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打在金鑾殿上,形成了碩大的火球,在殿頂滾動,似乎有一股濁氣在它的燃燒下向四面八方傳出……
叛軍起了內訌,他們自相殘殺,都殺紅了眼,最後,一地狼藉。
皇城的今夜,怕是會成爲所有人的夢魘。
後來史官是這般記載的——
大齊三百六十四年,太子奪位,先皇駕崩。
國師入朝維持秩序,太子忽而犯了瘋病,舉劍自刎,還刺死皇孫。
太后親政,立太子幼子爲王,良圓爲攝政王。
天下服喪三年。
“小灰,這天下都是白色的了,你覺不覺得無聊?”木安安伸出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着胖貓的腦袋。
“主人,你若不想,還是可以穿紅色的,根本不會有人管——百廢待興,他們已經忙得要懷疑人生了,如何還能夠管一個無所事事的太后?”小灰分析得頭頭是道,她最近在研究減肥之法,這可是女兒家的大事。
可是……
天變得厲害。
如何能夠……
波動遲早會殃及這個姑娘,何不早些做打算?
“小灰,爲什麼你最近總是欲言又止?我是有哪裡做得不對嗎!爲什麼連你都開始支支吾吾的了?”木安安閒得無聊,她索性趴在石桌上,開始懟大灰貓。
“呵,女人,看來你真的是太閒了,爲什麼不去找國師呢?你不是還有些事情,是完全沒有想起來的嗎?”小灰舔舔爪子,她表示自己確實有些凌亂。
“小灰……文朗他……”
忽然。
木安安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文朗……
文朗?
這個名字爲何會如此熟悉?!
但她爲何不能夠回憶起來?
姑娘眼前忽而一片漆黑。
史官記載:大齊三百六十四年秋,太后哀傷過度,臥牀不起。
天下以爲藥石無醫,然,實在是這病症奇怪得很,御醫根本無法確定這個病症的成因,以及由此誕生病症的治療之法。
木安安只是躺在牀上,面色蒼白,時而發一陣虛汗,面容是越發地消瘦了。
許是,夢魘之症。
“每一段記憶,都是刻在骨頭上的痕跡,根本不可能忘記,傷得越深,記得越牢……已是秋日,憂思過度,怕是無人可慰藉……”
木安安怕是隨着墨色的夢境,一點一滴地走向了過去……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有一隻白狐,那亮色的皮毛似乎能夠反光。
它在無邊的原野上奔跑。
風就擦身而過,所有不開心的事,似乎都能夠被一陣風吹走。
遠遠地甩在後邊,再無人問津。
“殿下!你別跑了!我跟不上了!”
後邊一隻青色的小狐狸,似乎奄奄一息,她吃力地跑在後邊,那僵硬的奔跑動作,似乎隨時都會癱在地上,不管不問。
她永遠是木安安。
在哪兒,都不爲奴。
“茶茶,你也太差了吧!虧你平時還吹牛,說什麼連九尾都跑得過!還不是三兩下就沒了力氣!”白狐停下來,優雅到連皮毛都沒有一根翹起來的。
“我錯了殿下可這四十里也算是三兩下嗎!殿下會不會太爲難古茶了……”侍女氣喘吁吁地說着,撲通一下癱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