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遊說完,車內的聽衆們反應不一。兩個女教師聽得直冒冷汗,至於那三個男教師,則表現得很平靜。
聽鬼故事而已,何必當真!這是他們的想法。
“那後來呢?有人繼續受害嗎?”其中一個男教師問。他是無神論者,對鬼神之說一向嗤之以鼻,但見同事們個個興致勃勃,便不掃興了。
“有,不過都是一些小偷流氓,聽說進去後再也沒出來,我們這兒的人都希望本鎮的不良分子統統進去,別再出來危害人間。”見他們說得開心,導遊的膽也壯了些,戲笑道。
“哧,就知道是人編出來的。無非是當時的社會黑暗,百姓受到迫害而編出來的故事,藉鬼神之說來發泄心中的怨憤而已。”男教師嗤笑。
“嗯,聽起來一點也不可怕。還不如我在網上看到的一篇‘地攤上的紅衣服’來得恐怖,怎麼樣?各位,要不要聽我來一段?”另一男教師也湊熱鬧地說。
兩位女教師一聽,頓時發出一陣“不要說、不要聽”的尖叫笑鬧,全然沒有學生失蹤的緊張感,與現在前去鬼莊的恐懼感。
趙百合聽得暗暗搖頭,不過也難怪,他們只是普通人,未曾見過真正的靈異事件。
趙百合雖也是普通人,但西子城的凶宅,還有趙家背後的修真人士所說見聞,都讓她清楚明白,世上有很多事,並不是你沒見過就表示沒有。
反觀身邊的淺玲瓏與秦風,只見她們一個倚窗而眠,一個閉目養神,兩人皆面無表情。像在養精蓄銳,隨時準備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趙百合暗歎,見秦風與淺玲瓏凝重的態度。她覺得自己可能錯了,當初應該堅決反對校方讓這幾個人來的。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這後腿,拖定了!
過了好一會兒,趙百合忍不住問開車帶路的導遊。
“鄧導,還有多久?”離他剛纔說的十多分鐘早已過去,可還沒到目的地,趙百合有些急了。
導遊不答,只是左右張望。車子現在已經駛在山路上,再很少見到有人家。
車上的人還在有說有笑。而導遊的異樣讓趙百合有些擔心,從而覺得身後的喧鬧讓她很頭痛。
“你們能不能安靜點?吵死了!咱們是來尋人的,學生們已經失蹤大半天了。如果明天回不去。學校就得報警!你們知道其中的嚴重性嗎?”趙百合實在忍不住向後大喝一聲。
車後頓時一片寂靜,五人互相對望一眼,然後一個溫姓女教師柔聲對趙百合說:“百合,你別擔心,那幾個學生不會有事的。我覺得。他們可能在跟咱們開玩笑,你也知道,那幾個學生調皮得很。”
“就是,尤其那個金多寶,聽說他還是西子城的混混頭子。真是的,小小年紀學人混黑社會。也不知那些家長到底怎麼教他的。”另一個女教師說到這裡,眼角掃了一下倚窗而眠的秦風邪師。
“是啊!說到這個,我有些疑問。他平時上課總在睡覺,可爲什麼考試居然幾乎滿分?聽說他是中途轉過來的學生。嘖嘖,真是厲害!”一個男教師暗有所指地說。
聽到這裡,家長秦風還沒反應呢,趙百合又忍不住了。
“你們清楚現在是什麼場合嗎?咱們現在應該討論的是如何有效快速地找到學生。而不是評論學生的品德問題。還有,別忘了你們是老師。道聽途說的話能當事實?學生在自己課堂上睡覺,最該檢討的不是學生,而是講課的老師!據我所知,校長跟另幾位老師講的課就從沒人在課堂上睡覺!”
一聽趙百合明嘲暗諷的話,那位男老師不悅地說:“趙百合,你今晚吃錯藥了嗎?火氣那麼大!學生失蹤又不是我們造成的。我們只是在討論學生頑劣的性格而已。如果不是那金多寶帶頭,失蹤事件根本不會發生!這事大家都清楚,你衝我吼什麼?”
