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摸了一下那堵牆,手直接穿過牆摸到了另外的地方,同時指尖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我收回手,看到手心裡有一些殘留的冰花。
牆的那一面絕對不是我現在的世界,現在都已經快6月了,怎麼可能會有冰花。
可是鬱祥的手機偏偏落在這裡……
看來,得進去探一探。
我深呼吸了一口,一頭扎進了牆裡,一陣風雪劈頭蓋臉的朝我撲來,這風跟刀子似的,我回頭看了看,那堵牆已經不見了。
特麼的,那我怎麼回去啊。
“降龍!”我叫了聲,前面一個小雪堆動了動,我把它拿出來一看,這丫的,手腳都凍僵硬了,像塊石頭似的。
“活該,讓你一天到處亂跑。”
我說了它一句,把它放進書包,然後把書包背到了胸前,用體溫暖着。
不過我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外套,得趕緊找個地方棲身,否則我也得凍僵在這兒。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大山和大樹,不過清一色全白,雪很厚,踩下去就是一個坑,雪花漫天飛舞,實在看不清楚眼前的狀況,我只好頂着雪往山腳下走。
一般人家都會把房子修建在山腳下。
鬱祥真的會在這兒嗎?
我真後悔這麼莽撞就進來了,明知道有風雪,怎麼也得先弄件羽絨服穿上再進來吧。
走着走着,寒冷把我手腳的骨頭都凍得生疼,漸漸的體力也覺得不支了,還特別的犯困,我強撐着一直朝前走,那山腳看起來不遠,走起來卻艱難無比,覺着已經花了很大的力氣,山腳卻似乎一點都沒有接近似的。
我好想歇一歇。
那些雪似乎也沒有那麼冷了,它們在我的眼中變成了一牀牀厚實的被子,我只需要躺下就能夠獲得溫暖……
真的好睏啊。
就睡一會兒吧,把手機調上鬧鐘,過一會兒就醒了。
我正要躺下,忽然傳來一聲猛喝。
“鬱疙瘩!別躺下!”
我回頭一看,葉小幽?
她怎麼會在這?
一定是我冷壞了,出現了幻覺。我甩了甩頭,看到她還是在朝我滑近,她倒好,雖然是個幻覺,可這裡三層外三層的穿得也太厚實了吧,而且手上還拿着滑雪杖,搞得像去北海道旅遊滑雪似的。
“喂,你發什麼呆啊!”
轉眼間她已經來到我面前,從身後拿出大揹包,抽了一件羽絨服和一雙大棉鞋出來給我說:“趕緊穿上,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再說。”
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給我的羽絨服在手裡的手感十分真實,管它呢,我趕緊把衣服和鞋子套上,瞬間就暖和了許多,同時感官也在迅速恢復,不過單單一件羽絨服和一雙鞋能抵禦的寒冷是遠遠不夠的,我小跑着跟上前面的葉小幽。
“你怎麼會在這?”
我問了句,她回過頭大聲的問:“啊,你說什麼?”
風雪太大,說話的聲音瞬間就被吹走了,折騰了一番我肚子也好餓,還是留點力氣吧,於是對她做了一個朝前的手勢,她撐了一下杆子,瞬間朝前縱去好遠。
尼瑪,你這麼好的裝備是來耍我玩的麼。
我擡起腳艱難的小跑起來,降龍這死傢伙,要是不凍僵的話,那妞就算是有火箭雪橇也別想跑過我。
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後,我看到前方出現一棟小房子,應該是用木頭搭建的,裡面透出一些溫暖的燈光,那燈光在我眼中就等於吃的、火、牀……同時腳上的力氣大了許多,簡直就要在雪地裡飛起來了。
葉小幽先停在了房子前,卸下腳上的滑雪板後進了屋。
我跟了進去,看到屋子中間生着的火爐和火爐上燒着的湯鍋,那感覺真是像進了天堂一般,不過在葉小幽面前我不想失態,只是慢慢的走到火爐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葉小幽脫下滑雪服掛到門後。
這兒怎麼跟她家似的。
現在總算可以問了。
“你怎麼會在這?”
“你問我?”她一邊拿了個碗用勺子給我舀肉湯一邊說:“你失憶了?一天到晚亂跑就不怕死在這?”
我莫名:“什麼失憶了啊,我剛到這鬼地方來好嗎?”
她說:“好吧,你果然失憶了,那你肯定也忘了我是你女朋友的事情啦,正好我想把你甩了,咱們就在這先過一夜,就當是分手前最後的夜晚,吃完最後的晚餐,明天回國後,大家各奔東西!”
說完還把湯碗塞進我手裡,差點給我燙哭了。
不是,等下,湯不是重點!
我問:“你剛說什麼?你是我女朋友?什麼回國啊?我們在哪?”
她好像總算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瞪着眼看着我說:“鬱疙瘩,你真的失憶了?我們在北海道啊。”
我:“……”
之後葉小幽跟我說了個大概,她說我們已經畢業了,便一起來這兒旅行,這小屋是旅遊公司的項目,裝備一應俱全,專讓我們這種小情侶享受冰雪裡的二人世界。
太浪漫了點吧,不像我的風格啊。
總不能我是穿越到了未來吧。
鬱祥來我的未來幹嘛?
原來我真的和葉小幽在一起了?
“喂,你想什麼呢?我看你太不對勁了,今天先早點睡吧,明天一早就回去。”
“不行,我還得找一個人。”
“誰啊?”
現在不能說,不管這是個什麼狀況,我都不想讓葉小幽知道我父親的存在。
“等我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了,我會全部告訴你的,現在你願意幫我嗎?”
她眼睛閃了閃,點點頭。
降龍在暖和的地方總算甦醒過來,我讓小幽用被子給降龍裹得嚴嚴實實,順便把自己也裹了個嚴嚴實實,然後就騎着它出去了,我在山野間到處找着,因爲冷,不能讓降龍飛得太快,找了一大圈後,我凍得不行,正準備回去先休息一會兒時,發現在一顆大樹腳下有幾點鮮紅的血跡。
紅色的血在雪地上十分明顯。
走到樹下後,隔一段距離又有了幾點獻血。
我順着血跡一直往前找,找着找着就來到一個隱蔽的山洞處,洞口十分狹小,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我斜着身子才能從洞口擠進去。山洞不大,約有十平米,中間的地面上有一堆已經冰冷的灰燼。
左手邊的洞壁下躺着一個人,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