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風危險的目光威逼之下,第一次碰面的天敵趕緊握爪問好,一派大家自己人的和諧場景。
吃飯的過程中,秦風忽又想到了什麼,補充了一句,“那些流落在街頭上的流浪兒,如果查不出其來歷,全送到山區的學校裡去,讓他們住宿舍,由老師或護工管教!那些教師與護工得嚴格篩選與監督,可別讓孩子們毀在他們手裡。”
還不待林劍之開口應下,那邊的車元妮就好奇地問:“什麼學校?師父,您要辦學校?”
於是秦風又給她說了一遍,並讓她暫時保密,聽得小妮子兩眼直放光芒。
“師父,我要去給他們當老師!大家放心,由我來教,孩子們絕對棒棒的,誰也欺負不了!”小妮子興奮得自動請纓。她要訓練出一批強悍的手下,然後爲她賣命賺錢!哼哼,誰敢欺負他們,她會讓那些人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林劍之見她笑得一副賤樣,便知道這小殺手肯定不安好心。他剛想反對,卻聽見秦風點頭贊同。
“也行!你在那組織裡想必學了很多東西,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上的,讓孩子們見識見識也無妨!不過,我會抽時間去各地巡查,如果發現他們有害人害己的傾向……小妮,你明白我意思的吧?”
坐在首席的女人笑眯眯地望着她,車元妮立馬聳下了腦袋,嚅嚅地說:“那還是算了,還是當學生比較適合我。”她目的是想當個嚴厲的教官!教導那些未來手下如何爲她賺錢!當個正兒八經的老師,不是她的範兒!
“不,你是個很好的教導員!學校現在還沒開始建造,你暫時先呆在學校研究學生們的心理,尤其那些有扭曲傾向的西北之王。日後到了山區,孩子們的心理素質如何。就全看你了。”
秦風一錘定音,沒得商量。
自己找死的車元妮有苦說不出,哭喪着臉扒着碗裡的飯。她終於明白啥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還有那個生不如死的感覺,太痛苦了有木有?!
就這樣,在林劍之暗爽,車元妮暗苦的氛圍中,晚餐完滿結束了!
林劍之與秦風道別後,立即坐機回國,準備着手學校與靈泉位置的問題。
而秦風。則開始考慮別的計劃。在華夏捐贈學校,她是以韓聖一的名義進行,行善積德一向是有錢人喜歡做的事。不過別的富豪行善是爲了名利。而她是替韓聖一積德!畢竟兩人是夫妻,他好她好才能大家好!
別以爲她在迷信,小屋的存在是個很好的證明!
然後,她用意念通知遠在西子城的趙文與鄧小路,讓他們幫忙將西子城的住宅仍以二十萬的價格賣出去。不用他們幫忙守着了。
她不打算再回那裡去,免得觸景傷情。哪怕日後她與韓聖一分道揚鑣,她也只會另選地方隱居,或都市,或鄉村,或山林……也可能從此呆在小屋。反正不會再回西子城。
初次接收到秦風的意念,趙文與鄧小路先是吃了一驚,後來搞清楚自己沒神經錯亂後。總算淡定正常了些。聽秦風說不再回來,他們心裡頗感失落,本來還想着再向她討教修煉的事。
並非修行過程中遇到問題,而是已學完所有的內容,他們希望能更上一層。
秦風聽出他們的渴望。不由得輕笑,“別小看邪神術只有那麼一丁點內容。溫故而知新!懂這個意思吧?如果只是照本宣科,你們的能耐就只能到這兒了!能稱神的,無論正邪,皆非表面看來的簡淺!其中的奧妙得靠你們自己去體悟領會。”
隨後,報上了自己的銀行帳號,讓他們到時將房款劃到帳上,然後斷了聯繫。
在西子城,恍然大悟的趙文與鄧小路興奮了會兒,便開始商量着由他們自己將房子買下。反正這棟宅子地方寬敞,他們打算將中央那棟房子拆了,然後重建兩棟與之一模一樣的房子,讓趙鄧兩家的家屬住在一起。
如此一來,院子的空間便狹窄了些,但兩家人都表示無所謂。
這可是塊被高人清洗過的風水寶地,二十萬買來簡直賺翻了!而且他哥倆的感情本就很好,又相當於同門,乾脆讓兩家住在一個院子裡。萬一他倆日後出外歷練什麼的,遠親不如近鄰的好處就出來了!
