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誠的眼神還是疏離中帶着淡淡的冷，一如往昔，只是那個小個子女生叼着麪包片走到他身邊時，他微微減小了步伐。
今天起，又將是新的人生。
屋外是惱人的溫度，知了在聲聲地叫着夏天，女孩安靜地走着，陽光灑下，女孩白到幾近透明的膚色似乎更加耀眼。
他循着那聲音的源頭望去，略一皺眉，思索良久，還是伸出手，很不客氣地按在了姑娘的頭頂——剛剛好，她的髮質也不錯。
沒成想，女孩卻突然炸毛，“幹什麼幹什麼？摸頭會長不高的！再不拿開我咬人了啊！”
原來，那個安靜沉穩的凌天嘯，還有這麼毛躁的一面。
嘶……
“我去，你真咬啊！”李言誠連忙收回手，看着手腕上一圈淺淺的牙印，哭笑不得。
“正好早飯沒吃飽呢，你再摸一下試試？”
小小的姑娘瞪着眼睛，仰望着少年，然而單是“仰望”這個姿勢，氣勢就大大減弱。
很不妙，但是她的身高已經一年沒有變化了，估計下次再有變化，就是年老的時候，骨骼萎縮了吧。
她似乎看見未來的自己：身高並不是全部，濃縮就是精華，小個子研究員凌天嘯學術上又迎來新突破！
簡直太慘，跪。
“摸了，又怎樣？”李言誠作死地又摸了一下。
“李！言！誠！”
那是震撼山河的怒吼。
小姑娘氣得臉頰緋紅，一下子就跳起來，一口咬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奈何平日裡少年有良好的健身習慣，肌肉的硬度有點崩牙。
“好，你完了，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凌天嘯跳到地上，身手敏捷。
此刻的高中校園裡，已經掛起了好多橫幅，有慶祝高考順利結束的，自然也有宣揚市裡高考狀元的橫幅。
她擡頭看着——
熱烈祝賀高三（7）班李言誠、凌天嘯同學榮獲高考狀元！
紅底白字，看着就像是普通婚禮現場隨意拉起來的橫幅，這感覺有些微妙。
“看着跟結婚似的，對吧？”少年笑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謀而合。
“結個鬼！你先回去吧……我要先回原來的班級跟老師打聲招呼，再回去。”凌天嘯說着，當初張老師對她也算是有知遇之恩，那是她短短的學習生涯中遇到的爲數不多的好老師。
真正的教育者，就應該因材施教，一視同仁。
“我還是去高一教室門口等你吧，兩個狀元，至少要同屏出現。”李言誠說着，又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頂。
砰。
毫不意外地受到了對方的小拳攻擊。
“隨你，我先上去了，他們應該還在自習。”凌天嘯說着，先走到了高一年級的語文辦。
叩叩叩。
“報告！”
“請進。”張老師頭也沒擡地批改作業。
“張老師好~”凌天嘯蹦到老師的面前。
聽到熟悉的聲音，張老師擡起頭來，驚訝又驚喜，“天嘯？你是今天返校嗎？”
“是啊，回來拿個畢業證書，還有再吃一餐散夥飯。”
“哎呀我們的老幺，居然那麼厲害，考了個狀元回來！”
“就是，太厲害了，恭喜！”
辦公室裡一下子熱鬧起來。