“哦?陳老師你是親眼看到或者聽到是金多寶提議的嗎?如果聽到,爲什麼不當場阻止?如果當時你不在場,你又憑什麼斷定是金多寶帶的頭?”趙百合毫不客氣地質問他。
她是越來越後悔了,今晚跟來的全是與自己不太熟的同事,根本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那男教師也火了,正想出言反駁,卻被人打斷了。
“好了!你們別吵了行不行?”這次出言打斷的人是導遊,沒人發覺他的臉色已變得慘白,額上冷汗直冒。
淺玲瓏睜開眼,淡然問他:“怎麼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聽出對方的語氣充滿了恐懼。
“不對!這條路,不是那條路!”導遊抹了把汗,語意不明地說。
現在是深秋,白天便有了幾分涼意,到了晚上,體弱一些的還得披上一件薄外套,而他居然冒汗?!
他異常的舉動,讓衆人靜了下來。
“你說清楚些,什麼不是那條路?”淺玲瓏蹙眉,低頭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水晶粒,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兒只有一條路經過錢莊,另一條是西南方向的高速路。而我們現在走的這條,我,我從未見過!”導遊又抹了一把汗,他一直擔心的事果真要發生了嗎?
“錢莊?”車內清醒的衆人異口同聲。
不清醒的只有秦風,她彷彿睡着了,已經淪爲背景。
“就是咱們要去的地方!”導遊不肯再說出那個字。老一輩說過,夜晚不能提起。
“也就是說,咱們遇上鬼打牆了?”趙百合問,一點忌諱也沒有。
導遊一臉慘白地點頭,將車子停在了路邊。路旁的風景與熟悉的路標已見過幾遍,他根本就是在原地兜圈。
路燈昏黃朦朧,路邊陰暗的地方彷彿隱藏着什麼似的,讓車內的人感到陣陣寒意。
“呸,我不信。肯定你沒看清路牌,開到別的岔路上。就這膽子,咱們還怎麼找學生?算了,我下車去探探路。”那個無神論男教師說完便想下車。
“不行!小劉,你忘了那些恐怖片了嗎?遇到這種情況下車的人,都不得好死啊!”幾個同事慌忙拉住他,說什麼也不讓他下車。
“哧,”這時候,一直在睡覺的秦風笑出聲來。
她睜開眼,撐額微笑道:“這就害怕了?就說是來拖後腿的。”
她這話一出,頓時激怒了那五個人。
“你少在那兒說風涼話,如果不是金多寶慫恿我們班的幾個學生出來,我們根本不會遇到這種事!”那個看秦風不順眼的女教師說。
“朱老師,請你說話小心點!沒人強求你來,當時你可以拒絕的。是你說自己經常在野外露營,又學過跆拳道地自我舉薦跟來。現在你怪誰呀!”趙百合氣憤地說。
“如果不是她有心挑釁,我會這樣說嗎?怎麼,她是你朋友就不準人說了?你以爲學校是你家開的?人人都得聽你的!”同樣反感她的朱老師調轉槍口對上了趙百合。
“好了,你們別吵了!”溫老師焦急地從中調停,並向兩人指指車外。
原來在兩人吵架時,秦風與淺玲瓏已走出了車外,在路邊東張西望。
趙百合一見,趕忙也下了車。
“怎麼樣?風子,怎麼回事?真是鬼打牆嗎?”她問秦風。
“嗯。”秦風點頭,又說,“百合,你日後別跟他們吵。有小寶在,那幾個學生不會有事,你別太擔心。這種時候亂了心神,最容易被敵人有機可乘。”
見秦風淡定如常的樣子,趙百合焦躁的心稍微平靜下來。
“那現在該怎麼辦?怎麼才能走出這裡?”趙百合問秦風。
這時,淺玲瓏左右張望了一會兒,走到路邊,伸出右手探進路燈照不到的地方。
沒想到,她剛一伸出去,黑暗中,手腕上的銀鏈發出一陣陣閃眼的銀光,水晶粒不斷跳動互相碰撞,發出清脆凌亂的聲音。
衆人一見,頓時心一沉,面色發白地走下車圍了過去。
沒辦法,誰叫淺玲瓏下了車。淺玲瓏在的地方,安全才有保證。
導遊慌張地問淺玲瓏:“怎麼樣?大師,你看出什麼了嗎?咱們該怎麼辦?車要往哪開才能走出去?”
