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讓郭老光喝靈泉水來着,省得麻煩。問題是他每月一杯小果園純正的靈泉,小屋正宗的靈泉與之相比味道天差地別,一嘗就知道是她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極品。
喝茶?她如何解釋這茶是怎麼保存至今的?這不爲難她嗎?總而言之,一切都是小陳的錯!
秦風不悅地想道,完全忘了剛纔她還夸人家盡責來着。
一小杯酒下肚的郭老僵坐在圓桌旁,久久不能言語。他向周圍微微揮了揮手,士兵們迅速退開,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了。據秦風目測,敢情住在郭老前後左右的人家全是兵來着。
小陳等人沒心情再跟小奶貓鬧,任它怎麼撓也沒反應。郭老已經喝下了酒,三人失職是鐵的事實。加上郭老此刻僵硬的神情,衆人更是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慘白着臉緊盯着郭老,一旦他出現丁點不適,馬上送去急救。
秦風見郭老的神情,瞭然地端起他面前那杯溫開水,湊到他嘴邊說:“郭爺爺,那酒有點厲害,您喝點水沖沖。”
郭老依言喝下,又過了半晌,腹內通往四肢的火辣才稍有緩和。剛纔被那股突然涌上來的暖流堵住的那口氣,總算是大大吐了出來。
“呼~!好厲害的酒!”郭老能開口的第一句話。
“您也覺得厲害?我也是第一次喝呢,真好喝!來,再喝一杯!”秦風興高采烈地舉起酒瓶又給郭老滿上,有桂花味掩蓋了靈泉的醇正口感,她大可以放心讓郭老喝。
話說這些花酒真好喝!以前她和家人怎麼沒發現呢?想必那些果酒也不差,改天再從多羅谷提兩瓶出來嚐嚐,有變酒鬼趨向的秦風如是想道。
對了,她可以拿些出來給父母喝,那樣的話。即使他們沒空回小屋吃靈食也不怕了。不過得防着那張玉蘭,可不能輕易便宜了她。
連喝兩杯的郭老通體舒泰,本有些蒼白的臉色也紅潤起來,胃裡暖暖的。
他笑呵呵地拿起酒杯,仔細端詳杯中物,問秦風:“丫頭,你這桂花釀年份應該不少了吧?肯定不止一年,一年的酒沒那麼綿醇。”
秦風舔了舔脣,聞言擡眼:“唔?郭爺爺,您就別費心思猜了。這最多隻有一年,我當初釀來玩的,家裡沒人敢喝!只是當初井水的成份最濃。用來泡釀東西無論多久都不會壞,這纔拿出來給您嚐嚐的。除非中途有人換了,否則肯定只有一年。”
一聽說是她釀來玩的,家裡還沒人敢喝,小陳又想怒瞪秦風。卻被郭老颳了一眼後,低頭退開了數據武神。
眼看郭老喝下酒後什麼事也沒有,小陳意識到自己可能鬧了個大笑話,待會兒不知郭老會怎麼懲治他呢,現在他哪裡還敢對秦風放肆。
哪怕小奶貓老跳到他跟前表現出各種人性化的鄙視恥笑神情,他也不敢再對它怎麼樣了。經剛纔一役。他得趕緊去換衣服,快成條了。
說到這個,他不得不佩服這死貓的眼力勁。三人合攻它。居然無一人受傷,全是衣服被劃破爛。
對此他很好奇,偷瞄了被酒深深吸引住的秦風一眼,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將一隻普通小貓訓練成這樣的?又或者,這小貓本來就很厲害?
邊想邊快步走向屋裡。兩分鐘內換了一身乾淨完整的軍裝出來。可憐了那倆衛兵,他們得等換崗才能回去換衣服。幸虧剛纔因爲騷亂已有士兵將這條街道封鎖了,否則鐵定被人笑話。
郭老聽了秦風解釋,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來,便放棄了那個話題,晃着小酒杯感嘆:“唉,有多久沒喝過酒了?還以爲這輩子再也無緣喝了呢。呵呵,看這漂亮的橘紅色,還是桂花釀中的極品,丹桂釀成的。”
秦風手一僵,丹桂?糟了,她只以爲桂花釀就是桂花釀,怎麼還有分單桂雙桂的嗎?這讓她怎麼解釋?
迅速向小屋求丹桂圖片,一張張橘紅的丹桂圖片出現在她眼前。
“不清楚,當初在市場裡看到有橘紅的桂花,挺稀罕的,就買下泡了泉水,家中那些俗氣得很。”秦風暗中抹了把汗,希望謊言別越滾越大才好。拜託,有得喝就喝吧,別問那麼多了。
“你能有點常識嗎?釀酒的花不能用水洗,更別提用水泡。”一身整齊衣裳的小陳白了她一眼,一語戳穿她的謊言。
秦風也白他一眼:“那是靈泉,能一樣嗎?不瞭解給我閉嘴!吵死了!”
