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怕什麼來什麼,那女鬼就在我們的注視中,緩緩的鬆開了手……
“不要啊——”
蘇喆快跑兩步,無力的喊了一聲。
我心裡很難過,一條性命又這麼沒了。
一股怒意從心底升起,憑什麼,憑什麼成了鬼就可以隨意害人,想讓誰死就讓誰死?難道真的變成鬼就可以無法無天?那大家都去死算了,死了之後還可以不吃不喝不愁學習成績好壞不愁工資多少不用養家餬口不用贍養老人。
我不會讓這一切繼續惡化下去。
怒意讓我的丹田處騰起一股熱流,熱流在我全身四處遊走,慢慢的又聚攏到我的手上。
就是這一擊!
我要替天行道,將你們這些草菅人命的女鬼打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鬱磊!”
我聽見葉小幽驚叫了聲。
管不了那麼多了,眼前只有一件事,就是殺了那個女鬼,一定要殺了她!
“鬱磊!你在幹嘛?快停下!”
葉小幽的聲音帶了點驚慌,我的眼神卻看不到其他的東西,只能看到那個女鬼。
她挑釁的朝我揚起下巴。
去死吧!
我擡起手,剛要打出全身的力量時,忽然被一個人猛的撞倒,我的頭撞到了椅子腳,劇痛傳來,腦子瞬間清醒不少,擡眼一看,大家都瞪着眼睛看着我,我掙扎着爬起來,一邊揉着腦袋一邊問:“剛纔怎麼了?”
葉小幽沒說話,看向窗外。
那個女鬼還在。
蘇喆若有所思的問:“你們、你們剛剛聽見人摔到地上的聲音嗎?”
是啊,剛纔女鬼將那位同學扔下時沒有一點聲音,莫非——
從窗戶外面緩緩升起一個人。
劉雯?!
她的手裡還拉着一個人,正是剛剛掉下去的那位同學,我心裡一喜,劉雯竟然將他接住了。
女鬼狠狠的看向劉雯,頭髮瞬間變長,觸手一般朝着劉雯猛伸過去,劉雯嚇得飛得遠了些,然而漫天飛舞的頭髮很難躲過,眼看就要勒住劉雯的胳膊,這時,只聽一聲尖厲的貓叫。
“喵嗚——”
一隻帥貓猛撲住女鬼,力道之大讓女鬼直接朝我們摔了過來,一鬼一貓穿越玻璃而過,跌在我們跟前,將桌椅統統撞向一邊。
嗚拉和女鬼撕咬着。
女鬼明顯不是嗚拉的對手,只見嗚拉嘴一張,那嘴竟比平日大了好幾倍,一口將女鬼的胳膊咬了下來,馬上吞入腹中,女鬼慘叫一聲,意圖逃走,然而嗚拉的爪子壓住女鬼的身體,讓她拼命掙扎也逃脫不得。
“啊……秦躍,你不得好死……”
“秦躍,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女鬼在痛苦至極的時候哭喊出兩句,這尖厲又刺耳的聲音震得耳朵發疼,緊接着嗚拉又是一口,扯下了另一隻胳膊吞下……就這樣三口兩口,女鬼全部被嗚拉吞下肚去,而它只是站在地上悠閒的舔了舔猩紅的舌頭。
我看得目瞪口呆。
嗚拉竟然會吞鬼?
吞了就吞了吧,我跑向窗外,看到劉雯就在樓下,她將那位同學平放好之後消失了。
“快救人!”
我喊了一聲,衆人包括葉小幽這才反應過來,大家急忙跑到樓下,七手八腳的把那位同學擡到校醫院,值班護士打電話叫來了醫生,同學被推進手術室。
命是保住了,就是全身多處骨折,尤其是腿,要打好長時間的石膏,這段時間內他只能杵着柺杖走路。
總算不太糟糕。
蘇喆在病房外拉住我問:“鬱磊,剛剛你養那寵物把女鬼吞了,這個意思是不是說,女鬼再也不會來找我們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剛纔那一幕意味着什麼,我求救的看向葉小幽,她知道我心裡的想法,慢悠悠的說:“放心吧,這個女鬼是不會來找你們了,不過如果你們還要去那棟大樓裡面玩什麼該死的見鬼遊戲的話,下次你們的命我可不負責。”
蘇喆舉起雙手,投降着說:“哎喲我的姑奶奶,現在誰還敢去那啊,嫌這次還嚇得不夠啊。”
他進病房去了。
想起來還挺諷刺的,以前千方百計的在大晚上想辦法進校醫院,現在進來了,卻沒有力氣去探查太平間裡的秘密。
今晚實在是有些累了,七妹沒有找到,就算今天我救了這些人,可警局裡的屍體一旦醒來,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你在想屍體的事啊?”
葉小幽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在我旁邊問,她明明就能窺探我的心思,我又何必再說一遍。
“我想問你一件事,你注意到你的靈貓腳上多了個東西嗎?”
嗚拉的腳上?
我朝趴在塑料椅上睡覺的嗚拉看去,它的腿上好像真的有個東西,走上前提起嗚拉的腿一看,是個骨頭雕成的小骨筒,我冷不丁打斷嗚拉的好夢,它不耐煩的蹬了蹬腿,小骨筒便滑落下來。
嗚拉的毛是白的,綁骨筒的繩子也是白的,難怪我沒發現。
拿起骨筒,用手一擰,一頭便打開了,從裡面倒出一張黃色紙片。
上面只寫着幾個字:永昌街,百鍊。
沒有落款。
葉小幽問:“怪了,這是誰綁嗚拉腿上的?”
我心裡卻是一喜,“是她,一定是她,是七妹,剛纔在圖書館,嗚拉消失了大半天,它一定是見到七妹了,雖然這次她沒有落款,可上次她用的也是這樣的紙片,她一定是在教我破解的辦法。”
看我這副樣子,葉小幽白了我一眼,問:“鬱磊同學,你可以先告訴我這張紙片想要傳達什麼信息給你嗎?”
她這麼一說,我再次看向紙片。
永昌街,應該是一個街的名字,至於百鍊,是人名嗎?哪有這麼奇怪的人名,可不管怎麼樣,先到永昌街就對了。
然而用葉小幽的手機衛星地圖搜索之後發現S市根本沒有永昌街這個地方。
全國上下倒是有幾條街叫永昌街,可如果這是七妹給我的紙片,她應該清楚我不可能來得及到其他地方去尋找解決辦法,否則等我回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
半天沒說話的呂晚晴細聲細氣的旁邊插了一句,“會不會是用特別的方法才能到達,就像是我上次帶你去的旅館……”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
這個永昌街肯定就在S市,可如何才能知道進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