在來的途中,他從車裡幾人對淺玲瓏的崇拜與敬仰之詞中聽出,眼前這充滿異族風情的女子是那方面的專家。
至於那個姓秦的女子,據說也是專家。只是,名聲沒淺玲瓏響亮,身上也沒啥特別有用的道具,極可能是這方面的菜鳥。
從衆人輕視她的眼神中,再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水晶鏈子,導遊得出一箇中肯的結論。
秦風望向路邊陰暗的地方,問淺玲瓏:“如何?你打算怎麼走?”
“車子開不進去了,咱們只能走路穿過去。”淺玲瓏說。敵人實力不淺,光呆在這條虛幻的大路上根本破不了迷局。
所以,冒險前進是必須的。
“啊?!那怎麼行?在車子裡不是更安全嗎?”其中一個男教師嚷道。他以爲只是學生們調皮擅自出遊,沒想到會真遇上怪異之事,心裡到底有些怯了。
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想法,不約而同地充滿希冀看向淺玲瓏!
“這是唯一的辦法!等迷陣破了,再回來把車子開走。你們帶手電了嗎?”淺玲瓏說,根本不讓他們有異議。
拖後腿的人,沒資格發表其他意見。
“帶了!”七人齊亮出手電,包括趙百合。
第一七O章 無題
“那好,我走前頭。秦風,你最後好嗎?他們都是普通人。”淺玲瓏問秦風。
秦風點頭,其實她比較想走在前頭,壓後表示什麼?表示她得確保前面那些普通人的安全!
她瞧了一眼路燈照不到的地方,輕輕嘆了口氣。
算了,既然淺玲瓏已分配好,她懶得抗議。只要他們不亂跑,她出點力也無妨碎空戰神。
如果他們真出了事,趙百合肯定跟她急,當給她一個面子吧。
“哎?兩位大師,你們沒準備手電嗎?”導遊奇怪地問。
這兩人一前一後的,可別走歪了路,大家的安全還得靠她們。
“我不用!走吧。”淺玲瓏淡淡地說了句,率先帶頭走進路邊陰暗的鄉間小路。
趙百合與秦風並肩而行,手電晃來晃去,生怕秦風看不清路。
秦風對此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低聲對她說:“百合,你手電別晃來晃去,我眼睛都被你晃花了。”
黑暗中,趙百合白了她一眼:“我這不是怕你看不清路嗎?你也是,走夜路怎麼連個手電都不帶。”
秦風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有給我時間準備嗎?不是你拖我出來,我至於大半夜不睡覺跑來跟你夜遊?哼!”
“好了好了,”趙百合心虛地擺擺手,“這不是看你厲害委以重任嗎?能者多勞,只要把學生安全帶回去,我請你吃一個月素披薩怎麼樣?諾,手電也給你。”
趙百合討好地說,並將手電遞給秦風。
秦風推開手電:“我用不着這個。你別亂晃,晃得我心神不寧,照你腳下好了。”
“哦。”趙百合應聲將手電照在腳下。
片刻後,趙百合耐不住沉悶緊張的氣氛。悄聲問秦風:“風子,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學生們到底在哪兒?你感覺得到嗎?”
