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頭問小金:“小金,大哥體內的劍氣能祛除麼?”
小金點頭:“劍氣入體是能夠被驅除的,可是這劍氣之主丹階已經到了綠丹巔峰,還得小九姑娘來才能做到。但是也不能等太長時間,劍氣雖然無形,畢竟銳不可擋。若不是飛陽大哥先天混沌之氣有強大的自愈之力,只怕早……”
龍飛陽摸摸他的頭:“你費心了。”
安寧皺着眉說:“其實小九就在這洞中,只是這洞四通八達又自成迷宮,金系靈氣又壓制了其它一切氣息,小九很難尋到這裡。”
龍飛陽說:“不難!”說罷從掌心放出一團金光,金光漸大之後便出現一塊多面的非晶非礦的金色石頭,“這就是庚金原石,也就是迷宮的陣眼。”
龍飛陽說完掐一個訣,說聲:“撤!”
四面八方濃厚的金系靈氣迅速彙集過來,被庚金原石吸收。
安寧看那庚金原石小小一塊竟如無底洞一般源源吸收着洞中的浩大金氣,忍不住問:“大哥,這庚金原石與洞中的金氣有關係麼?”
龍飛陽點頭:“洞中金氣便是庚金之石放出來的。”
天下異寶果然不同凡響,只這麼小一塊便能……安寧禁不住慶幸起來,被他吸收的萬年玄陰木氣和乾陽木之精都只是小小一團。
小東西也有大用處呢!
沒用多少時間洞中金氣就被庚金原石盡數吸去,龍飛陽又將原石收入掌心。
浩渺金氣一旦消失不見,在這四通八連的山洞之中就能用神識探知小九和黃清朗的下落了。
聯繫上小九和黃清朗,安寧陪着龍飛陽一起坐着聊天,小金和小白經過一場緊張的戰鬥都有些疲乏,躲到獸寵袋中休息去了。
說到洞中那些與紫晶石很像的石頭,龍飛陽道出實情。
那種晶石是一種魔石,能夠通過吸收人之血液而培養出複製體。
龍飛陽初來時也認爲那是紫晶石時,結果被一羣從魔石中走出的人圍攻。好在他有魔蹤步,短距離瞬間閃躍避開致命危險逃了出來。可是混亂中還是被那些人用刀劍割破了皮膚留下血液,魔石中的龍飛陽正是由那些血液而來。
那種魔石的全名龍飛陽已經忘記,只是因爲受到刺激才勾起些許回憶:魔石是魔界之物,但就算是在魔界,這種晶石也已經所存不多。
因爲這種晶石是無法被控制的,它衍生出的複製人的唯一目的便是取得更多的血液——因爲這種晶石要想發育完全,就非吸收血液不可。所以即使在魔界,這種晶石對於魔族來說也是一種危險的存在。
“如果我記得不錯,這種晶石應該叫做鏡像紫晶。”黃清朗首先出現在安寧和龍飛陽面前,他本是血族王爺,自然對於魔妖兩界許多秩事有了解。
龍飛陽朝他點點頭,並不起身問候。
黃清朗本是不拘小節之人,又一眼看出龍飛陽身上有傷,便不以爲意,坐下來等着小九到來。又問:“洞中的金氣忽然消失,一定是你們做的好事吧?”
以黃清朗對龍飛陽的瞭解,能讓龍飛陽負傷,那說明對方也應該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龍飛陽知道黃清朗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便拿出庚金原石讓黃清朗觀看。
黃清朗身份特殊,怎麼會不認識此物之珍貴?
