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我心中便越發的不安,各種猜忌從腦海中迸濺而出。
如果沐熙熙叫師父的那人是真的,那我和胖子在水蜈蚣肚子裡發現的千手女屍有是誰?
如果不是真的,那鍾離又爲什麼要欺騙我?鍾離先前肯定是不知道我和沐熙熙曾經的關係,騙我的意義又何在呢?難不成,所有人說的都是真的,只不過是我漏掉的其中什麼東西。
沐熙熙的師父曲長歌,就算在人類聯盟裡也算是鶴立獨行的一個人,幾乎甚少在衆人面前露面,尤其是在有了沐熙熙這樣任打任罵出苦耐勞的老徒弟之後,那老雜毛的行爲就越來越詭異,幾乎除了沐熙熙之外,外人別想見到她。
我也就因爲經常去找沐熙熙,纔有幸見過一兩次,那老雜毛對我的態度非常不好,沐熙熙又不是她生的,搞得管叫起來特別的嚴苛,每一次我跟沐熙熙見面都像是做賊死的,偷三摸四。
不過我也知道,那老雜毛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也不知道這老雜毛使得什麼鬼把戲,還是凹槽裡的油燒的太快了,趕巧我和胖子走出長廊,來到大廳的時候,長廊上方的火焰全都熄滅,頓時陷入黑暗之中。
整個大廳非常的灰暗,四四方方的跟棺材死的,只有四個角落裡分別堆放着手臂粗細的蠟燭,很多蠟燭燃燒的只剩下一節,熔化的蠟在蠟燭的底部鋪出一片白色,降溫後變凝固起來。
那老雜毛顯得很摳門,一堆裡少說有四五根蠟燭,她卻只點燃一根,而且大廳的四個角也就只有相鄰的兩個角落有蠟燭的火光。
在兩隻蠟燭烘托下的一面牆上,是一個破舊的落地書架,破碎的藍色帷幔從中間分開,遮擋着書架免得落入了灰塵,只不過靠近我左側的那張帷幔已經破碎只剩下一半。灰塵還是毫無顧忌的落在了書架上。
老雜毛披着一個黑色的斗篷,一直背對着我們,在燭光的映照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自顧自的在書架上翻閱着書籍。
“吱吱~吱吱~”一隻藏在書籍後面的耗子被老雜毛的動作受了驚嚇。拖着又粗又長的尾巴想從書架上爬下去,正當耗子的身體從老雜毛身邊快速穿過的時候,我只看到耗子被老雜毛的腦袋遮擋住了,隨後再也滅看到耗子從另一頭跑出來。
“哎~真是兩個不知死活的耗子,什麼地方都敢亂闖。”老雜毛很是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這擺明是了像剛纔胖子一樣,指桑罵槐的說我們倆。
由於畢竟是沐熙熙的師父,胖子這時候也不敢放肆,轉而扭頭看向我,意思是隻要我一句話,管他什麼師父不師父,就算是天王老子,胖子也要衝過去和她幹了!
我悄悄地衝胖子擺了擺手,畢竟一日爲師,終身爲父,而且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問一問眼前的曲長歌,得罪了她終歸百弊無一利。
當即便潤了潤嗓子,非常有禮貌的說道:“曲師伯,我叫是北塵,就是那天還偷你們家菜園子裡黃瓜的北塵,這個是我的好兄弟,林胖。”
曲長歌只是哦了一聲,完全是應付我,依舊是在書櫃上查閱着什麼書籍。
一旁的沐熙熙怕我被晾在一旁會感到非常的尷尬,便出面調解道:“師父,徒兒醫術不佳,那狂妄的小子身上受了很重的傷,因爲仰慕師父您的大名,所以特地來求您幫忙救治他的,對了,還有這些孩子,我覺得您老人家一個人呆在這房子裡太悶,特地的找來一些孩子來陪你解解悶。”
“熙兒,你啊你,那點小心思還能瞞得過我?”曲長歌說着便將手中的書籍放下,帶着責備的語氣看向沐熙熙。
我和胖子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他孃的,這老妖婆是不是成精了。記得我以前和胖子無聊時猜測的過曲長歌的年齡,少說也得有四十來歲的吧,不然怎麼能是沐熙熙的師父。
就算長得再怎麼天生麗質,保養的再好也頂多算的上是風韻猶存的少婦,可擺在眼前的卻是一個看上去比沐熙熙還小的小女孩,估計也就和兮望差不多一個歲數,十七八九的樣子。
那副絕世紅顏的豔骨,驀然回首的一笑如風,給人超脫世俗外的感覺,身姿纖弱而不動如山,目光平靜卻淡淡蒼涼。
我和胖子都看傻了,要不是沐熙熙一直在一旁輕咳,估計我們倆的眼珠子多要瞪出來掉在地上。
“怎麼?沒看夠嘛?要不要將你們兩個人的眼珠子挖出來,好好的看一看啊。”曲長歌那副面孔下,語言卻是一如既往的狠毒。
我連連擺手:“曲師伯玩笑了,只是我和胖子這種粗鄙的山村野人,沒見過什麼世面,畢竟像曲師伯這種美好本應天上有,人家難得幾回聞。”
曲長歌聽到我的阿諛奉承,不喜反怒,對沐熙熙說道:“哎~熙兒,你看你那沒良心的小情郎,估計也是朝三暮四的主兒啊,這種人不救也罷,免得這世道上又多了一個渣男。”
沐熙熙當即就急了:“別啊,師父,阿塵,不,北塵他真的傷的很重,而且那傷勢一年半載肯定也好不了,恐怕耽誤了師父您的事情啊。”
我一聽沐熙熙這話裡有話啊,感情她帶我來不是單純的想要救我,而是能讓我爲她的師父所用,當即脾氣就上來了,既然知道了曲長歌是有求於我的,不擺擺大爺的譜,戲弄戲弄老妖婆,豈能是頂天立地的卑鄙男兒。
隨即便吊兒郎當的說道:“誒,我說那邊的小妞。難不成你要求我跟你結婚生子啊,這事可別找我,我對沐熙熙那是用情專一,不過我身邊的胖爺,也不賴,身子骨硬朗,絕對一個頂我倆。”
一邊說着,還一邊朝着曲長歌直挑眉頭,就看到沐熙熙的在一旁直襬手,臉色煞白的直襬手。
我說完也有點後悔了,的虧曲長歌耐性好,估計這話要是對沐熙熙說,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曲長歌衝我莞爾一笑,一點看不出生氣的樣子,平平淡淡的說道:“醫治你是肯定的,畢竟我還需要你去幫我找回兮望。”
我腦袋猛然間就炸開了!這老妖婆說的應該是那個神秘女孩的兮望,而不是希望那個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