此言一出,前面幾人紛紛豎起耳朵靜聽,連警惕周圍環境的淺玲瓏也分神傾聽。
但見秦風搖搖頭,說:“我感覺不到學生的存在,不過,”她笑了笑,“我知道咱們周圍有很多其他生物。”
咯崩一聲,走在中間的一人不知踩了什麼,啪嗒摔倒在地。大家連忙將她扶起來。
“秦風,你別嚇他們!”淺玲瓏不悅地說。萬一將他們嚇出毛病,自己的負擔就更重了。
秦風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團扇來。掩住半邊臉呵呵直笑。
她不是有意的,來不及考慮後果便脫口而出。天性如此,木有辦法!
趙百合這才知道她在報復那幾個老師,頓時怒瞪了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閒心嚇唬人!
“你扇子哪兒來的?”趙百合瞪着她手中那把精美的扇子低聲問。
“我一向隨身攜帶。”秦風隨意答道。
趙百合知道她在忽悠自己。但沒再追問。
衆人走了許久,路是越走越陰暗森冷。
像走進了荒山野林,林間寒風不時呼嘯而過,帶動樹葉發出一片沙沙聲。夜林中,偶爾傳來幾聲莫明的怪叫,讓聽的人不禁毛髮直豎。
“大師。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咱,咱們還有多久才能走出去?”那位陳老師有些忐忑地問淺玲瓏。
劉老師卻是不太耐煩了,他焦躁地搔搔頭對大家說:“聽說如果遇到所謂的鬼打牆。可以根據北極星的位置來辨別方向。”
衆人一聽,與他同時擡頭,然後集體無語妖邪帝后:絕帝的冷血妻。
天空一片灰濛濛的烏雲,別說北極星,連一角天空也看不到。
“不怕。我早有準備,每次出遊都帶上指南針!”他得意地說。從揹包取出一個指南針。打開一看,發現裡面的指針正在快速轉圈。
“劉老師,你在哪兒買的?投訴他!要不給個差評,讓他關門大吉!”趙百合見狀,不禁揶揄他說。
劉老師沮喪地收起:“我纔買沒多久,國慶時剛用過,當時挺正常。”
“好了,別玩了。”淺玲瓏停了下來,回頭問壓後的秦風:“秦風,你有什麼辦法走出去嗎?”
“有!直接衝出去。”秦風微笑。既有簡單的辦法,她便不會再費腦筋想其他的。
淺玲瓏一窒,突然覺得好累!
“那麻煩你幫我看着他們。”
她說完,在衆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伸手從包裡取出一把類似細沙之類的東西往林裡一撒,頓時響起一片尖厲的叫聲。
淺玲瓏一個躍起,竄進了林裡。
衆人紛紛用手電照去,由於淺玲瓏身手敏捷,他們的手電根本照不到她。
當她身影完全沒入黑暗時,周圍不時響起了陣陣的怪叫,嚇得大家再不敢向前一步,緊緊靠在一起,互相手握着手。
因爲淺玲瓏說過,千萬別散開走。而且現在她不在,大家倚偎緊靠會比較安全。
至於另一個據說也是專家的女人,已經完全被人無視了。
“咳咳,風子,你要不要去幫幫忙?只要你們動作快點,以我們的身手應該能撐到你們回來。”趙百合對旁邊扇涼的女人說,這裡除了校醫溫老師外,其他人都有兩下子。
“不用,她一人可以了。”秦風掃了一眼傳來慘叫的方向說。
“嗤,趙百合,你又何必爲難她?還是乖乖呆在這裡的好,我們可沒那麼多時間去救些逞能的人。”朱老師譏笑道。
“你……”趙百合氣極,本想回駁,卻被秦風用扇子拍了拍肩頭。
看了秦風一眼,趙百合忍了。
而這時候,淺玲瓏也回來了。
她朝秦風說了句:“秦風,抓住銀線。”說完,一道銀光閃過,秦風手上多了一根銀線。
淺玲瓏對另幾人說:“你們抓住這根銀線往前走,不管旁邊發生什麼聽到什麼也不能放開。否則被帶走了,我可救不了你們。聽明白了嗎?”
