的死可能都跟這小蟲有關係,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那麼這整棟樓的女生,和她們出去之後接觸到的其他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這個玩笑開大了。
我對這種小蟲一點都不瞭解,不知道孟猛這個百事通會不會知道個一二,我試探着打了個電話給他,好像他們宿舍也翻天了,從聽筒內不斷傳來“好癢啊!”“好痛啊!”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