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推開門的一瞬間,只看到一陣白色的粉塵朝我撲面而來,高子涵眼疾手快一把將我拉開纔沒有被那粉塵沾染到。
“這什麼啊?”
我驚問一聲,老警察上前聞了聞候皺着眉說:“這味道怎麼那麼熟悉,我好像在哪聞到過……”
“我想起來了!”小警察驚呼一聲,而後將我們統統拉退後幾大步,指着那粉塵說:“這個有個俗名叫做化屍份,只要肉上沾到一點點,那滋味兒可比硫酸還要酸爽。”
“居然有這種東西!”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作爲一個修道之人真是傷不起啊,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老警察四周看了看,看到一堆廢棄的紙殼斜靠在牆邊,下半截已經溼了,他過去拎起紙殼的時候還嚇跑了一隻老鼠,那老鼠驚慌逃竄,把我們四個也嚇了一大跳。
老警察反應過來之後罵罵咧咧的把紙殼拎了過來墊在那些粉塵上面,我踩着紙殼進去,剛走進去看到屋裡的情況時彎腰就乾嘔起來,差點連昨天的晚飯一併吐了出來。高子涵和那個小警察進來之後跟我的反應差不多,倒是那個老警察表現稍微淡定些,估計看到過類似的情況習慣了。
就在不大的空間裡,角落的椅子上綁着一個女人,她渾身赤*裸,兩腿分得很開,皮膚呈青紫色,滿身都是血污和泥污,嘴脣異常的腫大,臉上和額頭上都有被打過的痕跡,她看起來死了不少時間了,椅子下面流出很多黃色的液體,一股難聞的味道從她的身上發出來……
小警察乾嘔半天后罵了一句:“我X,真的有女屍?”
高子涵說:“趕緊報警吧!”
老警察說:“我們就是警察啊!”
高子涵說:“可是我們被困在這兒了,這麼簡單的事情你要我說幾遍啊?!”
他幾乎是咆哮着說的,小警察趕緊拿出手機撥號,誰知道他緊張兮兮的按了半天后才抖抖索索的說:“好像、好像沒信號。”
我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沒有信號。
老警察說:“咱們還是先別待在這個房間了吧,怪瘮人的……”
他轉身要走,從椅子上忽然發出一陣慢悠悠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空曠的房間裡慢慢的晃動一扇腐朽的木門,我看到他們三個脖子僵硬的朝着女屍那邊扭去,我也朝那兒看過去,那女屍的椅子竟然一前一後的搖動起來,一邊還甩動着她乾枯如草的頭髮。
“媽呀!”
老小警察幾乎異口同聲的慘叫一聲奪門而出,高子涵顯然也有些害怕,拽緊了我的胳膊小聲的問:“這怎麼回事啊?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你能搞定嗎?”
我說:“冤有頭債有主,鬼都不會濫殺無辜的,再說了,你是來幫她的。”
“哦,這就好,這就好……”
然而剛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因爲我覺得什麼東西從身後站了起來,轉頭一看,那女屍竟然直挺挺的立在椅子旁邊,雙手低垂,背部彎曲,低着頭偏着臉,似乎正斜眼看着我們。
“啊,我的媽呀,鬱磊你是修道之人,你倒是快點想辦法啊,嚇死爹了。”
我怒喝一聲:“小靜,你這是幹嘛,你不想找到那個害你的人了嗎?他可是警察!”
這聲怒喝並沒有奏效,那女屍邁着奇怪的步子緩緩朝着我們這邊移動而來,她每走一步都有那種老式機器轉動的聲音,“嘎吱,嘎吱,嘎吱……”
高子涵伸手去摸槍,我按住了他的手問:“你要幹嘛?”
“還能幹嘛,她都已經過來了,我不弄死她她就要弄死我了!”
“不行,她這樣肯定是有什麼原因,你不要貿然開槍惹怒她,她是個兇靈,你惹怒了她我都不一定有辦法對付,讓我先問清楚原因!”
看高子涵暫時聽了我的勸告沒有出槍,我繼續轉向那具女屍,她還在不停朝着我們接近,走路的姿勢像極了喪屍。
“小靜,站住,不然我就不幫你了。”
她一開始是瞪着高子涵的,忽然轉眼瞪着我,她的眼睛已經腐爛變質,眼球上面有一層白色的膜,看起來十分恐怖。
她朝我張開嘴,露出嘴裡白森森的牙齒。
我接着說:“今天到這兒來就是來幫你的,警察我都帶來了,他們有比較專業的取證手法,要是知道你會這樣,我真不該讓他們來幫你,你現在雖然做了鬼,但也要講點良心吧。”
說完這句,她總算停住了。
我吁了一口氣,再看的時候,女屍還是綁在凳子上的,彷彿剛纔根本沒有動過。
我拍了拍高子涵的肩膀說:“行了,沒事了。”
“真、真的嗎?”
他半信半疑的擡頭看了看,這才站直了身子說:“差點給我嚇尿了,鬱磊,下次你搞這種事情的時候能不能多一些把握,找幾個你能搞定的鬼來先練練手,第一次你就讓我參加這麼重口味的,我受不了啊。”
我說:“這不算吧,我們在小餐館那次也挺重口味的呀。”
“可那都過去很長時間了呀,長到我都忘記了。”
我無奈搖搖頭說:“你先在這兒取證吧,我去找找那倆人,都跑出去好長時間了還沒回來。”
“哎別別,你在這兒取證,我去找他們吧。”
高子涵對那女屍仍然心有餘悸,我想也好,便讓他去了,我留下來尋找線索。
這裡地方不大,東西也比較簡單,如果有什麼線索應該很明顯,然而我找了大半天都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這怎麼回事,那個人來了許多次,按理說不可能什麼也沒留下啊。”
我自言自語了聲便察覺到身後有異常,剛回轉身看到小靜正幽幽的站在那兒,死盯着自己的屍體一動不動。
對哦,我一直在查看房間內是否有線索,都沒有查看過屍體,這也難怪,我一個大老爺們老盯着人家的身體看合適嘛,可現在唯一能找線索的也只有屍體了。
我朝着小靜雙手合十致歉着說:“對不住了,要幫你昭雪,只能冒犯了。”
我盯着屍體一點一點的找下來,她渾身除了綁着的繩子外再沒有衣物,那繩子綁得密密麻麻,我一點點找下來時,還真在繩子的縫隙中看到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