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苦中作樂的人!

她認還不行嗎?出了大廈門口,秦風仰頭望天,天空上的白雲淡淡飄過,慢悠悠的,恣意自在的意境,與她即將踏入大齡無業遊民的慘淡景象猶如天地之別。

老天!你又贏了!我認了!想她在二十歲時,因命途一直不順而嚷着不服,一定要與天鬥,結果她還是輸了!

秦風收回視線,無奈苦笑。雙目無神地望望四周,天地很大,給她帶來一種極度不安的恐懼感,好像哪裡都沒有自己的立足之處。

沒學歷沒長相,最致命的是她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哪怕再有能力,也不會有人請她。畢竟長相、年齡與學歷是第一關,第一關過不去,其他能力什麼的都是浮雲哪!

她日後該怎麼辦呢?秦風有些無措地停在原地,茫然地掃視四周,無視身邊行人看自己的奇怪眼光,她現在腦裡只有一個念頭,日後她該怎麼辦?自己這次還是沒控制住脾氣,又炒了一個老闆,雖然內心深處鬆了口氣,但殘酷的現實也擺在了眼前。

她自十八歲高中畢業後,可能人品問題吧,每份工作都不盡如意,遇上的老闆或上級無不每天對她進行精神轟炸,有些還進行勞力虐待,令年輕氣盛的她面對不公憤而加以頂撞與反抗,結果是她一直徘徊在炒與被炒的命運當中。輾轉多年,她的積蓄一直只維持在千位,加上前幾天剛領到的工資,如今也就三千左右。

在這物價上漲的社會,她這些錢也就勉強能維持自己一個多月的生活。至於自己這幾天的工資就別想了,那吝嗇愛記仇的胖女人是不會發給她的,而且當初也沒簽過什麼合同,她也沒那精力去對付如母老虎般的老闆。

回去向她認錯嗎?以可憐的姿態求回這份工作?

這事兒想想好了,秦風深深地呼吸了下,天無絕人之路!管他呢,先走下去再說。如果命運真要絕了自己,那就絕了吧,待錢用得差不多的時候,自己還沒能找到別的路走,她就當成車費先回趟家,等見過父母后,就找個藉口出外旅遊,私下以步代行,去到哪裡算哪裡,然後就死在那兒算了!

雖然這樣想真的很不孝,但長痛不如短痛,她留在世上除了給他們帶來恥辱外,還有無盡的憂心與焦慮。

命啊!其實也不是那麼珍貴,有時更是早點結束的好!省得留在世上弄得自己遍體鱗傷不說,還害得親人傷心!特別是疼愛自己的父母。

一想到鄉下的父母,故作灑脫的秦風眼裡閃過一絲傷痛。不要緊,不是還有哥哥和妹妹麼,他們很爭氣的,雖然沒能混得大富大貴,但好歹妹妹是公務員,哥哥也能在單位裡站穩了腳,雖然都只是小職員,但也算得上是安穩了,如果他們都能各自成家那就更好了。

秦風有些遺憾地想,自己恐怕是看不到了。她壓下心底的隱痛,表面上狀若無事般在街上四處亂逛。

秦家三兄妹各自有自己的住址。

哥哥秦雷忠厚老實,大專文化,被叔叔介紹去做了一間酒店的保安,而他也安分地一做做了十年,直到現在重生女配合歡仙。單位有宿舍提供,倒省了不少租費。

妹妹秦雨是大學本科生,現分配在g城的一個單位裡工作,是個公務員,在外面租的房子,一個人住,房租是300,單間。

而秦風,是家中的老二,上有兄下有妹,個個都是身材高挑的人。不過,她卻是三人中學歷能力最低的人。

她雖然身高一米六五,但由於學歷與人品太差,一直徘徊在找工辭工之間,真正做的時間還沒找的時間多。現在的工作,啊不,應該是前一份工作是她目前做得最久的。

三年啊!這三年的時間雖然難熬,但這份不痛不癢的工資也讓她以300塊租了個小單間,過了三年舒服的單身生活,不用再擠在那些狹窄吵鬧的集體宿舍裡。

她至今都不明白,到底是自己脾氣作風有問題,還是命運真的黑,總讓她碰到些難以退讓的人生選擇題。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她累了,不願想未來的事,她今晚一定要痛快地吃喝玩樂,慶祝自己終於有勇氣脫離了那個刻薄的老闆,自己不用再每天累死累活地工作,回到家裡也不用再提心吊膽地看着手機,擔心那變態的老闆又打電話來向她開炮了!

不管未來如何,她現在卻是真的解放了!

秦風自認爲很奢侈地在繁華的步行街買了兩串香噴噴的魷魚串狂吃起來,以前她可是隻有看的份,嚥着口水在心裡對自己說要攢錢、攢錢!

現在她當自己既是新生,也是末日,過得一天算一天吧。

一路上,她像個解禁的小孩子般,在步行街上四處亂逛,從街頭吃到街尾,每樣嘗一點,到最後,她的胃已經撐得脹脹的了。

“呼~!”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吃得真痛快!秦風滿足了,摸了摸同樣滿意的胃,決定換條較安靜的街道走走,雖然現在已經將近十一點,大都市最不缺的就是交通工具,夜車還是蠻多的,不用擔心回去會成問題。

秦風一路邊走邊看,看着街兩邊散發璀璨亮光的華燈,漸至熄滅;原本人潮涌涌的大街,漸漸沉寂,只餘晚歸行人匆匆而過的蕭索街道……。

不知走了多久,只是知道,夜,已深了!都市,開始緩緩陷入沉睡!

但也有另一拔人羣,在夜色的掩護下,打開另一種世界的大門,開始另一種別樣的生活。

三兩結伴的年輕男女,或打的,或步行,或開車到達目的地,步入喧鬧的ktv等娛樂場所尋歡作樂,發泄排解白天工作承受到的各種壓力。

秦風在路邊大樹蔭下慢慢踱着,擡頭觀望各種娛樂場所外面的五彩霓虹,在夜色的掩映下顯得格外的耀眼閃爍,構織出一幕幕充滿各種夢幻迷茫的色彩。

這種夜生活,秦風也曾和三倆談得來的同事來過,但不敢買醉,只跳過幾場舞就走了。

她可不會學電視或小說中的女主那樣,毫無顧忌地在這種混雜的地方將自己毫無保留地表露出來。世上又有幾個能在這種地方邂逅自己的良人?又有多少人在這裡將自己一生的前途與幸福葬送?

她不相信那種虛無的狗血劇情,在這種蛇龍混雜的場所邂逅良人的美夢太不現實,更不敢相信僥倖。她只相信小心駛得萬年船,防患於未然!

對,此刻的秦風被夜間清涼的空氣刺激清醒了,看了看手機,已經是凌晨0:30了,街上行人稀疏,隔十幾分鍾纔看到那麼一兩個人在路上走,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變態總愛出現在深夜,很有危機意識的秦風決定去附近找公交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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