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累,精力勉強的堅持着讓我洗完澡後,頭髮還shi着,倒頭就睡。
眯着眼打量着四周的環境,粉刷結拜的牆壁,黃色的chuang頭燈烘托出一片安祥,讓人不自覺地想要睡覺。
現在沒什麼比在鬆軟的chuang上睡上一覺更美好的事情了。
“嘭~嘭~嘭~”
我可能只是剛眯了一會兒眼,煩人的敲門聲再度將我吵醒。
“誰啊?”我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北塵!快出來,有急事。”
鞠師姐?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這個時候她來找我幹嘛,大白天的,難道是要讓我摟着她睡覺。
隨手將椅子上的褲子拿起,套在腿上,打開來門。
“怎麼了,鞠師姐。”
因爲沒穿上衣,鞠師姐先是看着我xiong口的紋身,隨後眼神有些閃躲的看着我:“先把衣服穿上跟我來。”
披了件衣服,跟着鞠師姐走了出去。
氣象塔每層都是圓形的,最外圈是走廊,以及各種休息區,各種房間環繞着走廊而建,最裡面是一根粗壯的支撐樑,一直支撐着近百米高的氣象塔。
“你晚上有事情去見陳教授了?”鞠師姐的話,不冷不熱的,聽上去更像是一種審訊。
“自然,我來這裡怎麼說也要跟陳教授說一下。”
“也就是說,你承認你找過陳教授了咯。”鞠師姐的口氣,像是一種疑問的肯定句,我心中當下一冷:“難道陳教授出了什麼事?”
鞠師姐沉重的嘆了一口氣,良久之後才說道:“先前被發現死在了塔頂。”
“什麼!誰竟然幹出這種事情!”
“這件事自然要問你了,畢竟你是和陳教授最後一個見面的。”
“難道--”
“難道什麼?你知道是誰幹的?”鞠師姐情緒有些激動的問道。
我心裡尋思着:莫非是曲長歌,我們一行人裡面,最可疑的也就是曲長歌了。
賈鳳雖然鬧,但不像是會幹出這種事情的人,胖子更不會,兮望雖然古怪,恐怕陳教授她都看不上眼。唯一有可能的就只剩下曲長歌了。
沐熙熙?算了,反正打我也不想想沐熙熙會幹出這種事。
沐熙熙曾經告訴我,在不知道病人的任何症狀前,率先做出假設猜測病人的病症,這是非常愚蠢的行爲,這樣先入爲主的觀點只會做出錯誤的診斷。
鞠師姐帶着沿着旋轉的樓梯往上走,再度爬上這樓梯的時候,心裡明顯的感到一種壓抑。
即便陽光已經高高的掛在頭頂,透過玻璃窗照的整個氣象塔暖洋洋的,但是那一直縈繞在我身邊的陰冷,就像是困在棺材內的氣氛一樣。
“我的那些朋友呢?”我開口問道。
“他們?他們被隔離起來了。”鞠師姐補充一句:“爲了安全起見。”
我點了點頭,跟上鞠師姐的步伐。
雖然算上血猴,我們一行人有八個人,可我一點都不會懷疑鞠師姐的話,說不定對付我們,她一個人就能輕而易舉的搞定。
“你對陳教授瞭解多少?”鞠師姐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事實上,我對陳教授基本上不了解。”
和陳教授的相識,無非是因爲那次他在大街上的裸奔。
其他的時間我就像個徒弟一樣,總是跟在陳教授身後問東問西。大多是我有什麼疑惑,他解決什麼疑惑,對於陳教授本人,還真是迷。
每當我問起他整天到底在研究什麼的時候,他就會一副非常認真的態度將這個話題避開,用各種聊勝於無的事情來搪塞。
我心中將我對陳教授的瞭解一一列舉出來,不禁忍不住笑了,
文學知識--深厚
哲學知識--深厚
化學知識--深厚
占星學知識--深厚
植物學知識--深厚
地質學知識--深厚
物理學知識--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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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醫學知識,至少不亞於沐熙熙。
還有晚上聊到的符號學,看樣子也是深厚,這,這簡直就是一個活體的百科全書。
氣象塔本身就很高,對於我這種不長爬樓梯的人,一天之內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北塵,到目前爲止你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事情嗎?”鞠師姐見我不說話,又開腔問道。
“或許沒有吧,當時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太累了,何況天已經亮了,你要知道,人晚上要比白天警惕的多。”
鞠師姐將信將疑:“那你和陳教授見面之後談論了些什麼?”
我不確定到底要不要跟鞠師姐說實話,畢竟和跟她也不是很熟,思緒在腦海中過了幾秒,想搪塞過去:“並沒什麼,你也看到了,我xiong口上那奇怪的紋身,陳教授知道多,想詢問他這是關於什麼的。”
“相比你和陳教授聊了很久吧。”
我在心裡算了下:“或許吧,幾個小時應該有了。”
“那裡離開的時候,陳教授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或者說了些什麼意味深長的話?”
我突然陷入了沉思當中,倒不是在回憶什麼,而是鞠師姐的問話很是奇怪,或者說是一種刁鑽。
似乎想要從我嘴裡套出來什麼話似得。
我意識到一絲的威脅,趕忙深呼吸一下,保持頭腦的冷靜,希望接下來的每一句話都經過大腦千錘百煉之後再脫口而出。
然而鞠師姐不依不饒的發問:“你xiong口的圖案,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某種圖騰或者符號吧,一種象徵。”
鞠師姐見我不搭話,轉身看了我一眼:“你也不用這麼驚訝,我一直以來做陳教授的助手,他獲得所有資料全都是經過我的整理給他的。”
鞠師姐說話的時候,帶着一種很難察覺的炫耀,更像再說:如果我想在這些資料了做點手腳,或者篡改什麼,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我臉色僵硬的抽動幾下嘴角,笑了笑:“那相比鞠師姐對我身上的紋身,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吧。”
“見解到稱不上,只是略知一二,但應該和圖騰沒有什麼關係。”
鞠師姐說着,停下了腳步,轉身向我逼近,手指沿着我的衣領往下一劃。
我本就是披着的上衣,勉強叩了一個按扣,手指的力量輕而易舉的將按扣撥開,xiong口的紋身完完整整的呈現在鞠師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