修行的人總有些莫名其妙的直覺!趙文與鄧小路將房款打給秦風后,兩棟房子剛建好入住,哥倆就接到林劍之的電話,被徵召進京商量國家大事去了!至於家屬,則住在新家裡,和睦安定地等待兩人平安歸來……
再說秦風,收到二十萬房款後,她的幾十萬存款終於湊夠百萬了!雖然帳號上的零不多,但看着順眼!再順便將韓聖一給她的零花錢劃到了林劍之的帳戶,創建階段,很多地方得用錢去打通門路。
之所以那麼大方地將韓聖一給的零花錢灑出去,就是因爲她自己的小金庫資源充足。這是指不與任何人比較的情況下,尤其韓聖一那個大奸商……
捐贈學校的事,她相信林劍之能辦好。建好後,她會到各地的學校與靈泉農場勘查一番。這過程所需的時間不短,她無法這樣乾坐着閒等下去
女人,如果沒有屬於自己的事業或空間,心思便會完全集中在另一半的身上。偏偏人心最難測,沒人能保證他永遠不變心。
所以,爲了不讓自己成爲可憐的怨婦,不讓自己的精力只圍着韓聖一轉,她必須再找一些事情做極品修真邪少!
躲在書房裡研究了幾天後,她終於又找到目標了!
秦風只有高中文化,爲此,當年的她在求職中着實吃了不少閉門羹!也一直希望能有機會再進校園。
可惜的是,當年的她先是有時間但沒錢,後來是沒錢沒時間,再後來是有錢沒時間。有了小屋後,在西子城的那段時間,她只當自己是出來散心,充其量是體驗生活,沒長期生活在塵世的打算,所以回校園的願望被擱置了。
而現在,她有錢有時間,而且更有一個充分的理由!已婚的女人更加需要自我增值!
所以,她決定在離莊園最近的城市報讀成人大學!白天制的!當然,專業嘛,選擇一個與金錢有關的——國際金融學!她不是那種懂得合理花錢的人,所以要學學投資理財方面的學問。
而且在以前,她曾經在一間期貨公司裡培訓過,對一些期貨期指類挺感興趣的!曾經模擬操作過,對於漲跌的判斷還算準,比別人虧得少,有點小賺。
可惜當時沒錢,也幸虧當年沒錢,否則她現今不是混得風生水起,就是輸得一敗塗地!
與比較熟悉周圍環境的於霜幾番討論後,她選定了離家最近的市區中心一所私立學校。雖然這所學校的規模不算大,但據調查的資料得知,它的師資實力皆爲上乘,而且還特別設置了一棟附屬教學樓,專門接收秦風這種打算回爐再造的有志人士。
學校位於市區,偶爾放學還可以逛個街什麼的,讓秦風對未來的生活抱有一些小興奮與期待。
至於入學申請等,於霜說不用她操心,自然有人前去辦妥手續,秦風只需準備好明年的三月份入學就行了。
啊,有錢人辦事就是方便!讓她這小市民出身的女人着實虛榮了一把!
這天,出於好奇,秦風和於霜去了那間學校一趟,四下參觀了一番,發現校園的環境優雅舒適,校區的建築風格色彩很賞心悅目。於是,她徹底沒意見了!靜待開學的到來。
不過,她得找些h國的有關課本過過目才行,雖然語言不成問題,但這裡的課程與華夏的大不相同。何況她離開學校將近二十年,所學的知識幾乎全還給教師了,得重溫一下,免得日後上課時聽得一頭霧水。
於霜告訴她說:“夫人,我們沒必要去圖書館,那些書家裡的書房都有。先生一向愛惜書籍,連他小學時期的書本都完好地保留在裡邊。”
秦風微訝,“你怎麼知道?”
“於霜到夫人身邊前,一直負責書房的衛生書籍的分類等事務。”
既然這樣,那就沒必要重新買了。於是兩人便坐車返回聖城,意外地發現遠在國外的韓聖一竟然提前一星期回來了。
“什麼?病了?”秦風吃了一驚。她不是讓小彬嚴管他的作息時間嗎?怎麼還是病了?
站在韓聖一門口,小彬安慰地說,“師父放心,哥沒什麼大病!因爲長時間的精力消耗,又重感冒發燒了一場。身體變得虛弱,剛回國又得重新適應時差溫差,一時撐不住才昏倒在機場。”
感冒發燒嗎?秦家人的體質清淨後,沒再得過任何病,只爲凡人醫治過絕症,以致於她忘了世上還有感冒發燒這回事。現下乍然一聽生病,立馬想到絕症!自己嚇了自己一大跳。
秦風進房,站在牀邊看了韓聖一兩眼,發現他因自己的靠近而眼皮跳了兩下。她怕打擾他休息,便悄然離開了房間。
第二八O章 談話
韓聖一病了,除了醫生開的藥外,樸管家還吩咐廚房準備適合病人的吃食。韓聖一的家庭醫生姓夏,醫術高明,在自己家族開的醫院裡工作。由於韓聖一很少得病,所以他一直住自己的家裡。
爲防意外,每逢韓聖一生病,他會帶着兩個特定的護士留在這裡,直到韓聖一康復爲止。莊園裡有給醫生與護士準備的住房,也有屬於他的醫療室。
因此,秦風很無奈地明白了一件事,她丈夫病了,她這妻子卻沒事可做,所有的工作都有專業的人士在。她唯一能做的,是靜等韓聖一醒來。
當然,她可以要求由自己進廚房準備他的吃食,表達一下自己對他的關切之情。可惜她做不出來,感覺有些矯情!她其實最想做的,是從指環裡取出各種靈食,保證韓聖一吃了之後,嘛病都木有了!日後想病都病不了!