衆人緊張點頭。
淺玲瓏又安慰大家一句:“放心,你們手上戴着水晶鏈子。他們傷不了你們。你們只要集中精神跟着銀線走就行了,不用擔心。”
溫老師聽了,連忙問淺玲瓏:“淺小姐,那你去哪兒?”一想到沒她在身旁,心裡寒寒的。
“我去開路!”說完,淺玲瓏轉身衝進夜林中。
一道銀線跟在她身後,線上泛起的銀光在黑暗中閃閃發亮,正不斷延伸向吉凶未卜的前方。
衆人不敢怠慢,在一片鬼哭狼嚎的怪叫聲中,緊緊抓着銀線往前走去。而秦風走在最後劍揚九重天。
銀線並不是沿直線的,它憑空地七拐八彎,也不見旁邊有石頭或樹木阻礙。讓衆人看了更加膽顫心驚。抓着銀線的手攥得死緊,不敢有絲毫鬆懈。
不光如此,隨着淺玲瓏的離開,忽而平地颳起了狂風,漫天揚起的沙石撲向衆人。
“啊!”隊伍裡的朱老師痛呼一聲。原來她被一塊尖銳的石子擦過手腕,一道血痕立即出現在她緊抓着銀線的右手背上。
見手背上有血,小朱下意識地想用左手抹擦。
“哎,別,手髒,小心感染。我給你消消毒吧。”跟在她身後的溫老師阻止她,說完便想問前面的劉老師取回急救箱。
因擔心她一個女人提着急救箱比較重,怕耽誤時間。劉老師幫她提箱子。
劉老師是走最前面那一個,兩個女人這一停,於是整條隊伍停了下來。
雖然衆人都很有異議,但對方是女同事,又受了傷。便都忍下了。
倒是其中一直沒吭過聲的男老師在風中扯着嗓子喊:“別停!有事等出去再說。”他跟趙百合一樣,是個體育老師。三十多歲,是衆人中年紀最大的人。
“不行!這風沙很髒的,而且小朱的傷口那麼大,很容易感染!”溫老師堅決地說。
“感染個屁!現在什麼環境?你想要我們全死在這裡嗎?”那體育教師黑着臉高聲喝道。
“可是……”那個溫老師有些委屈地想反駁。
“沒可是,趕緊走!”體育老師威嚴地說。
其他人一聽,便都開口催促兩個女人繼續往前走,那位小劉也不給她箱子了,一把提過就走。
小朱也是滿腔的委屈,感覺手上的傷口越來越痛,血也越流越多。可衆人一點也不體諒她,只顧埋頭往前走。
風沙越來越猛,眨眼間,她捂着傷口的左手也被刮傷了,更覺得痛上加痛。
她實在忍不住了,對小劉說:“劉老師,要不給我幾張ok繃吧?很快的,貼上就走。”
這樣下去不行啊!傷口那麼多,萬一真像小溫說的那樣被感染就慘了。
“是啊!前面一眼看不到頭的,還不知要走多久呢。可咱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帶了傷,不處理一下萬一感染就更麻煩了。而且,這種場合聽說最忌諱鮮血的吧?”溫老師趕緊對大家說。
她手上也受了傷,身爲醫務人員,她最看不得有傷不及時處理。
那個體育老師還想抗議,但小陳與導遊都認爲溫老師說得對,靈異場合,最忌有人類的鮮血出現,還是將傷口處理好再走吧。
正在這時,從衆人身後清晰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不行!趕緊走!這些沙石是用來割斷銀線的。銀線一斷,咱們就麻煩大了!”
說話的是秦風,她一直將衆人的反應看在眼裡。以她的眼力,看出這些人身上的只是一些小傷口。
傷得最重的朱老師,也只流了一點點血而已,跟平時削水果不小心劃了一道小口而已,用口水抹兩下也會很快沒事,卻被她們說得快要血流成河了。
讓秦風既好氣又好笑,虧他們還是校方選出來的最佳搜救人選。
不過,讓她更氣的事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