小陳語塞,論對靈泉水的認識,他還真不如她這個原主人。又沒能抓住她把柄,小陳有些不甘心地來到郭老身邊。
“老爺子,您身體怎麼樣?有不適嗎?您剛纔喝三杯了,要不別喝了?改天看完醫生,確定沒問題後再喝?”小陳擔心地問。
“哈哈,沒事沒事!這酒好啊,我現在覺得自己壯得能打倒一頭牛!你看,胃也不難受了,暖洋洋的,舒服極了!”郭老中氣十足地大笑道,還站起來蹦了兩下給衆人看。
“我就說是好東西嘛,你偏不信!切!”秦風得意地睨了他一眼,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時候,在她腳邊纏來繞去的小奶貓見主人硬是想不起自己,只好主動上前求安慰。它跳上秦風的大腿,伸長小身子攀在桌面邊緣,衝着酒杯瞄了兩眼,又向秦風喵了兩聲。
秦風一把按下它的小腦袋:“不行,喝了你會醉的。”萬一發起酒瘋來就不得了了。
“喵~!”小奶貓不肯罷休,露出招牌的可憐兮兮的神情望着秦風。
秦風敵不過它的可憐樣,只好拿過酒杯對它說:“好吧,只能喝一點哦!”
說罷,讓它昂着頭,酒杯往它張開的小嘴裡倒了一點。
在旁的小陳與郭老則再次呆呆地看着她馴寵,貓也能這樣接酒喝?它不是應該用舔的嗎?
太人性化了!這哪裡是貓?像個聽話的小孩好不好?連昂頭接酒喝的姿勢都懂,它還有什麼是不懂的?難怪那麼厲害。
兩人對望一眼,然後若有所思地看着秦風。
秦風倒沒注意他們的神色,她一向這樣馴養寵物,哪怕沒小屋前也是這樣,她認爲小動物們能聽懂自己的話,也從來將它們當小孩子般教養,所以對於自家寵物人性化的舉動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傲世九重天。
一口酒下肚,終於如願以償的小奶貓一副嬌憨的小模樣,兩眼更加水波盪漾地衝秦風叫了兩聲,隨後四肢一鬆,很乾脆地從秦風的大腿上仰翻而下,卟地一聲,掉地上了。
“oh **,這就醉了?!”秦風不敢相信地盯着仰肚皮躺地上,不時舒服得哼唧兩聲,朝天的四隻毛爪不時抖動兩下的小奶貓,忍不住撫額低嚷,“噢,瑪麗隔壁的!”
就這酒量還敢跟她討酒喝!太丟臉了!
身邊傳來衆人壓抑的低笑聲,只有郭老難得見此趣狀,再次豪爽地哈哈大笑起來。
“來來來,丫頭,下棋下棋!”郭老笑完,忽然記起他將秦風留下來的目的,嚷着要與秦風決鬥三百回合。
“還下?九點多了,很晚了,郭爺爺不用休息嗎?改天吧?”秦風將小奶貓撿起放腿上,秋夜有些涼意,地面更甚。
郭老與小陳見狀,不禁暗中點了點頭,有此愛惜寵物的主人,難怪它對她言聽計從,乖巧得猶如小孩,因爲它家主人根本將它當成小孩來養的。
“不行,丫頭,你這酒厲害,爺爺我現在精神得很,你必須陪爺爺下完這盤棋再走。”郭老不肯放人,他現在精力充沛得很。
“那好吧!”秦風無奈,只好應允。
小陳幫忙將圓桌上的酒杯茶杯等移到一旁,然後安靜站在一邊看倆人下棋。
不一會兒,院子裡響起如此的對話——
“丫頭,你這子怎麼下這裡?此路不通啊!”郭老的。
“不通?那裡通?啊,那我下這兒吧!”秦風的。
郭老黑線:“你沒下過圍棋?”
秦風很乾脆地搖頭:“沒呢,象棋軍棋飛行棋都下過,就這圍棋不懂!不過擺起來挺好看的,郭爺爺教教我!”
擺着好看~?
郭老抹汗:“要不咱們明天再下?”等她學懂了,今晚大家也別想睡了。
“啊?!不是您要我下的嗎?不帶這樣耍人的!難得我有興趣~!反正都擺好了,教完這盤吧!”秦風不肯,舉手捏起一顆白子,朝隔了幾條街般遠的一個空位放下。
郭老青筋有些暴起:“死丫頭,你以爲走象棋呢,跳那麼遠。”
“啊?又不行?那放這!”秦風拿起那顆棋子,隨手放在很近的空位裡。
在一旁觀戰的小陳身姿如雕塑般筆挺,心裡卻在陣陣爆笑:“老爺子,您也有今天了!叫您每次總是悔棋!報應來了吧。”
對郭老求救的眼神視而不見,堅毅的目光望着前方,他是個堅守崗位的稱職警衛員。
在氣得郭老幾乎舊病復發前,秦風總算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
拿過已空的酒瓶子,抱起小醉貓,今晚人緣好得人神共憤的秦風,再次在衆人的歡送下,悠哉地晃回秦家。
待秦風走遠了,小陳走到郭老跟前低聲說:“老爺子,您完全沒必要以身試探,萬一有個不測,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