所以她不敢給他吃,他貌似比較喜歡當個普通人!就算她很想給,也得問過他纔敢拿給他吃。萬一好心辦壞事,被他察覺自己體質純得更加離譜,日後肯定跟她急!
無奈地回到書房,抱着毛球在窗邊發呆。喜歡的人生病了,她卻幫不上忙,這種感覺,忒鬱悶的!
忽然門口傳來敲門聲,秦風擡眼望去,發現一個氣質深邃雍容、儀態丰韻的中年女人站在敞開的門邊,笑眯眯地望着她。
“請進!您好,請問你是……”有客人來,秦風放下雙腿坐得端正,懷裡仍然抱着毛球。
中年女人微笑地走進來,在飄窗的另一頭彎角坐下,與秦風面對面坐着。她身上的那份雅緻與從容,給人一抹如晨曦般的溫柔。
“您好!夫人。我叫張雲欣,是韓聖一前任經紀人,現任韓氏企業理事一職,同時也是令徒張彬的姑姑無限龍神。今天不請自來,打擾了夫人清靜,還請原諒!”張雲欣向秦風微彎了彎腰,姿態優雅大方。
雖然張雲欣比秦風年紀大,與韓聖一的關係很親近,可她不會傻到在秦風面前擺譜。因爲秦風首先是頂頭上司的妻子,是韓氏企業的會長夫人。更是自家小輩的高人師父。
她最重要的兩個親人,都因秦風而避開了災難。所以,向秦風欠身致意是應該的。
小彬的姑姑?從不關心徒弟家景的秦風微訝。待給客人上完茶的於霜離開後。秦風開口了。
“不要緊!能在聖城不請自來的人,就不是外人!你也別叫我夫人了,直接叫我名字吧!你有事找我?”既然是身邊人的親人,那她就沒必要端架子對着了,秦風坦然地問。
對於她的直白。張雲欣並不介意。事實上,從小彬處瞭解過她的性格,大致明白她是個性子直率兼冷淡的人。
“那我就託大了,我年紀比你大太多,日後叫夫人小風吧?”
小風?跟家人的稱呼一樣!雖然她不是自己家人,但是……唉。算了吧,很久沒聽人這麼叫自己了!
見秦風點頭,張雲欣繼續道:“雖然大恩不言謝。但我仍然希望能當面向小風你道聲謝!很感謝你將寶貴的護身法寶贈給了聖一,又教了小彬防身術。否則,真不知道這段時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呢!”
張雲欣一臉的感激,這是她的由衷之言。如果沒有秦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人。估計早已不在了!不過,這感激之詞。是否來得太遲了?她可是在聖城呆了好長一段時間。
“不用謝,這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可是,既然感激,爲什麼到現在纔來?”因爲好奇,所以她問出來了。
張雲欣被問得愣了下,不由得認真望了對面似笑非笑的女人一眼。
聽說她比韓聖一大兩歲,雖然她容貌一般,可是歲月也是眷顧她的,在她臉上沒留下一絲痕跡,像個二十歲的年輕姑娘。可她身上同時蘊藏着一股沉靜與坦然的氣息,讓她多了種成熟女人的韻味,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卻又不敢直視。
因爲她那雙無比清澈的眼眸裡,透着一種敏銳的洞察力,仿如一眼便能看穿人們隱含的心思。
活了五十年的張雲欣非常明白,在這種人面前,只有坦誠,纔是繼續溝通下去的最好方法。身爲過來人的她很明白,在秦風的這種年紀,她可以聰慧沉穩,並懂得隱忍。
可是,終究是年輕,還不到能看開一切,對人對事達到真正寬容的程度,否則不會如此尖銳地反問她這個問題。
張雲欣燦然一笑,坦然而鎮定地回答:“因爲我在觀望,觀望你是個怎樣的女人!雖然你是小彬的師父,單憑這一點,我就應該一早過來拜訪。可是,你同時又是聖一的伴侶,這不得不讓我冷靜地作壁上觀,審視你是否適合站在聖一身邊。這是公事,不能摻雜私人情感,所以纔來晚了!”