庚金原石雖然名爲“石”,其實質地非晶非礦,而是由天地金系靈氣聚集產生的一種特殊的物質。形如石、卻輕如鴻毛 ,又有着石頭不具有的天然的黃金的光澤。
庚金原石的妙處就在於,它既可以被煉化于丹田、融於內丹,使走金系路子的修行者功力大漲且終身受用;又可以被煉化附於兵刃防甲之上,使得這些物件得氣通靈,法器進階爲靈器、靈器進階爲靈寶、靈寶進階爲法寶。
所以就算黃清朗極力壓制自己的貪慾,仍然忍不住拿在手中細細把玩,多拿一會兒是一會兒。
“的確是好東西!”小九終於出現了,“這洞裡的古怪都是因它而生吧?可憐我實力被壓制,竟被這麼一個小東西製造出的迷宮困住,還不敢發全力掙脫。”
衆人大笑,實力受制便是處處受制。若是到了楚天秘境之外遇到這樣等級不高的迷宮,實在找不到出口時,丹階高的修行者便可暴發靈力毀掉迷宮。可是一旦實力受制,就不得不服從規則。
諸人聚集,小九和黃清朗也各有際遇,在洞中遇到了危險、也採到了難得一見的晶石和礦石。
小九看龍飛陽臉色難看,當即靠過來爲他看傷:“劍氣?!不是蜀山的人。”
龍飛陽只好將洞中所鎮之妖魔一事又說了一遍。
小九先喂龍飛陽服下一粒丹丸,蹙眉道:“不對,妖魔如何能修劍道?劍氣是一股浩然金利正氣,不是妖魔能修習的。別說人界的魔修,就是魔界的真正魔族也不能有劍修啊!”
黃清朗摸着下巴想了想:“的確。妖界倒是有那種一心向善又拜得名師之後成爲劍修的,魔界還真沒有。擁有魔氣還修劍,那無異於自殘。”
安寧奇道:“難道這些妖魔本不是妖魔,而是人族入了魔道……”忽然心念一動,“我有辦法知道。”
隨即從掌心放出畫妖之卷軸來輕輕展開,白色畫卷上棟柏的影像栩栩如生。
被畫妖之術收服的妖魔經上古青木之血催化控制,七七四十九日之後便可教妖魔一心歸順爲施法者而戰。此時棟柏被封印的時間尚短,但不妨礙安寧問他問題。
“告訴我,你們到底什麼來頭?是天生的魔族麼?”安寧對着畫像問道。
對於安寧的提問,棟柏完全不能抗拒,回答道:“我們不是天生魔族,而是人類修士。三千年前有一場天外星雨降臨,各方大結界產生異動,於是無數妖魔鬼怪趁勢而出,天下大亂。人界蒼生向天界祈禱以求庇護,但那是天界忙於與魔界和鬼界聯軍作戰,實在沒有多餘精力幫助人界。最後只好從人類修行者中選中五名天才,由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麒麟五方神君賜下部分神力,統領人界修行者爲自保而戰。”
“所以你們就是那五位曾經的天才,而你就是得到青龍星君賜下神力的那個人?”安寧問。
“是的。”棟柏回答,“經此一戰,天界成功驅趕了魔界與鬼界聯軍;而我人界也自保成功。日後隨着時間流逝,大結界自我修復成功,各界又恢復了安定。可也因爲這一戰,讓我等認識到了神君所賜神力之強大。原本我們立下大功,如果堅持修行,早晚有一天能夠登上天界而擁有神力。可是這種外來的力量一旦入體,我們生了貪婪之心便捨不得還回去。”
衆人仔細聽着,都在心底自問若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會如何處理。
“我們生怕五大星君前來索回神力,於是爲了保留這份力量,只好躲入魔界。卻不想貪念一生心已入魔,從那以後雖然保留了力量,可是修爲卻再無精進。爲了更強大,我們又修習魔功,從而找到了另一個方法,那就是不斷吸取別人的功力爲己所用。不論魔族、妖族還是人族、鬼族,都成爲我們吸食的目標。肆無忌憚之下終於還是驚動了天界,派出三壇海會大神哪吒三太子並五方神君前來捉拿我們……最後被封印在這上古世界的碎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