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太巧合的時候就會顯得很詭異。
葉小幽依舊是一副很不屑的表情,說:“我覺得你目前要弄清楚的事情不是這個,而是你自己。雖然紅衣女鬼被嗚拉傷了,可不代表她不會好,她好的那天就是你倒黴的那天。今天這個只是一節選修課而已,你要覺得不對勁,不上就行了,這幾個學分也影響不了你畢業的事兒。我還要去校志室呢,沒空陪你扯淡,再見。”
她邁着大步走了,我心裡納悶,這丫頭今天吃炸藥了?
鍾雪上前問我她怎麼了,我搖搖頭,想起呂晚晴的事情,就問了下鍾雪。
“她請假了,說是要請好幾天呢。”
可能她真的去寺廟了吧,希望庸大師能有辦法幫她。
第二天,我想去找端木琴查查有沒有別的課可以選,順便打探一下她男朋友的事情,我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聽見裡面有些很小的聲音,可是半天都沒人開門,我正準備轉身走的時候聽見裡邊傳來一聲:“請進。”
是端木琴。
我推門進去,看見她眼睛很紅,垃圾簍裡有一堆衛生紙,她剛纔應該是在哭。
我假裝不知道,問了她選課的事兒,她說得等到下學期了,如果有不想上的選修課可以放棄,下個學期多選一門就行。見她扯了衛生紙擤鼻涕,我帶着關切問:“端木老師,您感冒了。”
她趕緊點頭:“嗯,有些着涼。”
我掃了一眼辦公桌,上次看到的兩人合照現在被扣在桌上,手機屏幕亮着,聊天的人名叫“秦躍”,目前顯示的全是對方發來的信息。
第一行:小琴,我是愛你的,你要相信我。
第二行:你說話啊,你說過會全力支持我的事業,它出現得太早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第三行:小琴,你知道我的心對嗎,等我們結婚了,我們會生一個漂漂亮亮的孩子,現在什麼都才起步。
……
我還準備往下看時,端木琴一把拿走了手機,表情有些尷尬的問:“鬱磊,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哦,沒了,那老師您多喝點水,記得吃藥,我先走了。”
我與她道別出來,幸好我看字的速度和速記的功夫是一流的,這麼多年來,我就是憑着這個功夫成爲學霸,同學們整天看我在玩,他們都不明白我爲什麼成績還能那麼好。
從字面意思理解,難道是端木琴懷孕了?
我想起幻境裡的那個女孩,她也爲那個高瘦男人懷孕。
很明顯,這個叫秦躍的混蛋不想要這個孩子。
有些男人,混蛋得連男人都看不下去。
不過我還能怎麼辦,這事我還真管不了。
下午和晚上我都是在奮力學習中度過,前段時間欠下的功課挺多,幸好鄙人有特異功能,再過不久就要陸續開始各科目的期末考了,掛科會讓我覺得人生灰暗的。
我伸了個懶腰擡起頭,自習教室內竟然空無一人,一看手機,都十一點了,我趕緊收拾好書包往宿舍趕,路上一個人都沒有,路燈的燈光一如既往的要死不活。
我正大踏步朝前走時,從樹叢中慌張的跑出一個人撞到我身上,我定睛一看,竟是端木琴。
“端木老師,這麼晚了,您這是要去哪呢?”
端木琴看到是我,神色平緩了些,吞了下口水後說:“我、我剛從外面回來,準備回宿舍。”
“那我送你吧,這裡到教師宿舍還有一段距離。”
她猶豫了下,說:“那就麻煩你了。”
我們一邊朝前走,她一邊偷偷的朝後看,爲了緩解她的緊張,我跟她聊起天來。
“端木老師以前成績應該挺好的吧,好羨慕你能留校,現在工作不好找,大學生不值錢了。”
她說:“嗯,的確是。”
她心不在焉的樣子讓我找不到話接下去,正在冥思苦想時,她忽然擡頭看我,問:“鬱磊,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我笑着說:“信啊,不過沒什麼好怕的,只要不做虧心事就行。”
她咬了咬嘴脣,低下頭繼續朝前走。
我總覺得身後有細碎的腳步聲,扭頭看時,又什麼都沒有,這個動作讓端木琴警惕起來,她眼神驚慌的四處看着問:“你是不是也聽見了?”
“聽見什麼?”
“腳步聲,那種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一直跟在後面。”
“沒有啊……”
我擡起頭朝後看,指着空蕩蕩的路說:“你看,那邊什麼都沒有,也許是您聽錯了。”
她雙手拽着胸前的衣服,嘴裡喃喃說:“是我聽錯了嗎?真的是我聽錯了嗎?她來了,她回來了,她來找我報仇了……”
端木琴越說越緊張,我覺得還是儘快將她送回宿舍比較好,剛準備走,從草叢裡忽地串出一個影子朝前跑去,我被嚇了一大跳,端木原本神經就繃得緊緊的,這一嚇更是尖叫起來。
“啊——,不要殺我——,啊——”
我朝那串出的影子看去,那不是小狗兒嗎?
他跑到不遠的地方,回過頭看着我傻傻的笑,嘴裡還叼着一樣東西,路燈昏暗,我看了半天才看出來,好像是之前掛在端木琴桌上的小瓶子,怎麼會到小狗兒那去了。
“端木老師,他是人,您別怕。”
我一回頭準備安慰下端木琴,卻驚訝的看見草叢裡有兩個眼珠子,正陰陰的看着我倆。
端木琴暈倒在我身上。
那眼珠子緩緩的隱進草叢裡,不見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
沒辦法,只能冒犯了,我轉身將端木琴背到教室宿舍,懶得去管值班那人看我倆的眼神,問了端木琴的房間,又從她包裡翻出鑰匙打開門進去。
她的房間收拾得很整齊,就是桌子有點亂,我將她放到牀上,扯上被子,坐在椅子上想休息一會。
在桌上也有一張照片,我將檯燈開亮了些,看到是畢業照,全都身着黑色的學士服,臉部很小,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肯定辨認不出誰是誰。可在這張照片中,有一個地方很刺眼。
那裡原本應該是端木琴的某位同學,可是被用塗改液塗了起來,是什麼人會讓她這麼不想見到?
好奇心驅使,我用指甲小心的刮開塗改液,隨着塗改液慢慢的被刮開,在我總算看到那張溫婉笑着的臉時,我差點下巴都掉下來了。
這、這不是我在幻境裡看到的那個女孩嗎?
那個被做成屍油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