“那如果我不適合呢?你會怎麼做?”張雲欣的坦率,讓秦風對她添了幾分好感。
“我會勸你離開,也會想方設法力勸聖一放棄你!雖然希望這不會影響到小彬與你的師徒關係,但我還是會那樣做。”
秦風默了會兒,方問:“爲什麼?爲什麼你會那麼維護他?聽起來,聖一在你的心目中,地位更甚於小彬。”
“聖一是個性情善良,而且個人魅力超羣的孩子,讓所有真正接觸過他的人,會以他爲中心,喜歡他維護他。我丈夫如此,我也一樣,還有其他許多的人都有同樣的感觸。包括小彬,他之前一直很反感聖一,我從不給他壓力。可他最終還是折服了,不管發生什麼事,現在的小彬都會以聖一的利益爲先超級泡妞手冊。”
張雲欣微笑地陳述種種的事實例子,語氣親切溫柔,渾身散發着綿綿不絕的韻味與溫潤的光芒。
難怪人都說,五十歲的女人是陳釀的酒,酒色濃香醇厚,淺酌慢飲,人生百味皆上心頭。酒,是難求的頂級佳釀,而人,也是人間難遇的極品。
面對眼前的極致女人,秦風身上的冷硬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輕柔與淡然。她低頭輕撫柔軟溫暖的毛球,並沒對張雲欣的說話發表任何意見。
“難道說,聖一在你的心目中,不是這樣的嗎?”張雲欣見她不答,便試探地問。
秦風擡頭,平靜地說:“他是我偶像,我喜歡他。”據她所知,只有這樣。
秦風的回答,彷彿早在張雲欣的意料之中,因此她臉上並沒表現出任何的驚愕或疑惑。
“那麼,請你離開他!可以嗎?”張雲欣誠懇地對她說。
“不可以!”秦風眼皮都不眨一下,回答得很乾脆。
“爲什麼?你只是喜歡,而不是愛,這遲早會對他造成傷害。”
“他也沒愛上我!同樣是喜歡,你可以勸他離開我。只要他提出,我會離開。”
“……”張雲欣默。娃,你能再老實點嗎?明知他喜歡你比你喜歡他深,讓他提出,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就請你好好珍惜他!他非常喜歡你。而且,撇開私人情感,身爲一個龐大商業王國的領頭人,他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將會有數以百計的員工失去經濟來源,造成國民經濟的動盪。不管是h國,還是華夏,或者西方的許多國家,同樣會受到嚴重的影響。小風你是個世外高人,不必在乎生存的壓力。可那些普通人不同,他們求生存的艱辛非常的不易。還請你能多爲他們想想,慎重地處理與聖一之間的感情!”
“……你怎麼會認爲我沒珍惜?如果不珍惜,我就不會留在這裡。”
張去欣笑了笑,“珍惜一個人,並非走到一起就夠了,還需要兩人努力去呵護。想對方所想,做對方所做。如果雙方兩情相悅,還會竭盡全力地讓對方瞭解自己,在彼此的摩擦中尋找契合點。這樣的話,兩人的感情才能比較長久與穩定。”
說到這裡,她望向秦風,“我敢說,聖一做到了!他爲了你,退出了娛樂圈,目的是希望有一天能與你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大街上,不會因他帶給你任何的困擾。”
“他很尊重粉絲,很禮待身邊的工作人員,表面上與他們笑笑鬧鬧。可是,對於那些人,他也僅僅是尊重與禮待而已。他只會在自己人面前表露出真實的一面!以他對你的喜愛程度,相信你已經發現他與銀幕上的形象有諸多的不同。”
這個她當然清楚,曾多次懷疑他是否被掉包了呢。秦風沒吭聲,默默地端起最愛的茉莉花茶輕啜了一口。
張雲欣靜靜地看着她,很留心秦風臉上的細微表情。雖然她張雲欣是韓聖一最信任的人,說到底還是個外人。她今天來找秦風說這番話,算是多管閒事了。但爲了那個被她從小帶大的孩子不再孤獨,她不得不多事。
她很清楚他的性格,爲了自己在乎的人,他能隱忍與承受一切。當年爲了她丈夫的病,身爲半紅不紅的童星的他毫不猶豫地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在他大紅大紫時,他的父母小妹因怕麻煩而離他而去,而且從不主動上門探望過他!就連他悄悄上門探視,家人也會提心吊膽得要命,活像革命時期打游擊似的,生怕目前安定的生活會被打擾。還埋怨他不應過來,太冒險了等等。
爲了不給家人造成困擾,漸漸地,他不再上門打擾他們,只偶爾在電話裡說上幾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